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在房間的衣櫥里,永璐一直等不到外頭有動靜,雖然蹲到腳酸想出去,卻又礙于賀正巽的警告而沒敢行動。
那混蛋到底還要她躲到什么時候?
就在她忍不住在心里咒罵時,衣櫥的門總算是被打開了。
賀正巽的第一句話是,“打掃得還不錯。”聽得出來他心情放松不少。
什么嘛!把她當成幫傭在使喚,跟著又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衣櫥里,還警告她不可以發(fā)出聲音,結果這會別說是道謝,連句道歉的話也沒有,仿佛她幫他打掃是應該的。
她沒好氣的從衣櫥里出來,悶著聲根本不想理他。
賀正巽見她往房外走,問:“上哪去?”
永璐回過頭來故意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言下之意是,他根本無權干涉。
“那就加班吧!”他看了她一眼,逕自脫起身上的西裝外套。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差點讓她跳腳,“加班?!”
“加班費會另計!
“誰!鍪裁?”話到一半的永璐不情愿的改口。
“我現(xiàn)在去洗澡,出來的時候把晚餐準備好!崩哿艘惶斓乃麘械迷俪鲩T。
什么?!這家伙這會又把她當成煮飯婆不成?
賀正巽已經(jīng)動手在解扣子,準備將襯衫脫下,“還不出去?”
一句話似乎是在質疑她還站在房里的動機,聽得她縱使有什么不平想說,也只能先出去了。
直到出了房門,她才忍不住張牙舞爪地揮舞雙拳,不過最終還是認命地乖乖進了廚房,只是冰箱的門一開——?
什么跟什么嘛!那家伙是故意在找她麻煩嗎?
冰箱里頭根本就沒什么東西,叫她該怎么準備晚餐?!
又將他重新咒罵一遍,永璐才勉為其難地出門買晚餐。
稍晚,洗完澡出來的賀正巽來到廚房沒有看到她,料想她應該是去買晚餐還沒回來。
這時門口傳來開門聲,永璐手里提著便當走進廚房。
見到已經(jīng)洗完澡的賀正巽,她沒好氣的道:“晚餐買回來了,因為你冰箱里根本沒東西可以煮,所以便當錢你要付!彼刹淮蛩阕屪约撼蕴。
賀正巽見她手上只提了一個便當,“你的沒買?”
她當然買了,而且還算在他的帳上。
“一百五十塊!彼苯娱_口要兩個便當?shù)腻X。
聽到價錢的賀正巽挑了下眉,不過并沒有說什么,心里對她的報價行為感到有趣。
永璐伸手在等著他付錢。
看她這樣也知道她是在討錢,賀正巽一笑的走出廚房去拿錢。
永璐開心的將便當放到桌上,跟著他轉身去客廳。
一會,他拿著張千元大鈔出來,永璐已經(jīng)提著包包跟自己的便當?shù)戎斟X走人。
賀正巽注意到她手里的便當,“剩下的就當是加班費。”
一聽雖然不是很滿意,畢竟她可是打掃房子到骨頭都快散了,但有錢拿總比沒錢拿好,心里的那股怨氣也算是平復了。
“進去一塊吃吧!”他突然說道。
她一愣,根本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心里壓根不想留在這里吃飯,偏偏他說話的語氣不容置喙。
在不便拒絕之余,她只得勉為其難道:“吃完就走嘍!”擔心他又找事情讓她做。
賀正巽睨了她一眼,故意逗她,“難不成你還想住下來?”
永璐頓時語塞,對他說話的語氣感到生氣,可又不能怎么樣。她氣悶的走進廚房,挑了他對面的位子坐下,雖然說這樣一來就得要面對他,但是她更不想坐在他兩旁的位子。
她在坐下后便埋頭苦吃,一方面是不想與他的視線有所交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早點吃完閃人。
對面的賀正巽看她這模樣,開口道:“之前的你不像這么安靜。”留她下來一塊吃飯純粹是一時興起,畢竟她給他的印象還算有趣。
那是因為她當時還不需要看老板臉色!永璐在心里頭嘟囔。
賀正巽見她沒有接腔,又說:“已經(jīng)下班了,不需要這么拘謹!
拜托,她哪里是拘謹,根本是不想理他!
留意到她眉宇間的不能茍同,他就是再怎么遲鈍也看得出來,“你在生氣?”
喝!總算是有人睜開眼睛了。
她言不由衷的否認,“沒有!
如果她不是繼續(xù)低著頭,賀正巽也許還會相信,“為了剛才的事?”
見他執(zhí)意追問,永璐總算是勉為其難的抬起臉來,“沒有。”那表情明明就是違心之論。
看在賀正巽眼里,猶豫是不是該提醒她,她的言不由衷全寫在臉上。
只是她的否認也挑起他的興致,“不高興睡到一半被吵醒,還是不高興我要你躲在衣櫥?”
提起剛才的舊怨,永璐禁不住又在心里惱起,但嘴上還是忍著。
賀正巽卻像故意提醒她似的,“還是說,為了我叫你打掃的事?”
她如果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就會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這會全顯露在臉上。
“沒有……”隱忍的表情再明顯不過。
換做是平常,賀正巽也許會對旁人的言不由衷蹙眉,只是這會將她敢怒不敢言的神情看在眼里,他不由得感到有趣,雖然說留她下來吃飯不過是一時興起,這會看來倒是個不壞的決定。
擔心再待下去自己真會忍不住對他發(fā)飆,永璐又扒了兩口飯后,說:“我吃飽了!
賀正巽知道她迫不及待想離開,這讓他更是興起一股興致想勉強她,尤其是對上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永璐已經(jīng)收拾妥便當抓起包包,就只差還沒腳底抹油閃人。
“對了!
一句話打住了她的動作,讓她就算再怎么不愿意,還是得勉強問:“有什么事嗎?”
“明天早上記得替我?guī)Х菰绮瓦^來!
“什么?!”聲音聽來壓抑。
“我出門前送來。”
永璐一聽大叫,“那我不就要更早出門?!”
像是沒有看到她詫異的表情,賀正巽一臉正色的表示,“我習慣八點出門!
八點?!那她不是七點就得從家里出門?
想到自己六點多就得起床準備別人的早餐,永璐忍不住瞪大了眼。
賀正巽像是沒看見她情緒的波動,逕自問:“有什么問題嗎?”
她問題可大了!她只差沒將收拾好的便當甩回桌上。
但一對上他一臉不得有異議的神情,她除非是飯碗不想端了,才有勇氣開口拒絕。
最后她只得咬牙認道:“沒有。”
賀正巽不難想像她這會心里泰半已經(jīng)氣到七竅生煙,嘴上仍故意叮嚀她,“記得別遲到了!
她在莫可奈何之余,也沒忘記提醒他,“早餐錢要另外算。”
他對此倒沒意見,“月底再一起請款!
月底?“你說每一天?!”永璐終于難以克制的脫口。
雖說他一開始是沒有這么想,但將她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在眼里后便改口,“也好!
一句話差點沒叫她聽得捶心肝。
什么叫也好?敢情他一開始并沒有這個意思,還是自己雞婆提醒了他?
看著永璐懊悔的神情,賀正巽眼底的笑意更濃。
這會就是再怎么不甘心,但主動提議的人是她,也只能忍著惱怒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一定要順便替自己買份特大號的早餐不可。
直到她像只斗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離去,賀正巽才讓眼底的笑意顯露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