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花羽露狐疑的看著他驚愕的神情。
“是叫王靚娟嗎?”
花羽露怔了一下,隨即拍了下手,“啊,對,就是她!”
“你確定那人叫王靚娟嗎?”
“對,就是王靚娟這個名字!彼V定的點頭。
“沒想到居然是她……”他的心頓時抽痛一下。
花羽露睞了眼他抽搐的下顎和愈來愈成熟性感的側(cè)臉,心里默念著王靚娟這個名字。
忽然,她想起稍早他的員工對她說過的話,不禁恍然大悟,一股痛楚由心頭升起,逐漸蔓延開來。
“算了,海藍,這些事都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現(xiàn)在再說什么,也沒有意義。”她收拾起所有的心緒,任由苦澀在心中流轉(zhuǎn)。
方才被趕出去的韓仕捷早在她等待他從法院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她說了,蔚海藍現(xiàn)在有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而那位女朋友的名字正好叫做王靚娟。
他都有女朋友了,她還能怎么樣?
她不該再企圖做些什么,或妄想些什么。
去破壞他們的感情嗎?
不,她沒那么惡劣。
蔚海藍清了清喉嚨,強迫自己收拾起復雜的情緒。
“也對,我們先談公事吧!你有事情要委托我?”
“我想委托你幫我打商標侵權(quán)的訴訟!彼苯犹裘鱽硪。
“把經(jīng)過說給我聽吧!”
蔚海藍搓揉著有些疲憊的臉龐,仰起頭,喘了口氣。
兩天了,他的心頭依舊布滿震驚、惆悵和無法熄滅的怒火。
想當面問王靚娟,但是顧慮到她這幾年陪著他打拼的辛勞,他不忍苛責、質(zhì)問她,然而又無法原諒她,這兩難的處境,讓他煩亂不已。
煩躁的放下手中的金筆,他走到窗邊,拉開水藍色的窗簾。
凝視著在月光的映照下,蕩漾著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他不禁回憶起六年前,也是這樣迷蒙的月色,被月色籠罩的羽露好迷人,美得扣人心弦,美得讓他失了魂,不顧一切,只想與她在月光下?lián)碛斜舜恕?br />
只要一想到她,一想起當年兩人在一起的歡愛畫面,他就欲火焚身,燥熱難耐。
這么多年了,仍然只有她才有辦法輕易的點燃他體內(nèi)早已熄滅的火苗。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很渴望感受那種投入冷水中的冰涼快感,于是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下樓來到游泳池邊。
脫掉上衣,隨意的丟至一旁的休閑椅上,他穿著長褲,直接躍入那冰涼的游泳池里,恣意的游泳。
王靚娟走進廚房,正打算倒開水,仿佛聽見了水花濺起的聲音,慢慢的放下馬克杯,走到窗邊,掀開窗簾。
是海藍!
徜徉在沁涼的池水里的蔚海藍,宛如靈活的蛟龍,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在月光下散發(fā)出誘人的銀色閃光。
王靚娟咬著下唇,癡迷的欣賞著他,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他的英姿依舊深深的迷惑了她,讓她為他結(jié)實的身形怦然心動。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她,她趕緊轉(zhuǎn)身。
“韓仕捷,你嚇了我一跳!
“我問你,你在看什么?連我在你身后站了五分鐘,你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沒有!”她連忙放下窗簾,拿起馬克杯,假裝喝一口開水。
韓仕捷好奇的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眉尾一挑,“還騙我!”
“你別誤會,我只是因為這么晚了,還聽到游泳池游聲音,所以……”王靚娟急著解釋。
“得了,你別跟我解釋這么多,王靚娟,你這兩天和學長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沒興趣知道!表n仕捷不認同的搖頭。
“連你也看出來我跟學長……”
“不過,王靚娟,如果你們之間有誤會,為什么你不趁早找個機會向?qū)W長解釋清楚?時間拖得愈久,誤會愈難澄清,畢竟大家在同一個事務(wù)所上班,心里有疙瘩總是不好,會影響工作效率!表n仕捷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飲料。
“你覺得現(xiàn)在是個好時機嗎?”王靚娟蠢蠢欲動。
“你以為事務(wù)所的所有同仁今晚為何都聚集在學長的別墅烤肉?是因為從明天開始,我們所有的人都要投入花朵貿(mào)易商的那一場跨國官司,會很忙,沒時間休息。還有,學長接下來的行程會在大陸和美國、日本之間四處跑,錯過今晚,你何時才找得到機會解開你們兩人之間的誤會?”
“嗯,你說得對,我這就去找學長,跟他解釋清楚,把誤會解開!
王靚娟點點頭,奔出廚房,沖進房間,拿起一條干凈的浴巾,再跑到屋外。
然而越是靠近游泳池,她越是放慢腳步,不想讓蔚海藍看出她急切又渴望能接近他,努力平穩(wěn)呼吸的節(jié)奏。
她捧著浴巾,默默的站在游泳池邊,等他游累了,她再獻上浴巾,相信他會感動,不會再冷硬的拒絕她。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蔚海藍終于疲倦了,緩緩游到池邊。
“海藍學長,這給你!
他仰起頭,迎上她期盼的視線,雙手用力一撐,矯健的躍出睡眠,雙掌拂去臉上的水珠。
“海藍學長,這浴巾給你!
“不必了。”他走向休閑椅,拿起上衣,隨意的擦拭身體。
蔚海藍冷殘的眸光令王靚娟憂懼,惴惴不安的拉扯著浴巾。
“很晚了,沒事就早點睡,明天還要到花朵貿(mào)易商那里開會!彼麑⑸弦麓箳煸诩绨蛏,隨即轉(zhuǎn)身離開,再也無法像往日那樣跟她談笑風生了。
望著他的背影,王靚娟咬咬唇,“海藍,我們談?wù)労脝??br />
他回頭,冷淡的瞟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談的?”
基于道義,他壓抑著滿腔怒火,無法對她發(fā)泄,可是每看她一眼,憤怒的火焰就愈來愈高漲。
“海藍,我究竟做錯了什么事情?你告訴我,我可以改,請你不要不理我!蓖蹯n娟不敢直視他,他凌厲的雙眼像是恨不得殺了她,但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幸福,說什么她都要鼓起勇氣。
“早在你將那些應(yīng)該交到我手中的mail藏起來,把找我的電話擋下來時,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蔚海藍的黑眸毫不客氣的射出嚴厲的冷光,再也無法壓抑熊熊怒火。“嘎?什么?”她瞬間瞠大眼,心頭竄過一絲不安。
難道她隱藏多年的秘密已經(jīng)被他揭穿?
“再裝就不像了,六年前你做過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他冷眸一掃。
“你知道了?”王靚娟大驚。
他的臉色沉凝嚴厲,眸光冷漠森寒,冷得她心驚膽戰(zhàn),幾乎站不穩(wěn)。
“王靚娟,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最恨別人戲弄我、欺騙我!彼淅涞牡闪四樕珣K白的她一眼,大步離開。
“海藍,你聽我說……”她急著追上前,想拉住他。
“沒什么好說的,我有事,先回房了!彼仨氂米畲蟮目酥屏阂中苄苋紵呐妫駝t繼續(xù)看著她,難保他不會動手掐死她。
“海藍……”她淚流滿面,“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而且我是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夠嫁給你……所以……”
“你以為只要說愛,就可以掩飾你的罪行嗎?”蔚海藍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
他簡直無法相信,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因為一直喜歡,所以才會大膽的破壞他的幸福,這讓他對她的愧疚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海藍,我會這么做,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原諒我,好嗎?”王靚娟拉著他,低聲泣訴。
他撥開她的手,斷然的說:“這幾年來,我的心里一直裝著另外一個人,根本容不下你!
“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海藍,不管你心里現(xiàn)在還裝著多少人,我可以等,等你把她們都忘了!蓖蹯n娟哭得涕泗縱橫。
“王靚娟,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我跟你不可能有進一步的交往,尤其是在我得知你的欺騙之后。”他殘酷的說,要斷了她所有的妄想。
“為什么?在花羽露出現(xiàn)之前,我們不是很好嗎?”失望與難堪,還有指導無法再挽回情誼,讓她痛苦得流出更多眼淚。
“你覺得我還會跟一個一手毀掉我的幸福的女人在一起嗎?就算今天花羽露沒有出現(xiàn),我跟你也不可能繼續(xù)下去……”蔚海藍大聲咆哮,神情冷冽絕情。
“海藍,我那么愛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愛上你,所以我當時才會鬼迷心竅,將所有關(guān)于她的訊息全都隱藏起來……我不想要你被別的女人搶走……”
“而我,也是在第一眼見到羽露時,就愛上了她!彼髅靼装、不容質(zhì)疑的說。
一直以來,他內(nèi)心深處渴望共度一生的人,只有花羽露一人。
“海藍,我為了你付出那么多,為了你做了那么多犧牲,難道還不夠?”
王靚娟哭得肝腸寸斷。
“王靚娟,我很感激你在公事上的幫忙,不過還是無法讓我原諒你!
“為什么?”
“因為你不是她……”他淡淡的笑了,眸底卻散發(fā)出寒徹入骨的光芒。
他曾經(jīng)接受家人的勸告,試著跟王靚娟有進一步的來往,但是在他的心里,她永遠只會是他的學妹。
他也曾經(jīng)在夜深人靜時,努力的拼湊,卻怎么也無法想象出他和王靚娟的婚后生活畫面。
因為,他愛的人不是她!
這么多年來,他想要每天醒來見到的人是花羽露,他想要每天回家看到等待他歸來的女人是花羽露……全都是花羽露,不是王靚娟。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他無情的將她拋在身后。
“海藍……”
迷蒙的月光,幽美的夜色,沁涼的微風,氣氛是這么的浪漫,可惜,伴隨著游泳池內(nèi)的水波拍打著池畔的,是哀怨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