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嘆口氣,也只能把小陸拉出房間。
陸明佳抽泣著,完全說不出話來,她相信大胖哥滿口的狠話絕對是無心的,或許大胖哥真的需要用錢,誰教她是個沒產(chǎn)值的女藝人,接不到任何通告,留在這里只會拖累大家而已,但她的心好痛,這里是她的避風(fēng)港,離開這里,她該怎么辦……
小明哥扶著小陸走到樓下,按大胖說的,閻皇娛樂那邊的人會派車來接小陸,場面亂成這樣,看來行李只能之后再補送了,眼前先把小陸安頓好比較重要。
樓下大門口有車等著,但小明哥忙著安撫緊緊抱著他的腰、把他當(dāng)浮木般不肯松手的小陸,她本人也只顧著傷心落淚,誰都沒料到來接人的居然不是一般的保母車,而是輛黑色的豪華尊爵版賓利。而賓利的主人正站在車旁,黑著臉看著前方兩只纏在一起的章魚,其中一只還哭得仿佛天就要塌下來一樣。
閻驥瞥了眼,淡然地上車。
林特助緊張地看著這一切,今天一早老板就通知不需另外派車,他親自來接人,還貼心地下車等候,這可是連天王巨星都沒有的禮遇,結(jié)果居然目睹心上人和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這這……象話嗎?大老板雖然什么都沒表示,但這遠(yuǎn)比發(fā)火還要可怕呀!
林特助趕忙上前,催促著!瓣懶〗,請上車,閻少在等著呢!”
陸明佳一怔,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伴惿?等著?”
小明哥眉頭一皺!伴惱习暹親自來接?不是派保母車來接?”
陸明佳總算反應(yīng)過來,大叫!伴愺K在車上?”
林特助一身冷汗,賓利怎么可能是保母車?這等級的賓利在臺灣可沒幾輛,車上不是閻少還能是誰?
“是,閻少在等您呢,請陸小姐快快上車。”
陸明佳抓著小明哥的胳膊,怎么會是他來接?怎么會是他來接?!她眼一熱,哇哇哭著!靶∶鞲,我不要去閻皇,我真的不想去閻皇!”
這畫面其實有點好笑,陸明佳就好像是第一天上幼稚園緊抓著爸爸不放手的小娃娃,而林特助就是硬拖著小娃娃上車的慈愛老師。
“請上車。”
“小明哥救我!”
“小陸乖,我跟大胖再去看你哦~~”
陸明佳哪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一拉一推之間,根本由不得她掙扎,人已經(jīng)被安安妥妥地送上賓利,坐在大老板身旁。
林特助趕忙上車,司機立馬關(guān)上中控鎖,并且將車駛出巷弄,好像怕有人跳車一樣。
陸明佳好委屈,早上的一切像一場惡夢,她才剛慢跑回家,甚至還氣喘吁吁,結(jié)果大胖哥就突然宣布她的經(jīng)紀(jì)約已經(jīng)轉(zhuǎn)給閻皇,要她趕緊收拾行李,等閻皇派車來接人。她坐在客廳哭著不愿接受,沒想到大胖哥竟沖進她房間主動幫她收拾,她想著后來大胖哥的斥責(zé),小明哥的無可奈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低著頭,鼻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泣著,下意識地將自己縮在車門邊,眼淚更是一串串地掉,像只孤零零被遺棄的小狗,讓某人心疼。
大老板暗嘆了口氣,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來閻皇有這么可怕嗎?可怕到把眼睛都哭腫了?”
陸明佳不理人,頭垂得更低,只顧著掉眼淚,小可憐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
男人的雙手緩緩交握,灼熱的眼沒離開身旁的女人半點,不沾染一丁點濃妝的她干凈清麗,如同十八歲時的模樣,顯然歲月是厚待她的,就連身上淡雅的馨香也一如以往。如果早知道收編的滿足是如此喜悅,多年前他早該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男人拿出干凈的手帕,遞給她!翱蕹尚』ㄘ埐粫容^漂亮!
那寵溺的語氣沒讓后座的男、女主角感覺不妥,卻讓前方的司機和特助汗毛直豎!原來原來原來,原來冰山不是不會融,遇到心所在意的人,還是可以融成一灘雪水,甚至一開口就是偶像劇的臺詞。
陸明佳怔了下,看著眼前的手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接下手,雖然她真的很需要。
“你想一臉淚痕的見人我也無所謂。”閻驥補了句,眸光流彩,薄唇勾動。
這樣的確難看,大胖哥說過她好歹也是家喻戶曉的二線演員,要格外注意形象……陸明佳癟著嘴接過手帕,擦拭一臉的淚水和淚痕,他的手帕有一種清爽的氣息,像是男人刮胡水的味道,也像是他的味道……
她莫名感到一股燥熱在臉頰上流竄,尷尬地將手帕掐在手心中不敢再用。
“我、我、我洗干凈后再還你……”
她不哭了。
臉頰上還漾著淡淡的酡紅。
“嗯!
閻驥收回視線,輕松地靠著座椅,閉目養(yǎng)神。
林特助好不容易找到空檔,立刻宣布重要事項,雖然接待“新人”不是他的工作,但陸小姐的“身分”不一樣。
“陸小姐,歡迎您加入我們閻皇集團的行列,首先向您報告,公司已經(jīng)為您安排好一系列的訓(xùn)練課程,一旦您住進閻皇的集訓(xùn)中心,就會開始按照排定計劃進行,等等到了集訓(xùn)中心,我會再為您介紹相關(guān)的人員,以及您的專屬老師。”
林特助說得客客氣氣,讓陸明佳趕忙正襟危坐,禮貌地回應(yīng)。“謝謝,麻煩大家了……”
唉,大胖哥約都簽了,去閻皇已成既定事實,她只能任人宰割了。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陸小姐別客氣!绷痔刂Φ馈
陸明佳偷瞄了眼身旁的大老板,這男人一貫的沉穩(wěn)冷漠,他穿著暗灰色的襯衫和長褲,身形高跳頎長、從容優(yōu)雅,雖然車內(nèi)光線黯淡,還是掩不住他強大的氣勢,哼,再戴上一對黑色的翅膀,就可以飾演惡魔路西法了……
想到之后的相處,她忍了忍,壓下哭意,失神望著車外飛逝而過的街景。
她想要哀悼自己的未來三分鐘,大老板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語氣聽起來很悠閑,說出口的話則很挑剔,眼睛依舊閉著——
“另外,你要牢牢記住,閻皇的藝人不能有緋聞!
陸明佳一怔,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這規(guī)定不只閻皇有,更何況她深受其害過。
“我很清楚緋聞會帶來的困擾!彼亓司,面無表情地別過臉,繼續(xù)瞪著窗外。
“包括游立明,不允許摟抱!贝驜OSS又補了句,雖說心情好,但剛剛那攀爬浮木的畫面的確很刺眼,連現(xiàn)在談起,都覺得牙發(fā)酸。
陸明佳轉(zhuǎn)頭瞪人,開玩笑,她的家人怎么可以被誤會?“閻少,小明哥是大胖哥的男朋友,這是圈內(nèi)大家都知道的事,還是說閻少日理萬機,沒注意這個?”
林特助一身冷汗。
愛哭的小花貓已站上火線,張牙舞爪正式和他宣戰(zhàn)。
這才像真正的她,明佳不合適畏縮在角落掉眼淚。
“都一樣!彼f,心情頗佳。
“什么意思?”
他緩緩地道:“他是男的!
陸明佳雙手握拳,對付這種控制欲強烈的自大男人,就是要把話挑明清楚。
“如果連小明哥都要避著,那閻少是不是更要避嫌呢?您才是緋聞的主角!”
“我不需要!蹦腥擞圃兆栽。
“怎會不需要?閻少應(yīng)該沒忘記前陣子才鬧得沸沸揚揚吧?”
他睜開眼,盯著她,臉色淡漠,目光幽深迫人,漆黑的眼眸,如兩潭深不見底的黑泉。
她被盯得毛骨悚然,鼓著氣,下巴一抬。“……難道不是嗎?”
兩人就這么對望著,她有些氣虛,但還是強逼著自己勇敢迎視。
片刻后,他緩緩勾起唇角,一道清冽而溫和的嗓音輕輕逸出!皼]有我的允許,你覺得記者敢寫嗎?”
……言下之意,上回的烏龍緋聞也是他允許的?他為什么要蓄意允許那些莫須有的曖昧緋聞呢?
“為——”她止住,直覺警告她這件事沒必要再深究下去。
“你想問什么?”
“沒有……”
她不會問,所有的猜測都放在心里,就當(dāng)是為了這次經(jīng)紀(jì)約轉(zhuǎn)讓作準(zhǔn)備、作宣傳……雖然她壓根兒不認(rèn)為自己有這個本事,讓大老板親自犧牲成為緋聞男主角。
至于她的交友狀況更不用和他爭,雖說規(guī)定是規(guī)定,但她想和誰聯(lián)絡(luò),閻大老板又奈何得了她嗎?哈。
遇到這種百年極品,呋!她瞪著窗外,一個字都不想再開口。
男人靜默,看來這只氣嘟嘟、炸毛的小貓難得的溫馴絕對不是乖巧,而是在考量著要怎么叛逆。
他微勾起唇角,寵溺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