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志社很快經(jīng)營不下去了,那些曾經(jīng)在報刊雜志上洋洋灑灑地談?wù)撨^雷霆集團總裁夫人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閉緊了嘴巴,死也不肯再接受任何采訪。
冬天已經(jīng)到了,就快過新年了。
起居間的壁爐里燃著紅紅的火焰,使整個屋子溫暖如春,剛午睡過的阮依儂半臥在舒適的黑底白點的絲絨長沙發(fā)上,整個人包裹在厚厚的睡袍中,手中的一本書只翻了幾頁就不愿意看下去了。
大概是季節(jié)的關(guān)系,她變得越來越嗜睡,整個人顯得倦怠和無精打采。
“太太。”吳嫂走進屋,手里端著一碗燕窩,冷淡的聲音一如往常。
“好。”阮依儂從沙發(fā)上坐起身,一抬頭見吳嫂放下燕窩后仍站在那里沒走開,有點訝異,平常吳嫂對自己除了冷言冷語,便是不理不睬,今天是怎么了?
“太太,先生剛才回來過。”
“是嗎?”阮依儂一愣。
這段時間雷馭風太忙碌,短短兩個月就到國外出了幾趟差。昨天他從國外回來,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她早撐不住睡了,他沒叫醒她,等早上她醒來時他又已經(jīng)去公司了。
算算他們將近大半個月沒有碰面了,偶爾會在電話中交談幾句,大概都不是善于表達的人,電話中的言語只會讓雙方顯得別扭。
阮依儂甚至覺得,只有在做愛時,才會感覺到他對她的需求和渴望。
“先生晚上要去出席一個晚宴,報紙上說今天上華國際的主席為獨生女兒舉辦的生日宴會,先生回來換衣服,大概是準備去參加!眳巧┱f得很詳細。
“是嗎?”纖手稍頓,她將手中的書放到沙發(fā)邊的橢圓矮桌上。
“聽說那位朱小姐跟先生是在國外認識的,那時候她還在念書,就對先生一見鍾情,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是一對……”吳嫂今天的話格外多。
阮依儂直起腰,受傷的視線落到地面,手指緊緊地抓緊睡袍的襟口,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與人盡皆知的盛大婚禮不一樣,婚后他沒有帶她參加過一次宴會,也許是那場風波的關(guān)系,從那之后他就不太愿意讓她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
其實這樣的生活很符合她的個性,她不愛拋頭露面,也不擅長應(yīng)酬交際,可是心里總在猜測,那些被記者渲染的新聞他不可能沒看到,雖然他只字不提,可這樣的事情無論放在誰身上都會覺得難堪,是因為這樣,他才想把她藏起來,免得她再給他丟臉嗎?
夜里半夢半醒問,阮依儂偎在溫暖的羽毛被里,模模糊糊地察覺到有人正親吻著自己的嘴唇,她嚶嚀一聲,下意識地扭動小臉。
她不想理,她好累……可是那個吻越來越深,帶著男性氣息的滑舌像蛇一樣。不由分說地鉆進她的唇辦,撬開潔白如編的貝齒,火熱地、咸濕地糾纏著她嫩嫩的舌。
阮依儂快要喘不過氣來,螓首在枕上不住地轉(zhuǎn)動,想要擺脫掉這個吻,但很快一只大掌扣住了她滑嫩的下巴,半強迫似地逼她張嘴。好方便他更激烈的吸吮。
她猛地睜開眼睛,與雷馭風深邃而銳利的黑眸對個正著,那雙眼里此時正閃爍的是深深的yu 望。
看他的樣子,仍然西裝革履,簡約氣派,可名貴的領(lǐng)帶已經(jīng)被扯開來,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他混身上下、就連舌尖上都泛著濃濃的酒味……他是參加了那位傾心于他的名門千金的生日宴會才回來嗎?
“怎么?半個月沒見,不認識我了?”雷馭風緊緊地盯著自己的女人,她就連發(fā)呆的樣子也出奇地美麗,真是撩人心魂,喉結(jié)動了一下,yu 望從胯下升起。
如水的視線輕轉(zhuǎn),不再看他也不說話。
“怎么不說話?嗯?”他的指尖撫上她花辦似的紅唇,感覺那柔軟的觸覺:“又變成小啞巴了?”阮依儂還是不肯開口,長長的睫輕輕顫抖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但她的舉動仍流露出抗拒的意味。
她的反常令雷馭風有點訝異,她個性溫柔,對于他也一向順從,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哪怕被他壞心地強追她配合時,她也只會默默的服從,頂多面紅耳赤地抗議兩句。
“那好!彼诌肿欤永锏幕鸹ㄈ紵酶訜崃,薄唇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邪肆又傲慢的話語:“我會吻到你說話為止!闭f完,大手占有地捧高她驚慌失措的小臉,強悍的唇完全封住她的小嘴,每一處都細細地來回摩挲舔舐,想要攻陷她微弱的抵抗。
“唔……”她想起下午吳嫂講的那些話,心里一酸,本能地掙扎起來。
他說到做到,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一只大手揉進她的發(fā)問,迫使她承接著自己的深吻,重重吸吮,牢牢糾纏,直到她再也忍受不了輕叫出聲。
“不要……”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每次惹火他只能使自己的下場更難看。
“我們這么長時間沒見,是不是應(yīng)該說句別的?”他總算離開了她被吻得紅腫的小嘴,貪戀的吻著暈紅的粉腮,那細嫩的肌膚讓他的唇流連忘返。
“你……放開我……”阮依儂全身都在發(fā)抖。
“不放!崩遵S風收臂,將她抱得更緊;馃岬谋〈接洲D(zhuǎn)向潔白如珍珠的柔嫩耳垂,伸舌不住地輕舔逗弄。
好癢……阮依儂瑟縮一下,兩手抵住他厚實的胸膛。
“想我嗎?”他的氣息開始凌亂不穩(wěn),愛極了她全身散發(fā)的淡淡馨香。
明顯瘦了,眉問都是僬悴,話越來越少甚至開始躲他,聽傭人說她的食yu 也越來越差,每日足不出戶地坐在屋子里發(fā)呆。
是因為那個攝影師的回來,她開始對他們的婚姻感到后悔?
“不要……”被他強行納入懷里的阮依儂叫出聲,小手也握成粉拳,不停地捶打著他。
一個使力,雷馭風將阮依儂的身子壓在身下,兩人陷入柔軟的大床中,薄唇又吻上了她甜美的紅唇,不住肆虐著,下一秒,他發(fā)出悶哼,眉宇驀然蹙起,黑眸竄出陣陣火苗。
阮依儂顫抖地盯著他的唇,就連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居然咬了他的舌!
一時間,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受傷般地喘著氣,對視的目光中意味復(fù)雜。
“你拒絕我?”半晌,雷馭風終于開口說話,瞇起眼,銳利的眸緊瞪著眼前驚慌失措又六神無主的雪白小臉。
阮依儂屏住呼吸,口中血腥的味道讓她反胃。
“是因為那個攝影師?”冷嘲的嗓音詢問著一個在心頭縈繞多日的疑問。
阮依儂一僵,水眸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沒錯,他不可能對那些新聞一無所知,他同樣在懷疑她品性不良,動機不純。
還有什么可辯解呢?她懂得什么叫“人言可畏”,也明白什么叫“三人成虎”。雖然當初是他強迫她嫁,可如今他還是會來對她興師問罪。
她咬緊牙關(guān),一言不發(fā)地瞅著面色鐵青的雷馭風,不否認也不承認。
他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因為情人回來了,所以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推開自己的丈夫?”
她哭了,不住地搖頭。
“說話!”
“我沒有。”她委屈地嗚咽。
“沒有?”雷馭風滿臉慍色,“難道你要告訴我,從來就沒有后悔嫁給我?沒有恨過我不擇手段逼迫你?還是你會對我說……你愛我?”
他的聲音冷酷得像冰塊,臉色卻暴戾得像火山,讓阮依儂唰白了小臉。
“看樣子我還是令你害怕,”雷馭風自我嘲諷般地冷笑一聲,她的反應(yīng)恰恰回答了他的每個疑問,“在你眼里,我除了有錢外一無是處是嗎?可是你既然嫁給了我,就不準再去惦記別的男人!”
“明明……是你有了情人……”脾氣再好的小貓咪也會有被惹毛的時候,她低泣著忍不住反駁。
他有了新歡,上華國際的于小姐念書時就對他一見鍾情,他還應(yīng)邀去參加對方的生日會,誰知道現(xiàn)在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了?居然還理直氣壯地反過來疑心她,他可以再惡劣一點!直接丟給她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算了!
“情人?”雷馭風一挑眉,敏銳地抓住她話語的尾巴:“什么情人?”
阮依儂扭過臉,他和他的情人如何,她有什么權(quán)力過問。
她沒做他的情人,也不過是因為他大發(fā)善心地給了她一個“雷太太”的身份,就她而言,連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資格都沒有。
雷馭風突然問:“你在吃醋?”
吃醋?阮依儂原本蒼白的臉染上幾絲紅暈:“沒有。”
“沒有?”他瞇了下眼,驀然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很好,我會記住。但是你現(xiàn)在聽清楚!彼偷貙⑺龎哼M柔軟的床鋪,大手掐緊她纖細的脖子,迫使她仰起頭,一字一句地吐出威脅:“我不管你跟那個男人以前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是我雷馭風的太太,就算你不愿意,也得乖乖地躺在我的床上!”接著,他憤怒地從她身上爬起來,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屋子,“砰”地將門甩上。
他生氣了,很生氣……阮依儂昏沉沉地想。
那些字句都是切割心扉的利器,無形地撕裂著她,一股酸澀涌上鼻間,她覺得,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