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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仇游戲 第七章

  會客室里,黎仲彬過來輕拍女兒的肩膀,柔聲安慰。

  「沒事的,一切有爸爸,沒事的!」黎仲彬真想殺了褚拓堯。

  那渾小子這招果然用對了,黎芷喻的一滴淚,就讓他這個(gè)爸爸心疼得快死掉。

  黎芷喻纖細(xì)嬌小的身影緩慢轉(zhuǎn)過身,靜默地看著一臉擔(dān)憂的父親。

  「爸,拓堯說的,都是真的嗎?」她的模樣十分憔悴,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倒。

  「這……」黎仲彬一怔,沒想到女兒還會想要知道細(xì)節(jié),只得開口將兩人的恩怨解釋一遍。

  「商場競爭,各憑本事,這事不能怪爸爸!估柚俦驔]辦法接受這項(xiàng)指責(zé)。

  「我知道,爸爸。」黎芷喻咬著唇,小臉除了蒼白,還是蒼白。

  她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露出淡淡的凄然一笑,笑容像是有著某種涵義。

  「爸,我很久沒幫你按摩了!顾男∈志徛卦诟赣H的背上按壓著。

  「是!」黎仲彬露出笑容,心想沒白疼女兒,她沒有因?yàn)檫@件事而怪他。

  「爸,你年紀(jì)越來越大,工作不要過于勞累……」在父親安慰的笑容里,黎芷喻專心一致地捶打著父親因疲累而緊繃的肩膀,用一種告別的心態(tài),為他做著最后一件事。

  「爸還不老,也不累,你不要擔(dān)心!估柚俦蚺闹畠旱氖,非常感動女兒還記掛著他。

  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拉住女兒的手,讓她站到自己的面前。

  「你不要難過,那個(gè)渾小子,我一定會好好的對付他,他敢這樣欺負(fù)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黎仲彬咬牙切齒的說道。

  「爸,不要這樣。」黎芷喻搖了搖頭。

  她的表情仍舊哀傷,嘴角卻有著一抹笑。

  她靜靜地看著父親,那雙清澈的眸里,宣告著她已然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定。

  「芷喻,你——」黎仲彬沒來由心里一慌,皺起濃眉,看著她那決然的姿態(tài)。

  「爸,我要嫁給他。」黎芷喻聲音溫柔,一字一句緩慢地說著。

  「你在說什么?」黎仲彬一怔,怒聲說道,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我很愛他!

  「問題是他不愛你!」

  黎芷喻搖了搖頭,淡淡地笑著。

  他不愛她。

  這一點(diǎn),她知道了。

  只是,那又怎么樣呢?

  她付出她的所有,將一切都交給了他,縱使此刻他說了不愛她,她的愛戀也無法收回。

  父親辛勞一生,全是為了給她幸福的生活,而她的幸福,竟傷害了其它人。

  「芷喻!」看出女兒的堅(jiān)決,黎仲彬氣得握住她的手!肝也粫屇闳フ宜,我不會讓你去的!」

  「爸,他需要我!估柢朴鲹u了搖頭,美麗的臉上浮現(xiàn)出哀傷的笑容。

  「他不需要你,爸爸才需要你!估柚俦虮砬橥纯唷

  他的寶貝女兒,終究向著外人嗎?

  黎芷喻只是嘆氣,與父親的雙眼對視著。

  她知道,從她的眼里,父親能知道,他是無法阻止她的。

  一分鐘之后,黎仲彬敗下陣來。

  他知道女兒會用所有的方法,只為了達(dá)成目的,畢竟這是他寵過頭的女兒。

  「你剛剛選擇不走,我以為你……」黎仲彬像是突然老了十歲。

  知道寶貝女兒就要去受苦,他卻無法阻止,這樣的心情,任誰也無法理解。

  「我只是想跟爸爸說,我很愛你,只是……我也很愛他,我不能讓他一個(gè)人獨(dú)自難過!顾粝聛,只是想讓父親知道,她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很好的。

  「相信女兒,他是愛我的,他不會傷害我,絕對不會!估柢朴髦厣曛B她都不相信的謊言,只求讓父親的心里好過。

  「芷喻……」黎仲彬還能說什么呢,只能緊握著女兒的手。「爸爸隨時(shí)打開大門歡迎你回家,有什么事,一定要讓爸爸知道!

  黎芷喻只是點(diǎn)頭,澄澈的眼里有著不舍的淚,兩邊都是她最愛的人,她卻不能同時(shí)擁有。

  「爸,我要走了,我會給你消息,不要擔(dān)心我,好嗎?」黎芷喻跟父親告別,慢慢將小手抽離父親的掌心。

  她,要去面對另一個(gè)她深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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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樓外,褚拓堯失控地想沖進(jìn)去,卻再度被警衛(wèi)給攔了下來,并用力的丟出大門外。

  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始終不肯放棄,縱使手臂已有多處瘀青,他仍舊執(zhí)著,不肯放棄。

  他不想失去黎芷喻,他一定要帶走她。

  只是,可能嗎?

  除非她自己想跟他走,要不然黎氏人多勢眾,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帶走她。

  一思及此,他完全無法動彈,只能頹然倚著墻蹲下,沒有辦法再思考,他用手支著頭,想著她受傷的神情,無止盡的虛無啃蝕著他的腦袋、他的胸口。

  他究竟報(bào)了仇沒有?黎仲彬有感到心痛嗎?

  這些他完全都沒有印象!

  只因在復(fù)仇的那一刻,褚拓堯眼里只容得下黎芷喻傷心的表情,他甚至忘了要注意黎仲彬心疼的模樣。

  他是不是對黎芷喻在乎過了頭?

  那時(shí),他知道黎氏與天成企業(yè)有聯(lián)蟈的想法,于是他從臺灣飛奔到法國,一心想阻止這一切。

  只是——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必須在黎芷喻搞什么企業(yè)聯(lián)姻前,把她的心騙到手;但情感上,他卻無法放任她成為另一個(gè)男人的枕邊人。

  他逼自己忽視所謂的情感因素,催眠自己,他只是為了阻止黎氏與天成聯(lián)姻,但現(xiàn)在,他為什么會因?yàn)槭ダ柢朴鞫械酵纯唷?br />
  失去了黎芷喻,他的胸口就像是被挖開了一個(gè)大洞般,空洞而麻木。

  想到她溫柔的眼神,她小手的撫觸……一切的一切,他都再也無法擁有了。

  「你為什么不跟我走?你變了嗎?」褚拓堯心痛地對著空氣質(zhì)問,驀地心中閃過激烈的疼痛。

  「我沒有變!

  倏地,一個(gè)小小的身影在他的身旁蹲了下來。

  褚拓堯猛地站起身來,全身的肌肉僵硬,專注地瞪著她。

  「我沒有變,我回來了,回到你身邊了,拓堯……」黎芷喻站在他的身邊,雙手緊緊交握著,低聲喚著他的名字。

  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細(xì)微的情緒在褚拓堯的腦海里逐漸變得清晰,凝結(jié)為某種沸騰的情緒,但那情緒太過強(qiáng)烈,強(qiáng)烈到讓他不敢去觸碰,只能隱埋在心中最深處,用冷漠掩飾一切。

  「你出來做什么?」

  「來陪你!估柢朴鳒厝岬匚⑿χ,連笑容都帶著憂傷,語氣卻格外堅(jiān)定。

  褚拓堯直瞪著她,像是要讀出她的話有幾分真意。

  「你希望我留在你身邊,不是嗎?你想要表達(dá)你的憤怒,不是嗎?」黎芷喻輕輕地問。

  褚拓堯只是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我很遺憾我父親所做的事,但事情都發(fā)生了,我們也無能為力,我覺得很抱歉!估柢朴髀?fù)P起眸,用憂傷的雙眼看著他!肝夷茏龅氖潞苡邢,但請讓我留在你身邊,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都無所謂!

  聞言,那種細(xì)微到無法言喻的情緒又開始在褚拓堯心中蔓延,深入了他的四肢百骸,可他卻無法拔除。

  「你愿意留在我身邊?」

  這是她替父親贖罪的方式,還是她真的有這么愛他?

  無論是哪一個(gè)答案,都讓褚拓堯覺得很不好受。

  他不希望她為了黎仲彬而留下來,卻也不希望她用所有的真心,來回報(bào)他的無情。

  「我要嫁給你!估柢朴鲌(jiān)定地說!肝艺f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留在你身邊!

  褚拓堯的心倏地被揪緊,他決絕的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

  那樣真摯的眼神,像是在鞭笞他的殘忍與無情,而這一切,明明就是她理該承受的痛楚。

  「你真的想嫁給我?」

  「當(dāng)然。」

  「你不怕我?」褚拓堯惡狠狠地轉(zhuǎn)過頭瞪著她。

  「不怕!估柢朴骷冋娴哪右琅f,從那雙眸子就可以看出她并未說謊!改闶俏业奶焓梗覟槭裁匆履?」

  褚拓堯只是一陣?yán)湫Α?br />
  虧她這個(gè)時(shí)候,還能想到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沒把他當(dāng)惡魔就算了,還拿天使來比喻他?

  看見他的反應(yīng),黎芷喻的心好痛。

  他的心嚴(yán)重地排斥她,明明兩人靠得那么近,她卻無法擁抱他,咫尺變成了天涯。

  「就算我沒打算給你一個(gè)婚禮,你仍然會嫁給我?」他咬緊牙根,用無情武裝自己,不讓自己心軟。

  「我只想陪著你!顾辉诤跏裁椿槎Y。

  一句話代表了一切,黎芷喻沒再多說,只是專注地看著褚拓堯,決心陪伴他到最后。

  「那就走吧!」兩人對視良久,之后,他冷冷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離去。

  黎芷喻呆愣地站在原地。

  當(dāng)褚拓堯一點(diǎn)也不留戀,絕情的踏步離去時(shí),她的心中仍有著隱隱的痛楚。

  她仍無法相信他有一天會這么對她,此時(shí)他絕情殘忍的模樣,對她是一種巨大的傷害,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褚拓堯沒有回頭看她一眼,表示出來的態(tài)度,像是完全的不在乎她,只是……為何隱約中,他似乎還能聽到她一聲溫柔而悲傷的嘆息。

  那是屬于她的難過嗎?

  如果是,為何他的心口也會閃過同樣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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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成了他的妻。

  沒有婚禮,沒有任何親友的祝福,只是在結(jié)婚證書上,簽上了彼此的姓名,而他的母親是他們的證婚人,他們在戶政事務(wù)所里完成了這項(xiàng)儀式。

  她甚至連婚紗都沒有穿。

  婚紗,是她印象里所有幸福的代名詞,她不想讓自己夢想中的幸福,沾染上仇恨的氣息。

  沒有了真心,她寧可連婚紗都不要。假面的幸福,她寧可舍棄。

  她住進(jìn)了褚拓堯的家,與褚拓堯的母親朝夕相處,開始承受著長者冷情而無言的指責(zé),婆婆任何一個(gè)不屑的眼光,都讓她難受到想哭……

  一切,都是為了褚拓堯。

  她忍下了。

  無視于父親托人帶來想提供援助的訊息,她堅(jiān)持己見,想為父親贖一些些罪,想替褚拓堯撫去一點(diǎn)點(diǎn)憂傷。

  縱使,只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她都甘愿。

  她運(yùn)用自己的專長,找到一份設(shè)計(jì)婚紗的工作,不只是為了糊口,更是為了自己心里深處,還僅存的一點(diǎn)點(diǎn)溫柔幻想。

  如果能替別人帶來幸福,她想,老天總會垂憐她,分一丁點(diǎn)兒的幸福渣渣給她的。

  她不渴望太多,只要能得到褚拓堯的微笑,她就覺得值得了。

  她的夢想,變得好小好小,卻也好難好難實(shí)現(xiàn)。

  已經(jīng)兩個(gè)月了,褚拓堯?qū)⑺男木o緊地封閉起來,兩人同床共眠,卻不曾給她任何的擁抱,他連碰都不肯碰她,甚至,連她主動都沒辦法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一步。

  他不要她。

  無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身。

  他對她的怨有那么深嗎?深到不愿意觸摸她?

  在大哭一場后,黎芷喻的心從劇烈疼痛到逐漸麻木,她放棄讓他重新愛上自己的可能,只是專注地對他好,對他的母親好。

  畢竟,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開的玩笑,她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輕撫著尚還平坦的小腹,她猜想著腹中寶貝可能的模樣,忍不住淡淡浮起了一抹笑容。

  一想到腹中已有了他的孩子,先前那令人難受的回憶,似乎被沖淡了一些。

  或許,這不是上天開的玩笑,而是老天爺施恩,想賜予她幸福了吧?

  沒有褚拓堯的愛,她想,能擁有一個(gè)屬于他們的寶貝,提醒她那段在法國的浪漫時(shí)光,并不是她在做夢,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這甚至提醒著她,他們曾經(jīng)如此的快樂。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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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外,褚拓堯在門口站了好久,卻沒有勇氣走進(jìn)去。

  她正笑著呢!有多久不曾看到她的笑容了?似乎從他們兩人踏上臺灣的土地之后,他就不曾看她真心的笑過。

  而剛才,她笑了。

  是為了什么而笑呢?

  笑得如此的真心,笑得如此的美麗,那景象美得不像是真的,他不敢走進(jìn)房里破壞那一切。

  他知道,只要他一出現(xiàn),黎芷喻的表情就會馬上變得不同。

  她會仍是笑著,卻總是帶著哀傷!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明明對她很壞,不給她婚禮、不給她好臉色,不讓她和黎仲彬聯(lián)絡(luò),他禁止了所有能讓她愉快的事,故意完全的孤立她,但她卻始終帶著笑容,那么心甘情愿,甚至,在簽下結(jié)婚證書的那一刻,都還對著他粲然一笑。

  他知道,她是真心想留在他的身邊。

  要不然,以黎仲彬的能力,一定能輕而易舉的把黎芷喻帶回黎家。

  原因只有一個(gè)。

  這一定是黎芷喻的選擇,所以黎仲彬拿她沒辦法,只能朝他下手,送來一張又一張面額大得驚人的支票,試圖想要賄賂他。

  黎仲彬說了,只要他肯開價(jià)、肯放手,就同意他的任何要求。

  不可能!

  他還記得自己強(qiáng)硬的語氣,沒有半分轉(zhuǎn)圜的余地。

  從來,他要的就不是錢,他要的只是黎仲彬的懺悔、黎仲彬的難過。

  只是,黎芷喻的難過、黎芷喻的心痛呢?

  這是他要的嗎?

  疑問久久在心里回蕩,卻沒有辦法得到答案。

  「洗好澡了?」

  入耳的溫柔細(xì)語是來自于黎芷喻,她發(fā)現(xiàn)他正站在房門口,于是起身替他拉開門,伸出小手想將他牽入房內(nèi),數(shù)不清是第幾次,他選擇了回避。

  褚拓堯閃過了她,讓她的小手停在半空中,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

  縱使這個(gè)情形已經(jīng)發(fā)生了無數(shù)次,黎芷喻的心仍像是被人抽了一下,深入骨骸般疼痛。

  她將小手收了回來,雙眸緊緊閉了起來,收拾自己疼痛的情緒。

  深吸了一口氣,黎芷喻仍是保持著她的微笑,心想,這樣他就看不出她的難過了。

  她不要他看到她的難過,她要他永遠(yuǎn)都記得她微笑的樣子。

  「你有去看媽嗎?」黎芷喻選擇在化妝臺邊的椅子坐下,不再試圖靠近他,剛才的痛還依舊清晰,她無力再承受一次。

  「怎么了?」褚拓堯揚(yáng)眸看了她一眼。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因?yàn)殛P(guān)心媽媽,而不是想找個(gè)理由注視她。

  只是,她變得好蒼白,白皙的小臉上沒有原來的紅潤,下巴也尖得可憐,身子纖弱得像個(gè)仿佛隨時(shí)會碎了一地的玻璃娃娃。

  該死!褚拓堯惡狠狠地轉(zhuǎn)頭,不知道自己在心疼與不舍個(gè)什么勁!

  「你這兩天都在加班,不知道媽媽她連續(xù)兩天都發(fā)燒,人很不舒服!估柢朴鏖_口解釋著。

  「你為什么沒有早一點(diǎn)告訴我?」褚拓堯沉著臉問。

  這兩天,他心情起伏不定,才會借口不回家睡覺,只因?yàn)樗鷣碛刂撇涣俗约,見著她纖細(xì)的身子躺在他的身邊,他多想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

  「媽不希望你擔(dān)心!

  「生病就要看醫(yī)生,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張,有什么事就立刻告訴我!柜彝貓虼驍嗨脑,瞪了她一眼。

  愈看,他就愈心煩。

  明明生病的是媽,為什么她的臉色卻蒼白得像鬼?

  纖細(xì)的身子更形消瘦,像是風(fēng)一吹就要倒下?

  「那你早點(diǎn)休息,你也累了那么多天!估柢朴麝P(guān)心的開口。

  縱使他不理她、不曾抱過她,但是有他在她身邊,她至少會覺得有個(gè)伴,也覺得還有個(gè)倚靠。

  她好需要他,真的很需要他。

  看出她的渴望,讀出她的溫柔,那無辜的表情,在在刺痛他的心,提醒他,自己做得有多過分。

  明知道折磨她才是他該做的事,但見著她的渴望與難受,他卻仍舊無法釋懷。

  為了抵御心中滋長的溫柔,褚拓堯本能地傷害她,更想要遠(yuǎn)遠(yuǎn)地推開她。

  「我去看媽,今晚我在客房睡,這樣才方便照顧她!柜彝貓驓埲痰卣f著,眼睜睜看著她眼里最后一抹希望火焰,因?yàn)樗脑捳Z而熄滅。

  丟下一句話,褚拓堯再次將房間留給她一個(gè)人。

  走了,他還是走了。

  黎芷喻無力地閉上眼,強(qiáng)裝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流下的是兩行心痛的清淚。

  雖然知道客房就在褚母的隔壁,的確比較方便照顧,只是,她很清楚,這只是個(gè)借口。

  好冷,沒有他的夜里,好冷!

  那股寒意,像是從身體里冒出來,怎樣都壓抑不住,轉(zhuǎn)眼間進(jìn)占她全身。

  她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卻提供不了暖意,雙腿更是完全沒有力氣。

  她轉(zhuǎn)頭,看著褚拓堯曾經(jīng)蓋過的被子,想也不想的鉆進(jìn)被窩里,聞著他殘存的氣息。

  曾經(jīng)熟悉的氣味,如今卻如此陌生。

  拓堯啊拓堯,你知道嗎?

  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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