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干脆點答應(yīng)幫她,她又不想觀光到警局去,只好使出權(quán)宜之計,把他留在那里,她再去籌錢贖人。
誰曉得當(dāng)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回到朋友家借錢,再趕緊搭車回到藝品店,才發(fā)現(xiàn)他大概以為她不可能會回來,已經(jīng)刷卡付錢了事,人也不知去向了。
晚上六點,她穿著一襲火紅的低胸小禮服,踩著銀色涼鞋,不情不愿地按照約定來到五星級飯店,及時趕上父親一再交代要她陪同出席的臺商餐會。
當(dāng)曉晶一進入宴會廳,在場不少男士的眼光立刻被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所吸引,卻又因那張絕美臉龐上毫不掩飾的火氣而裹足不前,只敢遠(yuǎn)觀她的美麗。
“那家伙根本是故意要讓我內(nèi)疚的嘛!”曉晶忍不住嘀咕。
她悻悻地環(huán)顧周遭,尋找父親的身影,腦子里想的卻是那個男人的事。
她丁曉晶這個人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向來恩怨分明,而且最討厭的就是欠人情債,偏偏那個有錢的冤大頭卡一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店家又不肯把刷卡單借她影印一下,好讓她以卡追人,這下他肯定把她丁大小姐當(dāng)成窮酸無賴,完全看扁了。
也不曉得為什么,一想到會被那個男人看扁,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老實說,男人見到她,向來只有兩眼發(fā)直、流口水的分,可是那個男人卻把她主動獻(xiàn)吻當(dāng)騷擾,聽她求救又完全不為所動,那種不把她放在眼里,正經(jīng)八百的冷酷模樣,反而讓她有些另眼相看。
如果下次有緣再見……不妨先問問他的名字吧!
一抹淡淡笑意浮上她的嬌顏,離她不遠(yuǎn)的年輕男子一見,立刻為之傾倒,正要上前搭訕,眼前突然一黑——
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像陣風(fēng)般閃過去,快一步走到了她身邊。
“你跟我來一下!
一只厚實大掌扣住了曉晶的手腕,男人以不容置喙的氣勢直接拉著她往大廳梁柱后的隱僻處定去。
“嘿,我們還真不是普通有緣呢!”曉晶說著,眉開眼笑,像是一點都不介意被人強勢帶定。
宇寰腳步未停,回頭冷睇她一眼!熬退阌芯壱彩悄蹙墶!
果然是老天有眼!
一見到她出現(xiàn)在會場,宇寰的腦子里出現(xiàn)的就是這句話。
宇寰拉著她在梁柱后站定,借著金色石雕圓柱的遮蔽,遠(yuǎn)離了大多數(shù)賓客的眼光,也好讓他跟她把話說個明白。
他并非舍不得那幾萬塊,而是怎么也咽不下被這女人莫名其妙惡整的怨氣。
除非她能給一個讓他服氣的理由,否則這次他是鐵了心要將這個“詐欺犯”扭送警局。
“看來火氣還真是不小!彼胍仓浪F(xiàn)在是一肚子火!安贿^我話說在前頭,我?guī)еX回去找你了,是你自己等不及先付錢走人,不是我沒江湖道義喔!”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她聳聳肩!安还苣阈挪恍,我說的是真話!
“真話?”他冷笑說:“你上次說你爸病危,結(jié)果卻有閑功夫把我的車胎放氣,這次還想讓我相信你這個詐欺犯?”
“什么詐欺犯?你說話客氣一點!”曉晶白他一眼,敢做敢當(dāng)?shù)鼗厮骸吧洗问悄闾美聿火埲,我已?jīng)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冷哼一聲!罢媸遣豢衫碛!
“你才不可理喻!過去的事干么再提?大不了欠你的修車費或拖吊費,我都賠給你嘛!”
他冷睇她一眼!澳阌绣X賠?”
“當(dāng)然!”她一副財大氣粗的口吻!百r你一臺新的也不是問題,哪像你那么小家子氣!
他伸出手!昂,那現(xiàn)在你拿出個一千美金給我看。”
“拿就拿!”
曉晶的手伸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錢被偷,晚宴包里只剩跟同學(xué)借錢搭車后的一點零錢,所以她才非得乖乖來這里找老爸不可。
“現(xiàn)在沒有!笨匆娪铄疽桓痹缰绱说谋砬椋龑嵲诤車I!拔移A和手機都被偷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沒有,等!”
“等你在這里用美色吊上個凱子,就能拐到錢了吧?”宇寰完全不相信她的說詞!拔铱茨愀臼窍牍始贾厥爝M這里以錢被偷的借口裝可憐,以同胞的身分博取同情,好騙其它人出手援助?上也粫屇愕贸训!
曉晶氣得跳腳。“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是受邀參加的貴賓,才不是混進來的,你少瞧不起人!”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他牢牢扣著她手腕不放!翱傊,不想丟臉就別嚷嚷,乖乖跟我去警局!
“警局?你別鬧了!快放開我,不然,唉喲!”
怕他真的硬拖她去警局,曉晶掙扎著想甩開他,卻拐到自己的腳,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便要摔倒在地,宇寰見了,快一步抱住她——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丁立委和韓父在會場上找了半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曉晶,正納悶她為何和宇寰在一起,又正好親眼瞧見他們抱在一塊。丁立委一臉愕然,韓父也嚇壞了。
“宇寰,你抱著大小姐做什么?還不快給我放手!”
大小姐?
宇寰聽見父親對她的稱呼,表情明顯有些詫異,倒也十分聽話地立刻松手。
“哇——”
曉晶沒來得及站穩(wěn)又差點摔倒,情急之下,她攀住他的手臂穩(wěn)住自己。
“喂,你放手前不會先說一聲,想摔死我啊?”她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韓父連忙替兒子道歉!澳銢]事吧?”
“嗯!彼箶[,想起一件事!绊n叔,他就是你那個律師兒子?”
“沒錯。”丁立委代為回答后,眼光在兩個年輕人之間徘徊,才又開口問:“曉晶,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宇寰的?我看你們好像滿熟的,是什么關(guān)系?”
“不,我——”
“我們很熟,熟到不能再熟了呢!”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曉晶打斷他的話,還故意親密地挽住他。“我跟他是睡過覺的關(guān)系,幸運的話,八個月后就有Baby喊你外公了!”
聞言,不只是丁立委和韓父瞠目結(jié)舌,連宇寰也被她臉不紅氣不喘,說得跟真的一樣的說謊功夫愣住。
看他呆若木雞的模樣,她得意得很。
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而且有仇必報!誣賴我是詐欺犯,那就讓你也嘗嘗被誣賴是什么滋味!
“那不是真的!”宇寰好一會兒才回神,立刻為自己辯駁。“不管她肚子里有什么,全部都跟我沒關(guān)系!
“親愛的,為什么你要否認(rèn)?”曉晶存心讓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幽怨地凝視著他,仿佛真有無限悲凄地說:“我說過我絕對不會拿掉孩子的,你如果不要我們母子,那我就只有死給你看了!”
他快瘋了!生平頭一回有想抓人去填海的沖動。
“你——”
“宇寰!”
要不是他們四人位置偏僻,現(xiàn)場又有樂隊演奏,勃然大怒的韓父那聲怒喝,大概已經(jīng)把在場賓客的注意力全部吸引過來了。
“韓叔,你別嚇到我親愛的。”曉晶瞧見宇寰那張冷臉變得怒氣勃勃,更覺有趣,故意深情款款地望著他,說:“我會心疼的!
呵,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得罪我!
曉晶得意地在心里竊笑,沒想到他并未如預(yù)料的一臉挫敗,唇角反而微微上揚,迷人的淺笑竟然該死地讓她芳心怦然一動。
如果她以為這樣就能讓他處于挨打的地位,那她是大錯特錯了。
“好,那就結(jié)婚吧!”宇寰忽然伸手?jǐn)堊∷睦w腰,說出讓雙方父親下巴快掉下來的話。
“什么?結(jié)婚?!”曉晶水眸圓瞠,懷疑這男人真的被她氣瘋了。
“沒錯!彼难劾镩W著算計的精光,決定以其人之道還諸其身!澳悴皇菦]有我就活不下去了?相信丁伯伯也不會反對吧?”
“。俊北挥铄镜哪抗庖粧,丁立委也只能訥訥地點頭!昂⒆佣加辛耍(dāng)然是越快結(jié)婚越好!
“那我們當(dāng)眾宣布這件喜事吧!”
?真的假的?!
曉晶的思緒還一團亂,宇寰便拉著她走向賓客。
“開什么玩笑,誰要跟你結(jié)婚!剛剛還說要把我送到警局,現(xiàn)在卻說要跟我結(jié)婚,你在搞什么——”
當(dāng)宇寰停步,朝她回頭一瞥的同時,曉晶忽然明白他那么說的用意,也發(fā)現(xiàn)自己是禍從口出!笆裁淳?曉晶,你給我把話說清楚!”面對父親的質(zhì)問,她這不是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