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你再多歇會兒吧!辈┖論(dān)憂的看著主子。格格已經(jīng)失蹤兩天了,這兩天,爺兒吃不下、睡不好,再這么下去,只怕找到格格前,爺兒就先倒下去。
麒格向來潔凈的下巴早巳布滿青髭,兩鬢各落下一綹發(fā)絲,神情有些憔悴,他閉了閉眸,“有消息了嗎?”聲音干啞低沉。
“沒有,府尹及縣官已經(jīng)派人日夜搜城,如今搜索行動也超出城外五十里,但仍不見那些人的蹤跡!辈┖沾鬼,也是憂心如焚。要是晴旸格格出了事,只怕爺兒這回再也撐不住,會發(fā)狂而死。
“白沁崖埋伏的人有回應(yīng)嗎?”
博赫無語搖頭。這些天,大批人馬四處搜城,格格失蹤的消息,甚至已經(jīng)驚動京城方面,連皇上也有所耳聞,調(diào)動兵隊幫忙,只是泯嘉一行人,就像從世上消失一樣,毫無消息。
麒格神情陰郁,擱在椅背的手緊握成拳。不可能、不可能的!泯嘉若真是要為死去的愛人報仇,那他一定會要晴旸也死在那個崖邊。今天就是祭日了,要是再找不到晴旸……
這個想法竄過腦海的瞬間,麒格的心就像被萬針扎般的痛,他緊緊咬牙,赤紅著眼,握拳恨恨的槌向桌面。
“砰!”的一聲,木質(zhì)桌面讓他擊出一個拳印。
“上天真要如此待我……想我愛新覺羅·麒格,到底做錯什么事?年少慘遭滅門之禍……如今又要我痛失愛侶?蒼天……你對我未免不公!”發(fā)了狂似的怒吼咆哮,麒格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翻騰的巨浪,失控的情緒爆發(fā),他伸手毀壞眼前所見的一切!
將桌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地面,掌一翻,上等花梨木材質(zhì)的厚實桌子翻飛起來,椅子、茶幾、窗簾……無一幸免。
霎時間,只聽到書房內(nèi)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巨響,駐守在門外的旗勇們?nèi)珖樀么蝾潱团孪乱豢虛Q他們的性命不保!
博赫站在一旁,動也不動。他知道主子有多痛,卻無法分擔(dān)他內(nèi)心的苦;只能任他發(fā)泄。
麒格心急如焚,幾日下來沒消沒息已經(jīng)讓他瀕臨發(fā)狂,他不敢想像,晴旸要是落在泯嘉手中,過的會是什么樣的日子?
在哪?她究竟在哪?搜遍整座城,白沁崖也埋伏了人手,就是沒有蹤跡……他不能失去晴旸……不能!
年少的惡夢再次侵襲而來,腦海中,不自禁的浮現(xiàn)一幕情景,那是年少的他,獨自一人站在墓園前……只有他、只剩他……
墓?一個模糊的念頭竄過,隱約中好像想到了什么。麒格停下手中的動作,凝目沉思。墓?偏過頭,正想吩咐博赫一些事,一個旗勇卻在此時敲門進(jìn)來。
“參見世子!有探子來報,說在白沁崖附近見到疑似格格的蹤影。”
麒格頤長的身子挺直,“什么時候的事?”白沁崖,果然在那出現(xiàn)了!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方才好像想到了什么?
“半個時辰前。”旗勇回道。
“馬上調(diào)派人手過去,我們走!”麒格停頓一下,走到門口時,突然靠近博赫低聲說了幾句話。
博赫抬頭看他一眼,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麒格凝睇著他離去的背影,旗勇正在前頭等他,垂放在腿側(cè)的手握了下,緩緩舉步追上前方的身影。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晴旸一直忽睡忽醒的,因為沒有進(jìn)水和進(jìn)食,她的體力一點一滴的耗盡,而皇剛珍早就躺在旁邊不出聲了。
“皇剛珍?皇剛珍,你醒醒。”看著她雪白的臉色,晴旸有些害怕。再這么不去,只怕她撐不到救援前來。
皇剛珍勉強的撐開眼皮,“有人來了嗎?”她虛弱得幾近無聲。
看著她,晴旸目光一沉,緩緩的搖頭,“是我的錯,你是被我連累了!彼傆X得泯嘉沒有馬上殺皇剛珍,一定別有目的。
皇剛珍虛弱的笑了笑,“沒有……是我笨,當(dāng)初這個身體的主人也是在這附近被山賊襲擊而倒下,然后我就附在她身上。我以為,這里會有什么線索才跑回來,結(jié)果就被抓到,是我自己惹的禍,與你無關(guān)。”
晴旸嘆了口氣,“你要保重,撐下去,找相信我未來的夫婿會來救我的!彼冀K堅持著這個想法,不這么想,她恐怕也撐不書去。
皇剛珍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雙眼漸漸無神,人也更加疲倦了。她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啊……
晴旸心一跳,“皇剛珍,你答應(yīng)我要活下去!不管怎么樣,我們都要用盡最后一份力氣,努力的活下來。你與我來此的契機不同,或許你還有機會能回去。等我們脫難后,我就親自下廚,煮你喜歡吃的炸雞腿!”
皇剛珍低低笑著,渙散的眼望著她,“那可樂呢?”在這最后一刻,還有個來自家鄉(xiāng)的朋友能送她一程,這樣也不錯了。
晴旸眼睫沾著淚花,抿唇一笑,“別傻了,這年代哪來的可樂?頂多我煮壺酸梅湯給你喝,解解油膩也不錯。”
“呵呵……”
“咿——呀——”緊鎖的破門讓人推開,泯嘉穿著一身素白衣衫,唇邊噙著笑,站在門外看她們。
他對身邊的人輕輕點個頭,站在他兩側(cè)的男子便往晴旸她們走去。
“你們想干么?”晴旸感覺不妙,死命的掙扎。
“啊!”皇剛珍突然尖叫一聲。
晴旸急急回頭,就見一名男子正在脫皇剛珍身上的衣服,一股怒氣從心頭燒起,她身上的繩索正好被解開,反手一推,她使盡全身的力氣把眼前的男子推開,沖向皇剛珍。
“放開她!”她上前與對方拉扯;蕜傉湟呀(jīng)虛弱得像個布娃娃般的任人宰割。
“滾開!”那人不耐煩的揮開她。
“!放開我!泯嘉,她是無辜的,放了她!”眼睜睜看著皇剛珍的衣服被扯下,晴旸崩潰的哭喊著,淚花翻飛。
先前被推開的那男子將她架起,晴旸一震,驚慌的看著扯掉皇剛珍外衣的男子改對她伸出手,害怕的猛搖頭。
“不、不、不……”她不要、她不要!
面對她的男子毫不憐香惜玉,一掌攫住她的頸項,掐住她的氣管,令她動彈不得,另一掌抓住她前襟的盤扣,而后狠狠的往下一扯!
“嘶!”衣帛的破裂聲在破廟中響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