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收起你的眼淚,本王可不想看到你紅腫著一雙眼去見滎永貝勒!辟e王爺俯下身來,恐嚇?biāo)频膮柭晫λf:“出了賓王府,你最好是守口如瓶,不應(yīng)該說的話就不要亂說。你應(yīng)該知道冒充格格是死罪,為了你自己還有你弟弟,我想我不需要再多說了吧!”說完,他踏著大步走了出去。
“嗚……”紫凝哭倒在地上!扒喾,原諒姊姊……姊姊沒有用……姊姊救不了你……”她痛哭自己的沒用,她非但救不了自己,還連累了青峰。萬一青峰有什么不測的話,教她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呢?
“驍親王能賞光前來寒舍作客,真的是小弟無上的光榮啊!”
“賓王爺太客氣了。對了,聽說賓王爺有一位公子和兩位如花似玉的女兒,怎么不見他們同席呢?”
“事有湊巧,犬子和大女兒剛好都不在府里,只剩小女兒在。待會兒她就會出席了。來,小弟敬王爺一杯!
“呵呵,這美酒好甘甜!”
“王爺有所不知,這酒可是大有來頭的……”
唉,真的是太無趣了,這種無聊的對話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啊?
滎永不耐煩的看著兩位談得正起勁的王爺。才三個人的宴席實在是太孤單了!要不是驍親王一聲令下,就算兩個王府之間的距離不過才一個多時辰的車程,他也懶得來這一趟。
賓王爺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滎永對這位初次見面的賓王爺?shù)呐d趣比在自己面前使勁賣弄風(fēng)騷的舞娘們還要來得多。賓王爺在眾多王爺中算是名氣不大、名聲普普通通,被歸位為“平庸”那一型的。他為什么平白無故邀他們來作客,而且“一定”要驍親王帶他一起來不可呢?滎永并不是生性多疑的人,但他對賓王爺隱藏在背后的動機(jī)實在是不得不起疑。
驀然,一直沒斷過的音樂聲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正在熱舞中的舞娘也暫停了下來,主動讓出一條路,而“她”就從路的那一頭飄然地朝他走過來。
她穿著一身比月光還要皎潔的白色紗綢,每移動一步,那輕紗就飄呀飄的,隨著她翩翩起舞。滎永無法將自己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他有種感覺,此女不該是凡人,她是仙子,傳說中的月光仙子。
“芷筠見過王爺、貝勒爺!弊夏龔(qiáng)壓住緊張的情緒,做出最自然的表情面對驍親王父子。
“啊,賓王爺好福氣啊,好一個玲瓏剔透的格格!彬斢H王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道。
“王爺過獎了!”賓王爺慶幸自己沒有看走眼。想不到精心打扮后的紫凝會讓人驚為天人,真是應(yīng)驗了“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句話。
“芷筠,你就坐到貝勒爺?shù)纳磉叞桑 辟e王爺假惺惺的征求驍親王的同意,“王爺,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我那傻兒子還求之不得呢!”說完,驍親王就笑嘻嘻的看向滎永。
滎永對父親淡然一笑。老實說,他不是“求之不得”,應(yīng)該說是“樂見其成”。
紫凝盡量不讓自己發(fā)抖的坐到滎永身邊。當(dāng)一接觸到滎永那對黝黑的眸子,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的緣故,她臉紅心跳的低下頭去回避他的目光。
她只看他一眼,不過這一眼就足夠讓滎永看清楚她了。
到目前為止,他見過太多美麗的女人了,有小家碧玉型的,有艷光四射型的,只看一眼就會讓人怦然心動的美人當(dāng)然也有,不過那畢竟是少數(shù)。
然而這個害羞的格格,她的美麗絕對不足以傾城傾國,她不夠美艷,也不是小家碧玉型的。也許可以這么說,她的美是靈秀的,就像月光仙子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飄逸的、飄然的,純真、無垢,還有……若有似無的哀愁?
就在這一眼,他竟然在她的眼中讀到了哀愁。也許他看錯了,一個格格在這樣的場合怎么會有哀愁的情緒呢?
坐在對面的賓王爺將這一幕全看在眼底。太好了,看樣子滎永對紫凝似乎中意得很,順利的踏出第一步后,接下來就看驍親王了。
“王爺,你看看他們,簡直就像一對金童玉女是不是?”賓王爺意有所指的問道。
“的確如此!狈畔戮票,驍親王出乎賓王爺意料之外的嘆了口氣,“唉,可惜,真是可惜了……”
賓王爺不動聲色的問:“王爺,你說的可惜指的是……”
驍親王壓低聲量說:“這件事滎永還不知道,我就跟你明說了吧!其實啊,皇上有意將隆親王的獨(dú)生女瑞雪格格指給滎永,我瞧皇上不是開玩笑的。唉,說真的,芷筠和滎永真的是很配,要是我能有這么一個兒媳我也開心呀,可惜正室只有一個,我怎么能委屈芷筠呢?就算滎永肯,你也舍不得呀是不是?”
“王爺說得是!焙捅砻嫔系暮皖亹偵喾,此刻賓王爺?shù)男闹锌墒浅涑庵嗟膽嵟筒黄。哼,他早預(yù)料到驍親王看不起他這個郡王,他這不就說得清清楚楚了嗎?
一樣都是格格,他這個郡王所生的格格就是比不上人家親王的格格。哼,沒關(guān)系,今天晚上他可是有備而來的。
賓王爺拍手喊道:“來人,把我準(zhǔn)備好的陳年花雕端上來。”
始終低著頭的紫凝聽到賓王爺?shù)穆曇艋琶Φ奶痤^來,正好對上滎永透露著他不凡氣勢的黑眸。
“怎么了?你好像很緊張似的?”她微蹙的眉頭讓人有想要用吻去撫平的沖動。
“沒……沒有,我不習(xí)慣和陌生人相處,所以……”紫凝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的。
陌生人?滎永微扯嘴角,露出紫凝生平所見最好看的笑容。女人見到他都想接近他、親近他,而她卻當(dāng)他是陌生人?他開始迷惑了。難道是他想錯了?這對父女對他們父子是沒有目的的?難不成他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瞧,她一直下意識在躲他不是嗎?
一陣香郁濃烈的酒香飄了過來,是賓王爺說的陳年花雕端上桌了。
滎永靜靜看著眼前的美人伸出白細(xì)纖巧的手指端起酒杯,送到他的面前。
“貝勒爺若不嫌棄,可否讓芷筠陪貝勒爺干了這杯酒呢?”紫凝臉上的微笑是怯生生的,說話的聲音也是怯生生的。
滎永微微一笑,仰首一口飲盡。
“我干杯了,你呢?”他看到她嫣紅的薄唇只碰了一下杯緣。
“我……不太會喝酒,所以……”
“不會喝酒還要找我干杯?”滎永輕輕地勾起她的下顎,帶著研究意味的深邃眼眸似要把她看穿!拔蚁耄闶亲砦讨獠辉诰瓢!你的目的是什么?想灌醉我?嗯?”
“沒……沒有……”紫凝暗抽了一口冷氣,慌亂的否認(rèn)。
她一定不知道臉紅的自己在男人眼中是什么模樣吧!白里透紅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她身上的香氣淡雅清新,讓自恃千杯不醉的他仿佛就要醉倒在她懷里一樣。向來只有女人主動靠近自己的滎永貝勒破天荒的靠近身旁這個誘人的東西,身體已經(jīng)灼灼發(fā)熱的他忍不住一只手直接覆上女人最隱密的地方。
“啊……”紫凝如遭電擊全身通過一陣戰(zhàn)栗,無辜的大眼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你很會引誘男人嘛!”滎永在談笑間緩緩蠕動他的手。“你的目的就是想要我這樣,我沒有猜錯吧?”
紫凝低頭咬牙強(qiáng)忍滎永在自己身上點(diǎn)燃的復(fù)雜又奇妙的感覺。她拼命告訴自己再忍耐一會兒就好了,因為滎永已經(jīng)喝下賓王爺特地準(zhǔn)備摻有迷藥的酒,等一下他就會不省人事了,然后她就要……
一個時辰之后,一切歸于平靜。
醉醺醺的驍親王已經(jīng)在客房里安靜的睡著了,被下迷藥的滎永更不用說了,早在驍親王醉倒之前,陷入熟睡的他就被人抬進(jìn)賓王爺準(zhǔn)備好的“犯罪現(xiàn)場”,整個計劃的重頭戲就要開始了。
終于,該紫凝上場了。懷著一顆忐忑不安、迷亂猶豫的心,她步履沉重,卻不敢耽擱片刻的往滎永所在的客房走去。
“啊——”在途中,突然有人從黑暗中竄出一把將她抱住,她害怕的大叫。
“紫凝,別叫,是我!”
“大少爺?”藉著月光,紫凝看清楚抱著自己的人正是賓王爺?shù)莫?dú)子芫莨,她拼命地想要掙脫他的鉗制!按笊贍敚埬惴砰_我……”
平時芫莨就愛對她毛手毛腳的,一向都是芷筠幫她解圍的,F(xiàn)在芷筠死了,芫莨就再也沒有顧忌了,他不但緊抱住紫凝不放,一雙手還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游走。
“我才不放手!你是我的,我才不讓給別人!”芫莨啃咬似的吸吮紫凝的頸子。他不甘心,這教他怎么甘心?打從紫凝進(jìn)賓王府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她了。早知會有今天的狀況發(fā)生,他早該要了她才是,他現(xiàn)在有說不出的后悔。那個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紫凝的滎永貝勒,天殺的應(yīng)該下十八層地獄才對。
“芫莨,你做什么?”
冷不防的一聲暴喝響起,芫莨一驚不由自主的松開手,紫凝這才得以逃出魔掌。
“混帳!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鬧事?”賓王爺憤怒地瞪著獸性大發(fā)的兒子。
“阿瑪,我不要紫凝變成別人的東西。”芫莨就是不想便宜滎永。他垂涎已久的東西,那家伙憑什么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擁有,這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不要!”賓王爺冷冷的把話說完后就看向還呆站在原地的紫凝,沒好氣的說:“你還在這兒干嘛?難道要本王爺用花轎抬你去嗎?”
“我這就去……”紫凝擺動力氣剩下不到一半的身體疾步離開。
“紫凝,我不會死心的——”芫莨不甘心的聲音在她身后追著。
紫凝捂住耳朵,沒命的在黑暗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