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著和公司董事長堂司幾乎一模一樣長相的堂義,那張臉就是暢行無阻的通行證。
堂義乘坐直達董事長辦公室樓層的電梯,電梯門一開啟,董事長秘書就已守在門口,靜候大駕。
堂義撇唇,揮手示意!安槐乩砦,我自己自在些!
董事長秘書仍亦步亦趨地尾隨其后,為他輕叩門扉,盡通報之責!岸麻L,堂義先生到了!
黑色辦公桌后的男子表情冷峻,朝她頷首。
堂義踏進寬敞的辦公室后,嘴里不禁嘀咕道:“都說我自己來就好了,啰嗦!彼麑嵲诤懿幌矚g這些繁文耨節(jié),徒增麻煩。
他逕自挑了座位,舒服入座。
遣走秘書,堂司離開辦公桌,轉(zhuǎn)進一隅的吧臺,親自動手煮起咖啡。“什么風把你吹來?”他問,俊美的臉孔,難得透出笑意。
“你知道的,無事不登三寶殿!碧昧x自嘲。
“偶爾來找我喝杯咖啡,不行嗎?”堂司笑開,神色輕松。
堂義聳聳肩,不正經(jīng)地開玩笑!爱斎徊恍小D憧墒潜池撝鴰装倜麊T工生計的大人物,別想拿我當擋箭牌,乘機偷懶摸魚!
“你在挖苦我?”堂司并不在意。
“算是!碧昧x點頭,然后回過頭,兩兄弟相視一笑。
在外人眼中,他們兄弟性格回異,一個是精明能干的商場菁英,一個是我行我素的情場高手。
堂司文質(zhì)彬彬、風度翩翩,高超的經(jīng)商眼光與手腕,承襲了堂家男人的王者風范,是堂家未來的接班人,身價非凡,亦是眾商場名家中意的乘龍快婿。
反觀堂義,則是負面評價不斷,喜愛流連夜店,行為放縱不羈,獵艷史更是說上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外傳他們兄弟兩人感情不睦,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認為對方是多余的存在,兩人被設定為敵對狀態(tài)……種種傳聞甚囂塵上,簡直比當今灑狗血的八點檔連續(xù)劇還精采。
各種版本的豪門兄弟閱墻戲碼,其實兄弟倆都略有耳聞,私下見了面,還會特地提出來取笑彼此一番,然后縱聲大笑。
他們從未一起在公開場合露面,兩人不需開口,便已達成的絕佳默契。
唯獨兩人心里都藏著一個諱莫如深的秘密,沒向?qū)Ψ酵嘎丁?nbsp;
咖啡煮好,堂司斟了兩杯,附上奶精、糖罐,擺上吧臺。
堂義踱步過去,帥氣地坐上高腳凳。
“你說,來找我有事?”堂司正色,主動問及。
“希望你能接受一家雜志社的專訪。”堂義直言,繼而從口袋掏出一張微皺的名片,置于吧臺上。
堂司迅速掃過名片一眼,說是名片,充其量不過是一張印了公司名稱、個人姓名及聯(lián)絡電話的廉價紙片罷了,拿來當便條紙都嫌粗糙。
“讀創(chuàng)雜志記者宋千雅?”堂司念出名片上的職稱與名字!拔沂遣皇清e過了什么消息?”他瞇起眼,饒富興味。
堂義一笑置之。“日行一善。”輕描淡寫地帶過,不愿詳談。
“新獵物?”堂司試著破解。
“都說是日行一善了。”堂義一口氣把咖啡喝完。
堂司認真打量著他,半信半疑。“不要讓我以為我其實有個三胞胎弟弟!
“如果這樣想你比較能接受,也無妨!碧昧x一派無謂。“接不接受專訪決定權在你,不要顧慮我。”
堂司隨口應了聲。
“我先走了,不打擾董事長了!碧昧x臨去前,還消遣了胞兄一下。
堂司朝他的背影輕咒了聲,嘴角卻有掩不住的笑。
他愜意輕松的模樣,把甫進門的秘書嚇了一跳,就要以為他們雙胞胎兄弟調(diào)換了身分。
她所熟知的董事長在辦公室時,總是高高在上,沉穩(wěn)疏離,她都懷疑他是不是不會笑了。
原來嚴肅冷漠的董事長笑起來,有幾分孩子氣,所以他才不喜歡笑嗎?
見到秘書進來,堂司馬上恢復一貫難以親近的神態(tài),把名片遞給她!案鷮Ψ铰(lián)系,安排訪問時間!闭Z氣簡潔俐落,毫不拖泥帶水。
秘書接過名片,教她備感詫異和疑惑!岸麻L,您確定……”
過去有多少家知名出版商費盡心思想取得采訪,全都被回絕了,然而這回居然為了全然沒有名氣的雜志社和記者破例!
“你可以出去了!碧盟纠淅涞南逻_驅(qū)逐令。
“是!泵貢鴽]敢再問,董事長鐵令如山,她只要負責執(zhí)行即可,不需要有多余的贅言。
堂司在腦海中想像負責訪問的記者的長相與氣質(zhì),他不禁好奇,是什么樣的女人,能讓堂義破天荒開口拜托他。
這樁八卦,他很有興趣揭發(fā)。
***
宋千雅萬萬沒想到,好運也有降臨身上的一天!
接到“風光堂生活娛樂事業(yè)公司”董事長秘書的來電,與她敲定訪問時間的那一秒起,她的身體就像飄浮在空中似的,不切實際。
前前后后,她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終于如愿以償,踏進大樓的電梯,而不再只是被擋在Lobby柜臺之外。
比約定時間提早到半小時,她隨即被秘書帶領至會議室。
下午兩點一到,會議室大門被打開,秘書恭敬地守在門邊,一名身材修長偉岸的男子緩緩步入。
千雅急急忙忙起身,習慣性低垂螓首,因緊張過度而胃痛。
一進門,堂司就盯著她,不可諱言的,她的形象完全顛覆他的想像。
她恬淡清純得像一杯水,跟堂義喜歡的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猶若強烈美酒的女人,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這就更有意思了。
感覺到深沉凜冽的目光,正集中在自己身上,千雅的胃疼加劇,揪成一團。
堂義的存在感已經(jīng)讓她無所適從,堂司則帶給她無比巨大的壓迫感,四周的空氣仿佛為之凍結,令她有落荒而逃的沖動。
他和堂義很不同──
即使五官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可是氣質(zhì)與感覺截然不同!
堂司俊美的臉孔冰冷嚴厲,如神只般神圣不可侵犯,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緒,教人心生畏懼。
相較之下,堂義至少顯得平易近人。
“不看著我,怎么訪問?”堂司睨著她,口吻不帶一絲溫度。
千雅緩緩豎起僵直的頸項,強迫自己直視他。
一觸及他的雙眸,她就連該怎么呼吸都忘了,只覺得手腳不聽使喚地發(fā)抖。
“你跟堂義是什么關系?”堂司劈頭就問。
“呃……”千雅呆若木雞。
堂司的眼神深沉,講話不留情。“你這種反應,能勝任記者工作?”
千雅自知失態(tài),漲紅了臉,又羞又窘!拔腋昧x先生沒有任何關系,也不可能有關系……”她撇清。
堂司將她表情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唯唯諾諾的膽怯模樣,確實不是堂義喜歡的類型。
所以,他背后的動機更值得探究。
“算了,開始吧!”堂司決定放過她。
堂司只給了她半小時的時間,千雅投入工作后,緊繃的神經(jīng)緩和許多,講話條理分明,問題也頗具深度,可以得知她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
堂司也配合地回答她每個提問,但都是點到為止,要他再多透露一字半句,完全不可能。
最后短短不到三分鐘,千雅趁勢提出最后一個請求!疤枚麻L,可以請你讓我拍張照片嗎?”
身為記者,她很清楚讀者想要什么,遂臨時起意,想讓這次訪談有個完美的句點。
“宋小姐,請你不要做無理的要求!倍麻L秘書旋即出聲斥責。
遭受到嚴厲的指責,千雅感到無地自容!皩Σ黄稹!
“未嘗不可。”堂司精銳的黑眸冷睇著她,冷不防開口。
話既出,千雅和秘書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前者喜出望外,開心得似要飛上天,后者則差點駭?shù)粝掳汀?nbsp;
千雅從大提袋里取出數(shù)位相機,準備拍照。
“就這樣?!”秘書幾近尖叫。
她居然帶著一臺爛相機,就想替董事長拍照,刊登在雜志上?
“我覺得堂董事長這樣就很好,不需要任何矯飾……”千雅小聲道出自己的看法。
堂司覺得她太生嫩、太單純,只憑著直覺與感覺行事是會吃虧的,但或許就是這種特質(zhì),讓堂義插手幫她。
那家伙確實與他不同……
堂義的心是熱的、富感情的,而他剛好相反。
只不過,世人只愚蠢的以成就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于是各種褒獎美言加諸在他身上,卻讓堂義承擔眾多惡名。
“快拍,別浪費時間!彼穆曊{(diào)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