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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壞 第五章 醉不成歡,誰伴嬋娟(2)

  仍沉著臉,他不費(fèi)吹灰之力攔腰抱起她,走進(jìn)園內(nèi)的六角小亭。

  他想把她放落在石凳上,她偏不依,藕臂猶抱牢他的腰。

  “我要坐你腿上!彼龂虖埿宰佑制。“鄂爺給不給坐?”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今日于他有恩,不敢不從。微怔了怔,他順其意抱她坐下,貢獻(xiàn)出結(jié)實(shí)的大腿和寬闊的胸膛。

  他聽到她的清鈴笑音。

  “鄂爺,該我做的,我可都做了,接下來該換你履行諾言了。”她挨得更緊,嫩頰蹭過他的頸窩和粗糙顎下,吻著他緊閉的嘴角!芭阄胰,當(dāng)我三天的男妓……噢,我猜你是不喜歡‘男妓’這說法,但……鄂爺不會毀約吧?”

  她像是故意要惹他生氣,言語刺探,舉止大膽。

  銳光一掠,有什么劃開混沌思緒,鄂奇峰下意識緊抓腦中那抹想法,斂下的雙目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好近的那張粉面。

  她墨睫顫抖,鼻翼鼓動,氣息暖熱。

  她的眸彷佛不敢看他,吮他唇瓣的力道卻好重,誘哄不成,要迫他張嘴似的。

  她把他抱得好緊,隔著衣衫,他清楚感覺到她十指的力氣,彷佛怕他掙脫。

  她怕他要?dú)Ъs。

  明明擔(dān)心害怕,不想讓誰看出,遂以逗惹對方來掩飾自己的弱勢——這是她一貫的伎倆,是吧?

  左胸化開某個點(diǎn),一泉逼近疼痛的柔軟涌現(xiàn)。

  他的心以某種怪異的、耐人尋味的方式疼痛著,抿著的唇不由得放弛,那抹丁香小舌隨即鉆進(jìn),這一次,他不再遲疑、不作抵拒,齒關(guān)乖乖打開,含住她送來的甜軟,品嘗她的味道。

  懷里的嬌軀突然畏冷般發(fā)顫,尋求熱源地密貼過來。

  他本能地收縮臂膀,一只大掌順著她的背脊往上挪,托住她的后腦勺。

  四瓣唇過火地糾纏,耳鬢廝磨,她柔嫩肌膚被他粗獷面頰壓出點(diǎn)點(diǎn)紅痕,最后癢得她呵呵笑,臉容埋進(jìn)他頸窩不斷逸出笑音。

  “之前吻你,你都悶悶的不給親,還要我使強(qiáng)、霸王硬上弓……這回你可懂得回報了,鄂爺……咱們?nèi)罩s,你也得信守承諾,對我乖順些、依從些呀!”

  她以為今日領(lǐng)他來此,讓他得到他要的,所以他才響應(yīng)她的親近嗎?

  鄂奇峰費(fèi)勁壓下體內(nèi)躁動。

  腹中火越燒越旺,往雙腿間沖噴,害他必須咬緊牙關(guān),重重咬住,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息后才能勉強(qiáng)穩(wěn)住聲音。

  “為什么不離開‘綺羅園’,找個好人家嫁了?”她仍是清倌不是嗎?要他三日?這種事向來都是姑娘家吃虧啊!

  她又笑,舒服地枕著他。

  “哪里有好人家?沒有哪戶好人家會要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而我也不需要男人來養(yǎng)……鄂爺,我身分雖低賤,只要自己仍屬于自己,那就傲得起來。再說了,我一出生就在‘綺羅園’,金嬤嬤盡管勢利,待我是好的,園子里的姊妹也像是我的家人。唉,大爺您說說,離開那里,奴家又該往哪里去?迷了路怎么辦?”說到末句,她語帶戲謔。

  鄂奇峰沉默片刻。

  她柔荑玩著他指上、掌上的硬繭子,他沒抽回手。

  “……妳從未遇見想托付終身的男子嗎?”

  朱拂曉沒立刻回話,小腦袋瓜懶懶地?fù)坞x他的頸窩。

  她今夜又醉酒了,眸光迷蒙,剛得到一個熾熱深入的回吻,神魂仍輕飄飄,要不,她該會感覺到男人頸側(cè)再明顯不過的脈動。

  眨眨醉眸,她恍惚地翹著嘴角,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直、一直看著。

  他的眼中攏著能碰觸她內(nèi)心的東西,面龐剛正,眉間堅(jiān)毅。

  他凝望她的方式啊,彷佛對她有著關(guān)懷,彷佛喜歡她、憐惜她,彷佛……彷佛他是那個“阿奇”……

  “阿奇……要不,你來娶我好了……我就嫁阿奇,跟阿奇騎白雪駒浪跡天涯去……”

  話順口一出,那張深沈的男性面龐微起變化,目光如炬,盯得人無處躲藏。

  朱拂曉驀地打了個顫,渾沌腦子頓覺清醒,如同夜風(fēng)吹開掩月的烏云。

  她說了什么?

  她自憐自艾到要借醉裝瘋賣傻嗎?

  朱拂曉,妳可以再不象話些!

  自覺羞窘,她率先調(diào)開眸光,故作嘲弄地努努嘴。

  “放心,我不會逼鄂爺娶我,更不敢壞你姻緣。等咱們的事兩清了,鄂爺想愛誰、想與誰白頭到老,跟奴家可無關(guān)。”

  欲要收回的小手被他一把倒扣,她指尖泛涼,心頭卻熾熱鼓動。

  “妳想要的那個‘阿奇’,早已經(jīng)不在。”他低沈道,粗糙掌心徹底感受到她全然異于他的纖細(xì)柔嫩。

  朱拂曉重新迎向他的注視,內(nèi)心迷惘悸動。

  她不知該不該信他的話,倘若“阿奇”真已不在,那他就別再用那種攪擾她心緒的眼神看她,那眼神太真、太直鉆心底,殺傷力太大,總讓她醉不醒,而她絕非他要的那個人……

  “你想要的姑娘也早已不在!

  她鼓起勇氣回堵一句,已抱著要面對他怒氣的覺悟。

  哪知,鄂奇峰卻仍深沈看著她,像是不放過她臉上每個細(xì)微表情,那些她想掩藏的、想自欺欺人的,他都要深進(jìn)。

  “我知道!彼麊÷暤馈

  她一怔,覺得自己陷入迷障,一時間不知如何再說。

  不知說什么好,那就干脆不說,要想拋卻內(nèi)心紛雜,做的比說的有用。

  纖背微挺,她又攻擊起他的嘴,誘吻、索吻、啃吮、糾纏……然而這一次,那張男性豐唇不作任何抵御,迎合著她,并在她以為掌控了一切時開始反擊,成功奪取主控權(quán)……

  她唇舌技巧美妙,最后卻敗給了他的耐力和體力,再有,他根本不需調(diào)氣,因?yàn)樗料⒌哪苣腕@人,被他纏上,她滿面通紅,險些沒氣。

  她被抽光力氣般癱在他臂彎里,再次把臉埋在他頸窩,不是貪懶,而是偷偷替自己多爭取幾口呼息。

  “你……你……”還是好喘,她心臟怦怦跳,從未這般急如擂鼓。

  鄂奇峰也沒好到哪里去。

  身體火熱,左胸的熱流已化成巖漿,但思緒卻是沈定許多,一些之前懸而未決的事,在這時都有了方向。

  十三年來,日日夜夜想著復(fù)仇,想著重建“秋家堡”,那些歲月早磨掉他原有的心性,如今的他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人?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也“迷路”了。

  然后,遇到她。

  他們各有各的憂傷,或者,同病該要相憐,既然遇上,就該認(rèn)真對待。

  “我明日離開江北,三師弟那邊還在等我消息。”他忽而道,沙啞嗓音微透激情余韻,大掌撫著她的發(fā)。

  聞言,朱拂曉抬起臉容。

  “你和寒爺談出結(jié)果了?”

  他點(diǎn)點(diǎn)頭!昂壕w這邊一旦安排好,另一邊也該收網(wǎng)。”

  “你和寒爺談完就要走了嗎?”她雙頰泛紅,眉眸有些怔忡,想到萬一事情進(jìn)行得不順利,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他……“一走了之,這算什么?”

  “我很快就回來。”他扶住她的肩膀,語氣持平,但神情好認(rèn)真,直直看著她的眸!皧呂抑s,我定然守諾。朱姑娘……妳等我!

  他雖仍守禮地稱她“朱姑娘”,而非直接喚她閨名,那張剛峻嚴(yán)肅的面龐卻似刷過靦之色。

  朱拂曉定定與他相望,心湖被風(fēng)撩起一波波漣漪,一時間思緒紛涌……不知因何,只覺他所說的“守諾”似乎沒那么簡單。

  “你、你最好別教我等太久,要是大爺遲遲不來履約,奴家心一橫,可要算起利息加天數(shù),屆時就不是三天、五天能解決的事,若不讓你好好服侍我個三年五載,豈能甘心?所以你……你好自為之!”

  說到最后,她有些語無倫次,只是不胡亂說些什么,心里會更沮喪憂慮。

  揪著他前襟的小手忽然掄成拳,搥了他胸膛一記。

  “鄂大爺,你要再欺我、騙我,我……我就拿自個兒當(dāng)獎賞,另贈黃金百兩,賞給任何一個有本事把你揪回到我面前的人!”

  她這話說得讓鄂奇峰相當(dāng)火大似的,他面色陡沈,目中爍輝。

  他頭一俯,換他以惡霸之姿,用唇堵了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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