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煩憂動亂、忙著出征打仗,龍羿天正好名正言順的不近女色,唯一發(fā)泄管道,是窯子里付了錢就可以擺平的妓女。
從小就對女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壞印象,他的娘表面上柔弱、私底下卻常背著爹紅杏出墻,幸好在事情還沒渲染開來之前,他娘就難產(chǎn)死了。
龍羿天想到當(dāng)時爹還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他就不由得感嘆,誰知道那孩子是不是爹的種?
女人,向來狡猾,連自小照顧自己的奶娘,到頭來還不是想侵占這將軍府,一嘗榮華富貴的滋味?
可這小綠,有種清新的氣味,還有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龍羿天越是回想她的一顰一笑、說的一字一句,就越發(fā)好奇。
漫步會蟠龍廳,不意外地看見班宰相被林安等人纏住,正等著他。
“我說龍將軍,貴府的招待還真熱情!卑嚓辉罌]好氣的諷刺道。
在龍羿天眼神示意下,原本故作忙碌熱情狀的人,立刻散去,頓時,蟠龍廳只剩下他與班宰相。
“不敢當(dāng),班大人賞光駕臨,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一番!
“少廢話,獨留我一人,不就是有事相求?”班昊岳真是不明白,自己明知這是場鴻門宴,還硬是送上門來為的是哪樁。
“既然班大人如此直率,那就不辜負(fù)大人好意。”龍羿天笑了笑,“我是想請大人在皇上面前說個幾句,關(guān)于招降之事!
“說哪幾句?”班昊岳無聊的想打瞌睡,最近他是召誰惹誰了?一方送禮送金的拜托他主戰(zhàn),這另一方則是設(shè)了個鴻門宴請他主和。
到底他也只是個小小的宰相,又不是皇帝老子。
“南方的叛黨不足畏懼,只要攻破紅旗陣營就等于大獲全勝;北方叛黨,在我數(shù)次試探下,有意談和,差那臨門一腳,我卻被皇上召回……”龍羿天無奈的扶著額。
“我看那北方聯(lián)軍首領(lǐng),挺有一套的!卑嚓辉老袷呛鋈挥辛肆奶斓男那,天外飛來一筆。
“仇絕俠是個人才,野心也很大。”龍羿天在不確定班昊岳是敵是友前,他不會輕易透露仇絕俠的底。這幾年的征戰(zhàn),意外地讓他這天朝大將軍,與北聯(lián)叛軍首領(lǐng)結(jié)成好友,這發(fā)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班昊岳思索了半晌,“將軍,你說這仇絕俠有沒有作皇帝的本領(lǐng)?”為了他的自由與快樂,他決定豁出去問了。
“班大人,這問題何以成立?我都說了他有和談的意思……”龍羿天越談越不明白這宰相想些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先回答我!卑嚓辉浪α怂κ址笱苤。
“本領(lǐng)自然有,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做出逆天而行的事!
“什么逆天而行,我說龍將軍,你想得太嚴(yán)肅了,我看這北聯(lián)軍的產(chǎn)生也是順應(yīng)天命,若天朝有個萬一,也是注定的!卑嚓辉酪幌氲阶约嚎梢蚤_始告老還鄉(xiāng)的念頭,他就喜上眉梢。
龍羿天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國宰相說的話,他難道不想保全自己的國家、保全自己的地位嗎?
“有我龍羿天在西京的一天,我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龍羿天怒氣沖沖的說。
瞧他氣得,班昊岳同情地看著他,忽然,語重心長的說:“龍將軍,咱們皇上沒有治國的才干,卻也是不爭的事實,與其讓國家敗壞,還不如讓有心人接手,百姓才能安定下來!
龍羿天詫異地看著他,“班大人何以如此悲觀?”
“伴君如伴虎,我再了解咱們皇上不過了,他根本無心朝政、整日玩樂、驕奢無度,為了建那花霞宮,不顧百姓之苦加重課稅,以致引起叛亂,我是勸也勸不動、罵也罵不聽,早已死了那條心!
雖然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神秘不已,現(xiàn)在更加上行事詭異、作風(fēng)怪誕之名,班昊岳從來不去向別人解釋什么,不過對于一心為百姓、盡忠職守的龍羿天,他向來有一份欣賞。
“我看那北聯(lián)軍首領(lǐng)很有帝王風(fēng)范,不僅很快統(tǒng)馭了北方多支叛軍,更嚴(yán)管士兵、安撫民心,成為北方地下君王,這樣的人,才該讓他坐上龍椅,F(xiàn)下,改朝換代才是天下百姓之福。”龍羿天畢竟是個帶兵打仗的將軍,對于朝中之事,自然沒有班昊岳這么清楚,他的思緒直來直往、不拐彎,效忠了天朝皇帝,也沒想過要改變。
“可是班大人為何不看看西京,所有百姓樂天知命,對皇上愛戴有加,即使賦稅變重,皇上也非全無建樹,整修了通港的運河、筑了黃河的提防,全都是皇上下的令!
“即便皇上貪玩了些,我們這些作臣下的多擔(dān)待一點也就足以彌補(bǔ),何苦要百姓承受改朝換代之苦呢?”因為你不是跟皇帝對仗的那個倒霉鬼!班昊岳在心底吶喊,他說的那些建樹,那一項不是他逼著皇帝吐出賦稅去做的?
龍羿天看班宰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明就里的問:“難道班大人另有隱情?”
“我可以拖住周詳一陣子,直到我告老還鄉(xiāng),以后就沒我的事了!敝雷约赫f不動龍羿天頑固的腦袋,班昊岳也懶得多動唇舌。
“告老還鄉(xiāng)?”龍羿天疑惑地看著班昊岳,“大人今年貴庚?”
“近不惑之年!卑嚓辉勒f的臉不紅氣不喘,他才三十剛過四。
“那班大人正值壯年,說什么告老還鄉(xiāng)?”班昊岳嘆了口氣,不想再跟眼前這個做事認(rèn)真、一板一眼的人討論自己的辭官計畫,他等了五年,終于等到這大好時機(jī),絕不動搖。
“我走了,別嚷嚷我準(zhǔn)備告老還鄉(xiāng)之事,否則我就讓皇上允了周祥的蠢計畫。”撂下話,班昊岳快樂的漫步離去。
龍羿天一個人坐在蟠龍廳里,左思右想這班宰相古怪之處。
杜煞聽聞宰相離府,連忙過來探聽消息,就看到龍羿天一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將軍,是宰相不肯幫忙嗎?”眼看將軍為了這招降一事忙了這么久,結(jié)果還是不成嗎?杜煞也跟著搖頭嘆氣起來。
“他肯。”
“咦?那將軍是在為何事煩憂?”
“杜煞,朝廷之中的斗爭,是不是比我想象中要嚴(yán)重很多?”
“莫非是宰相跟將軍說了些什么?”杜煞訝異著從不過問朝廷事的將軍,竟然對腐敗的朝政感興趣了?
“他說他可以幫忙勸住皇上,卻希望辭官還鄉(xiāng)!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杜煞一時間還反應(yīng)不過來,“宰相希望將軍可以辭官還鄉(xiāng)?”
瞪了杜煞一眼,龍羿天現(xiàn)在頭腦已經(jīng)夠混亂,他還亂上加亂?“他是說他自己要辭官!
怎么看也不覺得班昊岳老在哪里,只好擅自幫他改成辭官還鄉(xiāng),告老這兩個字,實在太愚蠢,龍羿天自問說不出口。
“這沒道理啊!班宰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朝宰相,若說是宮廷內(nèi)斗,也不至于損害到他,況且他與皇上那樣親近,應(yīng)該也無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倍派犯鼪]頭緒了。
“咱們皇上是不是不太理會政事?”龍羿天這才怪起自己,沒有多費心思來關(guān)心朝政。
杜煞嚇了一跳,連忙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周遭,隨手將門緊閉上,“將軍,這話不能亂說,被人聽見報上去要殺頭的。”
“這樣就會殺頭?”龍羿天嗤笑,那剛才班宰相說的那些,豈不是連誅九族、五馬分尸?
見杜煞這么禁不起嚇,他決定還是保留班宰相說的那些話。
“將軍,這朝政可以批評、朝臣可以批評,就皇上批評不得!”杜煞冷汗涔涔,“幸好府里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你到底講不講?”思緒一亂,脾氣也跟著暴躁,龍羿天見杜煞忽然失了膽的模樣,就火大起來。
“皇上是好享樂了點,也揮霍了點!倍派穱@口氣,將軍一旦起了興頭,就非得知道不可。
“朝臣呢?”長年在外征戰(zhàn),龍羿天鮮少上朝。
“許多朝臣也學(xué)皇上一般玩樂揮霍,好圍繞在皇上身邊,借機(jī)討好!痹瓉砭V紀(jì)已經(jīng)壞了,難怪班宰相會力不從心,龍羿天想到自己在京城內(nèi),也沒見到什么夜夜笙歌的場面啊!
“皇上夜里都在花霞宮飲酒作樂!倍派方獯鹆怂囊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