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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三年不管教 第五章

  梁玉晴救了那個小男孩的消息在醫(yī)院傳開來,每個人對她又是稱贊、又是佩服,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竟能臨危不亂,幫助一個有窒息危機的小孩脫離危機,這真的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

  原先傳出應(yīng)錫禹安插讓梁玉晴能在醫(yī)院工作的消息,讓員工之間有點雜音,但經(jīng)過這件事情后,所有雜音都消失了,現(xiàn)在梁玉晴走在醫(yī)院走廊上,每個人對她都是笑瞇瞇的。

  而梁玉晴也在托兒室孩子比較少的時候,出來到別的部門幫忙。

  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全新的人一樣,重新在工作中找到自我的認同、找到樂趣。

  但更重要的是,她能夠看見應(yīng)錫禹對她的微笑與贊許。

  或許是工作帶來的疲累讓她很不習(xí)慣,但是那個男人的支持與疼愛,讓她決定絕不退縮、決定全力以赴。

  或許這就是她愛他而連帶產(chǎn)生的力量吧!

  “玉晴,麻煩把這些文件送到檔案室!

  “好!”抱過護理站的一大堆文件,梁玉晴嘴角帶著笑容,一步邁著一步往前走去。

  目標是走廊盡頭的檔案室。

  過去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呼來喚去的,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撐得住,原來她也是可以的。

  她才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

  將病歷資料放回檔案室,梁玉晴輕輕關(guān)上門,這時她突然看見兩個小男孩站在走廊的對面。

  其中一個小男生七歲,明顯是哥哥;一個五歲,是弟弟。兩個小男生都在哭泣,其中哥哥邊哭還邊對弟弟說——

  “現(xiàn)在趕快哭一下,等一下進去就不能哭了喔!”

  “哦……”

  梁玉晴看著這樣有點好笑的畫面與對話,不能自已的走上前去,那兩個小男孩也看著這個漂亮姐姐。

  梁玉晴蹲下身,“你們怎么了?為什么會在這邊哭?”

  七歲小男孩咬著唇,眼眶里蓄著淚水:五歲小男孩則是毫不掩飾的哭泣,邊哭邊說:“等一下進去不能哭,不然媽媽會難過!

  “媽媽,你們媽媽怎么了?”

  “媽媽……”

  一聲媽媽瞬間讓哭聲擴大,就連強忍悲傷的七歲小男孩也跟著哭出聲音來。

  梁玉晴一陣心慌,卻也滿是心疼,她張開雙臂抱住兩個小男孩,拍撫他們瘦小的背部與身軀!霸趺戳?怎么了?告訴姐姐好不好?”

  梁玉晴柔聲安撫,竟給兩個小男生一種母愛的感覺。

  在兩人的童言童語中,梁玉晴知道了他們的媽媽病得很重,就快要死了,現(xiàn)在他們兩人已經(jīng)住在孤兒院里,他們每天都會來看媽媽,可是不能在媽媽面前哭,這樣媽媽也會哭,而媽媽一哭病情就會惡化。

  梁玉晴邊聽,邊紅了眼眶,她拿起衛(wèi)生紙幫兩個人擦干眼淚,拿出口袋里哄托兒室那群孩子的法寶,也就是兩條巧克力。

  “這個給你們吃,然后姐姐帶你們?nèi)タ磱寢,以后你們來醫(yī)院的時候,就來找姐姐,知道嗎?”

  兩個孩子邊吃巧克力,邊用力點頭。

  梁玉晴一手牽著一個,照著他們的指引,來到加護病房。

  換穿上隔菌衣,穿過電動門,終于來到那最角落的病床。病床上躺著一位看起來很蒼老的女人,可是根據(jù)床尾的病歷卡,她應(yīng)該只有三十多歲。

  罹患的是——心臟病……

  “媽媽,我們來了!

  “你們有沒有乖乖聽院長的話?”

  “有!”五歲小男孩也問:“那媽媽有沒有乖乖聽醫(yī)生的話?”

  “有……”

  “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要帶媽媽出去玩!

  “真的喔……那媽媽一定要努力……”

  小男孩乖乖坐在床邊,伸出手握住媽媽的手。

  梁玉晴突然感覺到這兩個小男孩異常的成熟,在加護病房里,不但不會吵、不會鬧,乖乖的坐好,甚至還會安慰媽媽。

  梁玉晴的心一陣激動,這么乖的孩子,為什么沒有辦法有一個健康的母親、一個幸福的家庭?

  上天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安排?

  看著這一幕,想起自己,梁玉晴更深刻的體會到平凡的幸福,體會應(yīng)錫禹口中看到別人的遭遇,想起自己的幸運的那種感覺,再一次為自己曾經(jīng)的不懂事而慚愧。

  “媽媽,是姐姐帶我們來的喔!”

  “姐姐還請我們吃巧克力!

  “那你們有沒有跟姐姐說謝謝?”

  “姐姐,謝謝!”

  收起心中的哀傷情緒,梁玉晴摸摸孩子的頭,“小朋友好乖!這些孩子真的很成熟、很勇敢,你也要加油喔!”

  她對著病人說,只見那名媽媽臉上笑了笑,“謝謝你!

  看著母子三人談天,看著這兩個稚齡兒童還能陪媽媽解悶,梁玉晴也涌起溫暖的微笑。

  她本想轉(zhuǎn)過身,離開加護病房,將空間留給他們,可是卻突然聽見病人一聲急促的喘息、聽見孩子們的驚呼與哭泣;她轉(zhuǎn)過身,看見病人很痛苦的模樣,雙手就撫在自己的心窩。

  梁玉晴當(dāng)機立斷跑去找護理人員,卻發(fā)現(xiàn)加護病房內(nèi)竟無人留守,她奔出病房,護理站竟也空無一人,她開始在走廊狂奔。

  一沒注意,竟撞到一個人。

  那人接住了梁玉晴的撞擊,她抬頭一看,是應(yīng)錫禹。

  “小晴,不要在醫(yī)院里面跑,很危險!”

  拉住應(yīng)錫禹的手,“錫禹,那個媽媽她好像很痛苦……”

  “哪個媽媽?”

  “就是那個有兩個小男孩會來看她……”

  應(yīng)錫禹靈光一閃,臉色凝重,他大跨步往加護病房走去,腿長腳長的他,不用奔跑,光是快走就讓梁玉晴跟不上。

  等到梁玉晴趕到加護病房時,看見應(yīng)錫禹已經(jīng)開始施以急救,一旁還有趕來的護士幫忙。

  而兩個小男孩就躲在角落里,抱著彼此,臉上的淚水不停掉落,滿面驚恐,可是仍忍著不哭出聲。

  梁玉晴上前蹲下身抱住兩個小男孩,自己的眼眶也濕了。生死交關(guān)是多么恐怖而殘忍的書面,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承受得。

  “不可以哭、不可以哭……”七歲的哥哥不停忍著,可是眼淚就是一直掉。

  梁玉晴擋住兩人,不讓他們看見病床上母親面對生死的模樣,并且不停開口安慰他們,“沒事的,媽媽會沒事的,錫禹會救她,一定的!

  如同催眠般的聲音不停在孩子耳中回蕩,在加護病房內(nèi)回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危急的病情終于安撫了下來。

  梁玉晴抱著兩個孩子坐在角落,眼中的淚水始終沒有散去;孩子好像累了,不自覺間睡著了。

  應(yīng)錫禹就在梁玉晴面前走動,來回交代護上,填寫病歷。他沒有離開,似乎在等待病人醒過來。

  趁隙,他蹲在梁玉晴前方,看著她抱緊兩個男孩的模樣,嘴角涌起一陣笑容。“你照顧孩子,好像已經(jīng)很有心得!

  臉一陣紅,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這時病人清醒了過來。

  應(yīng)錫禹幫助梁玉晴站起身,接過她身上一個睡著的孩子抱著,兩人回到病床邊。

  “孩子……”

  梁玉晴趕緊說;“他們哭累了,睡著了。”

  “我苦命的孩子……”

  應(yīng)錫禹以嚴肅的臉孔凝視著病人,“李太太,你不能再拖了,必須趕緊換心,現(xiàn)在剛好有一顆心可供移植,而你必須下定決心,為了孩子。

  “可是如果手術(shù)失敗……”

  “如果你不動手術(shù),下次我就不保證還有辦法把你救回來。動手術(shù)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彪m然他知道,她很虛弱,可能在手術(shù)過程中死亡,但是他信任自己的醫(yī)術(shù),保她有超過七成的存活串。

  病患看著孩子,梁玉晴抱著孩子靠近病床,她摸了摸孩子稚嫩的臉頰,像是在汲取力量。

  “好吧……”她下定決心,希望有一天她能擁有健康的身體,能夠親自抱起孩子。

  這個決定影響了這個媽媽的一生,但是卻在因緣際會下,也影響了梁玉晴的一生,甚至是應(yīng)錫禹也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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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難得的悠閑,梁玉晴不用去醫(yī)院上班,應(yīng)錫禹去醫(yī)院看一下狀況后,就準備下班回家。

  梁玉晴坐在三樓的和室內(nèi),望著桌上蒸氣繚繞的熱茶,一個人抱著抱枕沉思著。

  突然間有人從后頭抱住了她,可是她沒有一絲驚慌,因為會在這里對她做這種事情的,只有他而已。

  “你最近好像常常在發(fā)呆!

  梁玉晴笑了笑,被他擁抱的感覺好溫暖,好像他們本來就應(yīng)該這么相互依偎,好似他們靠在一起,就再也不分開。

  “我在想那兩個小男孩……”

  “那你跟我一樣!弊屗吭谧约旱募绺C,“我第一次看見那兩個小孩時,也是跟你一樣,我一直在想,他們真的很堅強,然后想起當(dāng)初我父母去世時,我也是過了好久才慢慢恢復(fù)正常!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悲慘的事情呢?”

  應(yīng)錫禹搖搖頭,“悲不悲慘,要看他們自己的想法,也許他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不幸,反而很珍惜患難中的真情!

  梁玉晴坐起身,跪在他的面前,凝視著他,“錫禹,你這一份工作,每天都要看到這些場面,要是我,早就崩潰了!

  摸摸她的頭,“可是我想到的都是,如果我把他們救活了,他們不就從悲劇變成喜劇了?”

  臉上涌現(xiàn)燦爛的笑容,“所以你是最厲害的,你是超級名醫(yī)!”

  哈哈大笑,“太夸張了啦!”

  突然間,應(yīng)錫禹緊緊擁抱住她,像是在尋求力量,像是在尋找勇氣,她已經(jīng)成為他心慌時能為他指引方向的明蹬。

  她多重要。‖F(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能沒有她了。

  “怎么了?”

  “明天我就要幫李太太動移植手術(shù)了……”

  梁玉晴驚呼,“這么快!”

  點點頭,“有一名死刑犯明天要槍決,他已經(jīng)同意捐出全身器官,其中心臟部分就捐給李太太!

  這的確有點趕,但何嘗不是一次希望。

  動了這次手術(shù)之后,李太太就可以解決先天性心臟病的老問題,她也可以走出醫(yī)院,帶著她的兩個孩子,走向她的人生。

  梁玉晴離開了他的懷抱,在他面前正襟危坐,雙手合十!板a禹,拜托你了,你一定一定要幫李太太恢復(fù)健康,你一定一定要成功,我……我?guī)湍慵佑汀!?br />
  她跳起來,像啦啦隊一樣手舞足蹈,跳上跳下,大喊著,“錫禹,加油;錫禹,加油;錫禹錫禹錫禹,加油加油加油!”

  應(yīng)錫禹哈哈大笑,原本緊張的心情也統(tǒng)統(tǒng)忘記了,他忘情的站起身,再度將她抱進懷里!昂!既然你都幫我加油了,我一定會做到!

  “你一定可以的!開玩笑,你是名醫(yī)應(yīng)錫禹耶!”

  “什么名醫(yī),太離譜了吧!”

  “不離譜不離譜,一點都不離譜。”她對他眨眨眼睛,“你知道那天那兩個小男生問我什么,他們問應(yīng)叔叔什么時候要救他媽媽,他們都相信你一定能救他們的媽媽的,你看,連小孩子都相信你耶!”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不是稱贊!笔裁唇凶鬟B小孩子都相信他?

  “哎呀!反正就是你很厲害的意思啦!”

  溫馨的氣氛,在兩人相互擁抱的身軀間流散,應(yīng)錫禹感受她身體的溫暖,內(nèi)心的勇氣不斷增加。

  這個小女孩真的長大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她給他勇氣與力量、給他安慰與希望,可是他好希望得到她的那份愛。

  撫摸她細致的容顏,真好,他終于找回真正的她,一個可愛而純真的女孩,這個女孩更是一個成熟的女孩,是一個能帶給別人希望的女孩!靶∏,謝謝你,你的加油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

  她輕輕一笑,巧笑倩兮,“比起你為我做的,我根本不算什么!

  這句話是真的,她只是幫他加油而已,而他卻是帶著她成長,帶著她擺脫過去那個愚笨的自己。

  她對他,內(nèi)心充滿各種情緒,有感謝、有喜歡,甚至還有一份更強烈的情感。

  她愛他吧!

  是。≡僖膊荒芊裾J,也不能回避了。

  她已經(jīng)任由他,住進她心中了。

  “不過,你還可以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兩人來到墻邊,梁玉晴抵著墻壁,頭一次感覺到他的侵略氣息,感覺到他力量的展現(xiàn),感覺到兩人之間在男女上的差異。

  “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親你!

  他說得很露骨、說得很直接,讓梁玉晴瞬間臉頰一紅,“哪……哪有人這樣的?”

  “你不愿意?”

  急急反駁,“不……不是啦!”

  “那你是愿意啰!”

  臉紅到了極點,好像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可是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無法叫自己內(nèi)心“親吧親吧”的呼喊閉上嘴巴。

  但是欲望壓過了一切,梁玉晴低下頭,輕輕說一聲,“好啦!”然后就閉上眼睛。

  不敢再逗她,怕她縮了回去,應(yīng)錫禹輕輕執(zhí)起她的下顎,覆上自己的唇,那一瞬間的電流,徹底竄過兩人全身。

  他不是蜻蜓點水,沒有淺嘗即止,第一次吻她,就直直深入,沒有半點退縮、半點猶豫。

  梁玉晴瞬間迷亂,沉浸在那股華麗的愛欲中,感受到這男人狂野的一面,第一次碰上欲望,竟然深深著迷。

  沒有言愛,愛卻已在其中。

  很多事情漸漸的不用開口、不用言語;他懂,她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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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手術(shù)日,醫(yī)院上下包括外科的部分全部動員,一些護士也取消休假來幫忙,這些員工的小孩自然也就不能待在家里,所以梁玉晴也跑來醫(yī)院上班照顧小孩。

  相當(dāng)關(guān)心這次手術(shù)的梁玉晴可能是無法在家里乖乖坐著等消息,她更想到醫(yī)院來得知第一手關(guān)于手術(shù)的消息。

  這次手術(shù)由應(yīng)錫禹操刀,欣欣姐也會在一旁幫忙。

  應(yīng)錫禹已經(jīng)可以算是醫(yī)院的紅牌,能由他操刀,院方很放心。

  說到應(yīng)錫禹,梁玉晴臉上的笑容簡直像是裹上蜜了一樣,那個男人昨天那樣吻她,簡直讓她無法招架,一顆心徹底淪陷給他。

  他說他喜歡她,希望她永遠留在他身邊,能說這種話,對于感情內(nèi)斂的他而言,已經(jīng)很難得。

  她又哭又笑,點頭以對,換來他更深的親吻。

  他的熱情不停泛濫,幾乎讓她以為最后他一定會失控,最后大火會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她竟也期待著,期待能把自己交給他。

  那男人真的好到不能再挑剔了,他英俊的容貌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更吸引她的是他的善良與認真。

  為了今天的手術(shù),他研究再研究、模擬再模擬,只希望能確定手術(shù)完美成功,不要有遺憾。

  相較于她只能抱著小孩哭,只能發(fā)出一些毫無用處的安慰言詞,應(yīng)錫禹真的是太偉大了。

  他曾說,身為醫(yī)生,必須把病患的身體當(dāng)成自己的身體,把病患的疼痛當(dāng)成自己的疼痛,視病如親,但不能太過情緒化。

  他說:無助于保持冷靜的激動與哭泣,對病患毫無幫助。

  天!他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認真極了,也帥呆了。哈哈!梁玉晴現(xiàn)在想到還會傻笑。

  安撫好幾個小朋友后,梁玉晴趁著歐巴桑進來,趕緊離開托兒室。她希望再去給應(yīng)錫禹打打氣,叫她再跳上一段啦啦隊她也愿意喔!

  聽說他們還在等那顆心臟送來!

  那名死刑犯槍決后,就送到其它的醫(yī)院進行器官摘除,摘下的心臟會裝在特制的箱子內(nèi),再用救護車火速送到醫(yī)院來。

  而現(xiàn)在李太太已經(jīng)推進手術(shù)室,身體也已經(jīng)接上體外循環(huán)機,以減輕手術(shù)過程中的心肺負擔(dān)。

  兩個男孩都沒有來,因為來了也沒有幫助。

  聽錫禹說,手術(shù)成功機率不低,只要病患不排斥新臟器,至多一個月就可以康復(fù)出院。

  老天!如果真能這樣就太好了,李太太的丈夫去世后,就自己一個人照顧孩子。

  如果她能恢復(fù)健康,孩子們才有依靠。

  梁玉晴走向手術(shù)室旁的小房間,聽說錫禹與欣欣姐就在這里等待進行手術(shù),她要去給他們加油打氣。

  來到休息室,還沒進去就可以隔著窗戶看向里頭,可是這一看,卻看掉了她的好心情。

  應(yīng)錫禹與沈欣欣兩人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在討論什么,兩人都已經(jīng)換穿綠色手術(shù)衣。

  他們靠得很近,不知道在說什么,臉上都帶著微笑。他們就好像是要一起并肩作戰(zhàn)一樣,彼此握了握手。

  突然間,梁玉晴心里一陣傷感,她再怎么給應(yīng)錫禹加油打氣,也無法像欣欣姐一樣,直接上陣幫助他。

  應(yīng)錫禹最需要的,應(yīng)該不是加油打氣吧!

  他需要的應(yīng)該是有人能夠給他最直接的幫助吧!

  看看他們,真的好配……錫禹是那么的高大英俊,欣欣姐是那么聰明而漂亮,他們真的好配……

  為什么錫禹哥不會喜歡上欣欣姐,反而會喜歡她呢?

  好像有一點說不通……

  再抬頭,看著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梁玉晴的心一酸,腳步像生根一樣,不知該走該留。

  他們一定是在聊手術(shù)上的事情,可是那些都是她聽不懂的……為什么她敢愛錫禹呢?

  這樣看來,她根本配不上他!

  眼眶一紅,梁玉晴轉(zhuǎn)過頭不敢再看。再看下去,信心會徹底崩潰,她轉(zhuǎn)過身,打算走開。

  腳步從緩慢,逐漸跨開步伐,到最后,她奔跑起來。

  現(xiàn)在的她,感覺到自慚形穢,不敢想象剛才那郎才女貌的一幕,又想起昨天兩人的親吻,覺得自己內(nèi)心的痛楚更深。

  她不懷疑應(yīng)錫禹會騙她,因為那不是他的個性,可是她不相信自己竟然妄想配得上他。

  他是一個這么有為的青年,有著太好的前途:而自己呢?自己是什么?

  梁玉晴跑過護理站,打算跑到廁所去躲起來,好好徹底的想一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說愛他,她有資格嗎?

  這時,從別的醫(yī)院送來剛摘下的心臟,幾名醫(yī)療人員正抱著裝著心臟的箱子往醫(yī)院內(nèi)走進來。

  為了爭取時間,運送器官的人甚至跑了起來,只希望能盡快將心臟送到手術(shù)室,為病人與醫(yī)生多爭取一分鐘時間。

  然而就在一個轉(zhuǎn)角處,梁玉晴低著頭奔跑,對方也抱著箱子心急奔跑,就這樣在轉(zhuǎn)彎的地方雙方對撞!

  “哎喲!”梁玉晴撞倒在地。

  對方也撞倒在地,更糟的是,他們竟聽到砰的一聲!

  循著聲音來源看去,梁玉晴看見一個箱子先飛了起來,然后摔落在地,而箱子的鎖并沒有扣上,里頭的東西灑了一地。

  降溫并保持低溫的冰塊灑遍一地,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紅色袋子,袋子則因為撞擊力道過大,袋口裂開,里頭竟流出紅色的血,最后甚至連里頭的東西也掉了出來,落在地上!

  那是心臟……

  現(xiàn)場一片靜默,安靜到駭人!

  梁玉晴捂住嘴巴,忘記自己的膝蓋也跌傷,不敢置信自己竟闖下什么大禍,不敢置信那個可以幫助李太太走向自己“心”人生的關(guān)鍵,已經(jīng)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摔落在地。

  她眼前一昏,癱落在地,自己的心也沉往最深、最深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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