還好她尚未凝聚內(nèi)力,否則必先傷到自己──
當下,第一個閃過腦海的,竟然是慶幸。
“你……你……你在干啥?”她結(jié)巴得非常嚴重,聲音都含糊了。
他終究還是沖動了!
抵擋不住情感的驅(qū)使,他情不自禁吻了常在他面前浮晃、讓他心猿意馬的紅唇。
大手捧住嫩頰,讓她渾身緊繃,被他撫著的頰面也快變成石頭了。
“如果你不喜歡,可以推開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喃,“你辦得到的!”
他的功夫在她眼中不過是三腳貓,要推開他自是輕而易舉,可她卻只是瞪著那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清俊臉龐,小手僵硬抵著兩側(cè)地地板,眼睜睜見他再次將薄唇貼上她的。
在雙唇相貼之際,她好似……好似看到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
不似適才的蜻蜓點水,這回他吻得可深入了,軟舌直接探入因過度驚訝而微啟的嫩唇,輕嘗她的甜津,點彈著同樣不知所措的嫩舌。
初時的輕柔充滿了試探意味,確定她未將他當成金庫鎖一樣,一掌轟壞,他即大膽而狂肆地奪取她的呼息,將一對又嬌又嫩的唇瓣咬嚙、吸吮得紅紅腫腫。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像失了心魂,在他的唇碰上她之前,腦子還殺風景地想著,在這種地方親熱未免太危險;下一個瞬間,她就暈糊糊了,柔軟的身子不住地往后仰,最后整個貼在地板上,水眸也閉上了,任由他索吻個過癮。
她的雇主、“偽”清高縣令、實實在在的竊賊,正在輕薄她,吃她的豆腐——腦中殘存的理智在咆哮,可卻虛弱得完全無法命令雙手抬起,且接將他打成肉醬。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饜足地放開她,拇指戀戀不舍地摩挲微腫的唇,低聲道:“來吧!該辦正事了!
她迷迷糊糊地眨眨眼,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好像剛剛是她不小心昏過去,作了一場夢似的。
“起來!”他將她扶正,“幫我把鎖毀了!”
“那個……”
她激動的質(zhì)問才剛溜了個音出口,早在她眉頭一皺就曉得她想發(fā)難的他,連忙捂住小嘴。
“輕聲點,別把人引來了!毕掳统瘍H裂了道口子的鎖點了點,“快讓我看看你的能耐有多少。”
心高氣傲的管蒲劍最激不得,完全掌控她弱點的杜夷方這招立即奏效,她惱怒地抬手對準鎖,凝聚內(nèi)力轟出,金屬制的鎖瞬間裂成數(shù)塊。
“成功了!”杜夷方掃掉鎖塊,拉開金庫大門,里頭果然藏了半箱白銀。
他暗忖:知興縣三戶被詐騙人家損失白銀的二百兩,可金庫內(nèi)至少有五百兩,可見仍有其他受害者,或許是鄰近縣城,不僅是知興縣的縣民受害。
“你要把這些錢全帶走嗎?”管蒲劍問。
“對!”他自懷中拿出一方布袋,“全部裝進去!
管蒲劍拿出一錠銀兩,放入布袋中,心想,自此刻起她就是名竊賊了,不單單僅是名保鏢!
“動作快點!”杜夷方催促。
“好啦!”管蒲劍沒好氣地應,加快手上速度。
兩人同心協(xié)力,金庫很快就見底,杜夷方還小心翼翼地將金庫門合上,再將地板蓋上,把鎖塊帶走,不留痕跡。
“我們走!”
白銀沉甸甸,杜夷方雖然功夫不如人,力氣卻是奇大無比,他輕松地扛起一整袋白銀,指示管蒲劍循原路離開。
回到縣衙時,更夫才剛敲響三更鑼。
管蒲劍在杜夷方的指示之下,推開寢居東側(cè)的衣箱,赫見墻上竟有一道暗門。
他將銀兩藏入,再將衣箱歸位,卸下黑衣,穿上平時的衣裳,誰都看不出他才剛當完賊回來。
她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這下可以問個仔細了吧?
“你偷那些錢的目的為何?”管蒲劍問著立于圓桌前灌茶的杜夷方。
“保鏢不是不該過問雇主私事?”他自茶杯邊緣盯著面有薄怒的她。
“我現(xiàn)在是知縣夫人!”管蒲劍狠狠拍胸,“進了縣衙,我就是知縣夫人了,僅有你當賊的時候才是你的保鏢!”
所以,她有權(quán)利問。
“知縣夫人?”
“對!”他如果敢否認,明天就“休夫”給他看!
“知縣夫人此刻想問的問題,必不只這一條!”
“廢話!”她要開堂審問,一條一條問個清楚明白!
“可為夫累了,夫人要不要上床歇憩?”他走向床榻。
“累什么累?”她跟著他爬上床!拔覜]問完之前不準睡!”
“我就是個賊,賊當然要偷有價財物,這需要問嗎?”
“我當然知道賊專偷有價財物!”她扯住他打算拉被的手,“但我覺得事情絕對不單純!”
“哦?”
“因為我相信……”她咬下下唇,小臉微紅,“相信你不是個貪財之輩,一定是有原因的!”
他笑,“夫人是因著什么樣的自信,這么有把握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沒有自信,就呁是這么覺得!”
“那包括我剛才的唐突,你也認為是有原因的?”
“剛才……”她回想起在密閉的屋中,他吻她的那一幕,臉上紅暈更深,“這我也要問仔細,只是……只是還沒輪到!”
“夫人的問題可真多。”
“快說!”
“要我說哪樣?”
“先……先說你為什么要唐突我!”她承認,她最想知道的是這點,他當賊的真正原因則被排到后面去了!
“夫人……”他傾近。
“嗯?”她忍不住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