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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風(fēng)暴 第3章(2)

  幾乎是車門一合上,陶水沁便不要命的狂踩油門。拍臺版“終極殺陣”都沒這么猛,她滿腦子只想著一雪恥辱擒捕型男到案,要是這個月績效再度掛零,陸其剛那個臭小子肯定又要……

  “依你這種程度絕對追不上!焙笞哪腥藘(yōu)雅的冷諷。

  “你、你說什么?”

  “從你上車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半個鐘頭了,他永遠(yuǎn)在一個紅綠燈之外的距離。闖紅燈就心虛踩煞車、不敢蛇行繞道、轉(zhuǎn)彎時甩尾反而更浪費時間……你的開車技術(shù)有待加強(qiáng)。”

  陶水沁抿唇瞟了一眼后照鏡,卻只瞥見霓虹燈的流光飛映過她的眉眼,讓她看不真切!皬U話,我又不是喪心病狂的飆車族,要是撞飛一條狗、一個人或是撞翻一輛車,我不被上頭砍了才怪!

  隱在后座黑暗處的男人似乎正在微笑,“對付一個走投無路的鼠輩,如果你手段不夠狠,他很可能在臨危一刻反過來咬你一口!

  彷佛是驗證他的論點,相距一百公尺外被逼急轉(zhuǎn)入一處施工地段的銀色奔馳猝不及防來個三百六十度掉頭,刺目的車燈讓陶水沁拚命瞇起濃睫,顯然悍馬的主人對這類場面見多識廣。

  他是商人?臺灣商人愛錢更愛命,如果真是商人,應(yīng)該早嚇得魂不附體,連連鬼叫,但是,她一路瘋狂飆車,他從頭到尾沒哼過半聲,無視一枚外人在場,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睾退目腿苏務(wù)撜拢一派老練地對她下指導(dǎo)棋。

  這個古怪又異常鎮(zhèn)定的男人,竟給她一股肅然起敬的熟悉感……

  “你確定要選在這種時候發(fā)呆?”

  低吟的醇音震醒了今夜屢次出糗的霹靂嬌娃,她立即回神,前方的銀色奔馳油門踩得極重,德國出廠的高馬力引擎吼嘯連連,簡直像誤闖了特技表演的現(xiàn)場秀。

  “完了……這輛悍馬要多少?”

  “你說呢?”

  “假使我不幸殉職了,你應(yīng)該能聲請國賠,到時候你再去調(diào)查局總部找一位姓陸的探員索賠,最好弄得他的住處被查封,存款拿來抵賠……”反正死都要拖陸其剛下水她才甘愿。

  “你玩夠了吧?”男人冷淡地插話。

  “我才沒有在玩!”她忽然覺得溫度驟降,因為對方嗓音陡沉,象是耐性耗盡,無心再陪她繼續(xù)觀賞這場鬧劇。

  “在我眼里你就是在玩,你這種程度根本是小女生辦家家酒,再好的工具都浪費在你手上,早在二十分鐘之前你就能追上他,我的車不可能跑輸那輛廢鐵。”

  “我是顧及你們當(dāng)事人的生命安全還有……”

  “借口。”他惡劣地嘲弄。

  陶水沁火大的扭過頭,“你說話一定要這么跩,這么欠扁,這么惹人厭……”

  她轉(zhuǎn)身偏首的同時,他傾過上身,映著窗外霓虹燈流光的臉龐,半是清晰半是朦朧地浮現(xiàn)。

  滔滔不絕的咒罵中斷在目光交觸的頃刻,她的雙眼跌進(jìn)一雙琥珀色的瞳眸中,象是拋進(jìn)一汪蔚藍(lán)的深洋,整顆心宛若跌入一處空茫的黑洞,不斷墜落。

  燈光的映照下,那雙干凈無垢,寶石般的瞳眸,一如這些年來時常纏繞她腦海的荒誕春夢,勒緊了她每條神經(jīng),脈搏上沖,心速失控,象是吸入大量迷幻藥,導(dǎo)致水眸迷惘凝霧。

  這個男人好像……似乎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又好像沒有……

  男人譏誚地反問:“看清楚了嗎?需不需要我再靠近一點?”

  “你……你是誰?”陶水沁偏著頭,眸光凝霧,細(xì)細(xì)端詳黑暗中的水晶瞳珠和似曾相識的美麗輪廓,覺得喘不過氣來,彷佛那年的溺水陰影再次重現(xiàn)。

  “與其擔(dān)心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不如把眼睛擺正,拿出你的真本事對付那個鼠輩!彼脑捇腥衾坐Q,敲醒了卡在虛夢與真實交界旁徨不定的陶水沁。

  刺耳的引擎咆哮著,打算放手一搏逃出生天的銀色奔馳瘋了似的沖來。

  “倒車!”

  陶水沁咬唇拉下排檔,將油門踩到底,龐然的悍馬迅速后退,輪胎擦地的尖銳聲音刮得耳膜脹痛,疙瘩直冒,她失去了主張,只能節(jié)節(jié)敗退。

  奔馳立刻反撲,悍馬剛強(qiáng)巨大的外型頓成劣勢,情況逆轉(zhuǎn)直下。

  “不行,后面是水溝,再這樣下去我們會……”

  “你真想抓到這只窮途末路的畜生?”

  “當(dāng)然,這是我的職責(zé)!狈駝t她何必?fù)锶孙w車?又不是嫌自己被記的小過不夠多。

  “停車!

  “什么?”晶眸愣瞟后照鏡,一分神,她雙手稍微松開了方向盤,輪胎險些打滑,沖出車道。

  琥珀色的眸子透過鏡面,幽深的凝視著她,“停車!

  彷佛受蠱惑般,雪嫩的裸足換過踏板,在她的大腦回送訊息之前率先踩下煞車。車子尚未停下,一道清瘦的黑影已矯健地躍下車,在她恍惚不解自己干嘛這么聽話的時候,打開車門以大軍壓境之姿擠進(jìn)駕駛座。

  “你想干什么?!對面的小王八蛋都要仿效起自殺炸彈客恐怖攻擊撞死我們,你居然還有心情把車搶回去,你是想干脆直接一路開下陰間,省得還要你老婆燒紙糊的……”

  因慌亂無措而語無倫次的霹靂嬌娃不肯讓座,情勢急迫,西裝革履的偉岸昂軀驀然俯身一探,張嘴怒吼的陶水沁便像一只待寵的貓兒蜷縮成團(tuán),車主堂皇的坐進(jìn)了寬敞的駕駛座,將傻眼的她安置于腿上。

  她的裙擺因屈膝跪坐,整片卷到纖腰處,裂開的蕾絲覆貼蜜肌,安全褲掩不去俏臀的渾  圓誘人,延伸而下,細(xì)膩滑致如奶油般的芙白玉肌緊壓著西裝褲……

  好丟臉的姿勢!

  這、這簡直跟準(zhǔn)備車震的yin/蕩男女沒什么兩樣!

  早已過了青春期,當(dāng)然知道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是如何運作,陶水沁不敢亂動,僵持著日式跪姿,驚悸地搭住男人的肩頭。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就算你不肯配合我的辦案行動,就算你對我強(qiáng)占你的愛車很不滿,就算你真的很像某個我認(rèn)識的……”

  “讓我來教教你,什么叫作獵捕,什么叫作追逐!

  “你鬼扯……”

  “抱緊!睅еy的薄唇命令道。

  不讓她有半刻松懈和猶豫,遭受沖撞的悍馬換了駕駛,架式丕變,沒有生命的鋼鐵重新被賦予全新動能,開始沖鋒陷陣。

  以軍事考量所設(shè)計的輪胎防爆系統(tǒng),霎時四輪轉(zhuǎn)動,玻璃窗、引擎蓋、車頂和車底全部囊括在防彈系統(tǒng)中,無一遺漏。

  囂張不過片刻的奔馳角色對換,頓成囊中獵物,要比馬力性能,只夠充充面子的奔馳怎可能抵得過幾可比擬成民用坦克的悍馬。

  “你瘋了嗎?在這種路段時速破百?!”窗外的物景幾乎糊成光影,陶水沁徹底傻眼。她誰的車不借,偏借到金字塔頂端精神異常級敗類的!

  她扭頭飛瞄儀表板,血壓直線上升,顧不得姿態(tài)太過情色,藕臂一圈,挺腰偎入他的胸膛,咬唇鬧別扭。

  “你想把自己摔成一攤?cè)饽嗾堊员,但不要把我這個國家棟梁、警界菁英也一塊攪進(jìn)你這攤爛泥里!”

  淡淡薄荷香是來自他鬢間、頷間的刮胡水氣味,與她浸融著淋漓薄汗的蜜香交融,催發(fā)出綺靡的迷情。

  “不過小兒科就怕成這副德行,還能妄想逃到哪里?”

  發(fā)頂上方這席戲語讓陶水沁傻了,她惶惶然的仰眸,發(fā)覺他凌厲地直視前方,恍若暗夜中準(zhǔn)備撲殺獵物的一頭美獸。

  原來他是針對奔馳不怕死的駕駛……怎么聽起來……象是對準(zhǔn)她心內(nèi)塵封的舊日回憶喊話?

  我想帶你去那里。

  僅僅是回想都令人血脈僨張的旖旎夢境,時而盤旋奪占她全副心神。交纏的熱度、唇舌相濡的甘甜,每在一個恍惚失神之際猝然來襲,栩栩如真,將她卷入極熱的漩渦中,幾欲焚身。

  可是,夢中的容顏她始終看不真切。

  一如現(xiàn)在。

  化身嗜血猛獸的悍馬成功逼退奔馳,甚至反噬突擊,一個過度回轉(zhuǎn),奔馳側(cè)翻墜入圍起拒馬鐵絲網(wǎng)的坑洞,車頭橫卡在洞口,指示燈迷離的閃爍著,當(dāng)當(dāng)作響。

  “你這個神經(jīng)病……不折不扣的神經(jīng)病!”她是要活銬嫌犯,若是帶具缺手?jǐn)嗄_的冰冷尸首回去,她不被降職下放派出所當(dāng)起混吃等死的管區(qū)才怪!

  隱約可見他唇角彎起優(yōu)美漂亮的弧度,沙啞地輕語:“這,才叫作追逐,你看清楚了!

  “你差點就害死……”

  “這種高度摔不死人!彼碌羲嫦臃笭幦〉幕救藱(quán),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未完的話尾梗在她的咽喉,不吐不快!笆抢,那種雜碎死了算是對社會一大貢獻(xiàn),可是我這個國家棟梁,社會菁英……你笑什么?”

  “你這模樣,真像一只為討主人歡心張牙舞爪的波斯貓!

  “波、波斯貓?!”陶水沁緋紅著雙頰,倏然偏首從后照鏡觀看兩人的模樣。

  臉蛋讓彩妝暈染得濃艷瑰麗,三番兩次飆車導(dǎo)致腎上腺素激升的亢奮未退,讓她雙掌的十指在他頸子上留下紅紅的指痕。

  她的唇瓣在每次高速轉(zhuǎn)彎沖鋒之際不時擦吻過他,因此他的鬢側(cè)、肩頸交接處、米白襯衫的領(lǐng)子上依稀可見一朵朵嫣紅的唇印,彷佛花瓣綻放。

  “天啊──”陶水沁高分貝的鬼叫,窘得無地自容!巴炅!完了!要是被陸其剛那小子知道我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鐵定會一槍斃了我!”

  “他是你的誰?你為什么這么在乎他?”

  “什么為什么?因為他是我的……”

  “你的什么?”琥珀色的深眸危險瞇緊,獸瞳般冷冽不帶溫度。這些年來掛心的焦慮果然成真,除了“伊末爾”三個字以外,他痛恨每一個從她嘴里吐出的男人名字。

  “我的死黨啦──讓我下車!快一點──”

  猛扳門把,偏偏中控鎖頑固未解,陶水沁太過用力,險些自他腿上跌落。

  他健臂一攔,將她抱回他堅若硬磐的胸膛。

  沒有預(yù)兆,他抵著她的額心,將防備全盤潰敗的她鉗困在旖旎氛圍中,無從脫逃。

  “放開!”

  “這一次,你再也推不開我,我也不會乖乖地停留在原地讓你說走就走。錯誤是你犯下的,不是我;游戲規(guī)則一旦倒過來就停不來,更無法設(shè)下停損點,你當(dāng)心了!

  額靠額,眼對眼,他一番令人費解的喃喃絮語拆解了記憶的鎖,開啟塵封日久的難解悸動,她茫茫然迷失其中。

  “你是……不可能、不可能……那家伙連站都站不起來,怎么可能……”

  這是夢?是夢吧?夢中模糊的影像逐漸清晰,遺落在青春期的少年殘影和面前男人的形貌相嵌合,令人詫異。

  “伊末爾……你是伊末爾?不可能……”她迷惘的呢喃。

  在記憶的缺口,隱藏著她對那名少年模糊的遐思,隱隱約約的知道那已經(jīng)是逼近喜歡的界線,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她已漸漸選擇遺忘。

  當(dāng)年伊末爾直率的那聲告白時常流動在她恍惚的耳畔,但她明白,那只是他一時的錯誤判斷,是他一時迷糊……不可否認(rèn),這些臆測令她感到悵然若失。

  那段日子,她不斷催眠自己,會喜歡伊末爾就像喜歡上一個美麗的藝術(shù)品,僅僅是無目的的喜歡,純粹鑒賞式的喜歡,這種膚淺程度的喜歡絕非發(fā)自真心。

  假使這個男人不是伊末爾,何以他能一再觸動她藏匿在記憶底層對伊末爾的曖昧情愫?假如他不是伊末爾,她為何沒來由的心悸不止?

  假使他真的是伊末爾……

  不,不可能,伊末爾總是虛弱得象是不堪一擊,而這個男人強(qiáng)硬又霸道,渾身蓄滿冷靜懾人的性感危險,一再影響她的意識……

  “伊末爾是你的誰?他對你而言有什么特殊意義?”男人不承認(rèn)亦不否認(rèn),側(cè)過俊臉,湊近薄唇,誘她輕啟檀口,獻(xiàn)上至今仍無人探索的柔軟甜蜜。

  這句話,震醒了又在逃避潛意識真實心意的陶水沁。“他只是……是一個舊識,一個朋友……”

  不,不對,他不是伊末爾,伊末爾不可能有這種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不可能這般健康勇猛……眼前只是一名陌生人,她為什么要緊張得語無倫次?他憑什么質(zhì)問關(guān)于她與伊末爾的關(guān)系?

  唇齒相纏前一瞬間,陶水沁沖破遐思,霍然定神,奮力推開似曾相識的體魄。

  “讓我下車,我要下車,我要下車!”亂七八糟,大大不對,她居然差點就和她半路劫攔的汽車車主接吻,這跟一部低級的愛情片有什么差別?!

  下一秒,鋼鎖似的鐵臂擒回活像正在一張獸口前力拚求生的陶水沁。

  夜色稠黑如濃墨,深沉得令人暈眩,她竟是無力抵抗,找不著頭緒的腦袋瓜霎時嚴(yán)重當(dāng)機(jī),無法思考。

  “你怕了?只有這種程度也想逃?”他俯身,唇抵上她仰高的咽喉,短髭摩挲蜜桃般白皙的雪膚,冰涼的大掌沿著勻秀的裸背摸索,似在一匹雪白綾緞上輕撫。

  “你是哪里來的大變態(tài)?!變態(tài)、色情狂、瞎了眼的色狼,我是調(diào)查局探員,你居然敢對我性騷擾,我警告你最好立刻讓我下車,否則……”

  陶水沁反射性的弓起背脊,一波又一波身體深處不曾有過的情潮浸漫全身,顯現(xiàn)在一寸寸逐漸霞紅的白瓷粉膚上。

  “死變態(tài),拿開你的手……”

  “你說過會賠償我全部的損失,身為受害者,我應(yīng)該有選擇索取方式的權(quán)利!彼鼗貢崦恋陌凳荆@種近乎凌遲的調(diào)戲耍玩才是他要的賠償。

  陶水沁悚然意識過來,冷汗直冒,近乎崩潰失控地?fù)荛_他冰涼的觸碰。

  “我可以告你性騷擾,我可以直接銬你回去,我甚至可以……”

  “你可以冷靜認(rèn)分地接受我的索賠。”他傾身,封吻她未竟的軟弱抵抗。

  彷佛是那場總在午夜夢回時的春夢真實的上演。

  在這個詭異又迷離的濕吻中,陶水沁弄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幻覺在作祟,抑或是夢與現(xiàn)實已錯亂顛倒。

  他的這個吻,令她感覺熟悉卻又陌生。

  這個謎一般的男人……究竟是誰?為何他的形象一再與她封存在記憶深處的伊末爾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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