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愣,不覺低眸看了看自己一雙凍得有些發(fā)紅的雙手。
原來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需要,只想要她的手來服侍。
看來她過于高看自己了,他對她的美貌或身體根本無動于衷,只想把她當(dāng)成泄欲的工具罷了。
即便如此……
朱妍玉自嘲地勾勾唇,自行到后頭的澡間梳洗,先是將臟兮兮的臉蛋擦干凈,接著用皂角將一雙手仔仔細(xì)細(xì)地洗干諍,連指甲縫都不放過。
一旁的木架上有一罐乳霜,應(yīng)該是潤澤身體用的,她打開嗅了嗅,是青草的味道,取了些抹在手上,將油脂揉進肌膚里,更添柔荑幾分滑膩。
磨磨蹭蹭地弄了一陣子,她低頭走出來。
男人的胯下依然翹著。
她在榻前的腳踏坐下!拔议_始了!毙÷暤卣f。
“……嗯。”
她幾次深呼吸,鼓起勇氣,微微顫著手,隔著中衣,準(zhǔn)確地握住那東西。
她聽見他倒抽一口氣。
她沒敢抬頭看他,臉頰熱得發(fā)燙,小手笨拙卻溫柔地在那物上揉了揉。
他又是一聲抽氣,嗓音緊繃!澳阕鍪裁!”
她聽出他話里的質(zhì)問之意,心韻怦怦地亂跳,急得喉嚨都干啞了!拔摇茨懔藛幔繉Σ黄,因為我以前沒做過……”
她焦急地解釋,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故意的,她放輕了手勁,更小心、更輕柔地?fù)崛嘀菛|西,指尖像羽毛似地撩拔而過。
他倏地擒住她綿軟的小手,緊緊地,像是要擰斷她的腕骨。
她駭了一跳,慌慌地抬起頭來。一雙陰鷙泛紅的墨眸用力瞪她。
她惶然,“怎、怎么了?”
“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沉啞的聲嗓由齒縫迸落。
她不懂,驚慌地看著他。
“我只是要你幫我按摩而已!”
。
這可糗大了,怎么辦?
她呆住了,明眸圓睜,櫻唇微張,一副傻兮兮的嬌憨模樣。
傅云生咬了咬牙,強忍著想將這樣的她抱進懷里狠狠搓揉的沖動,“我全身肌肉緊繃,只想有人替我按摩舒緩舒緩……我真以為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他恨得咬牙切齒,胸臆堵著口悶氣,腦海思緒翻騰,加快的畫面如潮水急涌而來。
他想起姊姊。
從小護著他長大的姊姊,因他無意間惹上地痞流氓,為了保住他一條小命,不惜將自己委身于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官老頭做妾。
后來他才知曉,一切都是那老頭策劃的,就是要逼得他姊姊主動獻身于他?蓱z姊姊一個如花似玉的韶齡少女,就在那老頭的折磨凌虐之下,一日日地枯萎,終于香消玉殞。
數(shù)年后,他長成了,親自斬殺那老頭,將他頭顱砍下,血祭于姊姊墳前。可又如何?他的姊姊終究是死了,他永遠(yuǎn)、永遠(yuǎn)再也見不著她了……
“我承認(rèn)自己不是個好人,可你真以為我會……”
從來都是威風(fēng)凜凜、軍令如山的他竟也有木著眼神、聲調(diào)抖顫的時候。
朱妍玉聽出男人話里的惱恨之意,卻也聽出一絲無法掩飾的哀傷。
“都督大人!彼乱庾R地抱住他的雙腿,想安慰他。
他不領(lǐng)情,伸手推她!皾L!”
他被她推得往后倒,卻仍緊緊抓著他大腿不放,結(jié)果也不知怎地,兩人一推一拉,她嬌美的臉蛋反而埋進他腿間,蹭了那處一下。她尷尬地不知所措,怯怯地?fù)P起一張嫩紅的小臉,眸光盈盈如水。
他只看她那宛如籠著水煙的眼眸一眼,便急急收回視線,艱難地啞著嗓子低語!澳恪甙桑”径级绞呛榷嗔司,又灌了一碗鹿血,才會……如此,并不是對你有什么想法……”
意思是他并非覬覦她的美色,只是生理反應(yīng)使然。
這算是向她解釋嗎?
朱妍玉眨眨眼,望著俊臉紅透宛如一顆蘋果的男人,心韻頓時亂不成調(diào)。她知道,自己一定也臉紅了,心慌氣短,卻不是之前那樣感到驚懼或屈辱,更像是一種羞澀,還有一絲絲奇異的甜蜜。
她看著眼前逃避著她目光的男人,忽然覺得他這般困窘不自在的神態(tài)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可愛。
是的,可愛。
朱妍玉微微彎唇,想起在雪地長跪時那個突然塞到她腿下的軟墊;想起自己無助地趴倒在地時,他一路將她抱回屋里;想起自己以為會成為他泄欲的工具,其實他只是想要她替他按摩……
他并不可怕。
或許對敵人,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對她,他總是嘴硬心軟……
“大人!彼匦掠止蜃谒硐。
他愕然瞪她!澳恪
她仰頭看他,小手卻往下探,若有似無地擦過那處!澳@里,還是釋放出來比較好……我可以幫您!
他不敢相信!澳銢]聽懂我方才說什么嗎?”
“我聽懂了!彼涇浀啬剜!翱晌沂亲栽傅!
“我不需要你做這些……”
話語未落,她已翩然起身坐進他懷里,櫻唇在他頰畔輕輕地落下一記啄吻,小手跟著揉起來。
他陡然肌肉一繃,再也說不出話來。
窗外,寒風(fēng)呼嘯,卷著漫天雪。
窗內(nèi),煢煢燭光,映出一室旖旎。
傅云生的中衣不知何時已敞開,倚在榻上,近乎迷茫地看著一顆頭顱在自己身下起起伏伏,那散落的發(fā)絲不時會擦過他大腿內(nèi)側(cè),帶來一陣陣酥麻的顫栗。
偶爾,那張如薔薇盛開的粉暈小臉會稍稍抬起來,現(xiàn)出一對如玉般玲瓏小巧的耳朵,教他忍不住伸手去摸。
呼吸早已凌亂,血液沸騰,一波波極致的快感推著他攀向頂峰。
朱妍玉能感覺到他澎湃的情緒。如果從前有人跟她說,有一天她會心甘情愿地為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她定會嗤之以鼻。前世的她活了二十多歲,可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守身如玉,更別說這輩子成了官家閨秀,男女大防界線森嚴(yán),更不可能有絲毫逾矩。
可今夜,她卻像是瘋了似的,只想讓這男人快樂,讓他盡興。
或許是因為他帶著幾分青澀的反應(yīng)讓她有了自信,平日的他總是一派凜冽淡冷,帶著一股誰都無法親近的禁欲氣質(zhì),如今卻在她雙手的“褻玩”下,激情難耐。
想想這男人后院既無姬妾,又從不讓春柳等丫鬟近身,可能經(jīng)驗真的不怎么豐富,所以即便她是個生手,只要肯努力,也能取悅他。
他突如其來地吻上她,大手壓著她后腦勺,強迫她的唇與他的親密相貼。
“唔……嗯……”她猝不及防,逸出幾聲破碎的嬌吟,撩得他全身更加火熱。
他一把抱起她,一面低頭吻著她,一面上了二樓,撩起一扇門簾,進了里間,這里才是他睡覺的寢室。
他將她放上一張大床,修長的身軀壓倒她。
兩人纏綿地接吻,她下意識地用藕臂勾著他頸脖,好方便他吻得更深、更投入。
他開始剝她衣衫,解開棉襖前襟,露出一截曲線美妙的鎖骨,一層層地剝開后,是一件紫色的肚兜,繡著大朵的粉芙蓉,在他眼里嬌艷地綻放。
“嗯……都督……”她嬌喘細(xì)細(xì),像一條突然被丟上岸的魚拚命地扭動,害羞地想躲開他的撩撥,卻又不自禁地將自己更送向他。
他撫摸她的發(fā),在她耳畔喘著粗息。“想不想……也舒服點?”
“什、什么?”
“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她駭然無措,慌得想推開他!皠e、別這樣……大人……”
她躲,他追,兩人在床榻上摟抱著一陣滾動,驀地,她膝蓋與他的大腿相撞,忍不住瑟縮一下。
一聲嬌嬌的驚呼,滿蘊痛楚。
他一震,連忙停下了動作!霸趺戳?”
她沒回答,伸手按揉自己的膝頭。
他了然。“很痛?”
“不、不痛。”她直覺地?fù)e頭否認(rèn)!捌鋵嵨乙矝]跪多久,后來還有墊子用……”
她一面揉著,一面還抬頭努力對他綻開不以為意的笑容,明明那雙水眸正閃著淚光。
他胸口一緊,眉峰跟著拉起,“閉嘴!”低低喝叱后,他轉(zhuǎn)身從床柜的抽屜里找出一罐藥油,倒了些許在自己手上。
她見狀,心中冒出不祥的預(yù)感!澳恪敫擅?”
他橫她一眼,推髙銀紅色的棉裙,拉下里頭的棉褲,露出一雙光裸細(xì)白的玉腿。
她大羞,猜出他想做什么,翻過身想逃。
他一把抓住她潤白的腳丫!艾F(xiàn)下若是不用藥油揉開,以后你的膝蓋怕是會落下病根!
“可是……”
要她光著腿讓他揉自己的膝蓋?怎么想起來就那么羞恥呢?
“過來!”大掌擒握她腳丫,順勢將她整個人帶過來。
她可憐兮兮地睇著他。
他卻不看她的臉,坐著將她一雙腿橫擱在自己大腿上,掌心勻開藥油,揉上她跪得微微青腫的膝蓋。
“嘶~~”
她痛得咬牙,有些哀怨地暗著神情專注的男人。他怎么就不懂得憐香惜玉呢?一定要這么用力揉她嗎?就不能輕一點?
“都督……大人……”她快哭了,軟聲求饒。
他分出一只手,輕輕拍她頭頂。“乖,很快就好了。”依然專心揉著她的膝蓋。
她只得強忍痛苦,難受地咬著唇,像受了傷的貓咪喵喵地小聲低咽,惹人心憐。
“啊、啊!”聲聲含淚的嬌喊,惹得他又心猿竟馬起來。
她分明看見了,他的陽剛之物又精神地翹挺起來,可他卻像無知無覺似地,只是替她揉著膝蓋。
若是一般的男子,身畔有個半裸的女子,如此活色生香的誘惑,怕是早已恣意縱欲了,可他竟還忍得住。
不僅能忍,還替她用藥油推揉痛處。
他究竟是怎么樣一個男人呢?
她想起在馬場及這都督府里工作的下人,不是那些在戰(zhàn)場上受傷老殘的軍士,就是那些戰(zhàn)死英靈的家眷,對曾跟隨自己效力之人,他總會不遺余力地照顧。
他,不是壞人,絕對不是。
“大人!彼龁≈ひ簦钠鹩職忾_口!拔业艿芩粠У胶翁幦チ?”
傅云生聞言,動作一滯,半晌才冷著語氣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他如今好吃好喝的,性命無虞!
他命人帶走她弟弟,并無折磨之意,只是他很明白以她愛護親弟之心,只要朱相宇在他手上,她就不會輕舉妄動,無論是冒險逃離這府里,或……投入宋殊華的懷抱。
他神志一凜,抽回手,繃著臉將藥油放回原處。
她急急將自己褻褲拉上,整好棉裙的裙擺,臉蛋依然浮著羞澀的紅暈,如晚春黃昏的霞光,迷離而嫵媚。
他瞥了她一眼,暗暗調(diào)勻氣息,嗓音凜冽。“你方才說,只要本都督肯既往不咎,保你和弟弟一條生路,你什么都愿意做?”
她一震,陸然揚眸望他,又驚又喜,又有些不敢輕易置信的膽怯!按笕说囊馑际恰易鍪裁?”
他沒有看她,眸光沉沉地盯著某處,像是要將那虛幻的空氣盯出一個洞似的——
“我要你,成為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