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這個年輕總裁的最大賣點,就是他俊美的外型?他是全臺灣多少女性愛慕崇拜的偶像代表,既多金又俊美,少了他俊帥的照片,這本書的利潤大概也只剩下三成了,你知不知道?」
星期六半天的班,一進到季曉萍的辦公室不到十分鐘,楚玥馬上又陷入了被罵到狗血淋頭的窘境。
「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季曉萍失控地咆哮。
「可是……可是……岳振遠說,如果不答應(yīng)他的要求,他就請其他出版社來出這本書!钩h怯懦地回應(yīng)季曉萍。
「你到底是怎麼和他談判的?居然談出這種喪權(quán)辱國的結(jié)果?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連一個小小的書籍合約都談成這樣!?你告訴我,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會不會感到慚愧?」
怎麼談判的?
楚玥腦中浮現(xiàn)的,是前一天下午和岳振遠針鋒相對的場景。
唉,別提了。
「我不管,其他的條件好說,但你至少要給我爭取到放岳振遠的照片,否則我們就放棄這個企畫。
你要知道,我們?nèi)绻鋈_灣第二位企業(yè)金童何金城的專題,再放上何金城的照片,可預(yù)見的利潤還比不放照片的岳振遠大很多,我沒有必要去做岳振遠的!
「可是……可是我已經(jīng)和他簽了草約。」
「你說什麼。俊孤牭竭@句話,季曉萍差點沒把桌上的雜志拿起來摔到楚玥臉上。
楚玥低著頭,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我說,我已經(jīng)和他簽了草約。因為主編你說過,無論什麼條件都要答應(yīng)他,因為無論如何都要做到岳振遠的專訪啊!」
「你是豬頭嗎?利害權(quán)衡你不懂嗎?是的,沒錯,我是這樣說過,可是我沒有想到他不要放自己的照片,他根本是想把利益全部往自己口袋里塞,不管我們的死活。這種條件你也敢答應(yīng)?你有沒有一點專業(yè)的靈敏度。俊辜緯云細獾讲恍。
「總之,你要自己去跟他斡旋,否則這個企畫無限期延滯,任何責(zé)任我們出版社都不負!
「可是……」可是她已經(jīng)說過她不會哭哭啼啼去求他!
「沒什麼好可是的。」季曉萍繼續(xù)說:「我要的是結(jié)果,不要丟問題給我!
楚玥的一顆心此刻就像沉入大海,那樣地絕望。
當(dāng)她走出季曉萍的辦公室時,滿腦子都是岳振遠那氣勢凌人的模樣,她已經(jīng)可以想像得到,再去和岳振遠談?wù)掌氖拢欢〞莵砗艽蟮男呷琛?nbsp;
她和岳振遠到底有什麼仇?
一個頭兩個大!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偷看著楚玥,可沒有人敢和她說上一句話,因為大家都知道,最近楚玥可是衰神上身了,所以衰事連連,不但倒楣地接到岳振遠的企畫,還遇到大地震,被關(guān)在電梯里面,衰到極點。
只要楚玥的眼神不小心瞟向哪一個人,那個人就開始裝忙,很怕她身上的衰神也找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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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這家超級賺錢的出版社還是忙到傍晚五點多。當(dāng)楚玥走出季曉萍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點四十分了。
糟了!
楚玥一看到手表,想起了答應(yīng)岳芳華要陪著她去參加一個什麼Party,便匆匆收了公事包,往八條街以外的搏躍大樓奔去。
城市的另一頭,一家超級豪華沙龍的VIP室里面,傳出了吹風(fēng)機轟隆隆的聲音,三個人正手忙腳亂地伺候著一個大小姐。
這個大小姐平常也不是那麼難伺候,可要是遇上了什麼重要的Party,就會變成魔鬼一樣,怎麼弄她都不滿意,從下午一點鐘到五點鐘,整整四個鐘頭,她想要的發(fā)型一變再變,搞得美發(fā)師、美甲師、化妝師三個人揮汗如雨,也沒能抓得住她的心意。
「不行不行!丑死了!珠寶Party耶!法國名設(shè)計師卡內(nèi)爾親自到場的珠寶Party,我怎麼可以用這麼可愛的樣子現(xiàn)身?」岳芳華急得跳腳!高@樣不夠高貴,我去了會被笑死的!」
好不容易搞定了這個浪漫長發(fā),加上粉色桃花水晶指甲的這個裝扮之後,正當(dāng)設(shè)計師把晚禮服送進來的時候,岳芳華一看到那件充滿蕾絲花邊的粉紅色洋裝,就更心煩了,整個臉都垮下來。
「我不要。我決定了,要換第一個造型,我還是覺得小女人的貴氣比較適合我,對,就是這樣。」
「可是……」就連全臺灣最知名的發(fā)型師Paul,一聽到岳大小姐的決定,也有被打敗的感覺!改莻造型還需要花一個多鐘頭才能完成,這樣子您來得及嗎?」
「就算遲到,我也不能被嘲笑,被當(dāng)作下一期時尚雜志的笑柄,我不管,我就要換,馬上換!」岳芳華像個孩子似的鬧著。
「但是,您不是說六點鐘要去搏躍大樓接人嗎?這樣來得及嗎?」
「對喔!惯@話倒是提醒了岳芳華,她還要去接她的女伴楚玥。「我差點忘了。」
「所以……還是不要換了吧?」Paul小心翼翼地「建議」岳芳華,因為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
「不行。」岳芳華把手機從包包拿出來,一邊對Paul說:「要換。我找人去接她。」
Paul一聽,臉色慘白,但也只能順箸岳芳華的意思動手,誰教岳芳華是他們這家頂級沙龍的VIP貴客呢?
只見岳芳華拿著手機開始講起來了。
「岳振遠,你還在搏躍大樓吧?」
岳振遠聽到是岳芳華的聲音,眉頭就皺起來了,心里直覺沒有好事情。他好不容易剛批完整個星期的公文,才正要坐下來喝杯咖啡,就接到這個電話了。
「是啊。我想姊姊的心情應(yīng)該很不錯,昨天我也收到那個邀請函和水晶鉆領(lǐng)夾,看起來這個宴會應(yīng)該辦得有聲有色。」岳振遠說。
「我的心情糟透了,造型一直弄不好,啊?有聲有色?那來的記者一定比平常多很多,我真的不能太隨便,Paul,拜托你了,加油!」岳芳華對著岳振遠說到一半,又轉(zhuǎn)過頭去對Paul說。
「姊姊?」
「啊,對不起,振遠,你一定要幫我一個忙,不然我就死定了,姊姊這輩子能不能幸福,能不能找到真命天子!就靠你了!乖婪既A話說得很夸張。
這就是每次岳芳華要找岳振遠幫忙的時候,都會使出的「必殺伎倆」,那就是讓岳振遠重新認識到「讓姊姊找到真命天子,得到幸福,就是他的責(zé)任」。
不過,現(xiàn)在這麼夸張的話,已經(jīng)不能再煽動岳振遠了,他很清楚事情沒那麼嚴(yán)重,他的姊姊只是想在Party上風(fēng)光一下而已,她從來也沒在找什麼真命天子。
「請直接說要我?guī)褪颤N忙好嗎?」岳振遠根本沒有耐心聽岳芳華夸張的描述。
「你去幫我接楚玥直接到Party會場好不好?我來不及了!
楚玥?聽到這個名字,岳振遠的心,抽動了一下。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我還要冉換回原來的造型,他們把我搞得太幼稚、太可愛了,可是今天那種場合根本不適合……拜托啦,岳振遠,反正你也是要下班回家,就當(dāng)作你回家走出搏躍大樓,順便去接楚玥就好了!
「我是堂堂跨國企業(yè)的總裁,不是司機!乖勒襁h冷冷地回應(yīng)。
「岳振遠,總裁也是有家人的好不好,更何況,我是你唯一的家人耶,自從爸爸媽媽過世之後,這個世界上唯一打從內(nèi)、心關(guān)懷你、愛護你的,不就是我這個沒有找到幸福的可憐姊姊嗎?你竟然還要拿你總裁的身分來壓我?你是不是連我這個唯一的親人你都……」
「夠了!」岳振遠覺得他的耳膜就要爆炸,這套老辭他不知道已經(jīng)聽過幾百遍了,完全不想再聽下去!肝掖饝(yīng)你,OK?」
「你最好了!乖婪既A丟下這句話,就掛電話了。
到底是誰比較現(xiàn)實?岳振遠還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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