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司感覺到她軟化的跡象,欣喜若狂,吻她吻得更深,他狂恣地占有她的唇、她的香甜,身心漸漸充實起來。
充滿激情滋味的親吻,持續(xù)到兩人透不過氣,才終于畫下句點。
“不要再從我身邊逃開了!碧盟就M她被淚水洗滌過的晶燦大眼,喑啞道。
“阿司,我好怕!崩钜广龇瓷,用盡全力抱住他!拔也幌胪浤、我不想忘記你,我真的不想忘記你……”她流著淚反復呢喃,卻對病情莫可奈何、束手無策。
“你的記憶,由我來幫你延續(xù)、保存。”堂司將她纖細的嬌軀,緊緊地圈在臂彎中,停頓了一下,他似自言自語,又像在安慰她說:“也許會有奇跡!”
他深刻領悟,原來這世上,還是有再怎么努力也改變不了的事,只能被動地等待。
不過,有些事卻是連一秒都不容錯過,例如:愛情。
。
終究,李夜泠還是沒有接受堂司的求婚。
只要能像現(xiàn)在這樣陪伴在他身邊,愛他且享受他的疼愛,她就感到心滿意足,不希望他被一紙婚姻束縛住,成為他往后追求真正幸福的枷鎖。
她看過一些書籍和影片,知道阿茲海默癥患者病情嚴重時,會為身旁所有人帶來極大的困擾。
擔心自己給的愛似乎給得不夠,她又怎么忍心讓他背負如此沉重的包袱,折磨他的人生,損耗他的意志?
李夜泠把親手料理的菜肴裝進雙層便當盒,然后脫下圍裙,上樓更換外出服,并且化上合宜的彩妝,看著鏡中反映出的愉悅表情,她笑得更加燦爛。
確定一切準備就緒,她搭乘計程車前往位于敦化商圈,堂司上班的地點。
公司上下都知道她的身分特殊,所以不必透過層層通報,就可直達董事長辦公室。
李夜泠敲敲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頭傳來低醇悅耳的應允,她竟莫名心跳加速,儼然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要和心愛的初戀男孩見面。
初戀男孩?!她漾開一抹笑。
他確實是她的初戀對象,也是唯一的摯愛。
推開厚實的門扉,她悄聲走到偌大的辦公桌旁,像個頑皮的孩子,惡作劇地把臉湊到電腦螢幕前,打斷他的工作,奪走他的注意力。
堂司一抬頭,嘴角帶著寵溺的笑,在她粉嫩的雙唇偷了個香。
李夜泠閉上雙眼,索求他更多的愛憐。
堂司沒有讓她失望,直至她停止回應,他才松開她甜美柔軟的唇。
兩人對視,眼神纏綿,激蕩出炙人的火花。
堂司順了順她微亂的黑亮發(fā)絲,給她一記溫柔的笑容!霸趺聪氲絹碚椅遥俊
“呃……”李夜泠忽然呆愣住。
堂司挑起眉,靜待下文。
“我……做了便當!彼蜷_手提袋,里頭并沒有便當盒的蹤影,不禁愀然變色!翱墒,好像忘了帶出門了!彼е剑沱惖哪橗嫕M是歉意。
堂司怔了幾秒,旋即恢復鎮(zhèn)定!皼]關系!彼p輕拍打她的臉頰,發(fā)自內心的包容,沒有一丁點勉強、也無須矯飾!耙黄鸬酵忸^吃,嗯?”
“對不起!”李夜泠仍自責著,氣惱自己不受控制的記性。
“待會阿義還有幾個好友會過來,一起去吃飯!碧盟酒鹕,繞過辦公桌走近她,柔嗄道:“只要你還記得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嗯!”李夜泠強迫自己揚起嘴角。
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會覺得自己是正常的,每一件與他有關的記憶,任何細節(jié)她都一清二楚,不曾遺漏。
一旦失去他、離開他,她就會感到迷失,會找不到方向。
堂司在她眉間落下一吻,把她鎖在懷中,不讓她看到他的憂郁。“夜泠,我們結婚吧?”他提出不知第幾次的要求!拔蚁虢o你一個盛大、華麗,讓全世界的女人羨慕的婚禮!
事實上,他也已經(jīng)在著手進行,只等她點頭答應,就可以立刻舉行,終結他的單身生活。
他的腦海中甚至已勾勒出完整的家庭藍圖,迫不及待想要實現(xiàn)。
因為他出身自破碎家庭,所以對于建立幸福圓滿的家,有著比一般人更深切的渴望。
但,他等到的,依舊是她的拒絕。
“想喝咖啡嗎?我來煮!崩钜广鎏与x他的懷抱,鉆進吧臺烹調他最喜愛的咖啡,逃避的意思不言而喻。
堂司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逸出無奈的嘆息。
如果這是她給他的懲罰與考驗,那他會用行動證明,凡是他想做的事,就不會半途而廢。
她把美好的青春、珍貴的清白都給了他,他也只能還她繾綣情長。
濃郁的咖啡香味充斥整個空間,李夜淪為他斟上一杯,等他品嘗!鞍耸宥菴,你最喜歡的溫度!彼龑λ崛岬匦Γ駛天真的少女。
堂司的心被她的笑顏救贖,啜了一口香濃的黑咖啡,卻覺得無比甘醇甜美,沖淡了他心底的苦澀。
她是他專屬的天使,他不會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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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家豪宅大廳,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
桌上攤開一本最新出刊的八卦周刊,清晰可辨的男女擁吻彩色照片,粗黑的斗大標題,報導著眾多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出身豪門世家,現(xiàn)為風光堂生活娛樂事業(yè)公司董事長,堂司的緋聞。
“阿司,這是怎么一回事?李家二千金當初不留情面地回絕掉婚事,你怎么會又跟她在一起?”風光堂現(xiàn)任總裁堂有學,拿起雜志又忿忿地丟了回去。
堂司的俊臉沒有表情,沒有解釋的打算。
“你不是說,她是個男女關系復雜,表里不一的女人?又怎么會跟她牽扯在一塊?”堂有學實在不能理解。
“夜泠不是那種女孩!碧盟境吻,對于為了逃避婚姻而撒下的不實謊言,現(xiàn)在反而賞了自己一巴掌。“她是我見過最專情的女人!痹摿腥霝l臨絕種的保育類動物。
“可是……”堂夫人皺著眉,欲言又止,似有難言之隱。
“什么事?”堂有學發(fā)覺妻子神情有異,催促她說。
“她有病的事吧!”堂司接腔。從母親為難的表情判晰,他知道她勢必聽到了一些傳言。
紙終究包不住火,況且他也從沒想過要隱瞞。
“她有病?!”堂有學提高聲調,情緒顯得很激動!笆裁床?”
堂司定定地看著雙親,眼神堅定不移!鞍⑵澓DY!
“那是什么病?很嚴重嗎?”堂有學吃驚地追問。
堂司淡然一笑!跋聜月我會辭掉董事長職位,帶她到美國生活!
“你在說什么?!”堂有學頓時覺得昏天暗地。
叛逆的次子堂義不久前才從美國回來,卻輪到他要拋棄事業(yè),帶著女人遠走高飛?
“如果您不想逼我也放棄當你的兒子,就請祝福我!闭f完,堂司毅然離去。
堂有學頹然癱坐在沙發(fā)上,心情復雜。
兩個兒子果然是雙胞胎,認真起來,誰都勸不了。
“由他去吧!”堂夫人倒是想開了,她可承受不起再讓另一個寶貝兒子離開!爱敻改傅,只要守著家,當孩子受傷回來時,給他們溫暖的擁抱,這就夠了。”
因為曾經(jīng)飽嘗失去的痛苦,堂夫人這才明白家人存在的意義與幸福的真諦。
守在愛的人身邊,確實是天大的幸福!
堂有學沉重地吁了一口氣,沒再多說,在心里卻已然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