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簡舒寧譴責(zé)地瞪向鄭元熙!澳阏埗沛㈡⑦M(jìn)來啊!我剛好煮了咖哩飯,可以一起吃!
剛剛還是杜小姐,現(xiàn)在就是杜姊姊了?這丫頭還真的很會自來熟!
鄭元熙瞇了瞇俊眸!澳阕龅娘埬艹詥?別害人家拉肚子!
簡舒寧聞言懊惱,臉頰更鼓了。
杜清瑤輕聲笑道:“簡妹妹你別介意,其實(shí)我就住在隔壁,我家里也有吃的,你難得來臺北看你哥哥,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語落,杜清瑤朝她眨眨眼,蓮步輕移,果然拿出鑰匙打開隔壁的門。
簡舒寧還傻傻站在原地看,鄭元熙已經(jīng)不由分說地揪著她耳朵,將她拖回自家屋里,一關(guān)上門,就聞見一屋子的咖哩香。
“痛痛、痛痛痛!”簡舒寧哀哀叫!案绺纾ú灰
“你個大頭!”明知她是刻意裝嗲,鄭元熙心頭仍不爭氣地一跳,放開她耳朵,用力敲她的頭!笆裁床粚W(xué),給我學(xué)日本A/V|女|優(yōu)亂叫!”
“嘿嘿!焙喪鎸幱樔幻约旱念^。
“少給我裝瘋賣傻了!從實(shí)招來,為什么忽然來臺北?”
“我來看哥哥!扮哥每年只有過年和中秋節(jié)才會回臺南,今年中秋節(jié)又說什么臨時要出差不能回家……鄭媽媽好哀怨呢!”
“我媽哀怨關(guān)你什么事?”
“我替她哀怨啊!所以替她來看看你!
“這樣啊。”鄭元熙揉捏著下頷,似笑非笑!叭缓竽兀俊
“什么然后?”簡舒寧裝傻。
兩道犀利的眼刀砍過來,她下意識脖子一縮。
“你就單純替我媽來看我?你以為我會相信這見鬼的理由?”
是啊,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ㄟ,哥哥你肚子不餓嗎?”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翱Я隽司筒缓贸脏福
“簡、舒、寧!蹦腥说纳ひ羧缃Y(jié)凍的冰珠,一顆一顆打過來。
簡舒寧雙手抱著小肚肚,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昂灭I喔!扮哥,我們先吃飯好不好?我的胃都餓痛了。”
“就只曉得吃!難怪瘦不下來!编嵲醭爸o。
簡舒寧嘻嘻笑,可那燦爛的笑顏終究是黯淡了幾分。
鄭元熙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也不免有些后悔,暗暗皺了皺眉,接著故作瀟灑地松開領(lǐng)帶,將西裝外套脫了,隨手甩在沙發(fā)背上。
“我先去洗澡,洗完再吃飯!”
“Yessir!”
“哥哥,咖哩好吃嗎?”
餐桌上,簡舒寧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神情相當(dāng)諂媚。
鄭元熙一臉嚴(yán)肅。“嗯,紅蘿卜切太大塊了,馬鈴薯煮太爛,洋蔥應(yīng)該再多加一點(diǎn),還有這牛肉燉得不夠嫩……”
他每挑剔一句,簡舒寧的圓臉蛋就黯淡一分,到后來已經(jīng)是嘟著嘴,握著湯匙在自己那盤咖哩飯上戳來戳去。
生氣了?
鄭元熙暗暗莞爾,總算施恩般地補(bǔ)充一句!安贿^味道還不錯!
“什么?”簡舒寧聞言愣住,不敢置信地抬頭望他。
鄭元熙咳了兩聲!澳氵@是跟我媽學(xué)來的調(diào)味吧?我看差不多有她八、九成功力了。”
那就是及格嘍?
簡舒寧興奮,圓圓的臉蛋襯著一雙星星眼,閃閃發(fā)亮。“哥哥如果覺得好吃的話,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嗎?”
就知道這丫頭的巴結(jié)是有所圖的,鄭元熙暗自翻白眼。“什么事?”
簡舒寧驀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雙手一拍合十,跟著深深一鞠躬!懊妹们笫樟!”
鄭元熙冷然看她。“你的意思是你要住在我這兒?”
“嗯嗯!”
“住多久?”
她一愣,想了想,試探地比出三根手指!叭齻月?”
男人面色一變。
她連忙改口!斑溃瑑蓚月也行……就一個月!扮哥,一個月就好,拜托!”
再度鞠躬。
嘖,看她這副模樣,要是他再不答應(yīng),恐怕都要跪下來磕頭了。
鄭元熙皺了皺眉,板起臉!澳阌株J什么禍了?”
她心神一凜,下意識地往后退一步。“沒、沒有啊!
連說謊都不會!小笨蛋。
鄭元熙沒好氣地暗罵,俊臉板得更凝重了,語音猶如刀刃般冷銳鋒利!皼]有你逃來臺北干什么?”
“我……”烏溜溜的眼珠偷偷地瞟了瞟他!爸皇窍朐谶@邊找一份新工作!
“你被開除了?”
“……嗯!卑尊揲L的脖子垂下來,掩不住落寞。
“我就知道!蹦腥死湫。
“呵!迸⒂樞。
男人冷眼一瞪。“你還笑得出來?”
女孩身子驚顫了顫,抬起頭來,卻依然陪著笑。“哥哥的公司……有缺人嗎?”
“沒缺!”鄭元熙干脆地擲落一句!熬退阌腥币膊挥媚!”
好殘忍!
簡舒寧睜大圓亮的眼睛,努力射出兩道控訴的眼神,可對方完全不買賬,嘴角噙著的冷笑更犀利了。
好吧,想在哥哥面前裝可憐純粹是自找死路。
簡舒寧委屈地撇撇嘴。“其實(shí)我們公司在臺北也有分店,我很會泡茶的,也剛考上茶藝師的執(zhí)照,應(yīng)該很快就會找到工作。”
“你有茶藝師的執(zhí)照,為什么你們店長還要開除你?”
是啊,為什么呢?
簡舒寧悄悄在心里嘆息。
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她就一直在臺南一家連鎖茶餐廳工作,幾年兢兢業(yè)業(yè)下來,也頗受主管賞識,本來以為考上茶藝師執(zhí)照,加薪升職應(yīng)該有望,哪里曉得會發(fā)生那種事……
“因?yàn)椤拧行┰颉!彼龂肃榈氐驼Z。
鄭元熙劍眉一挑!斑是不肯坦白說嗎?”
她可憐兮兮地垂下臉蛋,似要將自己埋進(jìn)地洞里。
鄭元熙看著,又氣又煩,又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的心疼,心下五味雜陳。
半晌,他忽地用力一拍餐桌。“好,你不說也行,不過我家里不養(yǎng)吃白食的,你想暫時住在這兒,可以,給我打工換食宿!”
“打工換食宿?”她怔怔地問,一時無法理解他話中涵義。
“我們公司剛好有個行政助理最近請產(chǎn)假,本來是考慮請工讀生來幫忙的……”
喔,她懂了!扮哥是要將那個工讀生的缺留給自己。
“我可以!”她立刻表示。“我報名!扮哥把工讀的機(jī)會給我吧,我愿意打工換食宿!”
語落,她嘻嘻地笑,胖胖的小手拉了拉鄭元熙的衣袖,一臉撒嬌討好。
鄭元熙怒瞪她一眼。“還不趕快給我坐回去吃飯?”
“Yessir!”
總算成功賴在這里了。
半夜,簡舒寧躺在客房的床上,抱著軟綿綿的被窩滾過來滾過去,覺得自己很幸福。
這是哥哥的家呢!這床單、這枕頭、這棉被都是他買的,說不定他還曾經(jīng)睡過呢!
想著,她忽地將臉蛋埋進(jìn)軟枕里,深深一嗅。
有種干干凈凈的薄荷香,這是哥哥喜歡的味道嗎?
晚上洗澡時,她發(fā)現(xiàn)浴室里的洗發(fā)精和沐浴乳也是薄荷味道的,淡淡的,很清新,很宜人。
可惜她每回只要靠哥哥太近,心臟就會亂七八糟地跳得好像不是自己的,所以都會盡量跟他保持安全距離,沒辦法認(rèn)真地聞聞他,確認(rèn)他身上是什么樣的味道……
思及此,簡舒寧驀地臉頰發(fā)燙,慌亂地將手中的枕頭丟開。
“簡舒寧你別想了!你這個大變態(tài)!”
真的很變態(tài)啊,要是哥哥知道她偷偷地在意yin他,一定會很生氣。
“不想了不想了!簡舒寧你不可以再想了!”她用力拍自己的臉,像要把自己打醒似地。
連續(xù)打了幾下,軟嫩的臉頰都有點(diǎn)痛了,她才惘然停下動作。
還來不及為自己無望的單戀默哀幾分鐘,小肚子就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破壞了傷春悲秋的氣氛。
“吼!這個小笨胃!彼粷M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可是又何奈,肚子真的很餓!晚上跟哥哥一起吃飯,她莫名地就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矜持,不敢放開形象吃,結(jié)果只吃了平常一半的飯量。
好餓好餓!餓到睡不著。
抱著小肚肚在床上滾了幾圈,簡舒寧還是決定不能無視自己的口腹之欲,悄悄下床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溜向廚房。
打開冰箱,除了幾瓶冰啤酒和幾顆蛋,空空如也。
簡舒寧懊惱地關(guān)上冰箱門,站在廚房內(nèi)左顧右盼。
不曉得哥哥家里有沒有餅干或泡面?難道要把瓦斯?fàn)t上剩下的半鍋咖哩加熱來吃?
可那樣動靜會太大,吵醒哥哥就不好了。
搖頭否決這個念頭,簡舒寧還是決定從櫥柜里翻找東西吃,終于被她找到一小包蘇打餅干。
她眼睛一亮,撕開餅干包裝,就窩在廚房角落開始咬……
突然,燈光打亮,映出一道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愣住,怔怔地抬起頭來,嘴角還沾著些餅干屑。
男人似笑非笑!拔疫以為是小偷呢!原來是偷餅干吃的小松鼠!
瞧她圓滾滾的身子蜷坐在墻角,雙手捧著餅干,一口一口咬著,那模樣還真像只偷吃的松鼠,呆萌可愛。
簡舒寧雙頰頓時暴紅。
糗大了!真的太、太、太丟臉了!
她懊惱地想哭。
本以為鄭元熙會尖酸地再諷刺自己幾句,沒想到他只是從上方櫥柜里拿出一個保鮮盒遞給她。
她呆呆地接過,打開蓋子一看,里頭是各種口味的麥片包。
他淡淡地解釋!耙院笙氤韵咕统赃@個,清淡好消化又有飽足感。”
他沒有嘲笑她,還給了她比餅干更好吃的宵夜。
簡舒寧抱著保鮮盒,感動得一塌糊涂。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有一回肚子餓到受不了的時候,也是這個男人將自己的便當(dāng)分給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