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風(fēng)曼筠眼中,他穿梭于客人間已不再顯得突兀,雖然一樣耀眼,但他看來自在許多。他越來越適應(yīng)當(dāng)個現(xiàn)代人!
但在黎威眼中,風(fēng)曼筠過去的淡漠與距離感已不復(fù)見,每晚一場的籃球賽更讓他看到她孩子氣的一面。她會不服輸、也會耍賴,還埋怨他個兒高、力氣大,原本就該讓她幾球的,沒想到還不客氣的痛宰她!
“八十二比十六!”
月光下,投入三分球的黎威直接吹起了哨子,宣布今晚的分?jǐn)?shù)。
香汗淋漓的風(fēng)曼筠氣呼呼的瞪著他,“明天的早餐,你自己準(zhǔn)備!”
他拭了一下額上的汗水,挑眉瞪她,“你的風(fēng)度呢?”
“被狗啃了!”她沒好氣的瞪著他,雖然說要有運動家精神,可是光看這懸殊的比數(shù),就知道她今晚又像只老狗的跑來跑去,投籃的機(jī)會少之又少。
“那么在你的風(fēng)度被狗啃了之后,別忘了我們還有加一個賭注,”見她臉色驀地漲紅,他就知道她沒忘,“只要我贏七十分,你就要獻(xiàn)吻!”
她粉臉上的酡紅又加深了一層,吶吶的反駁道:“我可沒答應(yīng)!”她急得轉(zhuǎn)身要走,但他一個閃身,故意擋住她的路,凝睇她,“你也沒說不要!
她手足無措的看著他那張英俊邪魅的臉,一顆心臟失序狂跳著。
“總之,沒講好就不算數(shù),我要進(jìn)去洗澡了!”她快步的越過他跑進(jìn)屋子。
膽小鬼!他搖頭笑了,不過,這樣的日子不太壞,尤其有她在身邊,但如果兩人的關(guān)系能再進(jìn)一步,就更好了。
只是,接下來,他就在此定居?他仍渴望回到匈奴,所以,是否也因此,他反而不甘恣意妄為的去擁抱風(fēng)曼筠,他擔(dān)心把自己的心遺落在這里會忘了他摯愛的匈奴。
然而,他又能壓抑自己的欲望多久?
。
黎威的疑問在三天后有了答案。
這天是咖啡屋的公休日,在準(zhǔn)備好早餐后,風(fēng)曼筠就開車到市場買菜,而黎威還在睡覺,此時也才七點而已,她并不想去吵醒他。
她像個平凡而幸福的小女人,穿梭在市場里,眼中、嘴角都是笑意。
在大肆采購后,她開車回家,將采買的食材一一放進(jìn)冰箱,這才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牛肉、牛肉片,牛肉條,還有雞腿、豬腳、豬肉,幾樣青菜也是肉食性動物的黎威偶爾會吃上幾口的,所以,這些都是他愛吃的,卻沒有她喜歡的菇類,南瓜、蘆筍……她突然一愣。她從什么時候開始把他的喜好放在第一位?!
難道她——天!她臉發(fā)燙,心頭一陣慌亂。她怎么會陷入他的柔情里?!她不該動情的,怎么辦?
她倉皇起身,轉(zhuǎn)身離開廚房,往房間跑去,不意黎威的房門突然打開,“你買什么回來?怎么不把我叫醒?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沒、沒關(guān)系的,我已經(jīng)買回來了,我現(xiàn)在想睡個回籠覺——”
她緊張的背對著他,開門就要進(jìn)房。
覺得她不對勁,黎威一個箭步上前,大手扣住她的手臂,“怎么了?”
她低頭,掙扎著想抽回手,“沒事。我想進(jìn)房了!
“沒事?!那你的眼睛為什么不看我?”她越是這樣他越覺得奇怪。
她一怔,心跳更快了,但她知道自己得面對他,“并沒有,好嗎?”她勉強(qiáng)的抬起頭看他,可又很快的別開臉,“我真的累了,抱歉!彼彩浅痘厥眨瑳_入房間,將門給關(guān)上。
他蹙眉看著她的房門,想了想,他往廚房走去,將冰箱門拉開后,看到滿滿的食材,而且都是他愛吃的,但那又如何?她為何如此驚慌失措?
難道是……黑眸突地一亮。是了,她在乎他,可她知道這一刻才察覺!
極度的狂喜在胸口澎湃,他眉飛色舞的快步往她的房間而去,沒有敲門,他直接打開房門,映入眼中的就是一臉懊惱無措的瞪著天花板的風(fēng)曼筠。
她意外他會突然走進(jìn)來,驚訝的看著他,好不容易恢復(fù)正常的心臟又再次怦然狂跳起來,緊張的坐起身子,她暗暗吐氣,“有事?”
黎威定定的看著她,他一直就認(rèn)為她與那些臣服于他男性魅力的女人不同,她有她的原則、理性、感性,也有純真、率性的一面,如此多元的面貌對他有強(qiáng)烈的吸引力。
再回想他們開始接觸時,兩人的身體一經(jīng)碰觸就產(chǎn)生一股奇怪的電流——
也許,他們早就吸引了彼此的目光,而他,顯然早她一步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情愫。
“怎么了?你的表情好認(rèn)真!彼凰吹脺喩聿蛔栽。
“你愛上我了!
單刀直入且一針見血!她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全身僵硬的瞪著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黎威嘴角揚起,眸中帶笑的坐上床沿,“愛上我不好嗎?怎么你的表情好想這件事讓你很困擾?”
“沒、沒的事,我是說——”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好讓混沌的腦袋能運轉(zhuǎn),“我沒有愛上你……”
“小騙子!你不是意識到愛上我而感到慌亂?你害怕我對你沒感覺嗎?!”
他不著痕跡的欺上她柔軟的身子,她卻在承擔(dān)他的重量后,不自覺的躺平了下來,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她臉紅心跳卻想不出駁斥的話,再看他越欺越近,明知道他要干嘛,她卻動不了。
黎威吻上她誘人的紅唇,細(xì)細(xì)的品味,再探入糾纏。
“天,你的味道真好,我要你……”
粗啞的低沉嗓音令她遠(yuǎn)飆的理智稍微回來一些,“等等!”她的雙手試著推拒他堅硬的胸膛,“不行的!”
“為什么不行?我要你,這點毋庸置疑,我知道你也想屬于我……”
他誘人的唇在她的脖頸間輕啄,令她忍不住的輕顫,微喘著氣,“可是……”
“不要抗拒我,曼筠,相信我,我不曾以我的靈魂來要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沿著她的脖頸往上親吻她小巧的下頷,他再次攫取她的紅唇,似乎存心將她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再度趕走。
但她仍緊抓著最后一絲理智,“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可以……”
這幾句低如蚊蚋的話語,根本無法阻止黎威的掠奪,不一會兒,她的上衣被褪去,他的手緩緩的愛撫胸罩包裹的豐滿渾圓,銷魂的感覺讓他的血液在瞬間沸騰起來。
不行!再不阻止,她會被他吃干抹凈,可是,她卻力不從心,原來男女情欲竟會讓人如此神魂顛倒?她的氣息如此急促,心跳如擂鼓,這就是激情的前奏?
黎威解開她的胸罩的前扣,被束縛的渾圓頓時暴露在他眼前,黑眸因為欲火而變得更為深幽,就在他傾身要攫取粉嫩的蓓蕾時——
鈴鈴鈴……電話鈴聲突然大作。
刺耳的聲音讓風(fēng)曼筠瞬間從情欲中蘇醒,她迅速的推開他,一把揪著床單去接電話。
“不要接!”黎威只覺得想將電話給切了,但風(fēng)曼筠快了一步。
不過她先做一個深呼吸才開口,“喂?韞倫,什么事?天書?!真的,呃——我沒有,對,真奇怪……好,我會注意,拜!
她掛斷電話,看到黎威又要接近她,她揪緊床單刻意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是司韞倫打來的,他人在美國,但他感應(yīng)到《無字天書》就在臺灣,就連人在加拿大的戰(zhàn)辰羽也已跟他聯(lián)絡(luò),說也感應(yīng)到了,因為僅有幾秒,所以無法感應(yīng)到更正確的位置,本以為人在臺灣的我會有好消息給他們,可我……”她搖搖頭。
依她剛剛的情形,怎么可能感應(yīng)到它的所在?!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拜托!
看著她懊惱又羞慚的表情,他知道剛剛的火花已滅了,而她的責(zé)任感正在苛責(zé)她,他悶悶的轉(zhuǎn)身離開,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是,他的欲望仍亢奮著,該怎么辦?
。
冷水澡。
黎威原以為洗個冷水澡可以把欲火澆熄,但錯了,心里的火沒滅,根本白搭!他的終極手段就是把自己浸在一缸子冷水里。
只是蟄伏太久的欲望被喚醒,他的腦海里想的仍是剛剛的春色,風(fēng)曼筠美麗的胴體、柔滑的觸感,她的味道仍縈繞在他鼻端……
可惡!想來想去,全是那本該死的天書的錯!它憑什么剝奪他在匈奴的人生,又在他好不容易適應(yīng)這里的生活,即將跟風(fēng)曼筠進(jìn)展到另一層關(guān)系時,讓司韞倫他們感應(yīng)到它,繼而打電話來破壞他的好事!
“那本鬼天書就在臺灣?!可惡!要是敢再出現(xiàn),我就把你撕個稀巴爛!”
黎威躺在浴缸氣氛大叫,驀地,他眼前一花,眨眼間,竟然憑空冒出一名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
“Shit!”他臉色悚的一變。
“不錯嘛,這句罵人的英文學(xué)得挺好的。”小女孩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了又轉(zhuǎn),看起來俏皮得很。
“你這小鬼從哪兒冒出來的?!”他不懂,浴室門明明事關(guān)上的,此時也是,可她卻活生生的站在浴缸旁!
“是你叫我的啊!彼荒樀哪涿睢
“我叫你?!嘿,你干什么?臭小鬼!”他急急的從浴缸里跳出來,匆忙中只來得及拉來一條毛巾圍住下半身,因為這臭小孩竟然直接跳進(jìn)浴缸里!“沒想到你這么小就當(dāng)起小色魔!”
她潛在水里卻嘟著嘴兒咕噥,“我不是小色魔,只是習(xí)慣性的找水掩護(hù),因為只有藏在水里,才不會被那三個大哥哥、大姐姐給感應(yīng)到!笨粗一臉呆樣,她莞爾一笑,“你還不懂?我是《無字天書》,不對,正確說法是,我就住在《無字天書》里,明白嗎?”
他明白才有鬼咧!“你這死小孩快給我滾出去!”
“等等!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是潛在浴缸里耶,我怎么沒半點濕?說話這么清楚,泡在冷水里也不冷?身上還有一道小小的金光圍繞?”她很用力的指指自己。
經(jīng)她這一提醒,黎威才看出她的不尋常。
“瞭了吧?凡間的貝比是爸媽的精子與卵子結(jié)合成受精卵而孕育的,七歲的我,卻是歷代天書守護(hù)者心中所累積的“愛”與“恨”所孕育出來的精靈——”她俏皮的又指指自己的笑臉,“我現(xiàn)在像個天使,那是因為愛的部分較多,但一旦恨多于愛,我就成了小惡魔。”
但好問不好學(xué)的古人哪聽得懂精子、卵子?黎威一臉困惑。
“唉!人家要你好好學(xué)習(xí),你就要當(dāng)中輟生,什么都不會,你怎么對你的未來負(fù)責(zé)?”小女孩突然又像個小老頭的訓(xùn)起話來,“像我,沒事就窩在圖書館里,我敢說,這幾百年來,沒人讀的書比我多——喂!你干什么!”
“臭小鬼!”搞清楚她是罪魁禍?zhǔn)椎睦柰倪聽得下去她的訓(xùn)話,再回想到這一年多來的非人生活,火冒三丈的他像拎貓兒似的將她給拎到半空。
與他暴怒的陰鷙目光對視后,小女孩是嚇得哇哇大叫,“別沖動啊!你不想回去了?不想帶風(fēng)姐姐回匈奴嗎?在揍我一拳之前,你最好想清楚!”
“回去?還帶著曼筠?”他一臉困惑的放下她。
她松了口長氣,再用力點頭,“是啊,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所以呢,也是某一世某一人的深情讓我感動到一直流目屎——”
“目屎?”這哪一國的話?
“厚!”她雙手環(huán)胸,“就是流淚啦,要不,我才懶得去把你給帶來現(xiàn)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