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波斐莉也跟來了!绷用榱艘寥f里一眼,“看來,她是沒打算放棄了。”
“不放棄,是她的權(quán)利與自由,但我也有選擇對象的權(quán)利與自由!币寥f里朝著她扯開一抹柔笑。
“哦……那我是入選了嗎?”柳江河挽住伊萬里的手臂,輕聲低笑著。
“不,你是得獎?wù)!币寥f里往她的俏臉上輕輕一掐,“獎品是伊萬里。”
“哇……古董耶,保存不易,我可不可以折現(xiàn)。俊绷哟蛉さ貑柕。
“別想!币寥f里又好氣又好笑地捏捏她的小巧耳垂,“我認定了你,一輩子都跟定你了!
“是我想一輩子把你收藏起來,不給外人看見,免得又有人想跟我搶你這個伊萬里吧!
柳江河緊緊地摟住他的臂膀,低聲道。
“我誰也不跟,只跟著你……”伊萬里在李向成的病房前停下腳步,勾起柳江河的臉龐,低頭正要往她的唇瓣吻去,冷不防地,病房里突然傳出爭吵聲,把兩人之間的好氣氛硬生生地打散……“你真沒用,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不如撞死你算了!
尖叫的女音聽來有些熟悉,教伊萬里與柳江河不由得一怔。
這是波斐莉的聲音。
她是在跟李向成吵架嗎?
可照理來說,波斐莉與李向成應(yīng)該毫無關(guān)系,素不相識才對。
而且波斐莉不是一改傲氣的態(tài)度了嗎?怎么這個尖銳的高音聽來卻絲毫不像先前哭著反省道歉的她?
伊萬里與柳江河互相瞟了眼,很有默契的沒進房,卻是站在病房外,豎耳傾聽著房內(nèi)的一舉一動……“說什么你一定可以幫我,真是大言不慚。”
不知道兩人就在房門外,波斐莉氣惱的聲音再度透出。
“你敢說我完全沒幫上忙?要不是我故意去撞車,把柳江河留下來。你能找到機會跟你老公獨處,抓得到機會跟他嚼舌根,催他離婚?”李向成不甘示弱地抱怨。
“你留她那一下子有什么用?又沒說服她跟伊萬里離婚!敝刂匾缓,波斐莉?qū)τ诶钌沓傻拿煨∝暙I顯得極度不滿。
“好歹你要求我把她留下,給你跟你老公單獨相處的時間這點,我確實做到了,所以等你趕走柳江河的時候,你可別賴賬,該給我的錢還是要,另外還有車子的賠償跟住院費!
李向成冷聲迸發(fā)。
“我是教你想辦法讓她回心轉(zhuǎn)意,拋下伊萬里跟你在一起,哪曉得你這么遜,只能用假車禍來唬她,騙她照顧你,還是沒教她馬上離婚!辈忱蚺。
“你怎么不說自己太差勁,連把老公的心騙回來都做不到,還要我這外人來幫忙?”李向成嘲弄地應(yīng)道。
“你……李向成!辈忱蜓勖盎鹈绲芍
“我可不像你,對于柳江河的個性,我再清楚不過了,她向來心軟,就算嫁人了,對我還是很眷戀的,所以我這悲情牌一打出去,她一定會舍不得放下我,回頭照顧我,讓我勾動她的母性本能,之后她就會拋下伊萬里了!崩钕虺傻靡庋笱蟮卦V說著自己的計劃。
“最好是有用!辈忱?qū)τ诶钕虺傻淖孕挪桓夜ЬS,“沒想到你只有這點斤兩,早知道我就不找你合作,還誤信你的吹牛大話,說什么她有多愛你,只是自暴自棄才會跑去結(jié)婚,只要你一出面,她一定會馬上爬回你的床……全都是鬼話!
一邊抱怨著李向成,波斐莉也不禁埋怨起伊萬里來。
要不是那個向來一副濫好人脾氣的老公,那回突然轉(zhuǎn)了性子,丟下離婚協(xié)議書就走人,不像平時那樣,讓她吵兩句就放棄跟她抗議,她也不會有這堆麻煩。
當她得知離開她的伊萬里已經(jīng)再婚,為了順利重奪伊太太的身份,她索性請了征信社查清楚柳江河的背景,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把柄,逼她離開伊萬里。
所以一查到柳江河是在酒吧跟伊萬里埋怨前男友劈腿,兩人喝醉了才跑去閃電結(jié)婚后,她就有了計劃。
在她看來,柳江河應(yīng)該是想氣氣前男友,才會跟伊萬里在一起,因此她請人查出李向成的地址,找上他合作,想教他這個前男友去找柳江河復合。
雖然她本身不吃這套,但是從調(diào)查來的資料里,她得知柳江河是個乖乖牌,這種女人對舊情人浪子回頭的把戲一定最沒轍,也比較會留戀舊感情,所以只要李向成去找柳江河道歉,然后她裝出好妻子的樣子去纏一下伊萬里,事情應(yīng)該就會圓滿解決。
依她的計劃,柳江河會回到李向成身邊,伊萬里則會重投她懷抱,可是沒想到,這個李向成卻是個超級沒用的蠢男人。
“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你真的一個人就能搞定,需要找我合作,好教他們分手嗎?”睨了波斐莉一眼,李向成僅是哼了一聲。
“我這叫逼不得已,誰想得到伊萬里居然那么快就另結(jié)新歡!辈忱蚺馈
“好了,總之你跟我基本上還算是同一陣線的,與其吵這種問題,不如想想有什么辦法可以教他們分手。”李向成懶得再跟波斐莉吵下去,索性把話題打住。
“也對,我還想回美國逍遙,才不想在這里跟他們窮耗。”波斐莉咬咬指甲,在病床旁坐下,暫時將個人私怨拋一邊,開始與李向成商量起辦法來。
房內(nèi),兩個人討論得熱烈,渾然不知他們的對談,早已教門外的柳江河與伊萬里聽得一清二楚……一手緊捂著柳江河的嘴,伊萬里神色凝重的對著想大聲怒罵的她搖了搖頭。
將食指按在唇上,示意柳江河噤聲后,伊萬里才在她耳旁悄聲道:“別生氣,對自己沒好處。”
柳江河用力扯開伊萬里的手,努力壓下脾氣,低著嗓音應(yīng)道:“但是他們算計我們,李向成那個爛男人也就算了,反正我跟他早就毫無瓜葛,但是……不管是為了什么理由,總之波斐莉這樣是再傷你一次,我不能原諒她。”
她就覺得怪,怎么會這么巧,波斐莉與李向成居然在同個時間點一起浪子回頭,沒想到這一切真是計謀。
如果波斐莉真心愛伊萬里,堂堂正正回頭來跟她搶,那她還可以接受,偏偏她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想起來就有火氣。
“既然你也覺得他們這樣的舉動傷到的是我,那么,我才是最有資格發(fā)脾氣的人,不是嗎?”伊萬里悄聲道。
“問題是你脾氣太好,”柳江河板著臉應(yīng)道:“我真想替你狠狠甩波斐莉幾個耳光,再順道踢那個狼狽為奸的劈腿男幾腳,至少可以稍微平撫一下胸口的怒氣!
“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伊萬里吐出柔聲,語意卻是驚人的。
“咦?”太便宜波斐莉?那伊萬里還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教訓她?
“跟我來!辈淮铀妓鳎寥f里已經(jīng)逕自拉著她走進病房。
“萬里?”柳江河錯愕地瞧著伊萬里依舊不改的溫和臉龐,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怎么覺得他身上有股潛藏的殺氣。
不待她細想,病房內(nèi)正商量著的兩人已爆發(fā)出錯愕聲。
“江河。”李向成沒料到伊萬里與柳江河會突然回來,瞬間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萬,萬里,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同樣感到錯愕的波斐莉連忙佯裝鎮(zhèn)定,想上前探問。
可伊萬里卻像是將他們視為無物,他穿過波斐莉身邊,拿起柳江河的外套,回頭替柳江河披上,跟著便拉了她往外走去。
“回家吧,江河,既然這不過是假車禍,你也沒必要盡什么朋友義務(wù)。”一句像極閑聊的談話,道盡兩人詭計曝光的事實。
“還有……波斐莉,明天我會請律師把你放在我家的行李整理后送過去!毖韵轮饩褪遣忱蛞呀(jīng)是他的拒絕往來戶,從此別想再踏入大門一步。
波斐莉先是一陣錯愕,好不容易回過神,她連忙爆出尖音,叫住正往門口走去的伊萬里。
“你給我站住,伊萬里,我可沒說要跟你離婚,如果你硬要跟我離婚,我就告你重婚,再告柳江河妨害家庭,我看你舍不舍得!甭犚寥f里的話,波斐莉也明白計劃曝光了,所以不再假裝溫柔可人的小妻子,而是本性畢露。
她就是吃定了伊萬里疼愛柳江河,絕對舍不得讓柳江河被冠上第三者的罪名,所以她可說是勝券在握,根本不怕伊萬里的要脅。
“我當然舍不得。”伊萬里的聲調(diào)透露出一股平靜,毫無波濤,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表面上看來,他似乎是承認了失敗,接下來只能聽從波斐莉這個前妻的安排,可那毫無起伏的聲音,卻教身邊的柳江河聽得有些心里發(fā)毛。
她從來沒見過伊萬里這樣的態(tài)度。
伊萬里……應(yīng)該是很生氣吧?
不是不知所措,而是因為氣過了頭,所以變得冷靜異常。
一般人在這種時候應(yīng)該是氣到想打人,但伊萬里因為并不是會動手的類型,所以……小心翼翼的扯住了伊萬里的手臂,柳江河實在不知道伊萬里打算怎么應(yīng)付波斐莉。
可她又擔心伊萬里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只得先抱住他,把他緊緊抓住,以防萬一他失控。
但波斐莉顯然是得意過了頭,并未注意到伊萬里的情緒變化,她只是露出得意的表情。
“舍不得的話就乖乖回到我身邊吧,那我可以考慮放過她!辈忱虻靡獾匦Φ。
“我不會跟你復合!币寥f里淡聲應(yīng)道:“不過你也不能告我重婚,因為明天我就會跟江河離婚!
“萬里!甭犚娨寥f里提出離婚,柳江河簡直傻眼。
他不會是打算屈服于波斐莉的詭計吧?
就算他們倆先離婚,好讓波斐莉告他們不成,確實是比較安全的做法,但是……她心里還是會難過啊……
“你放心。”伊萬里拍拍柳江河的手安撫了下,又回頭對波斐莉續(xù)道:“我知道,你只要有我們在美國的結(jié)婚證書,一定可以申請讓我跟江河的婚姻無效,畢竟依照臺灣法律,婚姻關(guān)系是論先后順序的!
既然他與江河的關(guān)系怎么樣都無法成立,不如干脆地離婚,先把問題解決掉。
反正臺灣這邊辦離婚手續(xù)相當容易,只要雙方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加上見證人的簽名,再送去登記,就能立刻生效。
所以只要他帶著律師跟柳江河去一趟戶政事務(wù)所,這個重婚的問題馬上就不存在,波斐莉也無法告他重婚,不能告柳江河妨害家庭。
“不過,我與江河離婚后,也會去向法院訴請和你離婚!币寥f里的柔音再度透出,這回他的聲調(diào)不帶任何感情,顯得冰冷許多,更滲出一股潛藏其內(nèi)的氣勢。
“咦?”柳江河在旁聽得傻眼。
連著兩個離婚,她都聽迷糊了。
“等判決下來,你就算不想跟我離婚也不行,到時候我們就毫無關(guān)系了!币寥f里沒先對柳江河解釋,倒是聲聲果決,應(yīng)得堅定,教波斐莉愣在當場。
“你說什么?”波斐莉咬牙切齒的叫嚷起來:“你有什么資格訴請離婚!”
“就憑你生日時,同時與三個男人在酒店里開性愛派對的照片與錄音檔!币寥f里沉聲應(yīng)道。
話語一出,霎時,病房內(nèi)的氣氛就像是凍結(jié)了一般。
“你婚后在外亂來,其實我時有耳聞,所以請了偵探跟拍,錄音存證!币寥f里繼續(xù)著他驚人的回答:“原本我是打算跟你談清楚,沒想到你一氣之下就離家!
“你……”波斐莉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來活像個濫好人的丈夫,居然是只扮豬吃老虎的兇猛野獸。
“證據(jù)我還收著,既然你先設(shè)計我,我想我也不必待你太好!币寥f里面無表情地瞧著波斐莉,“再過不久,我們應(yīng)該就可以正式離婚了。”
他今天找律師,談的就是這件事,兩人都知道這是最快的方法,只是先前波斐莉裝得相當可憐,讓他一直不忍心這么做。
現(xiàn)在……該說是被推了一把吧。
只要他手中確實握有外遇證據(jù),就可以馬上訴請法院離婚,這是相當容易辦到的事,畢竟波斐莉留下的證物實在太過不堪入目且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