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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遇見你 第9章(1)

  “你專程回來就為了那個有個神智不清的媽媽的丫頭?”張美華一聽兒子問起當(dāng)年一事,瞠大眼,眸色驚訝,又有著被人拆穿的惱羞成怒。

  “我只是知道,為什么要對她做那樣的事?”這兩年堂弟在北部的飯店經(jīng)營有聲有色,母親是不擔(dān)心繼承權(quán)落到堂弟手里,所以已很少回到梁亞巡視,也少住進(jìn)他臺中的大樓公寓,是以聽過錄音內(nèi)容后,他立即驅(qū)車回嘉義。

  他無法理解為何自己的母親會如此冷血,甚至連一個智力退化的女人都要為難,莫怪他的女孩會認(rèn)定他也是用錢在踐踏她。

  “你還敢問我為什么!我當(dāng)然是為你好。你什么人不愛,去跟那種爸爸是吸毒犯、媽媽智能不足的女孩在一起。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那種女孩能帶得出門嗎?她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還不是貪你的名利,然后她就能麻雀變鳳凰!”

  “媽,不是每個人都那么重視名利。你拿錢要她離開,你知不知道那樣有多傷她的自尊?她也不想過得那么辛苦,可是每個人的命運不同,我好運氣出生在梁家,所以我不愁吃穿。她運氣沒我好,家境清寒,但她從不怨天尤人,她努力、她認(rèn)真,這樣的女孩有何不好?她從未向我拿過一塊錢,她的自尊和傲氣甚至比我還強烈,你怎么能因為自己思想偏差就認(rèn)定大家都與你一樣?”

  他的雙親因為利益結(jié)合,父親婚前另有愛人,他們除了在家族事業(yè)上有所共識外,平時幾乎是相敬如賓。他的母親只能將全數(shù)冀望放在他身上,于是對他的掌控欲甚強;他的父親身為長子,本就是責(zé)任重大,就算不愛母親,也不會縱容他太隨性,所以讓自己成為梁氏集團(tuán)的第三代繼承人,似乎是他的使命。

  爺奶要他好好經(jīng)營梁亞,父親要他以公事為重,母親這些年頻頻找名媛與他相識,他們每個人都希望他這樣或那樣,怎么就無人問問他心底想怎么樣?他為何要事事遷就他人的意思,不能為自己的意念做堅持?

  他只是愛那個女孩,哪怕最終得不到,他至少也曾努力愛過,而不是讓自己的一輩子只為了繼承梁家家業(yè)而存在,他也愛過啊。

  “我思想偏差?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好、為了你著想!我就知道,一定是她在你面前說了我什么,你才這么忤逆我!”張美華兩眉吊高,揚高尖嗓。

  梁秀辰黑眸微沉,低聲道:“她不曾對我提過你的事,連你去找她的事她都不曾提起。你知不知道她為的是什么?她為的是我是你生育、你養(yǎng)大的,她不要破壞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你說她為錢,那當(dāng)年她就會把支票帶走不是嗎?”

  張美華被問住,很是氣惱。“你懂什么?厲害的女人就像她那樣,先博得你信任,等你不能沒有她時,她才露出真面目,這叫放長線釣大魚,你懂不懂?”

  “我是不懂!彼抗馕糟!暗菋,你在乎我的快樂與否嗎?你知不知道我只有跟她在一起時,才真正覺得自己是活著的,而不是冷冰冰、只會工作的機(jī)器人?”

  因為心疼母親內(nèi)心的孤單,明白她一個人嫁到梁家卻得不到丈夫的心的寂寞,因而自他有記憶開始,總是事事順著母親,體諒她的心情,那么難道她就不能也體會一下他的感受?

  “你這是在埋怨我讓你不快樂?我費心栽培你,你跟我說你不快樂?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的身份?總之,我是不可能讓她進(jìn)梁家的門,你斷了這個念頭吧!”張美華一副無從商量的表情。

  沉默半晌后,梁秀辰只是輕笑,帶了點豁然開朗!皨專抑懒。另外,我想告訴你,我早已是成年人,會有自己的想法,但因為你是媽媽,所以我盡可能尊重你,可是這件事情我真的無法妥協(xié)!彼蝗黄鹕,微彎身子,做了個鞠躬的動作。“媽,我下樓去看看爺爺奶奶,往后有空我會回來看你,請保重身體。”

  張美華意外兒子這番話,她驚疑地看著兒子的背影,揚聲喚:“秀辰……”

  梁秀辰回身,淡淡地笑。“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半個月后的梁亞飯店總裁辦公室只能手混亂來形容。

  老板昨天一整天未現(xiàn)身,還以為他有什么私事,楊特助并不急,但今天也未現(xiàn)身,連該出席的會議都不見人影時,楊特助才覺得古怪,隨即要房務(wù)經(jīng)理拿了另一份鑰匙開了老板在飯店的套房。

  除了原有的擺設(shè)仍在,老板的私人用品,如衣服等,像是平空消失了般,他這才驚覺不妙。

  致電給夫人,說他人沒回嘉義;夫人趕上來去到他的房子也沒有他的身影。調(diào)了監(jiān)視器,發(fā)現(xiàn)他在前天夜里拖了個行李箱到停車場,開車離開后就再無捕捉到他回來的身影。沒聽他有出國打算,那是去了哪里?真是急死人了!

  倏然間,想起夫人今早曾提過老板和她有些不愉快,一個身影躍入腦海。楊特助抓了車鑰匙,匆匆奔往人事部,找了前陣子寒假換工計劃表演者的個資,記下鐘曼情的手機(jī)號碼和地址,隨即驅(qū)車前往她家。

  車子剛開進(jìn)巷口,就見她戴著安全帽在門前牽動機(jī)車,似乎要出門。

  “曼曼同學(xué)!”楊特助下車,跑了過去。“梁總有沒有來找你?”

  方要出門上班的鐘曼情有些意外這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她怔然幾秒,搖頭。

  “這兩天都沒有找過你?電話聯(lián)絡(luò)有沒有?”

  “沒有!笨粗鴮Ψ浇辜钡纳裆髦辉搯,她還是開了口:“怎么了?”

  “人不見了!”楊特助語聲拔高。

  “人不見了?”鐘曼情愣了好幾秒。

  “昨天跟今天都沒有進(jìn)辦公室,套房里面他的私人物品都不在了,沒回嘉義老家,也不在他自己的公寓,手機(jī)又關(guān)機(jī),飯店監(jiān)視器有拍到他離開的身影,但沒再回來。他那樣很讓人擔(dān)心啊,所以我才想問問你,他會不會是在你這里!

  “他沒來。”她輕蹙秀眉,道:“上次去辦公室找他之后,我就沒再遇過他。”

  “那是跑去哪了?連句話也沒交代!睏钐刂嘀。

  “也許……也許只是臨時決定……嗯……去度假!彼拖卵酆煟瑹o法否認(rèn)聽見這樣的消息她心會慌,卻又明白那人動向已與她無關(guān),她勸著自己別因這消息而影響該有的生活。坐上機(jī)車,她笑說:“我去上班了。”

  楊特助瞠眸!吧习啵慷歼@時候了你還想去上班?你難道不擔(dān)心他嗎?”

  菱唇張合幾次,鐘曼情才逼出自己的聲音!八皇俏以撽P(guān)心的。”

  “怎么不是你該關(guān)心的?你們這兩個實在是……”楊特助無奈地?fù)u頭。

  她還是笑!拔艺娴囊ド习嗔耍t到就不好了!

  見她轉(zhuǎn)動鑰匙,在她發(fā)動前,他急急開口:“那五百萬不是為了合約!”

  她愣了愣,楊特助連忙又說:“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自從你在那個私人別墅的飯局遇到梁總后,你的經(jīng)紀(jì)人就沒再讓你接飯局了嗎?”

  “嗯。我本來就不想接那樣的工作,那次那個飯局我也是很勉強才去的,我想大概是廖大哥知道我不想接,他也不想聽我啰嗦,所以讓別人接了吧!

  “哪有那么簡單!知道你不想去就讓別人去?那他靠什么賺錢?”楊特助有些哭笑不得!八麤]讓你接,是因為梁總吩咐我給他一筆錢,要他除了有梁總的飯局外,不能讓你再接飯局,連你欠的三十萬,梁總也還清了。怕你反感,他交代這事不能傳到你那里,但你那位經(jīng)紀(jì)人太貪心,收了梁總的三十萬后還想再收你的,之后又拿一迭偷拍的照片問梁總要不要買,他就是看準(zhǔn)了梁總喜歡你,一定會買下照片,梁總最后才付了一筆金額買下你那些照片和合約。”

  照片?她一臉困惑。“什么照片?”

  “我沒看過,但我聽到的是你在拍內(nèi)衣泳衣照片時,你那位經(jīng)紀(jì)人特地安排另一個女模跟你一起工作,他讓那個女模趁你換衣時拍下你裸露的照片!

  聞言,鐘曼情木然好幾秒才回神!霸酢鯓拥穆懵叮俊

  “聽你經(jīng)紀(jì)人說,有你側(cè)身露點的,還有露點臀的……”

  “那照片呢?”她語氣微微激動。不是沒見過類似的社會新聞,可卻沒想過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要是被放上網(wǎng)絡(luò)傳閱……“照片在哪里?”

  “你別緊張,梁總都幫你處理好了,沒事了!

  “怎么會沒事?現(xiàn)在什么事都會被放上網(wǎng)絡(luò)……”她心慌意亂,眼眶微紅。

  “你相信梁總,他不會讓你有事的。他怕廖俊林還有備份,找我們飯店的顧問律師擬合約,要廖俊林保證他給梁總的照片是唯一的一份,連偷拍你照片的小模也在場,大家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有外流的問題。因為他們要敢違約,不僅要面對法律問題,還得賠償,廖俊林只是貪錢,不至于笨到違約!

  他看她似是不放心,又道:“放心,真的沒事。他那么愛你,怎么可能眼睜睜見別人欺負(fù)你?不論花多少錢,他都會幫你處理好。他知道臺灣很多模特兒經(jīng)紀(jì)公司都是掛羊頭賣狗肉,他不可能再讓你繼承在那種環(huán)境下工作,所以買照片的同時也買下你的經(jīng)紀(jì)約。你有骨氣,想靠自己能力賺錢,這很好,可是他也是因為愛你才做那樣的事。談錢或許真的很俗氣,可是很多時候,沒有錢是真的無法解決事情的。那天你那樣誤會他,他又不知道他母親找過你,他好歹也是個男人,為你做那么多,卻還讓你那樣形容他的感情,他面子掛不住,就跟你拗了起來!

  震撼太大,無論是自己被偷拍照片,還是他為她處理照片與合約背后的真正原因,每一個訊息都讓她久久無法平息。

  她靜滯良久后才問:“他……真的不見了?”

  “當(dāng)然是真的。那天你離開后,我將夫人曾找過你的事情告訴他,他回了一趟嘉義。我有聽夫人說他回嘉義那天和她為了你的事有些不愉快,我不得不猜測他不見也許和你誤會他有關(guān)……我不是怪你,只是……”

  “我知道你意思!彼c點頭,無法形容自己復(fù)雜的心情。她憑什么讓他這樣待她?他又憑什么能這樣默默進(jìn)行他的愛戀如此多年?

  “還有,我對你也很抱歉。當(dāng)年夫人會知道你,是我造成的。那天在亞園發(fā)生的事,我看得一清二楚,卻沒有實時讓梁總知道,你們才會這樣誤會彼此。他很在意你,在意到我都覺得同為男人,我實在很欽佩他。有一陣子,他還要我用陳先生的名義跟你阿公訂豆花和碗稞呢,你阿公的手藝實在無話可說。”

  鐘曼情又是一怔。她沒見過那個陳先生,但有陣子常聽阿公念起有個陳先生常打電話訂很多豆花和碗稞。陳先生……辰先生……那人究竟還為她做過什么?

  見她神色還算平靜,他又說:“其實夫人的心態(tài)我能理解,尤其像他們那種人家特別重視門當(dāng)戶對,但如你們這樣被長輩阻撓感情的例子也不少,可有的也是有好結(jié)果的。你如果喜歡梁總,就好好和他在一起,做給夫人看,證明你真的能讓她的兒子過得快樂幸福,我相信有一天,夫人還是會認(rèn)同你的!

  做給他母親看嗎……鐘曼情細(xì)細(xì)思量著。

  “那……我該說的都說了,如果梁總他有來找你,你是否能請他與夫人或是與我聯(lián)絡(luò)?夫人很擔(dān)心他,他小時候因為心室中膈缺損,做過修補手術(shù),但術(shù)后仍有心律不整問題,所以他不能做過度激烈運動,要是感冒或是受傷也要趕快看醫(yī)生,夫人怕他一個人在外面,萬一生病了沒人照顧他!

  她微愕。他心臟不好?這是他總是那么清瘦,體溫又較低的原因嗎?

  可她從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還愿意來找我的話,請放心,我會轉(zhuǎn)達(dá)!彼行怵H地說。

  “那就麻煩了,我的電話你知不知道?來,你記下!

  她拿出手機(jī),存入他念出的數(shù)字,在他轉(zhuǎn)身要離開時,她突然喚了聲:“楊大哥,如果……如果有他消息,能不能也通知我?”

  “這是一定會的!睏钐刂宪嚕粗沁在自家門前發(fā)呆的女孩,突然覺得那多年前就壓在心頭的沉悶感消失了;他一直后悔當(dāng)初不該向夫人報告女孩的資料,才讓夫人拆散了他們。如今,只愿梁秀辰無事,平安歸來。


  一個星期后,鐘曼情接到楊特助的電話,說是那人與他們聯(lián)絡(luò)了。他寄了份包裹給他母親,內(nèi)含梁亞飯店和梁亞建設(shè)股權(quán)證明,以及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等等重要數(shù)據(jù),并致電他母親說是要永遠(yuǎn)退出梁亞飯店經(jīng)營,也不會進(jìn)入梁氏集團(tuán)底下其它事業(yè),之后就沒也消息。

  楊特助說那人用無顯示號碼的電話撥出,原來使用的號碼似被他辦了停用,根本不打算讓人找到他。那么他是否也不愿意讓她知道他的消息,否則為何不與她聯(lián)絡(luò)?雖然知道他平安,心穩(wěn)實了,但她也想知道他的下落。

  伏在書桌前,鐘曼情握筆的手無意識地在觀光英文的書頁空白處畫著,驀地,擱在一旁的手機(jī)響了起來,她怕吵到樓下的阿公阿嬤,沒多想就接起。

  “喂?”她聲嗓不自覺壓低。

  “還沒睡?”那人略低的嗓音直透她耳膜,她心口突突一跳,呼息紊促,想開口應(yīng)聲,唇一張,卻是未語淚先流。原來啊原來,她是如此思念他,不過是聽見他的聲音,心底就直漲著熱意,像要沸騰了。

  “曼曼?”沒聽見回應(yīng),梁秀辰低低喚她。

  她深呼吸,胡亂抹去眼淚后,說:“在念書。這么晚,你還沒睡?”

  “嗯!焙芟肽悖恢。

  他沒再說話,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心里發(fā)急。如此期盼他打電話來,她卻說不出話?

  “這么晚不睡……在忙嗎?”良久,她擠出話。

  “剛忙完。”

  “忙什么事?你不是離家出走了?”

  梁秀辰大概猜到自己離開后,楊特助應(yīng)該找到她那里去了。他頓了半秒才輕輕笑了聲。“是啊,我離家出走了!

  他的笑聲聽來是愉悅溫暖的,與之前帶著嘲諷的笑聲不大一樣,她又大膽追問:“那你在哪里?”

  “既然是離家出走,怎么能透露行蹤?”他噙著笑弧,可惜她看不到。

  所以他也不讓她知道他在哪?可是因為那天她對他的指控?“對不起,楊大哥把照片和三十萬那些事都說了,是我誤會你,是不是因為這樣才讓你離開?”

  “曼曼,我是為自己離開。我這通電話也不是要聽你的道歉。其實是我不好,不知道我媽那樣對待你,還幾度對你冷言。我撥這通電話,心里也是忐忑,想著你要是掛我電話,我該怎么辦?但還好,你還愿意聽我說話!

  “你……不氣我了嗎?”真不是因為她嗎?

  “那你是否還氣我做那些事?”他不答反問。

  她搖搖頭,說:“不氣!

  “那就好!毕氲竭@通電話的目的,他低低喚她:“曼曼!

  “嗯?”

  “那么……”梁秀辰猶豫片刻,輕問:“在一起?”

  他問得那樣小心翼翼,似期待又緊張,他是否怕她三度拒絕?憶起兩人相識以來的這些年、這些事,她心口酸楚,卻也甜蜜。他那么珍愛她,她怎么就不能像楊大哥說的那樣,好好與他在一起,向他母親證明她能給他快樂?

  “好。在一起。”她微微一笑,眼眸濕潤!澳悄愀嬖V我你在哪里!

  她的答案令他愉悅!岸颊f是離家出走了,當(dāng)然不能告訴你!

  她微微地惱!傲盒愠,怎么這么孩子氣!都幾歲了還離家出走搞叛逆!”

  梁秀辰輕笑一聲,心情甚好。少有人這樣連名帶姓喚他,可她愿意這樣喊,他知道那是一種向他親近的舉動,她不再用老師或是梁總這樣的稱謂將兩人隔得遠(yuǎn)遠(yuǎn);她說話的口氣,也不再隔著心思,恍若他們初相識時那般單純。

  他眉目溫柔,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北确秸f,愛你,與你共組家族。

  做他想做的事?她知道他背著家族事業(yè)的壓力,他很壓抑,他惹愿意出去闖一闖,她也為他高興,只是他想做的事是什么?何時歸來?

  片刻,他又說:“好了,時間很晚,該休……”

  “等一下!”怕他掛電話,她急著打斷。

  “嗯?”

  “就是……我聽楊大哥說他們都聯(lián)絡(luò)不到你,你停了舊號碼,也不顯示現(xiàn)在用的號碼,如果你不想有人打擾你,我不跟你要新電話號碼,但你能不能……”她略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要求:“能不能偶爾與我聯(lián)絡(luò)一下?”

  梁秀辰微訝,她接電話前,沒發(fā)現(xiàn)什么嗎?片刻,他淡道:“我盡量。”

  “那……”她咬著唇,想多聽他的聲音。

  他噙著淡笑,眼底盡是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溫柔!翱烊バ菹,你想聯(lián)絡(luò)我,也可以主動找我。先這樣了,再見!蓖戆,我的女孩。

  “……”就這樣掛了?他沒留電話給她,她要怎么與他聯(lián)絡(luò)?


  電話接通時,她屏息。幾秒鐘后,那端傳來略藏趣意的低嗓。

  “發(fā)現(xiàn)了?”梁秀辰一見手機(jī)的來電顯示,就知道她看見了他的號碼。

  鐘曼情臉色微紅!拔易蛲頉]注意到你有顯示號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你不是不想讓人知道新號碼嗎?”

  昨晚電話響時她擔(dān)心吵到人,沒看來電就接了。楊大哥說過他不顯示號碼,她也未想到去翻來電記錄,直到方才下課,她察看上課前被她轉(zhuǎn)為靜音的手機(jī)有無來電時,無意間點入已接來電通話記錄,看見了陌生號碼和通話時間,猛然想起就是昨晚他撥來的那個時間,她抱著試試的想法撥出那號碼,果真是他。

  “你例外!彼宰蛞箵芙o她時,把號碼顯示功能打開了。

  她聞言,心底歡喜,隱約聽見他那端背景略吵,她問:“你在做什么?”

  “工作!彼鬼粗诩埿弯洝!澳銢]課了?”

  “這節(jié)空堂,下節(jié)有課!蹦嵌撕鋈豁懫鹎么蚵暎有疑似釘槍的聲音,她疑惑:“你在哪里工作?怎么那么吵?”

  “有人在裝潢房子!遍L指又翻了一頁。

  裝潢房子?與他現(xiàn)在工作有關(guān)嗎?他真不管理梁亞了?“你這樣把飯店放著,真的沒關(guān)系嗎?”

  梁秀辰合上型錄,沉吟半晌后,徐聲開口:“我還在國外念書時,爺爺為了鼓勵我將飯店管理碩士修成,就把梁亞飯店部分的股權(quán)給了我。我爸媽兩人也握有部分股權(quán),三人手中的股份加一加,有近一半的股權(quán)在我們這一房。我后來拿到學(xué)位,回國后又從我爸媽那里拿到他們的股份,順利被送上總裁位置。我叔叔握有飯店部分股權(quán),我爸媽一直擔(dān)心我叔叔和我堂弟會回來爭飯店,只要我爺爺奶奶手中的股權(quán)都給了我叔叔他們,我馬上就會被拉下來。按理說,我該更積極,讓爺爺奶奶將他們兩人手中的股權(quán)也給我,可是我從無這樣的企圖。也許我媽看出了我的無心,她對飯店的事情很是積極,我還在國外時,飯店是我媽暫代管理,或許我能力不輸我媽,但一個事業(yè)最需要的就是企圖心,所以我認(rèn)為我媽更適合管理梁亞。當(dāng)我決定從家族事業(yè)出走時,也決定把股權(quán)轉(zhuǎn)給我媽,我相信依她的能力與企圖心,飯店只會更好。我感謝家人給我的一切,所以我也當(dāng)了三十幾年的乖孩子,可是現(xiàn)在,我想做自己的事了,但我不會不要家人。”

  略頓,他問:“我不管飯店,你覺得不好嗎?”

  她想了想,道:“不是。你能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很為你開心,只是沒想到你說走就走。楊大哥說你剛離開的那兩天,你辦公室亂得跟什么似的。”

  他輕笑,看著那抬著木條從樓梯口上來的工人,心念一動,忽問:“曼曼,現(xiàn)在我一無所有,凡事得從頭開始,如果我只能在工地挑磚頭,你還要不要我?”

  那句“你還要不要我”讓她臉蛋微熱!澳隳敲词,連腳踏車都騎不好,你挑得動磚塊嗎?怎么不帶我去幫忙?我雖然練舞,感覺好像很文藝,可是跳舞也是運動,所以我身體很強壯,要也是我去挑磚頭,然后你幫我送便當(dāng)嘛。”

  他被取悅了,低低笑著。這是他的女孩,可愛、良善、陽光。

  片刻,他溫柔地說:“我舍不得你做那種工作!

  聞言,她兩腮漫出紅澤,感覺連自己呼出的氣息也變得更熱了,兩人都沒再說話,只余彼此輕淺的呼息聲,而這樣的沉默,卻是曖昧得很美,直到有什么東西掉落的聲音,碰一聲從他那端傳來。

  鐘曼情回神,臉腮猶紅地問:“那什么聲音?”

  他看了眼那擱在墻角、不知為何滑落的木條。“大概有什么東西掉了吧。”

  “那你離家出走要離多久?什么時候回來?”她柔嗓帶了點撒嬌。

  “曼曼,我會回去,你等我。”他在那頭勾著薄唇笑。

  “要等多久?”她總算體會思念的磨人。曾經(jīng)刻意隱藏自己情感,甚至不敢奢求,也兩度拒絕他,那時候的自己不是沒有過思念,只是藏得很深,也不敢去想;然而得知了他默默進(jìn)行的愛戀與付出后,她筑起的心墻裂了縫,情思潰堤,毫不保留地全數(shù)傾出,赤裸裸的思念,擋都擋不住。

  他輕笑了聲!安粫。”人說小別勝新婚。曼曼,我期待相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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