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好”同事連聲道賀也沒說,冷冷看她一眼,隨即轉(zhuǎn)身走開。
因為她受傷害大家被迫去看她,還花了好大一筆錢買水果,現(xiàn)在想到還有氣。
蔡閔閔莫名其妙看著大家冷淡的反應(yīng),不知道先前還好心提水果去看她的同事們,怎么突然變得這樣冷漠?
帶著不解的心情走向課長的辦公室,想向他報告自己正式回來上班的消息。
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反應(yīng),她等了一會兒,又敲了一次門,里面還是沒反應(yīng)。
奇怪,不是才剛到公司,課長怎么就外出了?
她疑惑地搔搔頭,轉(zhuǎn)身離開,走向最靠近角落的洗手間,準(zhǔn)備趁上班前先去上一下廁所,再開始工作。
經(jīng)過檔案室時,意外發(fā)現(xiàn)門好像沒有關(guān)好,留下了一條小縫,隱約的窸窣聲從里頭傳來。
是老鼠嗎?滿懷好奇,她悄悄推開門,探頭往里面一瞧。
結(jié)果,她當(dāng)然不是看到老鼠,而是看到一個肥胖的屁股出現(xiàn)在檔案柜前,隨著翻找的動作扭動著,不知道在找什么。
那是──課長?原來他在這里!
蔡閔閔見到他很高興,立刻走進(jìn)去,在他身旁一步的位置停住,恭恭敬敬地問候!罢n長好!我正式回來上班了,特地來向您報告一聲。”
“喔,好、好……。≌l?!蔡──閔閔?”
原本迷迷糊糊回應(yīng)的課長猛地跳了起來,好像看見幽靈現(xiàn)身一樣,驚恐地轉(zhuǎn)身瞪著她。
蔡閔閔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就算已經(jīng)一個禮拜沒見到她,也不必那么驚訝吧?
“你……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課長指著她的鼻子問。
“剛剛進(jìn)來的。”
“剛剛進(jìn)來?那──那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什么了?”!要說她看到課長的屁股了嗎?
嗯,還是別說比較禮貌,課長一定也不想聽人談起自己有個肥滋滋的屁股。
“我什么都沒看到!”她露齒一笑,好乖巧地回答。
天真過頭的蔡閔閔、單純得像笨蛋的蔡閔閔……
“什么都沒看到?”課長眼珠子一轉(zhuǎn),有個好點子迅速出現(xiàn)在腦海里。“你來得正好,我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是什么事?”
“就是這份資料,你幫我copy這幾頁!闭n長把自己剛找出來的檔案塞進(jìn)她手里,指出其中幾頁要她去拷貝,然后拿回來交給他。
“這是機密文件,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更別說是我讓你影印的,知道嗎?公司最近好像出現(xiàn)間諜,會竊取公司的機密文件,這份文件的重要性關(guān)系到公司存亡,你一定要謹(jǐn)慎小心才行!
最后,課長小聲地這么對她吩咐。
“真的嗎?好,那我一定誓死保密!彪m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神秘兮兮,但是既然課長這么吩咐,那她就照他的話去執(zhí)行好了。
“那么,我先去copy了。”
手里拿著機密檔案離開檔案室,她心里也開始緊張起來,一路走著不斷左張右望,就怕手中的機密文件給人偷窺了去,因為保密防諜很重要!
楊靖鳶遠(yuǎn)遠(yuǎn)就注意到她了,因為她的模樣實在太鬼祟,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閔閔!彼雎暫白∷!澳阋ツ睦铮俊
“啊,楊會計師!辈涕h閔聞聲回頭,看見是他,頓時露出好大的笑容。
“我不是說過,要你喊我的名字嗎?怎么都不肯聽話呢?”他略帶責(zé)備地點點她的額頭。
“啊,我……”蔡閔閔難為情地咬了咬唇,雖然他這么說,但是她怎么好意思大剌剌地喊他的名字嘛!
“欸,你手上拿著的是什么?”他瞥了一眼檔案夾,上頭那個“密”字引起他的注意。
“。∵@個──”蔡閔閔低頭一看,慌忙把檔案藏到身后去!皼]什么啦,是要影印的文件!
她當(dāng)然不會懷疑他是間諜,只是下意識想保守公司的機密。
她藏匿的動作更讓楊靖鳶起疑,但他也沒繼續(xù)追問,在他的認(rèn)知里,蔡閔閔蠢得──呃,是單純得有如一張白紙,如果一張白紙也能興風(fēng)作浪,那么這世界真的要反了。
“不是要影印嗎?快去吧,當(dāng)心等會兒又被抓包,說你偷懶、不做事!
他說的正是她那些惡同事,最近經(jīng)常偷偷向上司咬耳朵,扭曲事實告她的狀,可憐她還很相信那些同事,認(rèn)為那只是誤會,不認(rèn)為她們是惡意抹黑她。
“我知道了,所謂的誤會就是這樣產(chǎn)生的嘛,我會更加小心的!
蔡閔閔的單純讓楊靖鳶再度大嘆一口氣,搖搖頭無奈地走開了。
接下來,蔡閔閔小心地避開眾人耳目,將檔案拷貝后,一并交還給課長;課長要她順便把檔案歸位,而她也順利達(dá)成了。
這一切進(jìn)行得神不知鬼不覺,完全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但卻逃不過監(jiān)視系統(tǒng)的忠實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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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到了,蔡閔閔提著包包走出公司大門。
今天楊靖梟說沒什么事,要她可以準(zhǔn)時下班,所以她很開心地回家了。
剛走到公司轉(zhuǎn)角,正打算走去捷運站,忽然身旁有一輛車緩緩靠攏,然后車窗被按了下來。
“閔閔!”
“咦?”一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楊靖鳶,她當(dāng)下立即笑著打招呼!笆悄!要回家了嗎?”
“還沒,正要去餐廳吃飯!
“喔,跟誰呀?”她隨口問道,并不是真的想打聽。
“跟你!
“欸?!”
然后,她當(dāng)場被拐走了。
直到在高級餐廳吃過了晚飯,又被誘哄去游車河、看夜景,等喝完咖啡、吃完宵夜回到家,都已經(jīng)十一點了。
“咦?已經(jīng)十一點了?!”
一整個晚上過得相當(dāng)愉快,她幾乎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是如此快速。
“我覺得我們今天好像在約會喔!”站在家門口,她瞇起眼,笑著說道。
“是在約會沒錯。 睏罹给S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
“欸?!”
看她一臉震驚的模樣,他搖搖頭,無奈地嘆息!伴h閔,我開始覺得,我們恐怕得好好的溝通一下!
“溝、溝通什么?”他們好像在用外星語言交談,她開始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你認(rèn)為自己受傷時,我為何會天天送便當(dāng)給你?”他雙手環(huán)胸,一副有帳要慢慢算的姿態(tài)。
“嗯……那是因為你很好心,知道我被搶、還受了傷,不忍心看我沒飯吃?”老實說,她不是很清楚耶!
“老天!”
很好!原來他天天辛勤送飯,還幫忙協(xié)助洗澡、倒垃圾、打掃清理,她以為他只是熱心服務(wù)?
楊靖鳶忍耐地閉了閉眼,又倏然睜開眼問:“那么你知道既然你傷已經(jīng)好了,今晚我為什么要請你吃飯嗎?”
“嗯……是為了慶祝我痊愈上班?”
喔!他真的想扁人了。搞了半天,他釋放出的情意,她半點都沒有感受到!
那么他到底是在和誰約會?普通朋友?同事?
“那么,那個吻呢?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吻你?”他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要是敢說不知道,信不信他當(dāng)場揍她的小屁股?
“那個……”哼,他還敢提?她都恨不得忘了那個屈辱說!笆悄阕约赫f的,你只是吻我做個實驗,難道你忘記了?”她氣嘟嘟地反過來質(zhì)問他。
“我──”他只是隨便說說的,她還真的信了?喔,他真的要氣昏了!“你過來!彼瓨O反笑,伸出一根長指,朝她勾了勾。
“要干嘛?”她懷疑地瞅著他,遲遲不敢過去。
她再笨、再不懂得看人臉色,也能明顯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fā)著非常不悅的陰沉氣息,要是靠過去,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你過來就是了!”他的笑容更大了。
“我才不要!”他以往的笑容讓人覺得好安心、好親切,但是現(xiàn)在的笑容卻像咧開嘴的大老虎,似乎在算計著要將她一口吞進(jìn)肚子里一樣。
“你──”他氣不過,索性自己走過去。
“。 辈涕h閔猜想他是不是要打她,嚇得想轉(zhuǎn)身逃跑,卻怎么也動不了。
他沒動她一根寒毛,只勾住她的腰肢,用力攬向自己,然后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這個吻和上回那個“實驗性質(zhì)”的吻明顯不同,熱吻的強度增加許多,深入的角度加深許多,就連親吻的時間也拉長好幾倍。
楊靖鳶以這輩子從未有過的疼寵與深情,專注地吻著他懷中的女孩。
她就在他懷里,此時,此刻。這份安心與愉悅,讓他滿足地輕嘆一口氣。
但他懷中的女孩仿佛被他的嘆息聲驚醒,很煞風(fēng)景地用力把他推開,氣得紅了眼眶質(zhì)問:“你干嘛又隨便吻我?”她是玩偶,讓人吻著好玩的嗎?
“你還是不懂?”他瞪大眼。天!她真不是普通的遲鈍。
“懂什么?反正你只是在戲弄我而已!”她氣得想掉眼淚了。
“我吻你不是為了戲弄你,而是因為我喜歡你!”
“啊?”抹淚的手頓在半空中,蔡閔閔瞪大雙眼,錯愕地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么?”
“我愛你!”
“你不要安慰我,這樣我不會開心的!”嗚嗚,別騙她了,她會當(dāng)真的。
“我若不喜歡你,干嘛安慰你,讓你開心呢?”吼,她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
要哄,他也只會哄自己喜歡的女人,若不是真心喜歡的女人,他費這些工夫討她歡心做什么?他又不是整天吃飽閑閑、沒事做的花花公子!
雖然以前是有些風(fēng)流韻事……好啦,不是有些,是稍微多了點,但他的心上始終一片空白,從來沒有真正讓哪個女人進(jìn)駐過。
要論感情上的忠貞,他搞不好比他家老大、老三還要純潔呢!
好不容易,他將情感上無人碰觸過的純純之愛獻(xiàn)給了她,而她卻不肯相信,這是現(xiàn)世報嗎?
“你是說……真的?”蔡閔閔的心臟急速跳動著,驚訝與狂喜正吶喊著,但她還是不敢輕易相信,自己真的如此幸運,能讓一個優(yōu)秀出色,最重要的是她也很喜歡的男人愛上她?
噢!她一定是在做夢吧?
“還需要我再一次‘提出證明’嗎?”他將額抵住她白凈的額,淺笑著問。
“呃,我想……應(yīng)該不用了!彼t著臉,捂住小嘴,好小聲地回答。
“好乖,我給你一個獎賞!彼皭旱匾恍,不由分說拉開她的手、捧起她的臉,再給她深深的一吻。
從今天開始,愛情要開始發(fā)威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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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閔閔,你過來!”
經(jīng)過課長辦公室前,蔡閔閔被叫了進(jìn)去。
“課長,請問有什么事?”蔡閔閔走進(jìn)去,站在他辦公桌旁問。
“這份文件你拿去影印,下班后替我送過去,交給等在那里的客戶。”課長一面注意門外,一面把一個牛皮信封悄悄交給她。
“又要送去老地方啊?”蔡閔閔低頭瞧了一眼,飛快折起來塞進(jìn)口袋里。
最近課長經(jīng)常要求她送機密文件給客戶,而且必須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受到課長重用她是很高興啦,但是必須瞞著楊靖鳶,卻讓她很痛苦。
因為課長說就算他再熟悉公司事務(wù),畢竟還是外聘的會計師,有些公司內(nèi)部的機密并不適宜讓他知道,她只好死命隱瞞了。
“對!記得這份也是機密文件,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這我知道,但是好奇怪!”
“奇怪什么?”
“既然這份文件這么重要,這位客戶為什么不親自來我們公司拿,每次都要我們送過去啊?”
“人家是客戶、還是你是客戶?有文件要給客戶,還有要客戶自己來拿的道理嗎?”課長用芝麻眼瞪著她。
“那我送過去他們公司也可以啊,每次都約在外面,不是很奇怪嗎?這樣很像在作賊耶!”蔡閔閔納悶地嘟囔著。
“你──”課長被她問得回答不出來,頓時惱羞成怒!敖心闳ツ憔腿,哪來這么多意見?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我沒那么說啊!”蔡閔閔小聲嘟嚷了一聲,馬上說道:“課長,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喔!”說完,立即飛快溜出門外。
唉,最近課長老是要她幫他做一些奇怪的事──什么拷貝檔案、影印文件,還要她幫他送去給客戶。
偏偏這些事完全不能告訴其他人,害她連個可以商量討論的對象都沒有,實在讓她好疑惑喔!
出神地走著,忽然有人從后頭抱住她的腰,把她拉到一旁半人高的盆栽后頭,溫?zé)岬拇诫S即吻上她的臉頰。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誰,這樣明目張膽、囂張妄為的色徒,全公司只有一個。
“你又偷親我!”她把自己揉進(jìn)他懷里,撒嬌地軟聲抗議。
“不親你、我親誰?難不成去親鄧楠樞?”
鄧楠樞正是課長的名字。
“不要啦!光想到就好惡心喔!”提起課長的名字就讓她想到剛才課長吩咐的事,心情頓時有些沉重。
“怎么了?”看她向來開朗的小臉?biāo)坪跞旧闲┰S憂愁,楊靖鳶關(guān)心地問。
“沒什么啦!”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實情,偏偏不能說出來,實在憋得好痛苦。
“那晚上去吃飯?你不是喜歡吃韓國石鍋拌飯嗎?我知道有間店很好吃,晚上帶你去吃!迸笥研那楹孟癫惶,他想讓她開心點。
“好啊!啊,今晚不行啦!”她想起下班后要去幫課長送文件,頓時好懊惱。
“為什么不行?”她的事情他最清楚,生活單純的她,不太可能有什么非辦不可的急事。有時他有事要忙,沒辦法陪她,她也是一個人在家瞎混一整晚。
“這……我不能說,反正今晚我沒空啦,就這樣,掰掰!”蔡閔閔無法解釋,索性小腳一邁,趕緊開溜。
“閔──”楊靖鳶想喊住她,但她已跑得不見人影。
有種不尋常的怪異感覺在他心中回蕩,最近他一直有這樣的感覺,不管是在公事上,或是私人的感情上,都有一種逐漸無法掌控的脫序感。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不安、荒謬的感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但卻很清晰敏銳。
他的直覺告訴他,好像有什么事即將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