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孟語遷似乎要醉了,楚欣瞳趕緊跳出來結(jié)束這場鬧劇!皦蛄死,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要忙著‘炒米粉’,我們別在一旁加油添醋啦!”
她深知孟語遷發(fā)起酒瘋有多恐怖,到時新郎極有可能被她踢下床。
范仲陽卻意猶未盡跟著起哄!澳挠羞@么簡單?干了這三杯才放過他們,你們說對不對?”
見孟語遷氣得牙癢癢的,范仲陽更不想放過逗弄她的機會。果然一開口,那些已喝茫的好事者便跟著附和!叭粔颍∥灞欧湃!”
“范仲陽,你是存心的!”孟語遷已有些醉意,手指著始作俑者開始撒潑,范仲陽卻仍一臉無辜。
“冤枉呀!我只是說出大家的心聲,這樣鬧洞房才有趣嘛!”說著,又將斟滿的酒杯遞給這對新婚夫妻。
“我代我老婆喝!”關(guān)明熙氣得牙癢癢地瞪了好友一眼,“等著瞧好了,到時你最好找個千杯不醉的老婆!”
每當(dāng)有同學(xué)結(jié)婚都是范仲陽帶頭鬧洞房,好似報應(yīng)不會輪到自己頭上。
“到時再說……呵呵!”范仲陽聳聳肩,仍將酒杯遞給關(guān)明熙,一臉的調(diào)皮!安贿^,新婚之夜醉倒可糗大羅!”
“不關(guān)你的事!”關(guān)明熙再次白了范仲陽一眼,準備接下酒杯。
“慢著!”楚欣瞳大喝一聲擋在范仲陽前面,猶如古代俠女般一臉的義氣!拔姨嫠麄兒!”
“你……還行嗎?”范仲陽看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心里驚嘆著今晚她擋了不少酒,怎么還有力氣見義勇為?
“這你有所不知,咱們瞳瞳可說是酒國英雌,你沒聽過她的名號嗎?”酒保阿浩在“凱諾”待了三年,從未見楚欣瞳醉過,連喝到茫都未曾。
“什么名號?”范仲陽好奇地叫著,發(fā)覺楚欣瞳各方面都超乎他的意料。
“人稱‘PUB一條街無底洞’是也!”略有酒意的阿浩得意地說出他們這些男人私下幫楚欣瞳取的綽號,但這只是其中之一,專門針對她的酒量。
“喂,阿皓!”第一次聽到這么曖昧且?guī)в行┰S色彩的綽號,楚欣瞳臉頰一紅,重重打了阿浩一下,“以后不準給我亂取綽號,難聽死了!”
四周的男生莫不笑得曖昧又含蓄,因為他們和楚欣瞳的交情都不錯,像哥兒們一樣,對她只敢私下耍嘴皮子。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底限在哪里?”范仲陽流露一種遇到對手的興奮,口氣充滿了挑釁。
“沒、沒有啦!那只是他們亂說……”在他面前,楚欣瞳倒覺得害羞了,趕緊揮揮手否認!拔抑皇窍氪蠹姨^打擾新娘新郎,或許有些不自量力啦!”
她不想讓范仲陽認為自己是個酒女,因她的職業(yè)已經(jīng)不算尋常了。
范仲陽倒很欣賞她的義氣,決定先放過關(guān)明熙夫妻,因為還有更好玩的事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昂,就看在瞳瞳這么有義氣的份上,我自己干了這三杯,之后我們就把時間留給這對新人,如何?”
周遭的人立刻跟著鼓噪,反正時間已晚。
“那我就先干為敬!”范仲陽一口氣干了三杯紅酒,隨即領(lǐng)著一票人離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早點休息哦!”大家都走了之后,楚欣瞳這才拎起包包,對新婚夫妻使了個俏皮的眼色。
孟語遷握著她的手衷心地說:“謝謝你,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哦!”
“嗯!”楚欣瞳忽然有種想掉眼淚的感動,隱藏了一天的孤寂感又悄悄浮現(xiàn)!澳俏蚁茸吡恕
離開新房后,她獨自走在似無止境的飯店走道上,高跟鞋踩在厚重地毯上無聲無息。她找到了電梯,按了下樓的按鍵后便將身體倚在墻上,低垂著頭。
熱情的人多半討厭孤獨,尤其歡樂過后突來的寂靜更讓人孤單得想哭。
她覺得好累……一個人奮斗的生活好累!如果也有個男人那么愛她,她寧愿舍棄一切,包括人人垂涎的好身材——楚欣瞳感慨地想著。
叮咚一聲,電梯的門打開。她低垂著頭瘧進電梯,一抬頭卻看到里頭站了個熟悉的身影。“你……不是和大家一起走了嗎?”
還穿著正式禮服的范仲陽正倚在電梯里,手按開頭朝著她笑!按蠹叶甲吡,我在等你……”
“等我?”楚欣瞳只覺得不可思議,卻不得不承認有人等她的感覺真好,尤其是他……只是,他不是說過不喜歡她這一型的女人嗎?
她愣愣地踏進電梯,范仲陽放開按鍵轉(zhuǎn)身看她,露出迷人的笑容!澳氵欠我一個機會!
她瞪大嘴巴的樣子,傻的,挺可愛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摸摸她的頭,捏捏她的鼻子。
楚欣瞳悄悄吞咽了口水,感覺整個人就要飄到半空中,連忙伸手撫著墻壁,以免待會兒太過興奮而暈倒。
“好,你要我給你什么機會?”她刻意壓低聲調(diào),并露出自認最迷人的笑容。
“今天你幫新娘擋酒,我也幫你喝了三杯,所以你欠我一個挑戰(zhàn)的機會……”范仲陽不知她搞什么,只覺她的動作夸張得逗趣。“有沒有興趣續(xù)攤?我想找你拼酒!”
“拼酒!”楚欣瞳的美夢霎時破碎,整個人差點重心不穩(wěn)地跌倒。
“對呀,我沒碰過像你這么會喝的女人,很好奇地想知道你的底限!庇掠谔魬(zhàn)是范仲陽的個性,他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只是……這樣嗎?”楚欣瞳感到失望透頂,但還是努力咽下驚訝的表情。“我以為……”
“以為什么?放心啦!我只是純粹想以酒會友,并沒有其他企圖。我們喝到自己覺得不行啦就喊停,誰先喊停就算輸了,如何?”
范仲陽顯得興致勃勃,楚欣瞳望著他眼底閃耀的光彩,發(fā)覺自己很難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雖然這已是今天第二次嘗到失望的滋味。
以酒會友?她還寧愿他酒后亂性咧……楚欣瞳在心里嘀咕著,卻還是振作起精神露出豪爽的表情!昂呛恰l怕誰呀?我瞳瞳從來不知什么叫喝掛!”
“爽快!我就欣賞你這一點!”范仲陽衷心這樣認為。他很喜歡女人有著男人爽快的個性,可以像哥兒們一起喝酒談天,又可搞一點小曖昧,比那些扭捏的女人有趣多了。
他就欣賞她耶!楚欣瞳不自覺露出傻笑,心想自己至少還有那么一點吸引他的地方,當(dāng)好朋友也不錯啦!至少可以多認識他。
“那還說什么廢話?我?guī)闳好地方喝個痛快!”既然要當(dāng)哥兒們,她也豁出去了!
此時電梯已到一樓,她不避諱地拉著他的手臂往門口走去,招了計程車直奔市區(qū)一家她和朋友們常去的熱炒海鮮店。
“瞳瞳,你到底幾歲呀?”范仲陽半瞇著微紅的眼眸,不自覺露出迷蒙的微笑。微酸的氣氛讓他覺得很舒服,眼前的一切看來都很美好,連楚欣瞳那雙小眼睛也出奇地可愛,塌鼻子和微暴的兔寶寶牙也顯得順眼多了。
兩個高個兒窩在低矮地竹桌和板凳旁,一雙長腿還不知放哪兒,只能側(cè)著身體,但他們都不以為意,話匣子一打開,嘻嘻笑笑也喝了一瓶多的“約翰走路”。
氣氛使人迷惑,酒意讓人不自覺放下心防。
“那你說我看來像幾歲?”楚欣瞳最怕人家問起年紀,于是反問著。
“嗯……”范仲陽瞇起眼眸仔細打量她,發(fā)覺瞳瞳的裝扮雖然很成熟,妝也畫得挺濃的,但她的皮膚看來很滑嫩,纖長的頸部肌膚也絲毫不見紋路。
“我猜……應(yīng)該二十六吧?”他故意將年齡壓低,心想她和孟語遷應(yīng)該差不多年紀。
楚欣瞳卻嘟起嘴抱怨,“我看起來真的有二十六歲哦?”
范仲陽算是仁慈了,很多男人都猜她三十歲。但楚欣瞳不管別人的眼光,她在意的是他的看法。
“難道……你已經(jīng)三十幾了?”范仲陽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逗她,卻對她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年輕感到詫異。
“我才二十四歲啦!”瞳瞳不依地抗議,白了他一眼便將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飲盡。
“哇……”范仲陽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得跟著干杯。
“我知道自己看來比較臭老啦!可能我身形比較高,而且經(jīng)常畫著濃妝……”楚欣瞳為兩人倒酒,聲音跟著變得低沉,因為突來的有感而發(fā)!暗珱]辦法,我家里經(jīng)濟狀況不好,從高職畢業(yè)就在PUB唱歌,為了讓自己看來更成熟只好這么做,這么多年也習(xí)慣了……”
知道她比自己小六歲,范仲陽一時真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眼眸再次吐出一個字!巴邸
見楚欣瞳依舊嘟著嘴,他趕緊出言解釋!拔沂钦f……你的談吐和見識不太像才二十四歲,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女生人生經(jīng)驗都沒你豐富。”
“無所謂啦!人生不就這樣,不能事事如愿……”范仲陽的撫慰讓楚欣瞳跟著笑咧了嘴。“無所謂”正是她的口頭禪和人生哲學(xué),遇到逆境時她總是聳聳肩,以一句“無所謂啦!”咬著牙撐過去。“雖然我沒念大學(xué),但在社會大學(xué)倒學(xué)了不少經(jīng)驗哦!”
反正她不是讀書的料,走這行比較適合她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