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間教室里卻有奇特的景象,一群男人擠在教室前頭,正用癡迷、愛慕的眼神專注的盯著某個被他們團團圍住,只露出一小角紅色布料的人物。
“那是怎么回事?”金格烈沉穩(wěn)的站在寬敞的中庭里,冷靜的詢問右側(cè)的楊學(xué)儒。
楊學(xué)儒瞇起眼眸,看了好一會兒,隨即流露出危險的光芒,極少動怒的他竟咬牙切齒的說:“那個可惡的女人!我警告過她少招蜂引蝶,沒想到幾日沒來,她竟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看我怎么整治她!
金格烈先和楚天關(guān)交換了然的眼神,隨即挑起眉頭,奸笑的調(diào)侃道:“阿儒,看來你和書院里的女夫子交情頗深,該不會連你都來這里學(xué)習(xí)怎么把老婆娶回家吧?”
楚天關(guān)來到他的身側(cè),伸手勒住他的脖子,毫下客氣的大聲抗議,“阿儒,朋友是這么交的嗎?啊?竟然連有了喜歡的姑娘,還隱瞞我們這兩個好朋友,太下應(yīng)該了。”
“你這頭粗暴的金獅,放開手!你想勒死我嗎?”楊學(xué)儒想要格開楚天關(guān)粗壯的手臂,雖然他只是做做樣子,但他討厭人家把手架在他的脖子上。
“少羅唆!先把你的好情交代清楚,不然別想要老子松開手!
什么好情?要這頭粗魯?shù)慕皙{習(xí)字念書就像要了他的命,現(xiàn)不可好,胡亂說話,簡直是欠扁!
楊學(xué)儒狠狠的瞪他一眼.看向金格烈,要求道:“王……”在看到金格烈警告的眼神時,他隨即記趄出宮前,金格烈要他們以兄弟相稱而叫彼此的名字,于是隨即改口,“阿烈,叫這頭粗暴的野獸放開我!
并要他展現(xiàn)一下主子的威嚴。
“阿楚,放開他!苯鸶窳颐畹。
楚天關(guān)只好不情愿的松開手,來到金格烈的左側(cè),冷冽的瞪著楊學(xué)儒,對他不夠意思的表現(xiàn),表達心中的不滿。
“不過你必須要交代,為什么會認識里面那個被眾人包圍的姑娘?”金格烈一副非要聽到答案的神情。
楚天關(guān)得意的笑了。
“她叫伊鳳凰,是風(fēng)云書院的副山長,交際手腕十分高明,對外的發(fā)言和事務(wù)幾乎都是由她出面處理,憑我這幾年和她相處的情況來看,她應(yīng)該是傳言中的鳳凰國師!睏顚W(xué)儒無奈的回答。
“風(fēng)云王國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八面玲瓏的鳳凰國師!呵呵……有意嗯,真是有意思極了,風(fēng)云書院里究竟還藏有多少秘密?真是令人好奇啊!”金格烈一向高深莫測的瞼龐出現(xiàn)充滿興味的深嗯。
突然,空氣中飄散著似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他微挑起眉頭,看見一個身穿金黃色絲綢衣裙、罩著同色面紗的女子踏著輕盈的步伐走過來,當(dāng)她在他面前站定時,他知道這股幽香是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女子身材曼妙,身高只及他的肩膀,氣質(zhì)高雅端莊,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又澄澈有神,正細細的打量著他,眉宇之間有一股生動清靈之氣。
尊貴霸氣的金格烈穩(wěn)穩(wěn)的站立著,張狂的宣示他強烈的存在與力量。
這是個不容忽視又不好對付的男人,任何人想要與他為敵,通常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伊飄香的腦海首先閃過這個念頭。
但是仔細一看,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因為他而悸動。自從懂事以來,她還不曾遇過一個能如此牽動她的思緒的男人。
先別說他有一身隱藏不住的尊貴氣質(zhì)、非凡氣勢和王者風(fēng)范,也別論他那睥睨一切的高傲模樣,只要看到只有太陽王才會有的特殊象征,就能讓她馬上明白他的身分。
因為在這個世上,只有太陽王才有如此特殊的金色頭發(fā)和眼珠,她對他來到書院而沒有絲毫的偽裝感到訝異,但同時讓她的心狂跳,眼眸忍不住流露出興奮的神采,激動得雙手緊握成拳。
她等了這么久的時間,真的要因為這男人的出現(xiàn),而為她黑暗的人生帶來光明。
楊學(xué)儒來到書院也有一段時日了,卻是首次見到她,深思了一會兒,“你一定就是鳳凰所說的飄香姑娘!
伊飄香原本看著金格烈,隨即轉(zhuǎn)向他,輕笑的說:“沒錯,我就是飄香,楊公子已是書院里的常客,今日飄香得以和楊公子面對面,真是榮幸之至!
“飄香姑娘,你客氣了。我先向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楊某最要好的朋友,他叫金格烈,另一位則是楚天關(guān)。”
“金公子、楚公子,歡迎你們來到風(fēng)云書院,小女子備感榮幸!彼麄兏A烁I,再度站直身子時,眉宇之間多了一股妖艷之色,清靈之氣消失無蹤。
三個大男人同時一愣,嗅聞到她身上散發(fā)的香氣已轉(zhuǎn)為濃郁,都驚疑的望向她,發(fā)現(xiàn)她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神轉(zhuǎn)為魅惑,勾挑著他們的感官。
對她突然產(chǎn)生如此詭異的轉(zhuǎn)變,三個大男人心神一蕩,感到不對勁,露出警戒的神色,仿佛正在面對敵人。
原本被一群男人團團圍住的伊鳳凰適時的來到伊飄香的身后,笑咪咪的提出邀約,“各位公子,我家小姐有點不舒服,不如就讓鳳凰陪你們到處參觀,可好?”
她對公主明知自身狀況卻還要親自接見他們感到無奈,就說了,讓她把他們引到內(nèi)室再說,公主偏偏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快見到等待已久的男人。
她當(dāng)然明白公主這些年來的痛苦,以及有多渴望趕快解除痛苦,但是大庭廣眾之下,除了眼前的三個男人外,不遠處可還有一群男人哪!
現(xiàn)下公王果然發(fā)作了,她要是不趕快控制住場面,其他男人有可能會被公主身上愈形濃郁的香味吸引過來,那就麻煩了。
“當(dāng)然不好,鳳凰,你別忘了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嗯?”楊學(xué)儒的表情十分難看。
伊鳳凰一點都不在意,反倒笑得更加燦爛,不客氣的瞪向他,“哎呀!阿儒,你這是在吃醋嗎?不過你可別忘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么一定要聽你的?”突然,她發(fā)出尖叫,“啊!”
“阿烈,你們自便,我和這個該死的女人有事要好好的溝通一下,失陪了!睏顚W(xué)儒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就要離開。
伊鳳凰心急得要命,拚命的抗議和掙扎,想要甩脫他的鉗制。
“沒關(guān)系,鳳凰姊姊,我可以應(yīng)付,你不必擔(dān)心!币溜h香這么安慰她。
“小姐,你……”她的臉上寫滿焦急。
公主要她放心,怎么可能?公主的聲音都變了,充滿嬌滴滴的魅惑,讓聽到的人骨頭都要酥麻了,她怎么能放任公主獨自面對這些男人?
伊鳳凰更加用力的掙扎,只是這男人平時一副斯文的模樣,沒想到力氣竟然這么大,讓她怎樣都掙脫不了。
“對我有信心一點,平時你和我說的話,我都謹記在心,你就和楊公子走吧,他顯然有話想和你說。”伊飄香十分清楚鳳凰和楊學(xué)儒之間的情愛糾葛,可不想妨礙她追求未來的幸福。
當(dāng)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之后,楚天關(guān)知道自己也該消失了。雖然他明顯感覺到飄香公主的異樣,但是明了王上一定有辦法應(yīng)付。
果然,當(dāng)他的視線和金格烈對上時,金格烈便以眼神示意他先行離開,于是他識趣的摸了摸鼻子,四下張望一下,想找個地方窩著。
倏地,他的眼眸一亮,看到剛才那間都是男人的教室里,有一個長得嬌俏甜美的姑娘正露出溫柔的笑容,不禁心曠神恰,于是對著金格烈揮揮手。
“阿烈,我到那里去看看人家是怎么上課的,你和飄香姑娘好好的聊聊!
說完,不等他回應(yīng),楚天關(guān)大步離去。
“剩下我們兩個了,金公子,不如由我來招待你,請跟我來!币溜h香正想著該怎么打發(fā)另一個人,沒想到他逕自走開,正合她的意。
事情進行得比她想像的順利,她當(dāng)然也看到這三個男人對她身上散發(fā)的香味有所警覺與疑慮,不過他們選擇讓金格烈來面對,看來他們似乎也是針對她而來。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她忍不住揚起甜美的笑容,滿心期待自己脫離苦海的日子就快到了。
金格烈緊跟在她身后,發(fā)現(xiàn)她和自己預(yù)期的完全不同,也讓他對她更有興趣了,只是她身上的香味轉(zhuǎn)為濃烈馥郁,似乎帶著催情的效果,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才思及此,她身上的香味愈形濃郁,并一再勾挑他的感官,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要不是自制力奇佳,有可能早就撲上去將她吃干抹盡。
死命瞪著她纖細玲瓏的身段,他突然有股想要從她背后緊緊的抱住她,親吻她,將她占為已有的強烈生理沖動。
這不可思議的迷醉感讓他隱約有種不對勁的預(yù)感,卻也清醒不少,他一向很少有失控的情形發(fā)生,尤其在男女情事上更是絕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濃眉緊皺,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貼近她的身子,卻沒有伸手觸碰。
“你身上的香味很特殊,也很濃郁,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這樣誘惑男人是會引火自焚的?”
男性的氣息噴灑在她柔嫩的耳朵上,讓她忍不住一顫。
“飛蛾撲火的對象通常都是男人,想要我引火自焚卻很難,因為我并沒有誘惑男人。不過,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她的語氣輕快中似乎帶著挑逗,他卻輕易的察覺出隱含的苦澀,伸手將她轉(zhuǎn)了個圈,讓她面對他。
“我金格烈并不是個好色之徒,縱然對你有感覺,但那是因為你身上的香氣所致,并非真正對你有喜歡之情,這樣,你還認為我們應(yīng)該試試嗎?”
伊飄香的身子倏地僵住,一只柔若無骨的玉手輕輕撫摸他結(jié)實的胸膛,抬起嫵媚的眼望著他:輕柔的說:“我剛才說過了,如果對象是你,我們可以試試!
對于她這樣輕浮的舉動,他沒有絲毫不悅,只是抓住她的玉手,充滿興味的揚起嘴角,譏諷的說:“我該覺得榮幸嗎?”
她露出古怪的神情,“你是第一個不被我身上的香氣所誘惑的男人!
“不!這香氣十分的危險迷人,若不是我有足夠的警覺力,有可能早就著了你的道。說!為什么要這么做?”他邊說邊施力。
“放開我!”她吃痛的說。
“你都用這樣的手法迷惑男人嗎?”金格烈的情緒一向控制得很好,幾乎下受任何人影響,只要一想到眼前的人兒有可能用同樣的方式對付其他男人,就讓他憤怒不已。
“對,我都是用這樣的方法迷惑男人,怎樣?誰教我沒有什么能讓人喜歡的地方,只能用這種方式讓男人為我著迷!彼刮康恼f,還有濃濃的悲哀與無奈。
金格烈隱約覺得內(nèi)情并不單純!帮h香公主以身上的香氣聞名,自從前朝滅亡,改朝換代之后,就失去了蹤影,就算現(xiàn)在新繼任的國王想盡辦法要找到你,都不可得。”
他的話道盡了她的出身,伊飄番先是整個人愣住,立即露出千嬌百媚的笑容,對他眨了眨眼,嬌聲嬌氣的說:“聽你這么說,好像是有備而來的,你要不要親自和我說明一下,你究竟是何人?”
“飄香公主,你親自來迎接我,會不知道我是誰嗎?”金格烈微瞇起銳利的雙眼,緊盯著她。
“太陽王果真和傳聞一樣,是個精明、睿智的王者,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你這么招搖的在太陽王國創(chuàng)辦書院,又用風(fēng)云兩個字,就該知道會有人猜到你的底細!
“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她的眼底閃過復(fù)雜的光芒。
“什么原因?想讓現(xiàn)任的風(fēng)云國王找上門來嗎?”他意味深長的說,突然覺得自己太小看眼前的女人,她能直接猜中自己的身分,讓他有一種走入陷阱的不舒服感覺。
“你何不說我是想讓你親自找上門來呢?”她又向他拋了個媚眼。
金格烈對她這么輕浮的舉動,感到心浮氣躁,又有些震怒。
他不曾因為任何一個女人而有這么強烈的情緒波動;這讓他高大的身子一震,知道她對自己有著難以言喻的影響力。
至于她說的話,只是證實了他剛才的猜測,她真的設(shè)了個局,讓他走了進來,一向銳利精明的雙眼在此刻危臉又警戒的瞇起。
“你真大膽,竟敢耍弄我?”他沒發(fā)覺自己抓痛了她的手,直到聽到她喊痛,眉頭同時緊皺,才稍微松開手。
“這么說,你承認你就是太陽王羅?”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沒有一個人敢這樣設(shè)計我,引我走入圈套,現(xiàn)在我只能說,你不是膽識過人,而是愚蠢!
他的目光充滿殺氣,換做其他人,早就嚇得膽戰(zhàn)心驚,伊飄香卻只是輕笑一聲,伸出另一只手,輕拍他的胸口,安撫的說:“別生氣!我一介小小的女子,又是個失勢的公主,要怎么設(shè)計你?又能對你做什么昵?放輕松,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反倒需要你的幫忙,在這里,你可是我的貴客呢!”
不知為何,雖然金格烈隱約覺得事情不單純,但望進她原本清明,此刻染上媚色的眸子里,他竟荒謬的想要相信她,縱然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防著她。
既來之,則安之,她身上有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那么他就和她繼續(xù)周旋下去,何況不論她想要什么把戲,在他身上都別想討到便宜,更別說他對她有一股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強烈占有欲。
“好,既然我是貴客,那你讓我這個貴客和你待在會有人經(jīng)過的通道上,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伊飄香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知道他愿意繼續(xù)和她交談,讓她放心不少,于是又露出風(fēng)情萬種的笑容,動了動被他緊緊握住的玉手,要他放開她。
“我?guī)愕轿业乃饺嗽郝!?br />
金格烈沒有理會她的暗示,依然緊握著她的手,微挑眉頭,霸道的要她與他手牽著手。
她知道他不會妥協(xié),只好輕嘆一聲,帶著他走向書院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