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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兒壞心眼(下) 第十二章 求婚(2)

  “話雖如此,但水仙咱們就不管了嗎?”她故意用咱們來表示兩人是一體的,這才不會又觸怒他,其實她仍是不忍讓水仙賭氣干傻事。

  他收了笑臉,表情變得無情冰冷。“我說過不喜胡涂的女人,她若要胡涂,就必須自己承擔后果!比魏蜗胍宰约和{他的旁人,都是收不到成效的,水仙當真是胡涂透頂,這樣胡涂的女人,他更不可能要。

  她瞬間意識到,他這個人對待自己不愛的人,竟能冷漠到近乎殘忍的地步,當初自己若不是已經(jīng)入了他的心房,就算她為他犧牲十次,被太叔衭下咒成干尸一百回,他也不會有一絲揪心,這家伙根本就是木心石腹、鐵石心腸之人。

  水仙注定是要傷心了,她苦嘆完,忍不住不滿的瞪向身旁正支英姐再去抬冰塊過來的男人,真沒良心啊,人家水仙對他可是用情至深,他竟是連一點憐憫心也沒有……

  “你抱怨我?”他忽然轉頭問。

  孫子憑嚇了一跳,他不會與她一樣也有聽見心音的本事吧?她馬上沒出息的收拾起不滿,硬擠出一朵巴結討好的笑容道:“你待我這樣好,我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何必這樣傻,官廟僅根本配不上你,你何苦賠上自己?!”男子憤慨地道。

  “我不會賠上自己的,九陽會來阻止我!彼勺孕诺恼f。

  男子冷笑。“你還未清醒嗎?他有了孫子憑,哪里還會在乎你!”

  “不,他在乎的,就像那回他得知簡叔要殺我,二話不說親赴云南阻止,不惜讓自己受傷也要救我,他對我不是沒有情分,相反的,他極重視我,所以他定不會眼睜睜看我成為官廟僅的禁郁!彼浩鸩弊,驕傲地說。

  男子更怒。“當初他會去云南不是專程為你去的,那是因為要去會楊世五,救你只是順便,會受傷更是意外,且這么多年來,他可曾對你有過一句承諾?他只當你是一顆棋子,助他得到天下的棋子!”

  “那我就當這顆棋子,等他得到天下時,就會記得我為他做了什么。”

  “等他得到天下時,站在他身邊的只會是他喜歡的女子,而那人不是你,你絕不會是他的皇后!

  她白了臉!澳阕】!”

  “你仍要執(zhí)迷不悟嗎?他已經(jīng)知道你即將成為官廟僅后宮的事了,可他仍是一點表示也沒有,你還是覺醒吧,這次你若自愿下地獄去自討苦吃,他也不會阻止你的,因為你不是孫子憑,休想他會像緊張孫子憑一樣緊張你!

  “不……你說錯了,他會緊張我,他會的……”她身子一晃,兩行清淚滑下絕美容顏。

  “水仙!”

  “你說的對,全是因為孫子憑的關系,過去沒有她的時候,他不會這樣待我的,只要孫子憑消失,他就會重新再重視我。”她不甘心的說。

  “你為什么還要自欺欺人,不肯認清事實?就算你成為官廟僅的女人,也不會讓他有一絲心痛,真正會為你痛心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他撫上她動人的嬌顏,眼神深情。

  她望著他,目光逐漸泛冷,不屑地推開他!拔业氖履悴挥枚喙,更不必為我心痛,因為你還不夠格,我的將來,不管是委身官廟僅還是如愿跟了官九陽,我都會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而你,給不了我。”

  男子神色灰敗,面色如土。

  京城最熱鬧的一條街上有棟宏偉氣派的四層高建筑,來往食客個個衣冠楚楚,門前馬車一輛比一輛華麗,此乃號稱京城第一的酒樓,商賈貴胄最愛在此宴客。

  席間畢書旭突然起身,眾人見他要離去,忙喊住道:“畢公子又想早退了嗎?”

  畢書旭傷勢剛好,商人身分得維持,推不掉這應酬,勉強來了一會,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想離去!敖袢铡彼麑ち死碛烧f。

  “欸,別提,別又說有人等著,怕回去晚了上不了床,要我說,你這是幌子,你畢公子家財萬貫,生得又是俊逸非凡,女人討好你都來不及了,哪有女人敢對你發(fā)脾氣,更何況還踢你下床,你這理由說不通,今日別想溜,得留下與咱們痛快喝到天明!边@人壓根不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喝醋過頭,因為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被女人吃死死的角色,斷定這是借口,不想讓他走。

  他眼眸微斂,淺淺的笑容看起來像只狐貍,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秀美的身影出現(xiàn)了。

  “你怎么來了?”他語氣當真有幾絲緊張。

  眾人聽他這口氣,馬上往門邊看去,那年輕女子容長臉蛋,個子不高,穿著青絹繡裙,身上沒戴珠寶,此刻見他桌前擺了好幾瓶的酒,不禁蛾眉輕蹙,正要張口說什么,他已起身快速往她走去。

  他當著眾人的面道:“你別生氣,有話好說,這就回去了,回頭我給你買個珠花,今晚你可別不讓我上床!

  “嗄?”孫子憑張著嘴,完全不知他在說什么?

  “這還不成嗎?我給你娘家訂套三進的屋子,這可好?”

  “娘家……”

  “這還不滿意?好,我以后都不碰別的女人,家里鶯鶯燕燕隨你處置,一個都不留!

  “什么鶯鶯燕燕……”

  “別說了,這就去買珠花吧!”他擁著她要離去。

  “可是……”匆忙間,孫子憑回頭朝眾人望去一眼,瞥見一張張表情錯愕的臉。

  原來這就是那個妒婦,畢公子沒說假話真有此人!

  天啊,這女人追男人居然都追到酒樓里來了,真是不象話啊!

  哼,像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寵不得,該教訓才對,怎能爬到男人頭上去呢?

  嘖嘖,這女人八成是床上功夫了得,能讓男人銷魂,要不哪能讓畢公子寵上天……

  時間很短,她只來得及聽見屋里幾個人的心音,可這每一句話都讓她漲紅了臉,直到走出酒樓她才站住不動,怒視身旁的男人!澳阍谕忸^毀謗我的名聲嗎?”她質問。

  他挑了挑眉峰,神情自若極了。“有一點點。”他承認。

  “這是為什么?”她氣呼呼的問。

  “好早點甩了這些人。”他扮商人就得有商人的樣子,可這些應酬是讓他厭煩的,而今找到了好理由不必與這些人糾纏,這也不錯。

  “可你將我說成妒婦,這要我以我怎么見人?”

  “我都不怕旁人說我怕女人了,你擔心什么?”他還有理由。

  “你!”她現(xiàn)在想明白了,今日他出門時交代了個時辰,要她到酒樓里來接他,她還在想,好端端的讓她來接做什么?原來是要她出現(xiàn)好徹底毀壞她的名聲,方便他日后可以盡情的拿她當作借口,不參加這樣的聚會。

  這男人狡詐到極點,欺她太甚!

  “不行,你進去說清楚,說我不是妒婦,說咱們還沒有成親,我還不是你的女……”她原本氣沖沖,說到后頭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在他針尖般的目光中狼狽退場。

  她就是沒出息,在他面前聲音大不起來,可這回明明是他不對,她還是不敢囂張,真該讓里頭的人出來瞧瞧他的真面目,到底誰怕誰,誰才是嫉妒的人。

  “你這是在抱怨不能做我的女人嗎?放心,這陣子是因為養(yǎng)傷的關系,自是謹慎了些,可這會見你已中氣十足,是可以辦事了,走吧,咱們回去,把該做的事做一做,就不用進去解釋太多了!

  “什……什么?!”她花容失色。

  這時剛好接他們的馬車過來了,他將她拉上馬車,她也不知道他方才說的是真是假,坐在馬車里,她雙臂抱著自己,防備的瞪著他,直將他當成豺狼虎豹看待。

  畢書旭只是冷冷瞥著她,然后吐了兩個字,“過來!

  她堅定的搖頭,絕不。

  “不過來就算了,不勉強!彼@回居然不堅持,這讓她反而不放心,這家伙沒這么好打發(fā),現(xiàn)在不過去,待會回到竹園時,不會真對她伸出狼爪吧?想著眼下還是乖乖配合,之后也許還能平安無事。

  這么想著,她便忐忑的坐過去,一靠近,她聞到他錦緞衣上有股酒香,想起先前進酒樓時瞧見他桌前的酒!耙Υ蠓蛘f過你養(yǎng)傷期間少喝酒的,怎么又碰酒了?”她忍不住數(shù)落。

  他抿唇一笑。“哪有應酬不喝酒的?”

  “那以后就別去了……”

  “別去也得有理由,否則我這商人未免太孤僻,以后誰要與我做生意?”

  “反正你又不是真正的商人!”

  “我雖非真正的商人,可復朝也得花錢,而且是花大錢,商人的身分能讓我湊足所需的銀兩!

  這讓她無話可說了,復朝光是養(yǎng)人買武器所費就不貲,也真難為他了!罢媸切量嗄懔,只是你現(xiàn)在傷才剛剛痊愈,總不能才好就又喝酒傷身吧!”她同情他的身不由己。

  “我也不想,可你卻不肯讓我好生利用上一回!彼麚u頭遺憾的望向她。

  她笑僵了,敢情話題又繞回來,然后結論是她錯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隨你在外頭怎么毀謗我,我都不計較了,不過,你方才說的是玩笑話吧?”她不安的問。

  “你說哪句是玩笑話?”他故意問。

  “就……就回去辦……辦事……”她小臉已經(jīng)燙得可以煎蛋了。

  他揚起唇角,笑得她腿軟無力外加臉紅心跳。

  “你說呢?”他眼神灼灼,足以說明一切。

  她承受不住,心臟險些蹦跳出來!霸、咱們還沒成親,不能……不能洞房!

  他睨向她戴在手上的戒指!澳悴皇且呀(jīng)收了我的求婚戒指?”

  “收了不表示同意……”

  “你不同意嫁我?”他臉色馬上變了,一臉兇惡。

  她小臀嚇得輕彈了一下!安皇遣煌饧弈悖遣煌膺沒成親就洞房!”她解釋清楚,緊張得都腸胃絞痛了。

  他聽了這話神情才恢復,繼續(xù)享受欺負她的趣味!笆悄銏詻Q要澄清自己還不是我的女人這事,我這是在解決問題,不過若你知錯了,便還可以商量,不急于一時洞房!

  她臉綠心也綠,身心里外一片綠油油,她怎么覺得自被他明確表明愛上后,自己命運就變得乖舛了起來,他簡直以欺負她為樂,與他對外顯出的淡然公子形象差相千里,她有種識人不清、誤上賊船的不幸感,偏自己明知良人不善,仍對他絲毫無抵抗力,只要一對上他又黑又深的眼睛,就變得像只準備好受難的小兔子,連跑也不敢跑了。

  “這個……其實成親這事還得爺爺同意的,我自己點頭,這叫私奔!彼嵝阉5那笥H程序,男方得優(yōu)先取得女方家長同意才行。

  “嗯,這我有想到,可在我那邊,都是先與女方溝通,取得共識后,男方再去女方家里提親。”

  “你那邊是哪邊?與我不同嗎?”她不解的問。不就都是大胤的婚嫁習俗,哪里不同?

  他皮笑肉不笑,當然不同,自己那邊是指未來,與大胤自是有些不一樣,在未來,講求自由戀愛,女權高漲,女子是有自主權的,不是家長同意了便算數(shù),但這事不必對她說,免得她學壞了,現(xiàn)在他只要先將人娶到手再說。

  “我指的自然是宮里的規(guī)矩,與你所知的當然有所不同,不過這事不需多提,只告訴你放心,你爺爺那我不會失禮的,近日他就會上京,屆時我會親自向他求娶,不會讓你背上與男人私奔的惡名!彼a后轉回正題,孫老頭畢竟是她的親人,自己定是要尊重的,早讓袁向去云南請人,算算腳程,三日后應該能抵京。

  他盤算著此事,馬車抵達了竹園,車子才剛停妥,馬車簾子猛然被拉開,竟出現(xiàn)一張怒氣滿面的臉孔。

  “憑兒!”這人大吼。

  孫子憑驀然一驚!盃敗瓲敔?!”

  “孫老爺有話好說,請先息怒!痹驔_上來道。

  “少啰唆,滾開!”孫老頭推開滿頭大汗的袁向后,指著孫女!澳憔垢因_我,你這個不肖孫女!”他痛罵,暴怒聲音響徹大半個竹園,半夜里,嚇得鳥兒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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