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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風(fēng)暴 第7章(2)

  “你也喜歡華爾茲嗎?”

  音樂驟停,陶水沁愕然地張著小嘴,撇首望向窗畔的笑臉,后腳跟還踮得高高的,準(zhǔn)備順著音樂的節(jié)拍落下,尷尬的金雞獨(dú)立之姿蠢到她直到世界末日那天也忘不了。

  伊末爾狀似靦觍但不減高貴地笑著,足以融化人心,直瞅著她僵住的舞姿,讓她瞬間覺得自己是闖錯場景的搞笑小丑,既白癡又遜!

  她只不過是一時讓典雅的旋律迷昏頭,隨意舞弄腳步,華爾茲?這個專有名詞她只在電影中看過、聽過,哪來喜不喜歡可言?

  “我、我該走了……那個,那個陸其剛還在籃球場等我,再見!”拜托,她在慌張什么?又不是初次見他這樣笑。

  手隨便揮了數(shù)下,陶水沁緋紅著雙頰甩上門,像要逃離夢境般倉皇無措。

  如今憶起,依然覺得自己好糗,好好笑……

  一模一樣的音符持續(xù)流動著,如風(fēng)兒吹拂過流云那般沁耳,她凝神聆聽片刻,赫然張開雙眼,然后火大的拉開耳機(jī)翻身坐起,瞪向床旁正蹺腳看報的女人。

  “任晴泠,你找死啊?!”有事沒事放什么蕭邦,害她差點夢游從前,三魂七魄回不來。

  任晴泠抖開報紙,偏首調(diào)侃道:“你終于醒啦,怎么樣?我?guī)湍惴诺奶ソ桃魳愤不賴吧?”

  陶水沁這只注定與優(yōu)雅絕緣的咖,無論是嘻哈饒舌搖滾藍(lán)調(diào)什么都聽,就是最怕古典樂,就不信用這招她還不醒,哼哼!瞧,果真半曲便奏效。

  陶水沁扔開MP3爆吼:“胎你媽的頭啦!我?guī)讜r被外星人綁架,植入外星胚胎了?你少亂幫原裝進(jìn)口貨開封!”

  “好啦、好啦,原裝也沒啥了不起,現(xiàn)在什么都要講求經(jīng)驗老到,用慣的比較好,處女這種封建時代的產(chǎn)物已經(jīng)嚴(yán)重過時羅!比吻玢銎沧焱诳。“虧我還特地請假來探病,結(jié)果灌了滿肚子大腸桿菌過量的臟水還能大聲鬼吼,捍衛(wèi)自己的貞節(jié),T-X就是不簡單,看來你明天應(yīng)該就能回局里報到了!

  才剛看清楚自己人在醫(yī)院的單人病房里,稍早之前的記憶已然朦朧,思緒糾結(jié)混亂,一時理不清,陶水沁虛脫地?fù)嶂~頭,閉著眼呻/吟道:“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沒錯,這正是我想問的。我們倆搭檔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案件有成功也有搞砸的,怎么說也算是半只老鳥,我實在不懂為什么這次你會失手!

  “失手?誰失手?”

  “你,陶水沁!

  “我失手?!”揪扯披散滿肩的長發(fā),她氣急敗壞的抗議,“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變態(tài)做掉?這宗走私毒品案,根本是那個變態(tài)為了報復(fù)伊末爾搞出來的!”

  “等等、等等,我以為你只是失足落海,想不到還一并撞壞了頭殼!”任晴泠當(dāng)她是在發(fā)神經(jīng)!斑@只是單純的走私毒品案,你扯到末世紀(jì)和那個帥哥執(zhí)行長干嘛?你是春夢未完待續(xù),直接挪到現(xiàn)實生活來?”

  陶水沁愕然,“難道你們沒搜到小胡子船長的尸體?還有一個身材高大,應(yīng)該是英國籍,眼珠是棕色,模樣長得很像伊末爾的男人?”

  “你在作什么白日夢?你不是和小胡子船長扭打才墜入海里?小胡子船長早就葬身海底了吧,而且哪里有什么英國男子?你確定你真的是陶水沁,不是從火星來的冒牌貨?”

  她茫然的搖頭,“不對……不對……”這根本是經(jīng)過精心安排的劇情,完美的銜接,無懈可擊,抹滅了中間本該是最關(guān)鍵的插曲,結(jié)局倉卒卻又不致令人起疑,平靜的畫下句點……

  “欸,你是不是體力透支到暈頭了?要不要我讓護(hù)士來測試一下你的意識清晰度?”任晴泠探過她的額溫,壓著撞邪似不住喃喃自語的女人躺回病床上!半y怪普烏要我多看著你一點,每回一碰到跟那個伊末爾有關(guān)的事你就很失常耶,你是不是煞到那個黑金執(zhí)行長啦?”

  “對!伊末爾!”陶水沁驚跳起身,撕掉透氣膠帶拔下點滴針頭,抓過任晴泠的雙肩焦急地追問:“那家伙人在哪里?”

  任晴泠一頭霧水,“伊末爾?我怎么知道,應(yīng)該是在末世紀(jì)大樓跟女秘書搞曖昧,或是在高級酒店偶然碰上為了還債賣藝不賣身的清純小姐……”

  陶水沁再度爆吼:“晴泠,我不是在開玩笑!”真想一拳毆爆任晴泠的硬腦袋,難怪魔人普烏老說她們倆是天生一對活寶,分明是拐個彎暗指兩人都掛著相同的豬腦袋。

  “你干嘛一醒來就急著找伊末爾?應(yīng)該是找陸其剛才對吧?”要不是那小子被急召回去偵查重要的刑案,早守在病房里看顧陶水沁,哪還輪得到她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跟他談……”

  “你想和我談什么?”醇朗怡人的嗓音彷佛MP3仍在播送的典雅旋律,總是優(yōu)雅得讓人無從挑剔。

  乍聞耳熟的聲音,陶水沁的芳心倏地揪悸,焦躁不安的蒼白麗顏惶惶地回首,宛若掉入童話故事里般驚詫。

  伊末爾一身藍(lán)紫色繡著銀線的硬挺西裝,灰襯衫上系著紫羅蘭色調(diào)的領(lǐng)帶,臂彎勾抱著一束純白的小蒼蘭,露珠沾在粉嫩的蕊苞上,散發(fā)沁脾的淡淡暗香,沖淡了病房內(nèi)嗆鼻的消毒水氣味。

  緩步踱近病床,優(yōu)雅的彎身擱下花束,他偏首含笑睨著她。“你想跟我談什么?”

  “你怎么會……”他就這樣變魔術(shù)似的蹦出來,還想著該怎么沖到末世紀(jì)大樓破關(guān)斬將的長篇計劃頓時卡在腦袋瓜里,她想不呆愣傻眼都難。

  “為什么用那種眼神看我?”伊末爾挑眉,順著她端詳?shù)哪抗鈸嵘嫌偾鄮ё系娘E骨,彎起唇笑問:“怎么了?”

  忽然被強(qiáng)硬地扯到伊末爾面前的任晴泠沒好氣地疾呼道:“陶水沁,你到底在發(fā)什么瘋!”

  “你看,看清楚一點!他臉上的傷就是我說的那個變態(tài)干的!碧账哓Q指比向破壞俊美臉龐的那些傷處,焦急地渴望證明她方才的話。“眼睛張大一點看仔細(xì),那些傷痕騙不了人的!”

  “你說這個?”犀眸陡然笑著瞇起,一抹精銳的光芒飛掠而過,迅速消失!靶£懢褪切£,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拳頭特別強(qiáng)勁有力!

  “小陸?”任晴泠刻意曳長尾音,轉(zhuǎn)身覷了眼立場徹底瓦解的女人。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陶水沁瞠眸狂搖頭。

  “水沁,你忘了嗎?我和小陸打架的時候你明明也在場,不是嗎?”

  “我……”忽然被揪上證人席,陶水沁愣然,無法違背良心否認(rèn)這件事!翱墒俏摇

  慢著,剛才晴泠掉頭的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他在竊笑!

  不會錯的,他的大掌撫著帶傷的顴骨,掩去半張俊臉,嘴角彎彎的,琥珀色的眸子溢滿狡獪,察覺到她詫異的眼神時甚至故意揚(yáng)眉眨眼,故作無辜。

  他是故意害她訝口無言,等同于是間接幫他制造完美的脫罪證據(jù)!喔,這可惡的男人幾時變得這么邪惡狡猾了?

  “夠了,陶水沁,你再這樣瘋瘋癲癲,小心我回報普烏你腦袋秀逗,不能再正常辦案!比吻玢霭琢诉張大了嘴妄想繼續(xù)上訴的陶水沁幾眼!澳阋恍褋砭图敝I虎撲羊,現(xiàn)在可好啦,目標(biāo)自動送上門來,不吃白不吃,你慢慢享用啊,我先回去處理堆積如山的報告了!

  “你、你先別走──”

  “Bye!”任晴泠送上一雙白眼,揮手離去。

  可惡,這個不講義氣的臭女人!漁船上扔下她就走的那筆爛帳都還沒算,現(xiàn)在又把她扔給這尊邪惡的魔神!

  “現(xiàn)在,終于剩下我們兩人獨(dú)處!

  陶水沁飽受驚嚇的咽了口唾沫,緩慢的掉頭看去,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矗立病床旁的高大人影一眨眼已經(jīng)半倚在床沿,抓起枕頭慵懶地把玩,一副閑適的模樣,徹底迥異于上一刻的紳士風(fēng)范,態(tài)度玩謔而親昵。

  “是你把小胡子船長的尸體處理掉,是你!”她在他毫不刻意掩飾的笑臉中得到了證實!半y道你那個叫作尤里的哥哥也……”

  “他只失去一只眼睛!睖厝岬男σ鈩x那間撤去,伊末爾神情冷酷地道。“因為他曾經(jīng)是我父親心中最完美的孩子,所以我留他一條命,讓人送他回英國接受家族制裁,往后我會嚴(yán)密監(jiān)控他的一舉一動,不會再讓他有辦法威脅你。”

  “我不想知道這個!碧账咦ブ鴮挻蟛∨鄣南聰[,隱忍膽戰(zhàn)的怯意。無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shè),她還是無法以平常心面對蛻變成冷血魔鬼的伊末爾。

  她好想知道,從前那個憂郁無害的漂亮天使到哪兒去了?

  “我討厭你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币聊柶届o卻尖銳地說,淡淡的別開俊臉。

  “什么眼神?”她滿臉不解。

  “好像我是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你一直想著要怎么離我遠(yuǎn)一點。”

  “我、我哪有!”蒼白的芙頰心虛地漲紅。

  畢竟她才剛適應(yīng)這樣的他,一時間當(dāng)然還有些無所適從。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么不過來坐下?”他幽幽地嘆問,慣有的陰郁氣質(zhì)弄得她心慌意亂。

  深吸一口混雜著消毒水與花香的空氣穩(wěn)定心跳,陶水沁小心翼翼的以龜速挪步,像穿越一座垂懸的斷橋似的來到床旁,伸手構(gòu)過凳子欲坐下。

  比她更快的是,一只武斷且霸道的大掌猝不及防的握住顫抖的雪腕,她尚來不及抬眸,驟然失去平穩(wěn)心跳的短暫片刻,她已經(jīng)被揉擁在他懷里。激切且沉重的被深擁在沾滿小蒼蘭淡香的胸膛里,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漁船上發(fā)生的種種,以及那些困擾著她的幻影,果真不是夢……

  “抱歉,因為某些原因讓我不得不隱藏那些事,如果尤里的事情曝光,對我、對末世紀(jì)都沒有好處,我只能這樣做!

  “你這樣做等于是湮滅犯罪現(xiàn)場的證據(jù)!我可以銬你回去調(diào)查……”

  “你會嗎?”伊末爾垂首深深凝視著她,以溫柔的眼神誘拐她奉獻(xiàn)真心!叭绻曳赶虏豢绅埶〉淖,你會拿出手銬捉我嗎?”

  “那當(dāng)然。”陶水沁的心神跌入了他密鎖的焦距中,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回答得太急促反大大降低這一口篤定的可信度。

  他柔柔的一笑,垂落下一綹褐色的發(fā)絲撩刺著她的眉眼,害她差點睜不開眼睛,只能用耳朵感覺他深濃的笑意。好明顯的取笑意味,真是邪惡得很可恨。

  “可是我并不這么覺得。假使我真犯了重罪,我知道你會怎么做,你會因為心軟而舍不得,或者該說是莫名的感情作祟而把我藏匿起來,雖然你的正義感不允許你這樣做,但是你失去控制的感情會戰(zhàn)勝理智!

  好笑耶,聽他說得跟真的一樣!她奉公守法,是國家的棟梁,怎么可能包庇罪犯……好、好吧,她頂多勉強(qiáng)承認(rèn),如果對象是他的話,她確實會猶豫再三。

  極其無奈地在心中認(rèn)清殘酷的事實,陶水沁嘗試悄悄扭動兩下,確認(rèn)體力尚未恢復(fù)的她抵抗不過這個偽天使驚人的蠻力之后,干脆不浪費(fèi)多余的力氣,直接癱軟在他懷內(nèi)。

  “你跟你那位變態(tài)哥哥是怎么回事?爭權(quán)糾紛?家族內(nèi)斗?”唔,是西裝的質(zhì)料太過細(xì)柔纖軟還是底下散發(fā)著誘人氣息的美麗肉體太耐靠?她舒服得不想動……

  松懈了防備戒心完全沉迷在此刻溫暖的懷抱里,她愛困的瞇起眼睛,錯過了他臉上的一抹陰沉與掙扎。

  伊末爾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讓她知道太多的時候,她對他依然存有防備心,頑倔執(zhí)拗的她恐怕要到最后才肯松綁緊縛的心豎旗投降,他得先完全擊垮陸其剛積存在她心底的信任,才能卸下面具……所以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得再等等。

  “你知道的,不就是那些家族內(nèi)部丑陋的利益斗爭,每個人都想成為無可取代的絕對高貴者,任誰都害怕自己是處在隨時可被取代的位置。”

  好深奧的一句話。

  陶水沁掙脫困意,睜開迷蒙的眼,總覺得他是在下達(dá)某種暗示,就像他從前老愛對她說些古怪的話謎,弄得她頭暈?zāi)垦,繞在無止境的猜測迷宮中走不出來。

  好奇怪,為什么他一句話就能困死她所有的思緒?為什么她總是如此容易被他的笑容牽制?

  一切發(fā)生得突然且莫名,與他在一起時,她總會有種身在從前模糊了時空的錯覺,分辨不清他究竟有沒有離開過,這是多么奇怪又詭異的錯覺呀……

  “任誰都害怕自己是處在隨時可被取代的位置……”她呢喃著,反覆重述,似是悉透了什么,又好像沒有,惶惶然陷入迷惘中。

  “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喜歡到只要想起你,整顆心就痛極了。在英國這些年,在陰冷的下雨天,在陽光普照的夏天,在每個街角轉(zhuǎn)彎處,我都會假想著你會跟以前一樣,牽著腳踏車來到我身旁!

  “你真的喜歡我?”陶水沁忽然搖搖頭,換了個問法,“不對、不對,我是說,你怎么確定你是真的喜歡我?也許你喜歡的……只是你幻想中的我……哎呀,我不會講啦,愛情這種東西,有時候只是因為距離和陌生而美麗!

  “即使是一時的幻想和迷惑,這些虛無的東西卻是支撐我度過這漫長十年唯一的動力,如果這不是愛情,你告訴我,那會是什么?”

  人是容易沉淪在感官世界的簡單動物,而出自于美好的幻想?yún)s是他的精神養(yǎng)分,滋潤著枯朽干涸的心,再說,即使是幻想,也必須參雜一定程度的現(xiàn)實。

  “……不是愛情,會是什么?”陶水沁回答不出來。

  愛情就象是信仰上帝,出于自覺性,毫無理由,更沒有線索可循,有時只要一個眼神交換,甚至是一個微笑的傳遞,就會在瞬間產(chǎn)生,哪怕僅僅是短暫的錯覺,也能迷惑所有感官知覺,直到確認(rèn)這是愛情為止。

  是的,她終于明白這些話的真意。

  愛情是出于直覺性和非理性,一瞬間也可以是永恒,從來沒有人能夠厘清愛情的脈絡(luò),不是嗎?

  也許荒謬,也許浮夸,愛情本就有多種姿態(tài)與面貌,他對她異常的執(zhí)著如果真是出于一種模糊的遐想,尋求根本,在最初始之時也必然是因為她。

  一切開端皆因她而起,她卻是毫無自覺。

  “不要怕我,永遠(yuǎn)都不要對我露出恐懼的面容,我怕自己會支撐不下去,我怕自己會成為一頭完全失去理智的野獸……”

  他貼在她耳畔廝磨啞語,觸動她腦中那些血腥的畫面,她不由自主瑟縮的細(xì)微動作,他全看在眼底,淡淡掩睫斂去眸里的陰郁。

  伊末爾的薄唇游移在她的皓耳與浮現(xiàn)紅暈的腮畔,不厭其煩呢喃著溫膩的絮語,“即使再黑,再暗,即使那里沒有一絲光亮,都請不要離開……”

  極度抑郁,充滿渴望的柔聲訴求撕裂了陶水沁的心,它痛得幾乎不能跳動,隱藏得太深的感情反覆跌宕,沖破理智的監(jiān)督,將她卷入一個完全沉淪的黑暗世界。

  困擾著她的心緒這么多年,總是在她不經(jīng)意的偶然回首時驀然闖入,他說過的話、給過的曖昧暗示、微笑的弧度……全成了鉗困她感情的神秘禁咒,牽制著她的心和每一根敏感的神經(jīng)。

  誤認(rèn)為僅僅是一時的好感,以為只是青春期的一場綺麗幻想,當(dāng)作一則窘迫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都是導(dǎo)致她不能接受陸其剛的癥結(jié)和關(guān)鍵。

  這樣的心思,一直被她歸類為膚淺的暗戀,完全不敢向誰透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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