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厲害!”豎起拇指,歐陽惟對虞文文贊不絕口。
“還好吧,以前在學校經(jīng)常會參加舞會。”虞文文淡淡回應(yīng),重新套上了那件灰色外套,又回到平常的低調(diào)。
“那就是業(yè)余啰!業(yè)余都這么厲害。”歐陽惟大贊她。
不置可否笑笑,虞文文看向歐陽惟,“來一杯。”
“干杯!”拿起杯子碰一下,歐陽惟搖頭,“有人說女人像是一個謎,能夠瞬間千變?nèi)f化,總是藏滿秘密,以前不信,這下我信了!
“你是在說我嗎?我哪里有秘密!”失笑,虞文文喝下一大口酒。
正說著,一個衣著曝露、濃妝艷抹的女子靠過來,徑自坐到歐陽惟身邊,“哥哥,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歐陽惟也不吝嗇,打個響指點上一杯酒,揚揚下巴示意,“請妳!
女孩拋個媚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時還不忘用舌尖舔舔下唇,魅惑地笑著看向歐陽惟,“有沒有興趣陪我喝幾杯?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喝個盡興!
歐陽惟咧嘴一笑,看向身后波瀾不驚的虞文文,轉(zhuǎn)過頭笑得狡猾,“抱歉,這還要問我的女朋友!
女孩眼神兇狠地看向虞文文,對視片刻后卻被對方毫無表情的樣子打敗,不屑地瞪歐陽惟一眼,“帶女朋友來酒吧,腦子有。
聳聳肩,歐陽惟并不反駁,虞文文卻看著女孩氣呼呼離開的背影笑出聲,“為什么不答應(yīng)?這可是飛來的艷福!
“妳在這里,在那些男人眼里我已經(jīng)艷福不淺了,何必再招來一個?今晚我一定奉陪到底!”歐陽惟半真半假地說,目光緊緊鎖定虞文文,想要看出她的心思;也不知道為了什么,在那艷麗女孩招惹他的時候,他心里突然有一絲期待,希望能從虞文文臉上看出嫉妒或是別的表情,雖然他明白這有些不可能,還是忍不住觀察她。
可惜,虞文文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對視一眼,舉起酒杯,“好,喝酒!”
歐陽惟心底有幾分失落,把酒一飲而盡;不知不覺幾杯下肚,兩人都有些微醺,相視一笑,不由互相嘲笑。
“虞文文,妳酒量也不好嘛!”
“你不也是!”
“沒妳差。”
“彼此、彼此。”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幾乎能聽到對方心跳聲,歐陽惟瞇著眼看向虞文文,突然想借著酒勁弄清楚一些問題,比如虞文文以前為什么躲避他?還有,孩子的父親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竟然讓她愛得死心塌地。
“阿文,妳醉了嗎?”
“沒有!
“可是我醉了,所以我想說一些醉話,妳要是不喜歡聽,就當作沒聽見,為了公平,妳當然也可以問我!
“先說來聽聽!庇菸奈倪肿煲恍,“你今天有些奇怪!
“那我說了!說真的,我對妳真的很好奇,妳的身上充滿謎團,讓人忍不住想猜!
“會嗎?我不覺得!庇菸奈男Τ雎。
歐陽惟嘆口氣,“在我看來,妳有很多秘密,比如妳一開始為什么要躲我?還有,『他』是什么樣的人?”
嗆了一下,虞文文艱難地咽下口中的酒,原本甘甜的味道突然有些苦澀,她知道歐陽惟說的是誰,他想要問的人是孩子的父親;一時間,很多念頭滑過她腦海,如果她不想說,沒有人可以勉強她,只要她保持一分鐘的沉默,歐陽惟就會住嘴,因為他是個驕傲的男人;可是,她需要好好傾訴一番。
“他是一個外冷內(nèi)熱的人,樣貌很英俊,更吸引我的是他的執(zhí)著認真……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我的工作被批評得一無是處,那時候很氣憤,恨不得殺了他,后來才發(fā)現(xiàn)他對每件事都很認真,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說實話,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他什么,如果我知道,我就能找到更好的人來取代他,那就不是喜歡了!
“他喜歡妳嗎?”
虞文文沉默了一會,“不喜歡;嚴格來說,他甚至不知道我喜歡他,我也沒打算告訴他!
“那小靖他……”歐陽惟有些吃驚。
“小靖是上天賜給我的,他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我們喝醉后發(fā)生了一夜.情,事情發(fā)生后我就逃了;他也許到死都不會知道,那一夜我付出了什么樣的代價!
“一個人,累嗎?”
虞文文抿嘴一笑,“還好!說說你吧,我的故事一點都不好玩,無趣又煞風景!
“我?我有什么故事可以拿來說?妳知道我的身分,富家子弟、前半生順風順水,哪里像妳這么精彩!”
“就一點讓你苦惱尷尬的事情都沒有?我不信!”
“其實也有,比如我小時候被衛(wèi)揚打成豬頭、還有我考試作過弊。”
“這哪算!”
“這些不算呀?如果要說,比較嚴重的事情只有一件,不過這是不太好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吧!”
“喂,吊人胃口是很卑劣的做法!
“妳真的要聽?”
“當然,我們要公平一點,我也說了!
歐陽惟嘆口氣,“我也有過一夜.情!
看看歐陽惟苦大仇深的樣子,虞文文嘲笑出聲:“現(xiàn)在這年代,那很平常吧,干嘛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妳不懂,我的一夜.情比任何人都糟糕!”
“為什么,是和男人一夜.情?”
“妳想什么呢!”歐陽惟要昏倒,“之所以糟糕,是因為我不知道自己一夜.情的對象是誰!”
虞文文瞠目結(jié)舌,“怎么會?”
“看妳那表情,所以我說很糟糕嘛!那是一年多前吧?我剛從歐洲回來就去參加大哥的公司派對,中途喝醉了便去飯店樓上休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身邊就躺了一個女人,她很主動地引誘我;妳知道的,男人很多時候都是下半身動物,何況我當時喝了酒,所以,我們發(fā)生了一夜.情……可悲的是,我醒來的時候什么都不記得了,別說人,就連長相都忘了!妳說我倒霉不倒霉?連自己一夜.情的對象是誰都不知道!”
“還真是糟糕!那時候我也是公司員工,說不定能幫你找到那個人……對了,你在哪里發(fā)生這件事的?”
“那是慶祝公司年度排行的聚會,地點好像是皇冠假日飯店!睔W陽惟仔細想想。
“噗!”虞文文噴出了口中的酒,臉色突然蒼白,“你說在哪里?”
“皇冠假日飯店,妳去過?”
“沒有!庇菸奈牡拖骂^,勉強一笑,“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那個人的樣子了嗎?”
“妳怎么了?當時我喝醉了,哪里看得清楚?不過我記得她左肩有一個胎記,那是接吻時我注意到的,因為圖案太怪,所以印象很深刻!睔W陽惟不解虞文文驚恐的表情是為了什么,便碰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沒有想過要找那個人?”不敢抬頭對視,虞文文不自覺撫上自己的左肩。
“想也沒用,而且我為什么要去找她?她既然選擇逃跑,一定是不想讓我知道,何必打破這種平靜?”歐陽惟故意露出一個色色的笑臉,用手肘輕撞了虞文文一下,“不過那個人身材不錯哦!比起妳這種太平公主可漂亮多了!
不過是輕輕的一個觸碰,虞文文卻好像遭遇了重擊,猛地站起來,“我醉了,咱們回去吧!”
“還早!多聊會兒!彪y得說起這些秘密,歐陽惟還想繼續(xù)。
“我身體不太舒服!庇菸奈谋荛_他探究的目光。
“那好吧!彪y得有這么好的機會了解彼此……歐陽惟在心底嘆口氣,只是看她表情實在怪異,也就沒再多說,只是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虞文文出奇的沉默,車子剛停下,她就快步走下去,連“晚安”都沒說就徑自關(guān)上院門;剛下車就被無情地關(guān)在門外,歐陽惟感到奇怪地低喊:“喂,妳怎么了?明天要不要我陪妳去接小靖回來,妳一個人可以嗎?”
許久,里面卻一點響應(yīng)的聲音也沒有,歐陽惟皺眉,打開自己的院門走進去,覺得今晚的她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神情呆滯地回到屋里,虞文文衣服都沒脫就躺到床上,腦海里都是歐陽惟剛才說的話,不敢置信地搖頭,“不會的,怎么會是他……我不會搞錯的!怎么辦,這下怎么辦?”她努力說服自己那不會是真的,可是同一年的酒會、還在同一間飯店,她實在找不到更多理由來欺騙自己,尤其是胎記,不可能有人和她有一模一樣的胎記,真相顯而易見,她卻無法面對。
“啊!”虞文文蒙起腦袋,哀嚎一聲:“我該怎么辦?”想起以后不知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待歐陽惟,她直想找個動鉆進去;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可是兩個人每天相處難免露出馬腳,她還沒自信能隱藏到天衣無縫的地步,要是從此絕交……想到這個,虞文文更加煩躁,為什么心底會有一股不舍。
她滿腦子紛亂思緒難以平復(fù),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