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娜的反應是翻翻白眼,拉起被子將自己的頭臉都蓋住。
她鴕鳥般的行徑,引來侯筱歡的大笑,他也不拉開她的被,而是連人帶被的將她緊緊摟住。
不知過了多久,千娜終于受不了了,掙扎的推開他的擁抱,讓頭冒出被子之外。
“天!差點悶死!”她用力的喘氣再喘氣,一張臉像要爆血管似的潮紅。
“愛躲嘛!再躲!”侯筱歡還在笑。
“真壞耶你!”千娜沒好氣的捶了他一記!澳悴粫任亦福俊
“少來了你,我一定怎么做怎么錯!彼灾疙樍隧標陌l(fā),漂亮的黑瞳里滿載溺死人的溫柔!澳銈兣俗铍y伺候了!
“什么叫‘你們’女人?”吼——挑語病時間開始,千娜挑挑秀眉,眼神變得犀利!澳氵有別的女人?”
“沒有,我的意思是全世界所有的女人!彼矝]那么容易被唬住,畢竟枕邊人是個咬文嚼字的文字工作者,說任何話都得字字斟酌。
“最好是。”她重新在他肩窩處找到個舒服的位置,一張小嘴嘟嘟囔囔地說:“改天遇到你媽,我就跟你說你嫌她難伺候。”
“不怕。”他摟著她放松的閉上眼。“我媽是歸我老爸伺候的,不關我事。”
“是嗎?”她的小手由他的腹部“登陸”,第一站來到他的肝臍!昂孟袷且,我媽也是把我爸吃得死死的。”
“所以嘍,你媽跟我媽才會變成好朋友。”所謂臭味相投嘛!約莫就是這個意思。
“說到這個,我跟侯媽媽也很熟啊,可就只聽她提過有個兒子,也不知道兒子叫什么名字,沒想到竟然是你這冤家!”她嘟了嘟小嘴,指尖沿著他腹部的結實腹肌,逐漸往上攀爬。
“女人,不夠嗎?”大掌倏地壓住她蠢動的小手,他危險的瞇起眼,低頭覷著她。
“什么?”她無辜的眨眨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剛才沒有滿足嗎?”他帶電的指撫上她光潔的裸臂,引來她一陣悸顫。“我記得我還挺賣力的。 彼麕Φ霓揶淼。
“你……說什么啦你!”她的臉又紅了,不依的捶了他一記。
“我說真的,不滿足要實話實說。”將她摟得更緊,他若有所思的輕嘆!半m然性在感情里不是絕對,但卻也占有毀滅性的分量,不能只有我滿足而你沒滿足,時間一久,會出問題!
夏千娜的眼轉了轉,隨即有了聯(lián)想!澳恪哪昵暗氖,不會為的就是這個吧?”
侯筱歡渾身一僵,差點沒跳了起來!皝y、亂講,哪是因為那個!”
“不然呢?你那時候為什么跟她分手?”事隔多年,她不會蠢到和他十四前的女友吃醋,她純粹想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么!彼J真的想了想,大概是當時年輕,什么事都以同儕的友情為重,讓她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才會變成那樣的下場吧?“大概是愛玩,跟同學一起瘋比跟她在一起重要,所以就分啦!”
“可是有必要那么激動嗎?踹打樹干耶,你這次怎么沒那么做?”女人天生愛計較的心理冒出頭,她覺得他當年在乎那女人的心比現(xiàn)在重視她的心還多很多。
“小姐,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小毛頭了好嗎?”他翻翻白眼,無法想象一個近三十歲的男人在公園里踹打樹干的畫面……恐怕會被當成瘋子吧?“就算我真的做了,你也沒機會瞧見,畢竟你已經(jīng)落跑啦!”
“誰落跑。课艺f了,我只是去旅行嘛!”她尷尬的放大音量。
“我知道我知道,去旅行嘛!”哎——他就注定被她吃定一輩子,即使被吼破耳膜,也只能自認倒霉。“成熟的男人就該有成熟男人的做事方式,不適合當年幼稚的行為了!
“是吼,好成熟喔——”她不禁擰了記他的腰側。
“嘿!你耍陰的喔?”他跳了起來,沒料到她會偷襲他,大手老實不客氣的予以回擊。
“哪有?我分明是光明正大!彼挪怀姓J,大叫大笑的閃身著他的反擊。
兩個人就像小孩子般在床上大玩枕頭仗、肉搏仗,什么都來,直到累了、喘了,兩人同時倒臥床上喘息。
“千娜!彼鴼,瞪著天花板,輕喊她的名。
“嗯?”她一樣喘,閉著眼享受腦子里的暈眩感。
“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悶在心里,一定要說出來好嗎?”這種感覺著實教人難受,他再也不想遇上第二回。
她睜開眼,心中很是感動,側身凝著他的俊顏!昂,我們以后也都別再吵架了,好嗎?”
她也超不喜歡吵架的感覺,爭執(zhí)不該出現(xiàn)在情人、愛侶之間,她一點都不想浪費力氣再去做這么無意義的事。
“好。”他也側過身,弓起指輕撫著她的臉頰!拔覀円院蠼^對不吵架!
不吵架?放屁!
兩人達成協(xié)議之后,確實甜甜蜜蜜的過了好些日子,不過就在兩人的母親不約而同的同時登門造訪,見小兩口感情甚好而“順道”將親事談妥后,戰(zhàn)爭就開打了——
“恭喜喔!很快就可以喝到兩位的喜酒了。”正巧在兩人母親來訪之前便前來串門子的汪丞妮,成了首位得知他們喜訊的幸運兒,她笑瞇了眼恭賀道。
但她想不到的是,在兩位老媽媽離開的此刻,精采的舌戰(zhàn)就在她的眼前展開。
“我說了要嫁嗎?你干么答應得那么爽快?”天。〉匕!她可沒想過那么早就把自己嫁掉!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侯筱歡被她吼得莫名其妙!斑@不是必然的結果嗎?你為什么要生氣?”
“就算是必然的結果,也要看時機。 彼拿悸柍梢蛔∩剑铧c沒被他氣死!拔覀冎g還差那張紙嗎?為什么要這么快就決定婚事?”
“奇怪耶千娜,既然不差那張紙,早辦晚辦又有什么差別?”汪丞妮錯愕的消化他們之間的對話,忍不住在一旁插起嘴來了。
她認為兩位老人家的期許并沒錯,而侯筱歡的認定更沒錯;畢竟談戀愛嘛,總不能談一輩子的戀愛吧?若有,也只是理想。
姑且不論當事人雙方有沒有辦法達成這個共識,光是雙方的親朋好友施展在兩人身上的壓力,就足以教人瘋狂。
像她,就是被家里催得緊,所以不得不自個兒搬出來住,以討個清靜。所以啊,戀愛的最終目標還是走入家庭,這是不變的定律。
“當然有差別!”千娜橫眉豎目的,只差沒連好友也一起給罵進去!澳阆胂,現(xiàn)在催結婚,一旦達成結婚的要求,接下來她們就會要求生孩子……天。『⒆!多么可怕的一個名詞!
汪丞妮和侯筱歡對看一眼,好笑的發(fā)現(xiàn)他沮喪的垂下雙肩。
“沒這么可怕啦,你還不是夏媽媽把屎把尿,一點一滴拉拔大的?”哎——可憐的侯筱歡,怎么會愛上這么熱愛自由的夏千娜呢?
也只能算他倒霉嘍!
“對!把屎把尿,說到重點了!”千娜一屁股在丞妮身邊坐下。“打小我娘在訓我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你想想,我這雙只會打鍵盤的手,怎么去幫一個小娃兒把屎把尿?那還不如殺了我比較快!”
“我來!焙铙銡g不假思索的接下這個重責大任。
“你?”夏千娜和汪丞妮同時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我來!睈畚菁盀,他愛千娜,自然也會愛他們的孩子,既然千娜排斥這方面的事,那么就由他來吧!
汪丞妮羨慕的睞了眼千娜,發(fā)現(xiàn)她根本是嚇傻了,不禁好笑拍了拍千娜的肩。
“你好幸福也好幸運喔,千娜!彼孕牡牧w慕千娜。
由于從事的是保險業(yè),汪丞妮實在看太多男男女女的丑陋嘴臉,別說說是男女朋友了,即便是夫妻、父母、兄弟姊妹,甚或子女,多的是為了錢而變得市儈的嘴臉,根本別提任何為對方著想的可能。
雖然她認識侯筱歡的時間并不長,但本著職業(yè)本能和觀察好友與他之間的互動,她不難發(fā)現(xiàn)侯筱歡是極盡遷就之能事,就為了讓千娜開心;這樣的男人根本是提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華,千娜要是再嬌縱,那可就千萬個不應該了。
“?”夏千娜呆愣的應了聲,倏地由驚愕里回神。“你剛才說了什么?”
“我說你很幸福也很幸運……”她還來不及將話重復一次,就見千娜突然整個人跳起來,火速的往浴室的方向沖。
千娜這個動作讓汪丞妮和侯筱歡都呆掉,兩人愣了約莫五秒鐘,不約而同的由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尾隨著千娜沖到浴室。
瞧瞧,他們看到了什么?
優(yōu)雅高傲的千娜,正沒氣質(zhì)的抱著馬桶狂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