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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妻好忙 第2章(1)

  「她沒看兵書?」周奉言微詫地道。

  「聽雙葉說,于姑娘沒碰書冊,也未碰文房四寶,倒是跟雙葉要了繡線和繡架,然后……」戚行從懷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錦囊,月牙白底色,繡上了四色芙蓉,繡線穿挑使得花朵躍在繡布上,隨風(fēng)搖曳似的。「我只能說于姑娘的繡工真是一絕,就連這錦囊的作工也極為精細(xì)!拐f著,將錦囊遞上。

  周奉言接過手,輕觸著繡花,思緒翻飛著。他很清楚,因?yàn)椴煌沫h(huán)境多少會改變一個(gè)人的性情,繡花也曾經(jīng)是丫兒的好本領(lǐng)之一,哪怕再次重生,她依舊能將絕活習(xí)好。

  然而,她不碰兵書,不碰文房四寶,卻繡了個(gè)錦囊交給他……

  「誰讓她以為她欠了我的情?」周奉言垂睫低問。

  戚行面色無奈地低垂著!嘎犽p葉說,是舞葉跟于姑娘提及她吃了一顆百金解毒丸,哪怕想離開周府,也得要先還百金才走得了,所以于姑娘做了錦囊,其實(shí)是想賣錢的!

  雙葉還傳了她的意思,說錦囊賣了錢后,扣除繡布繡線等等成本,剩下的才是還債的,這一絲一毫她算得可清楚了。

  不過爺?shù)哪樕惶每矗,這點(diǎn)小事就不用說了。

  「往后別讓舞葉伺候丫兒!

  「爺?」戚行抬眼,難以置信周奉言竟為了于丫兒而將舞葉撤下。

  周家經(jīng)營的是牙行,哪怕是戰(zhàn)火不斷的世代里,牙行依舊吃立百年,財(cái)大勢大,加上神官身分,深受皇室照拂,在富賈重臣之間游走,任誰都得給幾分薄面,可惜的是周

  家子嗣一直單薄,所以才會培養(yǎng)家奴為幫手,主從間的情感深厚如手足,讓家奴情愿世代侍奉周家主子。

  他敢說,他們這一代的家生子侍主如親,忠心不二,可爺卻如此輕易將人撤換?

  「在我這兒,不需要多嘴且搞不清楚狀況的人!

  「爺,舞葉只是——」

  周奉言抬手,徑自說:「收了丫兒的繡布繡線,她的身子剛好些,不適合費(fèi)眼力在這事上頭,她要是在屋子里待得慌,就讓她在園子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但不準(zhǔn)走出主屋的范圍!

  「是!

  「讓府里的護(hù)衛(wèi)跟著,舞葉也跟上,但別再讓舞葉和丫兒打照面,畢竟舞葉那張嘴利如刀,能不被她傷著的不多!

  聽到最末,戚行才松了口氣,要不真以為主子要為了于丫兒將舞葉趕出周府。

  「爺,我會安排。」

  「還有其他事嗎?」

  戚行揚(yáng)笑!改敲,爺可有打算如何處置匡縣令了?」?fàn)斣诳镎习l(fā)怒的事被嘴碎的奴仆給流傳了出去,宮中有不少大臣頻頻試探,等著搶功勞,就為了討好爺。

  「不急!

  「我以為爺該是想極早處理這事?」看于姑娘在爺心里的分量,就算爺大動肝火地摘了匡正的烏紗帽也不為過,畢竟匡府里里外外的人都問遍了,直說那砒霜是于姑娘自個(gè)兒帶進(jìn)府,意味著她不愿屈就為妾,因而尋短的。

  雖說于姑娘給人感覺不討喜,但莫名被帶來這兒,成了爺?shù)奈椿槠,他想,依一個(gè)會尋短護(hù)貞節(jié)的烈性姑娘來說,她的防備是正常的,不討喜倒理所當(dāng)然了。

  「戚行,你不認(rèn)為在恐懼里等待別有一番滋味?」周奉言哼笑了聲,將錦囊掛在腰間。

  戚行回神,瞥見周奉言臉上一閃而逝的嗜血笑意,身上爆開一陣惡寒,頭皮微微發(fā)麻,說不出話。

  像是察覺視線,周奉言懶懶抬眼,不禁被戚行錯愕的神情逗笑!钙菪,沒別的事了?」

  戚行眨了眨眼懷疑自己眼花了。爺?shù)纳袂榉置魑醋,笑意和煦,教人如沐春風(fēng),可方才那一瞬間卻教他莫名地心驚膽跳。

  「嗯?」周奉言沒好氣地笑睇著他。

  戚行再次確定,他確實(shí)是老眼昏花了,竟會將如此豐神俊朗的爺看出邪味,他真是太累了。干笑了下,想起府上幾樁要事,道:「戶部侍郎童大人和二皇子妃這幾日派人持帖上門,最重要的是皇上也派了黃公公詢問,爺何時(shí)進(jìn)宮!

  周奉言不掩嫌惡地撇了撇嘴!冈龠^幾日吧,確定丫兒的身子無恙再提。」

  「可是皇上……」

  「放心,眼下宮中無事,皇上不會刁難我!

  戚行不禁苦笑。這是抗旨啊,可偏偏爺不當(dāng)回事,是說,皇上能坐上龍椅,與周家關(guān)系密切,也莫怪皇上處處忍讓。

  只是那皇位還能夠霸占多久,爺該是已想好支持誰接著坐上龍椅了。

  看著周奉言又陷入沉思,戚行安靜無聲地退出門外。

  這分明是軟禁。

  走了幾步,于丫兒水眸微轉(zhuǎn),瞧見樺樹后頭藏了個(gè)人,右后方假山后也有人影,不禁無奈嘆口氣。

  他以為她現(xiàn)在有本事逃離這里嗎?

  「于姑娘,在這兒歇會吧,瞧你臉色都發(fā)白了。」雙葉抽出手絹輕拭她額上薄汗,拉著她踏進(jìn)亭子里。「活動筋骨是好事,但是今天的日頭毒辣,別在外頭待太久,要是身子不適,豈不是本末倒置!

  「我知道!棺谑紊,她望向一列樨樹后頭的房舍。

  「渴不渴?我差人端壺茶來。」

  「麻煩雙姊了。」她客氣地道。

  「不用客氣。」

  雙葉才剛踏上園子碎石徑,便見戚行迎面走來,和他招呼了聲,徑自朝廚房方向走去。

  聽見腳步聲,于丫兒緩緩回頭,一見是戚行,隨即起身!钙莞!

  戚行愣了下,雙眼眨啊眨的,露出玩味的笑。「于姑娘不需要多禮。」戚哥啊……

  從沒人這樣喚他,如今聽來只覺得新鮮,而且她的嗓音嬌軟帶點(diǎn)童音,臉上又帶著靦腆的笑,不知怎地,感覺今日的她看來討喜多了。

  「該要的。」她勾起輕淺的笑,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對了,戚哥幾天前給我?guī)Я诵〇|西,沒機(jī)會見到戚哥,跟戚哥道謝!

  「你不用客氣,那是爺要我?guī)系摹!骨魄,小姑娘只要帶著笑,不就賞心悅目得教人心疼?

  也是,她的氣色和初醒那日相比,實(shí)在是好上太多,雖還談不上紅潤,但至少不是一臉灰敗氣息。

  「是嗎?」

  是錯覺嗎?她的笑容變冷了。他要不要試探試探,看爺是不是什么時(shí)候得罪了她?

  「于姑娘,你就安心地在這兒待下,爺不會虧待你的!蛊菪腥崧曊f著。

  于丫兒直瞅著他,黑潤的水眸竟讓他讀不出思緒,欲開口詢問之際,便聽她低聲道:「我想見他!

  「這自然好,不過爺現(xiàn)在有客人,晚一點(diǎn)……要不一道用晚膳好了!惯@是培養(yǎng)感情的入門手法,相信只要多相處,必定可以改變她對爺?shù)目捶ā?br />
  「得等這么久?」

  「今兒個(gè)爺進(jìn)宮,正午回府時(shí),就有幾名貴客上門,都是好幾日前就持帖拜見,得罪不起的貴人!蛊菪姓f時(shí)苦笑連連。

  要不是昨兒個(gè)她首次踏出房門,讓躲在一旁的爺確定她行走無礙,爺壓根還沒打算進(jìn)宮面圣。說來爺真是容讓,為解于姑娘抑郁,寧可躲在一旁擔(dān)憂她。

  「是嗎?」

  許是她失望的神情太過明顯,教他忍不住問:「于姑娘是有事想跟爺說嗎?」有事想說也算是好事一樁,但要是緊急要事,他可以代為通報(bào)。

  「我只是想跟他說,如果他不允我做錦囊還債,那么也許我可以到牙行干活還債!

  戚行聞言,整張臉都快皺成包子樣。

  到底是打哪生出的債?突然,他明白了爺為何要將舞葉給調(diào)離于姑娘身邊,只因舞葉若再隨便說上幾句,就怕一個(gè)不小心于姑娘真會以死謝罪。

  「于姑娘真是說笑了,哪來的債,于姑娘是爺?shù)奈椿槠,爺鼎力相救,理所?dāng)然!顾,他有必要在她見爺之前,先把她的錯誤觀念扭轉(zhuǎn)過來。

  「如果不算債,那么……我可以離開這里了?」

  戚行微瞇起眼,總算明白舞葉為何道出百金還魂丹,原來是看穿了她一心想離開,看來回頭他有必要再跟爺解釋一下舞葉的用心才是。

  「于姑娘是爺?shù)奈椿槠,等著及笄就過門,自然是得待在這里!

  「可是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弟妹!

  戚行輕呀了聲,原來她是掛念弟妹,沉吟了下道:「于姑娘,晚上和爺一道用膳時(shí),可以問問爺?shù)囊馑,我想只要是姑娘想要的,爺多半是不會推辭的!惯@么說她有沒有明白爺?shù)男乃迹?br />
  只要她肯,他保證爺絕對會將她給寵上天,哪怕日燒百金只為換她一笑的蠢事,他認(rèn)為爺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做。

  「他憑什么推辭,他本不該不由分說地將我?guī)戆蜑醭!?br />
  「嗄?」不是吧,她沒有感動或開心來著?不過她說的也沒錯,爺不由分說地把人帶來,說好聽叫救,說難聽點(diǎn)叫搶……好吧,她不識好人心,硬是要爺吞下這悶虧,誰也不能置喙,橫豎他們之間的事自個(gè)兒搞定就是。

  「于姑娘,你在這兒歇會,我還有事先忙了!惯@難解的結(jié)他手拙解不開,等著爺自個(gè)兒處置,他先走一步。

  于丫兒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不自覺地又移到那一列樨樹,想了下,她緩慢地走了過去,心想反正都有人看著自己,要真不能接近的話,會有人阻止她的,再者就算這里是主屋,也不見得他適巧就會在這里。

  可巧的是,當(dāng)她鉆進(jìn)樨樹叢時(shí)便聽見細(xì)微的交談聲,不禁踮起腳尖,從屋舍后方的小窗望了進(jìn)去——

  「一世榮耀?」周奉言坐在紫雕大案后頭,端過茶盅輕啜了口,似笑非笑地望向來訪的戶部侍郎童朗。「不知童大人所謂的一世榮耀意指為何?」

  「周神官切莫誤解,在下的意思并非要謀得朝堂高位,只是盼能一世得人照拂!

  童朗正值而立之年,然而身形略寬,面貌也看得出縱樂尋歡下的老態(tài)。

  周奉言微揚(yáng)濃眉!溉羰侨绱说脑,這交易倒還不難,不過黑牙交易向來是講求緣分,還得看買主能端得出什么商品吸引賣主,這買賣才能完成!

  童朗聞言,知曉周奉言是有意接下他這筆買賣,趕忙將與他同行而來的結(jié)發(fā)妻推到周奉言面前。

  「童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周奉言神色不變地笑睇著。

  「周神官,在下聽人說過,周家牙行買賣有形貨物,黑牙交易的是無形商品,想得到什么,就得拿出等值之物交換,所以在下想,要是用拙荊二十年陽壽,該是可以換得在下一世榮耀才是!顾y掩興奮地說,儼然將發(fā)妻視為物品。

  于丫兒聞言,不禁瞠圓了水眸,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這天底下怎會有這種交易?還是一種官場話術(shù)?正當(dāng)她徑自揣測時(shí),就聽見周奉言平板無波的嗓音響起。

  「用童夫人二十年陽壽換取大人一世榮耀?」那嗓音如絲綢般輕滑。

  「正是!

  相較童朗的一臉殷切,周奉言神色顯得陰晴難測,垂眼扳指算著,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竿笕耍上Я。」

  「這話是何意?」

  「尊夫人剩余的陽壽不足呢!诡D了下,他才又道:「再者,童大人想要一世榮耀,就得拿己身之物交易,童大人要是不舍自己的話,同一血脈也成,好比……拿兒子的命換也是可以的!

  于丫兒目不轉(zhuǎn)睛地睇著他的側(cè)臉,明明揚(yáng)著笑,眼神卻帶抹嗜血。

  「這……」

  「相公,不行,你只有一個(gè)兒子!雇蛉寺暅I倶下地央求著。

  然而,童朗心動了,因?yàn)樗J(rèn)為自己不只會有一個(gè)子嗣,往后他還會有無數(shù)子嗣,現(xiàn)在犧牲一個(gè)壓根不足為惜。

  周奉言垂斂長睫,撇唇哼笑著!钙鋵(shí),童大人壓根不需要做這筆交易。」

  「周神官此話怎說?」

  「因?yàn)樵诓痪玫膶怼顾职庵杆懔怂,「三個(gè)月內(nèi),童大人必定受人照拂,而且是一世照拂,往后不須在官場上勾心斗角,也有人隨侍一側(cè),日夜照料。」

  「真的?」童朗一臉難以置信,喜出望外。

  「難道童大人不信我的卜算?」

  「相信!自然是相信的!」童朗急聲道,遮掩不住滿溢的狂喜。

  據(jù)說,皇上二十年前是個(gè)被分配邑地且不受重視的王爺,然周奉言卻卜算出其即將登基,那時(shí)的周奉言雖是周家神官之后,但也不過是個(gè)四歲大的小孩,眾人皆半信半疑,豈料此后七年內(nèi),幾名王爺莫名而去,大好江山就這么落到了當(dāng)今皇上的手里,從此之后,皇上寵信周奉言的程度更甚眾皇子。

  放眼大燕朝,有誰敢對周奉言不敬?哪怕是皇子都得敬他三分,想入府拜訪,沒點(diǎn)身分和關(guān)系,連周宅大門都踏不進(jìn)。

  未等周奉言開口送客,守在門外的拾藏已低聲道:「爺,有貴人上門!

  「拾藏,送客。」周奉言淡聲吩咐,看向童氏夫婦。「童大人、童夫人,慢走!

  童朗偕妻謝了又謝,本想再問個(gè)詳實(shí),但后頭還有人登門拜訪,他只得識相地偕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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