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翠見少主進(jìn)來,雖然馬上收斂笑意,但卻克制不住嘴角拚命往上翹的弧度!皶源洳桓,是在給少夫人說道理!
“說什么道理?”
“說這成親是必要的,要不等肚子大了再補辦,就不好看了!
他睨了曉翠一眼,再瞧瞧聽了這話而氣呼呼的女人,不由得點點頭!皶源湔f得有理,這婚事拖不得。”
“阿旭!”孫子憑手叉著腰,幾乎要翻臉了,真是有什么樣壞嘴的丫頭,就有什么樣的可惡主子!
他挑眉微笑,朝曉翠揮手讓她退下,曉翠掩嘴笑著出去,他這才回頭瞧孫子憑的裝扮。
見她身著嫁衣,一身緋紅,瞧得他眉眼間滿是喜意!澳憬袢蘸苊!彼抗鉅N若星子,輕聲告訴她。
原本滿心惱怒的她,被這一贊,登時忘了氣什么,彎著半月般的眼眸笑問:“真的?”
“嗯!彼p輕頷首,伸手托過她的臉,見她眉心上的紅痕,今日顯得更加紅艷奪目,就像一朵紅梅似的綻放,他情不自禁的親吻了上去,見她閉著眼,狀極嬌媚,便又吻上她的唇,這吻一點一點加深,輾轉(zhuǎn)吮吸。
隨著熱吻的深入,她忍不住發(fā)出淺淺的嚶嚀聲,他的唇移至她的肌膚,滑下脖頸,再滑至鎖骨,發(fā)出像是寵溺的喟嘆。
“吉時未到,咱們還等著拜堂,你這時候好像不該出現(xiàn)在這……”她將燙紅的臉埋在他胸前說,被吻過后她心怦怦地跳,氣息不太穩(wěn)。
他撫著她的背,眉梢眼角星星點點都是溫柔笑意!拔胰舨粊恚銘(yīng)付得了曉翠那張嘴?”
“?敢情你是來救我的?”
他揚唇!翱刹皇!
“那就該早點來,等我被她嘲笑得差不多你才出現(xiàn),不嫌稍遲?”她抱怨。
“你怎知我沒早點來?”
“若早點來了我怎么會……嗄?難不成你早在外頭聽著曉翠那些氣死人的話,直到聽夠了才進(jìn)來趕人?”她氣炸,推開他的懷抱,手叉腰怒視他。
他淺笑,“曉翠說的也沒錯,聽一聽無妨。”
她張嘴想罵人,可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力量瞬間軟弱,懊惱自己這輩子恐怕都要被他吃死了。
他使壞自己也不敢發(fā)脾氣,他作惡她還得歡喜受,受他作弄只能當(dāng)成情趣,他“欺負(fù)”上來就成補身健體的活兒……
不幸中的大幸是,他愛極她,念在這分上,對于他種種的惡行,自己也就寬宏大量不計較了。
他又重新將人摟回懷里,鼻間吐出的氣息充滿愛戀,他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真心愛上一個人,這聽起來不可思議,可真的發(fā)生了。
他就愛這女人,無法自拔的愛上她,可惜她聽不見自己的心音,而他多希望她能聽見……
“少主,曉翠在前廳催了,說是吉時將至耽誤不得,兩位不能再卿卿我我了,有未做完的事,不妨留待晚上洞房再做。”門外傳來袁向忍笑的聲音。
袁向不知死活的毛病又犯了,就想激怒他,這回真的成功了,得了他回應(yīng),“滾!”
袁向笑嘻嘻,“是是是,屬下這就滾,可您二位也別耽誤得太久,大伙會說閑話的……”
“滾——進(jìn)來!”
袁向笑不出來了,哪敢滾進(jìn)去受死,抱著頭快速的溜了。
屋里的孫子憑瞧著畢書旭陰晴不定的神色,忍不住偷笑,這回?fù)Q他被屬下消遣了吧,哈!
“你這是什么表情?”他發(fā)現(xiàn)她幸災(zāi)樂禍的德行,馬上瞪眼看過去。
她立即收起不當(dāng)?shù)纳駪B(tài),一臉無辜,“我什么表情?”
“孫、子、憑!”他銳眸瞇起。
“吉時已到、吉時已到,誤不得、誤不得!”她也想溜了。
他抓住她的后領(lǐng)!澳氵@會倒是趕急著要嫁了,嗯?”
她臉略紅!霸挷皇沁@么說的!
“那該怎么說?”
“應(yīng)該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是以身去解救萬民……”
“孫子憑,你真不想活了?”
“哪里是,我想活,尤其是現(xiàn)在,情愿活得豬狗不如,也想活下去!
“嫁給我豬狗不如?”
“?哪里是這個解釋,這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
“我想活,活著與你看盡天地變化、人間絕色,還想與你生兒育女、白發(fā)終老!
瞬間他的眼神柔如似水!罢f得好,原來你也會說情話,好個白頭之約!彼佳鄱际切σ。
她向來對他的溫柔很無抵抗力,這會怔怔地瞧著他的笑容,都變花癡了。
他牽起她的手,一枚戒指套上她的指頭,她低頭去瞧,一愣,是之前退回去給他的婚戒,這會又重新套回她手上了。
“這……”
“這次不許再輕易拿下來了,聽見了嗎?”他有些嚴(yán)肅的警告她。
孫子憑立即甜笑,“是,聽見了!”她大聲說,保證再也不摘下這枚戒指。
他眼底蒙上一層笑意。
“少主!”外頭又傳來袁向的聲音,他居然有膽回來。
“滾進(jìn)來說話!”畢書旭立刻道。
袁向這回真進(jìn)來了,只是神情有點嚴(yán)肅。
畢書旭瞧了后說:“怎么了?!說吧!”
“宮中有消息傳來,太叔衭練邪術(shù)不慎走火入魔,這會正閉關(guān)養(yǎng)身!痹蚍A報。
“走火入魔?哼,作惡多端、心術(shù)不正,終嘗到惡果了!”畢書旭冷笑。
孫子憑也想起那日林中見到太叔衭用咒術(shù)殺人的景象,忍不住毛骨悚然的顫了一下。
“這人行徑卑劣,多行不義必自斃,如今走火入魔也是活該!”她氣憤的說。
“聽說宮中正亂著,官廟僅殺不了閉關(guān)的太叔衭,抓了官廟孔拉往北門,正打算要處死他。”袁向繼續(xù)稟道。
“什么?官廟僅要處死官廟孔?!”她心驚。兩人是兄弟,官廟僅竟要殺自己兄弟?!
畢書旭臉上倒無太大變化,像是意料中的事。“今日就要處死嗎?”他淡聲問。
“消息剛傳來,申時斬首!痹蛘f,雖說少主大喜之日不便提這事,但官廟僅殘殺兄弟這也算是大事,不好延誤稟報,再說,少主多少也推波助瀾了這事,意欲讓他們兄弟鬩墻,讓太叔衭無法利用官廟孔牽制官廟僅,瞧來此計是成了,不過也正好碰巧遇到太叔衭走火入魔自顧不暇,保護(hù)不了官廟孔,這事才能這么順利。
“不,官廟孔是我的恩人,我不能見他死!”孫子憑聽到袁向的心音后,立即說。
畢書旭聞言蹙起眉頭!耙獨⑺氖枪購R僅,沒人能救他!彼粣偹宦牴購R孔有難,就著急的樣子。
“我曉得你希望他死,如此太叔衭就少了一顆可操縱政局的棋子,可官廟孔是善良的人,他從沒想過要爭奪什么,只想安靜無爭的過自己的日子,是太叔衭與你硬要他蹚這渾水,這對他太不公平,如今還要賠上性命,不行,我得去救他!”說完她即想往外沖。
畢書旭伸手將她拉回來!澳阕鍪裁,忘了咱們正要成親嗎?”
“成親不比救人重要,你等我回來,晚些咱們再拜堂!彼龗昝撍f道。
他沒想到為了官廟孔,她連成親都可以延了!
“若我不同意呢?”他陰沉著臉問她。
“這……阿旭,你別吃醋,官廟孔真是我的恩人,我被太叔衭抓了,是他冒險騙過太叔袂才沒真殺我,在死牢里,他也不顧危險的帶著傷藥來探我,那日林中太叔衭用咒術(shù)要殺我,他更是焦急趕來相救,這種種恩情我不能忘記!彼嬖V他。
“那好,你告訴我,憑你要怎么救他?”
“憑我自是沒有能力,但你若肯助我,那就有希望!眲偛抛约阂宦牭焦購R孔要被殺,就急著往外沖,但此時經(jīng)他提醒,冷靜鎮(zhèn)定下來后,便想求他相助。
“你不是已曉得我希望他死嗎?我怎會去救他!”他撇嘴。
“阿旭……”
“不要再說了,我不可能去救他!
她臉一沉,曉得求他沒用,轉(zhuǎn)身自己往外走去。
“孫子憑?!”
“別喊我,我要去救人,如果你想我趕回來成親,就來幫我,如果希望我死在外頭,盡避別來!”她邊跑邊說。
畢書旭渾身僵住,這女人求不來就改用威脅?!
“少主……北門咱們?nèi)ナ遣蝗?”袁向幾乎不敢看氣得七竅生煙的他,硬著頭皮問。
他雖未回答,可神色卻滿布陰云,已說明了放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