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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終篇·一品誥命妻 第19章(1)

  “寒冬臘月,火燭小心,水缸滿滿,灶倉清清……寒冬……”

  京城之內(nèi),從入夜到翌日寅時,都有專門“喊火燭”的人員,為的就是提醒百姓注意,畢竟每年的秋冬兩季,天干物燥,正是火災(zāi)最頻繁的季節(jié),事先做好預(yù)防,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嫁進(jìn)將軍府快滿三個月的婉瑛,眼皮先掙扎了幾下,這才掀開一條縫隙來,盡管外頭天色未亮,寢房內(nèi)還是一片昏暗,不過生理時鐘已經(jīng)讓她習(xí)慣每天在這個時辰醒來了。

  她才把右手伸出被子,立刻感受到冰冷空氣的侵襲,打了個哆嗦,又趕緊縮回被窩里。

  “再二十分鐘……不!十分鐘就好……”婉瑛口中咕噥著,不由自主地朝躺在身邊的男人偎過去,也讓一向淺眠的秦鳳戈跟著醒轉(zhuǎn)。

  沙啞中帶著困意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很冷嗎?”

  “有一點……”她將套著薄襪的冰冷秀足往男人溫?zé)岬哪_背上熨貼,希望能夠吸取上頭的熱度。

  自從下起今年的第一場雪,秦鳳戈總算見識到她這個人有多怕冷了,就算喝了中藥調(diào)養(yǎng),似乎也沒有太大的改善,只好將身畔的嬌軀摟得更近,用自身的體溫來幫她取暖。

  “好些了嗎?”他問。

  感受到丈夫的關(guān)懷,婉瑛的身子不再冷得直發(fā)抖,也漸漸放松下來!耙呀(jīng)好多了,幸好還有你這個‘暖爐’在,不用點火就能自動發(fā)熱,既不會燙傷,也不需要付費,更不會有引發(fā)火災(zāi)的危險!

  他被這番別出心裁的形容給逗笑了,有時真的想不通這個女人為何會有那么多與眾不同的古怪想法!艾F(xiàn)在不過才十二月中,就冷成這副模樣,真不曉得這么多年的冬天,你是怎么熬過來的!

  “我也忘了……”婉瑛含糊其詞的帶過。“只要雪不再下,應(yīng)該會暖和點。”

  “這場雪恐怕還要再下個幾日才會暫時停歇……”秦鳳戈有些于心不忍地戳破她的希望!霸偎粫䞍,不必這么早起來!

  婉瑛在被窩里伸了個懶腰,然后一手環(huán)抱住丈夫的腰部!拔宜恢,咱們來聊天好了!

  “想聊什么?”他閉上眼皮傾聽。

  “嗯……大家都稱呼祖母一聲老太君,那應(yīng)該是封號吧?”婉瑛的歷史還算可以,不過這里是架空朝代,或許會有些出入,所以還是問個清楚,以免在外人面前說錯,貽笑大方。

  “太君確實是官員母親的封號,不過能得到這個封號的人寥寥無幾,因為不僅要克盡婦道,夫婿和子孫更是必須功在朝廷,從前朝到現(xiàn)在,也只有祖母一人得到如此殊榮,即便是王公貴族,見了她也得尊稱一聲老太君表示敬重。”秦鳳戈詳盡地為她解惑。

  “原來如此,可明明都是孫子,為何小叔他們卻不能喚她一聲祖母,是因為嫡庶之分嗎?不過他們畢竟也是你爹的兒子,這么稱呼似乎……太生疏了!边@個疑問一直擺在婉瑛心里,怎么也想不通。

  秦鳳戈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斟酌要從何說起。

  “雖然不曾當(dāng)面問過祖母,不過從二叔和三叔口中聽說在我爹出生之前,祖母不止一次小產(chǎn),或是出生便是死胎,身心受盡煎熬,而祖父所納的幾個小妾不只幸災(zāi)樂禍,甚至還咒她生不出孩子,盡管祖父在一怒之下,將人都送走了,還是讓祖母受到相當(dāng)大的打擊,即便過了這么多年,依舊無法釋懷!彼Z氣沉重地說。

  原來這就是老太君的“心魔”,同樣身為女人,婉瑛并不難理解那種心境,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個一個死去,沒有得到憂郁癥才怪,而老公的小三卻在旁邊看笑話,難怪心理會不平衡,更無法打從心底接納那些庶出的孩子,可是為了讓秦家開枝散葉、子孫滿堂,又不得不安排兒孫納妾,長久下來,性格自然也變得扭曲了。

  這一刻,婉瑛很同情老太君的遭遇,不準(zhǔn)小叔他們喚自己一聲祖母,只怕是唯一讓她心里好過的方式,否則滿腔的悲憤怨懟無從排解。

  秦鳳戈再度啟唇。“這也是我和硯哥兒的生母成親多年,始終不曾動過納妾這個念頭的主要原因,就是不希望她跟祖母有同樣的遭遇,即使祖母不時問她肚子何時有好消息,還要她說服我納妾,我是能拖就拖,直到懷了硯哥兒,以為終于可以讓祖母滿意了,她卻一病不起,我心中一直深感內(nèi)疚!

  “我相信姊姊心里很清楚將軍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努力去保護(hù)她、為她著想,不會怪你的!蓖耒参康卣f。

  他輕掀唇角,略帶苦澀地說:“但愿如此!

  “身為庶出的兒子,注定無法繼承家業(yè),還不被自己的祖母所承認(rèn),心里一定很委屈,難怪小叔的脾氣會那么暴躁!蓖耒肫鹨粋月前,初次在秦府見到秦鳳恕,對他尖銳憤懣的口氣還是印象深刻。

  “你是指鳳恕?他打小脾氣躁進(jìn),無論習(xí)武還是讀書,總是缺乏耐性,一直不討祖母喜愛,可是他本性不壞,就是太沉不住氣了!鼻伉P戈還是為三弟的行為辯解!案芟啾龋芫惋@得成熟穩(wěn)重了些,也懂得替人著想,尤其是對自己的生母白姨娘更是孝順!

  婉瑛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秦鳳鳴抑郁寡歡的神態(tài)!笆菃?可是這一個月來,我總共去秦府探望過懷有身孕的二弟妹三回,其中見過他兩次,總覺得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像有什么事在困擾他!

  “心事重重?”他有些驚訝,自己居然不曾注意到。

  她側(cè)身面對秦鳳戈!岸苊脩蚜松碓,照理說是件天大的喜事,應(yīng)該是喜上眉梢,不該悶悶不樂,可是又不便多問!

  秦鳳戈思索著可能的原因!爸灰髂晖ㄟ^禮部的崇文學(xué)院所舉辦的院試,就能參加殿試,由皇上親自監(jiān)考,依二弟的資質(zhì)和才華,絕對能高中狀元,不只能光耀門楣,也可求得一官半職,更能讓祖母刮目相看,一旦落第,可就功敗垂成,也許因此才會心事重重!彼荒茏鋈缡窍。

  “要是這樣就好了!彼邮芰诉@個說法。

  他微微一哂!拔液芨吲d你這么關(guān)心他們!

  “那么將軍又是如何看待兩位小叔?”婉瑛笑吟吟地問。

  “我和鳳鳴、鳳恕都是爹的親生骨肉,更是他們的兄長,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鼻伉P戈堅定地說。

  婉瑛早知這個男人正直的性子,也慶幸他沒有被老太君洗腦,能夠公正無私地對待兩位庶弟!拔乙惨粯雍芨吲d將軍這么想!

  “二弟妹如今有孕在身,就要麻煩你多去看看她。”他只能托付她了。

  她一副驕傲的口吻!霸僭趺凑f,我可是他們的大嫂,這么一點小事,不用等將軍開口,早就開始做了。”

  “我何其有幸,能娶你為續(xù)弦……”聞言,秦鳳戈不禁動容了,翻身覆住懷中的溫香軟玉。

  “應(yīng)該感謝命運的安排,以及老天爺?shù)谋S,才能讓我與將軍相遇!蓖耒鴮㈦p手伸出被子外,圈抱住他的頸項說道。

  秦鳳戈噙著笑意,準(zhǔn)確地吻上她的小嘴,只有淺嘗還是不夠,于是加深幾分,讓舌與舌密密地交纏吮吸。

  “將軍……該起身了……”她在吻與吻的空隙間吐出幾個字。

  他的手掌開始探索嬌軀的每一道丘壑,惹得婉瑛身子也開始發(fā)熱了!敖饗邒咭驗槿旧巷L(fēng)寒……暫時回秦府,沒人會來打擾咱們……”生病的人都會想待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安心靜養(yǎng),他們自然不會反對了。

  “雖然這么說不太厚道,不過……”婉瑛一面回吻、一面輕笑!翱偹憧梢源豢跉饬,真是謝天謝地……”

  這番感嘆讓秦鳳戈不禁大笑。“至少在她回來之前,不會有人逼你看帳本、打算盤,一言一行都得按照規(guī)矩來了!

  “沒錯……”雖然金嬤嬤是好意,還是讓婉瑛有些吃不消!凹热徊粫腥藖泶驍_,咱們就別白費了……”

  聞言,他胸膛因笑聲而震動!澳阏f得對,是不該白費了……”

  婉瑛一面笑一面吻他,彼此的雙手也沒有閑著,開始卸下對方身上的衣物,渴望著肌膚之親,身心更進(jìn)一步地接觸。

  “將軍……”她的手指插進(jìn)男人的發(fā)間,打亂了發(fā)髻。

  他無暇回應(yīng),唇舌在婉瑛細(xì)膩的鎖骨上烙下專屬自己的記號。

  “如果有一天……老太君要你納妾……我可是……不會點頭的……”她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不過秦鳳戈還是聽懂了。

  秦鳳戈與她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隔閡,健壯與纖細(xì)、剛硬與柔軟,是如此不同,卻又如此相容。“我不會納妾……”

  “將軍可要……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婉瑛不想當(dāng)小三,自然也不打算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她會堅決反對到底。

  他用一記深深的挺進(jìn),讓婉瑛忘了方才在說什么,十指緊緊地攀住汗?jié)竦哪行员臣,迎接隨之而來的yu\潮。

  待婉瑛再度醒轉(zhuǎn),已經(jīng)接近午時,趕緊離開溫暖的被窩。

  “好冷……”她趕緊穿上自制的“襪套”,就是另外縫了兩塊圓筒狀的雙層棉布,上下兩端各穿上細(xì)繩,并綁在小腿上,這可是用來對付寒冬的秘密武器,不然里頭只穿一件低襠又不貼身的棉褲,實在無法御寒。

  “夫人,這么穿真的不好看。”派來伺候這位新夫人的小菊盡管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還是忍不住掩唇偷笑。

  婉瑛整理了下裙擺,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昂貌缓每床灰o,又沒人瞧見,否則用不了多久,兩條腿就會凍成冰柱了!

  待她簡單地用過膳,便披上斗篷,跨出房門,雖然外頭還飄著雪,不過下得不大,并不會妨礙行動,于是先到硯哥兒房里盯著他吃飯,否則兩歲多的孩子根本坐不住,總見奶娘端著碗在后頭追。

  “娘……”見她推門進(jìn)房來,硯哥兒馬上親熱地跑過來討抱。

  她脫下斗篷,交給小菊!白聛戆扬埑酝辍!

  硯哥兒噘起小嘴,坐回小板凳上,讓奶娘喂他。

  看著他一邊讓奶娘喂著飯菜,一邊又堆疊起那些擺在矮桌上,約莫有二、三十塊的積木,各種形狀都有,那是婉瑛前幾天請木匠利用一些零碎的木材所做的,要是能再涂上鮮艷的顏色會更好。

  只見硯哥兒小小的臉蛋上透著無比專注,也因為這些積木的功勞,讓他總算肯乖乖坐著不動,也讓照顧的人不再疲于奔命了。

  當(dāng)他最后拿起一塊三角形的積木疊在上頭,然后看著婉瑛,兩眼發(fā)亮,似乎在等待著自己被夸獎。

  “這是什么?”婉瑛只看得出是有兩只腳的動物。

  硯哥兒吞下含在口中的飯菜,稚氣地說:“爹的馬……”

  “原來這是你爹騎的馬!苯(jīng)硯哥兒一說,還真有幾分像。

  硯哥兒咧開小嘴!斑@是爹騎的馬!

  “硯哥兒很喜歡馬?”

  因為奶娘又喂了一口飯菜,他只好用點頭來回答。

  “等硯哥兒長大,就可以跟你爹一樣騎馬了!惫皇怯衅涓副赜衅渥,婉瑛心想這個孩子以后恐怕也是一名武將,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操心,只希望將來不會有戰(zhàn)爭發(fā)生,不必上戰(zhàn)場。

  聽到自己也能騎馬了,硯哥兒似乎相當(dāng)開心,小手一揮,不小心把積木碰倒,不禁滿臉懊惱。

  婉瑛鼓勵地說:“沒關(guān)系!從頭再來!”

  他一掃沮喪,很快地拿起積木,又專心地堆疊起來。

  “夫人真是聰明,居然會想到做這些小玩意兒給小少爺玩……”奶娘愈瞧愈覺得有趣,自己的孩子若也能擁有,該有多好。

  “呃,這也沒什么,只是無意之間想到的點子……”婉瑛可不敢居功!捌鋵嵾@些還很粗糙,應(yīng)該可以變出更多花樣,下次讓木匠再試試別的!

  奶娘吶吶地啟口!暗綍r夫人是否可以……多做一組?”

  “我想起來了!”經(jīng)她一提,婉瑛這才恍然大悟!澳阌袀兒子好像跟硯哥兒差不多大,我會記得請木匠多找一些材料,做好之后讓你帶回去。”

  “多謝夫人!蹦棠锓滞飧屑,也再次體會到這位當(dāng)家主母的大方無私。

  這時,一只小手輕扯著她的袖子,想要引起注意。“娘!”

  婉瑛循聲看向硯哥兒,見他又用積木堆疊出一匹馬,這次有些微的不同!斑@是誰騎的馬?”

  “這是硯哥兒的馬!彼麚P高嘴角,驕傲地說。

  她笑不可抑地問:“那么娘也坐在硯哥兒的馬上好不好?”

  “好,娘一起坐。”硯哥兒大聲地說。

  母子倆相視而笑。

  原本婉瑛內(nèi)心深處多少還是會擔(dān)心無法勝任繼母這個角色,可是在每天的相處當(dāng)中,也慢慢地理解,只要對硯哥兒付出真心以及愛,相信他能夠體會得到,然后回報她,所以對自己也愈來愈有信心了。

  待奶娘喂完最后一口,婉瑛便讓她先下去用膳,其他負(fù)責(zé)照料的丫鬟送上沏好的熱茶,也一臉興致勃勃地圍在旁邊觀看,對于這種叫做“積木”的小玩意兒,可都是頭一回見到。

  “娘也一起來玩……”硯哥兒把一塊積木塞給婉瑛。

  “好,咱們一起玩……”還記得童年時父母買的第一樣玩具就是積木,而不是洋娃娃,根本是把她當(dāng)作男孩子養(yǎng),也順便培養(yǎng)她的耐心,現(xiàn)在回想起來,確實有很大的幫助。

  在這么寒冷的冬天里,母子倆在屋內(nèi)一起堆疊積木,不只能增進(jìn)感情,也可以消磨時間。

  一直玩到未時,總算把硯哥兒哄上床午睡,婉瑛才有自己的時間,便在丫鬟的陪同之下打算去找二管事,請教他有關(guān)府第內(nèi)的消防設(shè)施,因為小時候家里曾經(jīng)失火過,所以總會特別注意,加上這座府第不僅大得嚇人,而且用的建材大多是木頭,萬一發(fā)生火災(zāi),損失難以估計,才想多去了解一番。

  “既然夫人有事要問二管事,奴婢可以去請他過來,不必親自走一趟!毙【找詾樾轮髂赋錾砥矫裥,不習(xí)慣差遣下頭的人,于是建議地說。

  婉瑛攏了下身上的斗篷,不讓冷風(fēng)灌進(jìn)去!拔蚁矚g走路,如果一整天都待在屋里,不出來走動走動,只會更冷。”

  既然主母都這么說了,小菊也不便多言,不過那表情好像是在說:“真是個奇怪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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