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來襲,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最贊的就是吃一碗熱呼呼的麻油雞湯。
剛下班的蔚絲蘭把機(jī)車停在巷口,裹著厚厚的大衣和圍巾,戴著手套,走進(jìn)位于巷子口的一家小店,點了一碗麻油雞和面線。
晚餐沒吃的她餓壞了,坐在椅子上把圍巾和手套脫了,等著老板把麻油雞和面線送上來。
「蔚小姐,妳點的是小碗麻油雞和一碗大的面線對不對?」老板福伯是熟識的鄰居,住在附近的住戶大家都認(rèn)識。
「對,沒錯!顾粗2崖橛碗u和面線放在桌上!钢x謝福伯,我錢先付給你!
總共一百一,她掏出錢付了。
福伯走后,蔚絲蘭拿起湯匙先喝了一口雞湯。
熱熱的湯下肚,她冰冷的身子瞬間暖和起來。
哇!真贊!
連續(xù)喝了幾口湯之后,拆開筷子,蔚絲蘭挾起雞肉放入口中,滿足的表情說明了這雞肉有多彈牙美味。
正當(dāng)蔚絲蘭滿足于麻油雞帶給她的美味享受時,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高大男人走進(jìn)店內(nèi),他筆直走向蔚絲蘭,拉開板凳,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了下來。
「妳怎么這么晚才下班?」男人落坐的同時,低沈的質(zhì)問聲也同時響起。
「咳咳!」險些被雞骨頭噎到,蔚絲蘭趕緊把骨頭吐掉,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榮天顥。
前一秒滿足的神情,轉(zhuǎn)為不耐煩。
「你管我?guī)c下班?」
無聊!這男人常常出其不意的冒出來,每次出現(xiàn)都一副想管束她的樣子,讓蔚絲蘭覺得很受不了。
「以后真要這么晚下班,妳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去接妳!箻s天顥對她表現(xiàn)出來的不耐煩,不以為意。
「不用!」蔚絲蘭忍不住翻白眼!感諛s的,我跟你說,雖然我現(xiàn)在只剩自己一個人,但我過得很好,不管你再怎么討好我,我都不可能嫁給你,從此被你這可惡的家伙欺負(fù),管頭管腳!
這個榮天顥,從去年開始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居然又跑回臺灣來糾纏她!
現(xiàn)在他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到處找她麻煩,但他竟然說要追求她,甚至對她提出結(jié)婚要求?!說什么他想要照顧她,不想讓她孤單一個人。
但他惡霸的個性深植在她心中,她一點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想對她好,因此她當(dāng)然仍躲著他、避著他。
可是他很厲害,總是能找到她,一再地游說,說只要嫁給他,往后他絕對讓她過著貴婦般的生活,絕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欺負(fù)她,會讓她過著幸?鞓返娜兆印
貴婦她當(dāng)然想當(dāng),誰不想呢?但快樂又幸福的日子……以他的惡霸個性,她抱持懷疑態(tài)度。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根本沒感情,就算嫁過去之后可以衣食無虞,不用為生活費奔波,但她就是沒辦法點頭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呀!更何況這個男人小時候總愛欺負(fù)她,她被整得很怕了,對他避之唯恐不及,見了他就想跑,怎么可能嫁給他?
「結(jié)婚后,我不會干涉妳,妳一樣可以自由自在!箻s天顥神情自若,沒有因為她不友善的態(tài)度而打退堂鼓。
他想要照顧她,在他終于獨當(dāng)一面,能夠給她美好的未來時,說什么他都要擁有她。
尤其現(xiàn)在她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這讓他更急著想要保護(hù)她,給她失去的愛與親情,因此才會三番兩次的接近她、追求她,甚至急得直接提出結(jié)婚請求。
「謝謝,不過我還是老話一句,我對嫁給你這件事,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趣。」蔚絲蘭完全不懂榮天顥的心思,她對嫁人沒興趣,倒是對面前的麻油雞和面線興趣比較濃厚。
不再搭理他,蔚絲蘭埋頭苦吃,一口面線一口雞肉一口湯。
很快的,她吃飽了,伸手抓起圍巾和手套起身,快速走出店外。
榮天顥也跟著起身走出去。
她無視他的存在,騎上摩托車,戴好圍巾、手套和口罩、安全帽,準(zhǔn)備騎車回家。
「妳有什么條件,盡管開出來,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答應(yīng)!箻s天顥站到機(jī)車旁,雙手插在皮衣口袋,一雙深邃銳眸緊盯著她紅撲撲的可愛臉蛋。
「好,我回去后會好好想想我該開什么條件。」她沖著他,甜甜一笑,態(tài)度跟剛才的冷淡和不耐煩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的眼色閃過一絲驚訝,沒料到她會突然改變主意愿意考慮!肝視葕,妳什么時候可以回復(fù)我?」
「嗯,什么時候回復(fù)你啊………我想想看……」歪著頭皺著眉,她認(rèn)真的思索片刻。「我想大概是——下輩子吧!」
噗噗噗!丟下答案,她即刻發(fā)動機(jī)車,從他的面前火速騎走。
榮天顥像尊雕像似的,一臉僵黑的凍在原地,冷風(fēng)不留情地呼呼刮過那張陰郁的俊帥臉龐。
沒工作時總是舍棄隱形眼鏡的蔚絲蘭,戴著黑色粗框眼鏡,裹著一身厚重,踏進(jìn)茶館里。
她走向最后面的一個包廂,推開拉門,把一張紙往前一擺,擺在正專注看著筆電屏幕的男人面前。
「關(guān)大哥,這份差事我不接。」身為關(guān)瑯之旗下翻譯社的員工,她的工作都由關(guān)瑯之一手接洽安排,她的強(qiáng)項是法文和西班牙文。
「妳……」關(guān)瑯之抬頭看了蔚絲蘭一眼之后,目光詭異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秒鐘!负芾鋯幔俊
她今天這是什么打扮?破舊的咖啡色厚絨短外套搭著一件厚絨長褲,全身看上去像一捆老舊起毛球的陳年絨布不說,那圓鼓鼓的身形一看便知,在外套和長褲里不曉得還塞了幾件衣服。
「別想轉(zhuǎn)移話題!估_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看起來很臃腫的蔚絲蘭,雙手撐著尖白的下巴,目光銳利的瞪著對座的學(xué)長!肝蚁氩挥梦艺f,你一定也知道,掌管榮天集團(tuán)的榮天顥,憑他的能耐,要找個翻譯人員有多么簡單,只要他肯花錢,一定很多人才等著讓他聘請,干么偏偏找上我?」
這家伙鐵定居心不良,不曉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竟然透過他們共同認(rèn)識的高中學(xué)長關(guān)瑯之,想聘請她當(dāng)隨身翻譯半個月?!
哼!這種明明是挖好陷阱等著她去跳的蠢差事,她才不干!
「別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在接下榮天顥這個委托之前,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龟P(guān)瑯之邊說邊替蔚絲蘭倒了一杯香片!杆拿貢瞄L英、日文,身邊的幕僚跟特助則是留美或留英,當(dāng)然也有略懂法文的人,但就是沒有懂西班牙文的人才。這回他要跟來自法國和西班牙的客戶談三方合作的重要案子,一定要找一個懂法文也懂西班牙文的翻譯才行!
蔚絲蘭杏眸微微瞇起,還是一臉狐疑。「就算是這樣,你也可以找其它懂法文和西班牙文的翻譯,不一定非要我去不可啊!股焓謴拇渚G色碟子取出香瓜子嗑著,她另一手也忙著拿起茶杯,喝一口香片暖暖身子。
「當(dāng)然不是非妳去不可,但是像妳這樣優(yōu)秀的翻譯人才,實在不好找!共杷疀]了,關(guān)瑯之拿起熱水注入茶壺里頭!附z蘭,短時間內(nèi)我真的找不到其它人了,所以只好安排妳去!
「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榮天顥,他從小把我欺負(fù)得那么慘,現(xiàn)在我巴不得永遠(yuǎn)跟他沒有瓜葛,怎么可能還自動到他身邊去?」提起榮天顥,她真的是心煩意亂。
「我知道妳很討厭他,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但因為這份差事薪資豐厚,有這種好康的差事,我當(dāng)然頭一個想到妳!狗仕宦渫馊颂,身為學(xué)長又是老鄰居了,他當(dāng)然得多照顧學(xué)妹。
「謝了,我感動得真想痛哭流涕!棺詮哪赣H過世后,她一個人生活簡單,擁有一間老房子遮風(fēng)避雨,沒有貸款壓力,雖然平常賺得不是很多,但足夠她自己生活溫飽無虞了!覆贿^還是老話一句,我不接這份差事。」
要她跟榮天顥走太近,她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