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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下) 第7章(2)

  可惡!

  從未碰過如此難以「溝通」的人,無論他如何威脅利誘,對方都不接受,更糟糕的是,最重要的籌碼掌握在對方手上,他根本沒有講條件的資格。

  而最讓他束手無策的是,以往被他除去的人,就像伸出一根手指頭捏死幾只螞蟻一樣,沒什么大不了的,也沒有任何人會追究,然而此刻他所面對的人他根本惹不起,只能想辦法和對方「講道理」。

  除非他想在得到關(guān)茜之前,就先改行到路邊去乞討,甚至被關(guān)起來。

  誰知好不容易見著了對方,對方卻完全不吃他這一套,擺明了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把關(guān)茜「還」給他,連看都不讓他看一眼。他究竟該如何說服對方?

  「好,我承認——」一時急昏頭了,克勞德脫口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不行嗎?看看我,我都五十多歲了,就算我還能再活個五十年,到時候也老得動不了了,甚至老年癡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不甘心,我是個IQ220的超級天才呀!」

  他揮舞著雙手高呼,口沬橫飛、慷慨激昂,比罷工游行的人群更激動。

  沒想到他會突然抓狂,聿希人先是嚇了一跳,然后開始擔(dān)心他會不會腦中風(fēng),估算送他到醫(yī)院得花多少時間;楊頡翻了翻白眼,認為他比較適合去演莎士比亞的舞臺劇,保證可以殺死不少人;石翰正在猜想他是哪條神經(jīng)線轉(zhuǎn)太緊了,最好放松一點,免得現(xiàn)在就開始老年癡呆。

  只有聿邦彥老神在在地好像什么都沒聽見。

  天才又怎樣?關(guān)茜不也是個天才,雖然她的IQ可能沒有克勞德那么高啦,不過總也是個天才,人家可沒有他那么自傲自負!

  「我的腦筋是絕無僅有的,有權(quán)利做長生不老的要求,這個世界應(yīng)該為了留下我而愿意付出任何代價,而關(guān)茜只不過是其中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代價,好讓我研究出長生不老的特效藥……」克勞德繼續(xù)表演,不,發(fā)表高論。「瞧瞧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看上去依然十六、七歲,是的,我一定能夠從她身上研究出長生不老的特效藥,到時候……」

  表情一松,他露出一個躊躇滿志的微笑。

  「你可以長生不死,我也可以長生不死,而其它也想要長生不死的人就必須付出代價,然后我們就會是全世界最富有,也是最有權(quán)勢的人,想想吧,想想那種站在億萬人頂端的景象吧,難道一點也不讓你向往嗎?」

  沒有人回答他,聿希人聽得目瞪口呆,楊頡聽得張口結(jié)舌,石翰聽得呆若木雞,連聿邦彥也聽得連連眨眼,誰也回答不出來。

  果然他是有其它目的!

  并非他有多么深情,為了死去的戀人不顧一切,其實那只不過是他的借口,一個好聽又能夠令人感動的借口,而事實是,他自己想長生不死!

  真是異想天開的家伙!

  是啊,他可以長生不死,有錢有勢的人也可以長生不死,其它那些占大多數(shù)的平凡人就只能等死,而他則是這個地球的王!他以為他是誰?秦始皇?

  「夠了!」聿希人終于回過神來,他有氣沒力的揮揮手。「你走吧,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了!」

  走?

  慢著,尚未講出個結(jié)果來,他怎能現(xiàn)在就走!

  克勞德也被嚇回神來了。「可是,關(guān)茜她必須跟我走……」

  聿希人起身,「她是我老婆,而她不愿意跟你走,這是結(jié)論!」語畢,他即回身走向樓梯,打算回三層甲板的臥室內(nèi)。

  關(guān)茜正在那里等他。

  「不,她不能不跟我走,你必須把她交出來,我……」

  克勞德憤怒的抗議,并跳向聿希人要抓住他,不過他才剛跳一步,楊頡便在前方擋住他,聿邦彥也在后面硬揪住他,使他一動也不能動。

  聿希人止步,回頭,溫文清雅的臉容上布滿嚴厲與警告。

  「在你離開之前,我希望你謹記一件事,我的老婆有聿家保護她,你別想動她一根寒毛!也別以為你有多少靠山,我就拿你莫可奈何,警告你,你的靠山隨時可能變垃圾山,你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在某方面來講,也的確是,而我,在操縱金錢這方面有你想象不出的力量,所以……」轉(zhuǎn)正腦袋,他望住前方,卻沒有舉步。

  「請別試探我的耐性底線,雖然我自己也認為自己是個相當(dāng)有耐心的人,然而一旦事情牽扯上我老婆,我的耐心就會大幅度縮水,因此,放棄吧,別再來騷擾我們了!」

  話落,他大步向前,不再回頭,也不再停步,盡管后頭又吼又叫的好不熱鬧。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你沒有權(quán)利霸占她!她是我的,你聽到了沒有?她是我的!」

  瘋子!

  有人說天才與瘋子僅是一線之差,或許克勞德就是吧!

 。

  「他不會死心的!」

  「我知道!

  從艙房陽臺往下望,克勞德掙扎著不肯離開游艇,甚至還像小孩子一樣躺在地上耍賴,但聿邦彥與石翰一人抓手、一人抓腳硬把他丟上快艇,他趴在快艇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快艇就如飛也似的駛向雅典去了!覆恢澜酉聛硭謺钩鍪裁礌招數(shù)呢?」

  「既然是爛招數(shù),妳就不必擔(dān)心了!

  關(guān)茜噗啡失笑,回過身來背倚著欄桿,而原本自后圈住她的聿希人就變成與她面對面了。

  「你真是令我吃驚!

  「哦?怎么說?」

  「記得嗎?」她蠔首微傾在回想,手指也無意識的在他胸前畫圈圈叉叉。「我們剛認識那時候,我以為你只是個軟弱無能的富家少爺,含著金湯匙出世,平平順順長大,只是因為出身富裕,讓你享盡榮華富貴的一生,可是……」

  她不屑地哼了哼!钢灰驗橐稽c感情上的小問題,你就煩惱得好像天要塌了,超遜,怎么不會去想想自己能有什么作為,做個只會吃喝拉撒睡的廢物一點也不好玩吧?」

  「我當(dāng)時……」聿希人想了想!膏,看上去的確有點落魄。」

  手指頭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负沃褂悬c,根本是超級凄慘好不好!」

  聿希人笑了,「妳知道,那時我的狀況并不是很好!闺p臂依然圈在她的腰際,舍不得讓她多離開一分!改鞘呛髞恚髞淼弥愕膶嶋H狀況,」臉頰依戀地貼上他平緩起伏的胸膛,關(guān)茜輕嘆!肝也琶靼啄闶莻多么溫柔體貼的男人,處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刻里,你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別人,真的,你好溫柔、好體貼喔!」

  「活著的人通常比逝去的人更痛苦!鬼蚕H说袜

  「這點我了解?墒恰顾痔鹉榿。「當(dāng)時我還是以為你也只不過是個體貼溫柔的好男人,溫和善良、脾氣好好,但仍是個一無所長只會吃喝拉撒睡的嬌嬌貴公子……」

  「吃喝拉撒睡,很正常嘛,誰不會?」聿希人咕噥。

  關(guān)茜白他一眼,旋即又嘆了口氣。「真沒想到你也有脾氣,更沒想到你發(fā)起怒來會那么可怕!……」

  聿希人怔了怔!缚膳?」他?

  「可怕!」關(guān)茜點著頭證實他沒聽錯!覆皇钦f你很粗暴兇狠,而是那種陰沉冷冽的表情很可怕,讓人覺得你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雙眸情深地望定她,聿希人輕聲承認,「如果有必要的話!怪灰菫榱怂。

  再嘆了口氣,「就怕你這么說!龟P(guān)茜無奈苦笑。他愿意為了她不顧一切,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又害怕他真的那么做,屆時不知會有多少人受到牽累,這么一來,她還不如跟克勞德回研究所去。至少除了她的丈夫和兒子,還有她自己,她不會傷害到其它人。

  「希人!

  「嗯?」

  「你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

  「……妳是說,不要做絕?」

  「對!

  「請『他』幫忙?」

  「沒錯!

  「我記得。」

  「你會做到吧?」

  「當(dāng)然,請『他』幫忙又快又安全,為何不找『他』?雖然,要找『他』有點麻煩。」

 。

  「如果順利的話,一個鐘頭之內(nèi)就能找到了!

  「那如果不順利的話呢?」

  「……」也許好幾年都找不到吧!

  「查塔斯家的人一點結(jié)果都沒有嗎?」

  「沒有!

  「蘇菲亞呢?」

  「也沒有任何消息!

  「可惡,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他們什么也干不了,你至少還有機會見到聿希人一面,他們完全被堵絕在聿邦彥那里了!」

  「真是該死,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兩個保鑣面面相覦,無法回答正在大動肝火,像烤青蛙一樣暴跳如雷的老板。

  也怪不得克勞德會如此怒火高漲,從他們跟在他身邊以來,眼見他靠著復(fù)制血液,不知控制了多少政經(jīng)界的名紳仕豪,徹底利用那些人任由他為所欲為,外表看上去是個溫和慈藹的斯文人,實際上卻是個狂妄囂張、傲慢跋扈的瘋子,連殺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已經(jīng)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倘若不是他付出的薪酬實在太優(yōu)渥了,他們早就能有多遠就走多遠了。

  直到如今,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人,卻碰上那個根本不甩他,也不怕他那一套的聿希人,他終于也徹底吃到「鱉」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多半是不太好吃吧!

  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心里竟然有點幸災(zāi)樂禍,唉,不能怪他們,看到「壞人」終于嘗到苦果,誰能不開心?

  話說回來,他倆是跟在「壞人」身邊的「嘍啰」……他們也是壞人嗎?

  冷不防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傳來,瞬間打破他們的天馬行空,循聲望去,原來是火大的老板用丟花瓶打破落地窗來發(fā)泄怒氣。

  不是他們出錢修落地窗就好。

  「再去查,查得更徹底一點!」克勞德怒火咻咻的咆哮!赶ED這邊沒有人可以利用,那就查美國和臺灣那邊,總有關(guān)茜那女人在乎的人!」

  「她在乎的人?但她養(yǎng)父母早就去世了!」

  「除了她的養(yǎng)父母,一定還有別人,譬圍如她念書時的大學(xué)同學(xué)或好友,她的初戀情人或男朋友之類的,去查,一定有!」查就查!反正出錢的是克勞德,只要不叫他們做犯法的事,他們還樂得多賺一筆「出差費」呢!

  「先查哪里?」

  「一個去臺灣,一個到美國!

  待兩個保鑣離去后,克勞德低頭望住自己微微顫抖的手,臉色一片漆黑,就像無星無月的暗夜。

  他也病了,可笑的帕金森癥,所以他才急。

  一直以來,他都是仰賴注射復(fù)制血液才能夠制止病癥發(fā)作,但雖然他不需要像癌癥病患那樣全身換血,卻必須每個月一次把復(fù)制血液直接注射入腦子里,那種恐怖的經(jīng)驗,經(jīng)歷再多次也不可能習(xí)慣!

  到后來,他都是能拖就拖,即使癥狀發(fā)作了,只要不太嚴重,他都自行設(shè)法隱瞞過去,直到再也遮掩不了了,他才愿意注射。

  可是只要有關(guān)茜本人的血,一年注射一次就夠了。

  「可惡,為什么她能救他,就不能救我?」他恨意至深地喃喃自語。會這么說,自然是因為他滿腦子里只有他自己,其它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不值一提的垃圾。不然只要他老實說,關(guān)茜也不會不愿意一年給他一次她的血。問題是,他要的不只一年一次血,他要的是她整個人,因為她就代表著一切,權(quán)勢、財富、名聲,還有最重要的……壽命。

  他并不真以為自己一定能夠研究出長生不老的藥,但只要有她在,就一定能夠活得更久!肯定會超過上百歲;更健康!永遠無病無痛,這是必然的。

  所以,他非得到她不可,不計一切代價,除非……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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