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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入豪門 第十章

  葛美黛曾在莊雪屏面前說過數(shù)種能輕易帶回庭樂的方法,但是她作夢也沒想到,從昨晚就搞失蹤的良秋竟會出現(xiàn)在老家。

  「良秋……」她喊著,想追問她昨晚為何爽約,但礙于葛美黛在場,她無法說出口。

  「你們怎么來了?」羽良秋的訝異并不少于她們。

  「我想看庭樂!垢鹈厉觳换挪幻,說得理所當(dāng)然!肝业炔坏叫瞧谔,我現(xiàn)在就想看他!

  羽良秋聞言笑了笑,自屋內(nèi)喚出羽庭樂,把他推到葛美黛面前。

  「庭樂,還記得我是誰嗎?」葛美黛露出近日來唯一真心的笑容。

  「奶奶!

  孫子話一出口,葛美黛心都軟了,一把將他摟進(jìn)懷里!父棠桃黄鹱∫魂囎雍貌缓?」

  羽庭樂眨眨眼,回頭看著母親,瞧母親點點頭,他也樂得喊了聲!负!挂浑p小手臂挽住葛美黛的頸項。

  「庭樂,奶奶生病了抱不動你,你快點下來!褂鹆记锷锨耙獙鹤颖拢瑓s反倒被葛美黛撥開手。

  「我可以的!垢鹈厉毂е鹜纷M(jìn)車內(nèi)。

  「伯母,您要現(xiàn)在馬上下山嗎?」羽良秋心覺古怪地問著!肝蚁葞屯窚(zhǔn)備一些衣服什么的……」

  「不用!垢鹈厉焱崎_她,快速坐進(jìn)車內(nèi)。

  「良秋,快把庭樂抱下車,伯母要把庭樂帶走了!骨f雪屏情急喊著。

  「嗄?」

  葛美黛不悅地回頭看她一眼,隨即開口,「開車!」

  「咦?」羽良秋被急馳的車給逼退幾步,不懂葛美黛為何沒讓雪屏上車就走了。

  「良秋,快點開車,我們?nèi)グ衍囎訐跸聛。」莊雪屏推著她。

  「我實在搞不懂你在說什么?」她還在介意昨晚瞧見的那一幕,今天突然和莊雪屏接觸,她心里其實五味雜陳。

  她告訴自己要相信雪屏的話,明白雪屏昨晚去找震遠(yuǎn),肯定只是為了要把一些話說開,但昨晚雪屏那么激動的神情是她未曾見過的,她想,雪屏肯定還很愛震遠(yuǎn)吧,一想到此,她就覺得頭很痛。

  愛情的路上一點也不寬敞,兩個人剛剛好,三個人就太擁擠了。雖說愛情沒有先來后到的問題,但她確實是第三者,就算對震遠(yuǎn)而言不是,但對雪屏來說,她肯定是的。

  「先開車?yán)!」見車子已走遠(yuǎn),莊雪屏再也不管什么修養(yǎng),放聲大吼著。

  羽良秋咽了咽口水,告知父母一聲后,快速開車,往山下而去。

  路上,莊雪屏將昨天和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我的天啊……」羽良秋低吟著!笟馑牢伊!我這笨蛋居然還在吃悶醋,壓根不知道你的用心!

  原來她昨晚找震遠(yuǎn)為的是這件事,而且還好意地?fù)?dān)心她知道真相后會覺得難過,如此體貼窩心的做法,為何自己沒能感受到?竟還笨得拗起脾氣,回老家冷靜。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還來得及,只要不讓伯母把庭樂帶回去就好!骨f雪屏注意著路況。

  「她帶回去也沒用啊!褂鹆记锝(jīng)過彎道,踩下油門加速。這里是她長大的老家,很清楚路況,她有把握再經(jīng)過幾個彎道就可以把葛美黛的車給攔劫下來,可一旦這么做,就得有心理準(zhǔn)備撕破臉了。

  「伯母說她會帶庭樂驗DNA,哪怕是打官司也要讓庭樂認(rèn)祖歸宗,這一點在法律上你是絕對贏不了的!

  「Shit!」聽及此,速度更加快。

  她沒料到葛美黛釋出好意的背后,竟然是要孫子不要媽!真是太過分了,她憑什么剝奪兒子和她在一起的權(quán)利?

  「我先打電話聯(lián)絡(luò)震遠(yuǎn)!骨f雪屏沉靜地?fù)艹鲭娫,但話筒里不斷傳來收不到訊號的語音訊息!冈趺磿詹坏接嵦枺俊

  「八成他也趕來了。」山區(qū)有一段長路是收不到訊號的。

  羽良秋專注地看著前方,開車之狠勁就連賽車手都要自嘆弗如,轉(zhuǎn)過幾個彎道后,便瞧見葛美黛的座車停在路邊,而前方則有輛鐵灰色的車子橫放在路中間。

  「是震遠(yuǎn)!」

  仔細(xì)一看,近斷崖處,葛美黛抱著羽庭樂,而宋震遠(yuǎn)則在幾步遠(yuǎn)外。車一停好,羽良秋率先下車,快步跑到葛美黛面前。

  「伯母,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她開口吼。

  「我才想問你,為什么老是要逼我?」葛美黛氣虛地回應(yīng)。「你一直在逼我扮黑瞼!你根本就不清楚寶成的內(nèi)部狀態(tài),你根本不清楚震遠(yuǎn)如果不娶雪屏,宋家在寶成里將會失勢!」

  「大不了我跟他分手,你快把兒子還給我!」寶成會如何,跟她、跟庭樂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不,庭樂不跟著回去,震遠(yuǎn)會覺得人生不圓滿,我沒有辦法讓他跟你在一起,但至少我可以幫他把兒子接回來!垢鹈厉熳⒁饬τ行o散,腳步不斷往后退。

  「伯母,不要再退后了,樹邊那頭是斷崖,那邊沒路!」羽良秋膽戰(zhàn)心驚地瞪著她腳邊的險境。

  林樹斜歧,野草叢生,不熟路況的人根本看不出再跨過野草就是斷崖邊緣。

  「媽!我要的不止是庭樂,也要小秋,你到底懂不懂?」宋震遠(yuǎn)乏力地說著!改銥槭裁纯偸遣欢乙氖鞘裁?」

  「不懂?我不懂……」葛美黛喃喃自語,突地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失去平衡往崖邊的方向倒去,她懷里的羽庭樂險些失衡掉落——

  早有防范的羽良秋一步?jīng)_向前,但卻在瞬間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救誰,依她的方向她只能伸出一只手,而這只手該握著誰?

  老天幾乎不給她考慮的機會,眼前的畫面恍若慢格動作,在她眼前上演著撕心裂肺的鏡頭,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千鈞一發(fā)之際,本能地?fù)湎蚯,選擇拉住葛美黛的手。

  幾乎是同一秒,原本在葛美黛懷里的羽庭樂就這樣被微微拋高,眼看著就要落下,宋震遠(yuǎn)離了幾步遠(yuǎn),奮力向前也來不及,卻見一道身影沖出,拉住了羽庭樂,一個扭力將他甩上草叢,但代價是——纖弱的身影就當(dāng)著他們的面前滑落斷崖!

  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喊著——

  「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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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抱歉,真的是非常的抱歉,還請您多多包涵,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幫你們找好替代單位,讓婚禮順利進(jìn)行,絕對不會拖延日數(shù)!拐\懇說完,掛上電話,羽良秋疲憊地搓揉著隱隱發(fā)痛的額際。

  「羽姐,真的要歇業(yè)了?」梁如意整理著手邊的資料,沒料到自己竟會在跳槽后的一個月內(nèi)失業(yè)。

  「如意,不好意思,不過我會幫你推薦下一份工作,你不用擔(dān)心!估w指從額角移到眉心,然而頭痛卻過分固執(zhí)地籠罩著整個頭部,不管她怎么揉也無法舒緩。

  會如此,相當(dāng)正常,畢竟她近來睡得少。

  那天雪屏奮不顧身地救了庭樂,掉落斷崖被救起后,昏迷指數(shù)始終在二跟三之間游走,截至目前為止,意識尚未恢復(fù),對周遭的聲音都沒有反應(yīng)。

  事發(fā)當(dāng)時,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醫(yī)院,莊銓宏在宋震遠(yuǎn)如實解釋完后暴跳如雷,誓言要羽良秋付出代價,所以她手頭上剛接洽的業(yè)務(wù)就一筆一筆地丟,但逼她低頭的不是強權(quán),而是對雪屏的內(nèi)疚。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除了內(nèi)疚和祈禱,心里再也裝不進(jìn)其他的情緒,震遠(yuǎn)肯定比她難受百倍。

  有多次想要進(jìn)醫(yī)院探視雪屏,卻都被隔絕在加護(hù)病房外,想跟震遠(yuǎn)聯(lián)絡(luò),然電話一旦撥通,她便忍不住切斷,只因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的母親住院中,未婚妻生死未卜,準(zhǔn)岳父日夜轟炸,再加上公事纏身、輿論壓力,他肯定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然而她卻什么忙也幫不上。

  只因他現(xiàn)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為了讓莊銓宏放過她,所以震遠(yuǎn)選擇用行動緩和莊銓宏的怒火,用沉默來應(yīng)對媒體無情的指責(zé),選擇孤單面對,不給她一通電話,甚至不敢見她一面,全都是為了要保全她。

  因為她本人雖未在媒體面前曝光過,但媒體己對她冠上狐貍精之名,而他如此深情不移的男人,亦成了媒體筆下的負(fù)心漢。

  他被傷得遍體鱗傷,她卻無能為力,因為她的存在會將他拉進(jìn)更深的地獄。

  所以,她必須強迫自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好難,卻又不得不。

  「羽姐?」梁如意走到她身旁。

  抬起埋在手心里的瞼,她笑得疲憊!肝覜]事,必須麻煩你幫我把資料善后!蛊鹕碜呦聵,瞧見簡修安,她報以虛弱的微笑。

  「隨時出借!顾斐鲭p臂,露出看起來鍛練有素的胸膛。

  「暫不需要。」

  「隨時歡迎你跟我討論!顾宄虑榈膩睚埲ッ},對于這件事會搞得如此難以收拾感到相當(dāng)意外,但也清楚她心底的煎熬。

  「目前不用!顾銥槠潆y地擠出一朵笑花!感枰臅r候,我會告訴你!

  「別忘了,我隨時在你身邊!顾牧伺男靥拧

  「謝了。」揮揮手,羽良秋走向門外的陰霾。

  天空是濃沉的灰色,在夏日午后顯得黏膩惱人,這是暴雨來臨的前兆,但她一點也不想加快腳步,連車也不想開,只是想在街上閑逛一段,讓腦袋清醒些。

  才走出店門沒多久,身后傳來叫喚聲,她本能地跳了起來,以為有媒體盯上她,回頭一看,是個笑得很幸福的女孩。

  「你是……」好眼熟,但她笑得太亮眼,一時讓她認(rèn)不出。

  「羽姐,是我啊。」對方在她面前又跳又笑!赣洸挥浀梦业男吕稍诨槎Y前一個星期跑了,結(jié)果我到婚禮前一天才告訴你,要你幫我善后,而你給了我很多建議,還記得嗎?」

  羽良秋頓了會后,想了起來!笍埿〗!」

  「嗯,羽姐,我一直很想謝謝你,到歐悅找你才知道你已經(jīng)離職了,問過后才知道你現(xiàn)在和羅馬婚紗合作,所以我就過來找你,想要請你幫我籌備我的婚禮!

  「你的婚禮?」難不成那個跑掉的新郎又回來了?

  「因為你的一句不要逃避,我才能夠正視我的人生,才有辦法再和下一個男人戀愛,這一切真的很謝謝你!

  羽良秋托額笑著。「我很想幫你籌辦一場最棒的世紀(jì)婚禮,但很抱歉的是,我因為一些私事要暫時停掉手邊的業(yè)務(wù),所以……」

  「沒關(guān)系,我等你。」

  她微愕。「不怕新郎又跑了?」她打趣道。

  「這一次絕對跑不了!顾判氖。

  羽良秋想了下。「如果一年后他沒有跑掉,隨時歡迎你來找我!顾o了她一張名片。

  「好!菇舆^名片,她又笑又跳地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羽良秋的目光迷惑了。

  不要逃避……是啊,她也覺得自己確實不該再逃避了,如果真的愛他,就得要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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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么跟他說?

  羽良秋坐在床前的沙發(fā)上,抱著抱枕逕自出神。

  外頭暴雨來得兇猛,恍若將累積一個午后的濕氣一古腦地傾泄,雷聲轟隆,銀電橫遨天際。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三妹走進(jìn)房內(nèi),她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二姊,吃點東西吧。」羽乃冬把精心熬煮的山藥雞柳和枸杞南瓜擱在窗臺上,拉開窗簾。

  羽良秋回神,傻愣地點點頭。

  「我放在窗臺上。」

  「喔。」她依舊沉思。

  「今天雨下得很大,要是不撐傘的話,肯定全身都濕透了!褂鹉硕瑳]頭沒腦地丟下這句話,臨走前不忘再次叮囑她趕緊吃飯。

  被念到頭痛,盡管沒半點食欲,羽良秋還是強迫自己移到窗臺,正打算拿起筷子,眼角余光瞥見窗外街角路燈下一道頎長的身影,她立即丟下筷子,抓起傘,一路沖到樓下。

  「你怎么來了?」她撐起傘走到宋震遠(yuǎn)身旁,看著他倦意濃厚的臉,心疼得發(fā)痛!冈趺凑驹谶@邊淋雨,也不拿把傘?」

  她總算知道三妹為何要特地把晚餐擺在窗臺上,又為何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從你房間看得到這里嗎?」他笑問著,凝在眉間皺折里的倦意消散不少。

  「到我房里,你渾身濕透了!共挥煞终f的拉著他就走,上了五樓,當(dāng)著大姐和三妹的面將他拖進(jìn)房里,連招呼都省下。

  「我只是想到你家外頭想想你,沒料到會碰到你!姑撓聺裢傅奈餮b和襯衫,眼見連長褲都快要被她強脫下,宋震遠(yuǎn)連忙抓住褲頭。「雖然我很累,但你的動作要是持續(xù)這么大膽,我很難放過你。」

  羽良秋粉顏赭紅,趕快放開雙手,有些無措地團走兩圈!改愕任乙幌,我去找找看有沒有我爸留下的衣服!

  「不用了,我要走了,我只是來看看你!顾斐鲩L臂,輕柔地將她摟進(jìn)懷里!肝抑皇呛芟肽,只要看見你,便可以讓我得到再拚下去的動力!

  羽良秋聞言,心狠狠地被撕扯了下。

  她愛極了他笑睨世間的意氣風(fēng)發(fā),更愛他傲骨玉立的不可一世,愛他的一切一切,要她怎能忍心看他為了自己變得如此狼狽憔悴?

  微微推開他,從衣櫥里取出干凈的浴巾遞給他!改愕任乙幌,我去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

  「不,你一定要陪我喝這一杯!顾惓猿帧H欢炖镎f要泡咖啡,但當(dāng)她回房里時,手上拿的卻是威士忌。

  拿起房內(nèi)的咖啡杯,倒了半滿遞給他。

  「不是說要喝咖啡嗎?」他笑問著。

  「我看你沒開車,喝杯酒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顾纫幌乱f出口的話,襯著外頭的疾雷厲雨,喝杯威士忌再適合不過了。

  「也好,對了,雪屏的昏迷指數(shù)又升高了一點,已經(jīng)到四了,醫(yī)生說這是很好的現(xiàn)象!

  「真的?!」羽良秋張大眼,雀喜不已,原本緊繃的心松了不少。

  「嗯,想讓你開心,本來想打電話給你,但怕打了電話就想看到你,干脆直接來了。」淺啜一口,布滿血絲的眼因笑意的牽引微瞇。

  「真是太好了!顾龓缀跻獨g呼了。

  如此一來,她真是了無牽掛,連老天都要她不要再猶豫。

  「可不是?」長睫微斂,他俯身想要偷個香吻,卻被她側(cè)身閃過,心中警鈴立響。「小秋,你在生我的氣?」

  她喝了口苦澀難入喉的威士忌,將卡在喉間的酸楚、不舍、掙扎用力咽下,然后緩緩地扯出一朵笑花。

  「我們分手吧!」他無法說出口的話,就讓她來說。

  有人說,痛到深處時是哭不出來的,她想,她已經(jīng)驗證了這句話,心好痛,眼淚卻恍若凍結(jié)在痛苦面前,她痛到不能自己,卻強逼自己不準(zhǔn)呻吟出口。

  這樣也好,帶笑送他離開,他也比較走得開,是不?

  「傻瓜!顾鹆讼拢瑢@息咽入喉間,任憑苦澀在心間蔓延。

  「記住,是我甩了你喔。」笑,用盡氣力地凝在唇角不散,她慶幸父母給她強而有力的心臟,讓她在此時此刻還說得出如此俏皮的話!覆灰珎,也不要太難過,不是你不好,只是我不想入豪門!

  「我若是一無所有,你就會要我了?」他豈會不懂她的心思,他這男人當(dāng)?shù)枚喔C囊,居然還要她如此安撫自己,甚至為他的未來著想。

  「先告訴你,我最討厭那種放棄江山要美人的浪漫笨蛋了,你千萬別學(xué)那一套!雇矗谠谘豪,一個呼息便足以教她痛得肝腸寸斷,但她忍下了,為了他,她非忍不可。

  「我愛你!顾握疬h(yuǎn)鼻頭一酸,緊扣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我也愛過你!咕髲姷匦χ禋獾匦χ,她能做的也只有這樣了。「你放心,就算我們分手,就算庭樂姓羽,但他是你兒子這件事是不可能改變的,如果葛女士想見他,等輿論平靜一點,我會帶他下山的。」

  她口氣愈淡,他心頭愈是驚顫,他明白她不想讓他背負(fù)那么多痛苦和壓力,所以只要他履行和雪屏的婚約,所有的紛擾都會歸于平靜。

  她打算用她的離去換取他的平靜,真是個傻瓜。「我要的只有你,其他人如何對我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也值得……失去你,我強忍的這些日子算什么?」他早有覺悟會面臨任何困難,但只要有她相隨,惡夢也甜。

  羽良秋撇開眼,不看他疲憊眸瞳里深植的、執(zhí)著的深情。「回去吧,已經(jīng)很晚了,我要睡覺了!

  「我不會放棄你,絕對不會。」淚水在他眼眶打轉(zhuǎn),他別開眼,用力抹去。

  「我累了!钩榛厥,笑里多了抹死寂!肝业男脑缫阉涝谀悄晗募镜牧餍怯昀,感謝你又多給了我一季的夢想,足夠我回味一輩子了!

  她會永遠(yuǎn)記得,他給了她最棒的求婚,給了她最深的熱情,給了她永生難忘的愛情,深深地、深深地鐫鏤在腦海里,一輩子不忘。

  「等我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我會來找你的!贡M管已經(jīng)被推到門邊,宋震遠(yuǎn)依舊不死心。

  她有她的想法,他有他的打算,誰也不能阻止他。

  「不要,別再來找我!顾龔娖茸约簹埲痰仃P(guān)上門。

  他瞪著房門一會,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走出公寓大門,他站在街上,任憑滂沱雨勢將他渾身淋得濕透,任憑雨水不斷地沖刷他臉上滾燙的淚水,而屋內(nèi),看著站在雨中不動的他,羽良秋哭得不能自己,像是身體被剜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緊捂著胸口也無法遏抑痛楚無止境地將她推進(jìn)深淵,教她嚎啕大哭出聲。

  「我不想分手,卻不能不分手……」銀電橫竄整面天際,巨雷陣陣落下像是要糾魂扯魄,她的痛哭聲,她的哀嚎和悲慟全都讓這世界末日般的驟雨吞沒。

  讓她哭吧,明天過后,她會告訴自己,又是全新的一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橫亙在兩人之間的豪門巨墻像是黑洞般的流砂,一旦涉入,便會無情地吞噬愛情,吞噬她的靈魂,徹底將她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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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往這邊!

  在醫(yī)護(hù)人員的指示下進(jìn)入加護(hù)病房,里頭只有冷調(diào)的儀氣聲響,無情地試探人類的心臟強度。

  羽良秋眉頭緊蹙,屏著呼吸來到病床邊,看著身上插管,嘴里還插著維生系統(tǒng)導(dǎo)管的莊雪屏,她的心涼了半截,整個人不禁顫栗了起來。

  她明白莊銓宏的盛怒了,倘若今天她是他,躺在這里的人是庭樂,也許她會比他更失去理智。

  「你可以坐在這里!贯t(yī)護(hù)人員指著一旁的椅子。

  「謝謝!裹c點頭,她僵硬地坐下,轉(zhuǎn)頭問道:「我可以牽她的手嗎?」

  「可以,如果跟她說說話,對刺激大腦也相當(dāng)有幫助!

  「好!褂鹆记锟粗嫔n白,彷佛尚在沉睡中的莊雪屏,輕聲喊著,「雪屏,知道我是誰嗎?」

  今天,她是來向她辭別的。

  到醫(yī)院探視葛美黛,跟她說明庭樂的事后,順便央求她想個辦法讓自己進(jìn)加護(hù)病房探視雪屏。

  她一定要見到她,非見到不可,有些話不當(dāng)面說,她是無法原諒自己的。

  「雪屏,該醒醒了,你知道震遠(yuǎn)為了你,忙成什么樣子嗎?」她輕聲喃著,帶著柔柔語調(diào)!改愀赣H不原諒震遠(yuǎn),在工作上處處打壓他,甚至說要撤資,打算擊垮寶成!

  不知道是她在顫抖,還是雪屏的手真是有了反應(yīng),但她確實感覺到有股震動在兩人緊握的手中。

  「雪屏,你聽得到我說的話,對不對?」她喜出望外,忍住淚水,湊近她的耳邊低喃著!改阋呀(jīng)睡夠久了,也差不多該起床了吧?」

  管她是不是錯覺,她繼續(xù)說:「今天,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一定不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說吧?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輿論說得一點也沒錯,我確實是破壞你跟震遠(yuǎn)的第三者,如果沒有我,也許你早已經(jīng)成為幸福的新娘了,而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還曾氣過你當(dāng)年為何沒將我的口信告訴他……」

  頓了下,平撫自己的情緒后,羽良秋雙手緊抓住她的手,擱在自己頰上!秆┢,人都會有一念之差,就如那天,庭樂和葛女士之間,我選擇救葛女士,但只要是我選擇的,我絕對不會后悔,就如你,既然你選擇不將口信告訴震遠(yuǎn),那也是你的選擇,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責(zé)怪你,你更不需要自責(zé),原本那就不該是我能擁有的,你沒說,只是把屬于自己的拿回去而已。」

  她的眼眶微紅,有些鼻酸,「你……你一點錯也沒有,請你不要再責(zé)怪自己,也請你不要誤以為你舍身救庭樂,就是在彌補當(dāng)年的錯,我想要的是你這個摯友,我知道,這輩子我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么好的朋友了,要是你不趕緊清醒,我會很寂寞,震遠(yuǎn)會很悲傷的……」

  淚水忍遏不住地淌下,滑落在莊雪屏沒有反應(yīng)的手心上頭,羽良秋更自責(zé)了。

  「雪屏,我要走了,我已經(jīng)跟震遠(yuǎn)分手,而這枚戒指,應(yīng)該是屬于你的。」她拔下那天在度假小屋前,宋震遠(yuǎn)替她戴上的戒指,轉(zhuǎn)而套在莊雪屏的指上!肝野阉唤o你,你要是不趕緊清醒,我怎么走得開?你要是不清醒,豈不是要換我內(nèi)疚一輩子?」

  說到激動處,她的淚水暴走,串串滾燙掉落在莊雪屏突地緊緊反握的手上。

  羽良秋一愣,傻眼地看著她有力的手,再抬眼看著她的臉,驀然發(fā)現(xiàn)她正張大眼看著自己,淚水掉得更加兇猛,她尖聲喊著,「護(hù)士、護(hù)士!」

  醫(yī)護(hù)人員聞聲跑來,相當(dāng)意外昏迷指數(shù)始終在三、四間徘徊的傷患,竟然在瞬間清醒過來,護(hù)士急著要找醫(yī)生,卻反被莊雪屏抓住,見她不斷地比著手勢。

  「雪屏,你要寫字嗎?你有話要跟我說嗎?」羽良秋看出她的想法。

  護(hù)士連忙找來紙板和筆遞給莊雪屏,只見她歪斜無力地寫著,庭樂呢?

  「他很好,他沒事,他跟我爸媽在老家!褂鹆记锵矘O而泣,有股沖動想要抱緊她,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不可以走!字體歪斜,但最后的驚嘆號戳得很大力。

  「你有聽見我說的?」原來真的聽得到。

  不準(zhǔn)走、留下來、我可以把事處理好。不過幾個字,她卻寫得氣喘吁吁,血壓升高。

  一旁的醫(yī)護(hù)人員阻止她,她卻依舊不死心,振力提筆。

  你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讓震遠(yuǎn)回到你身邊。

  她的腦袋意識模糊,但良秋剛才說的那番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盡管思緒依舊混亂,但是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你這個傻瓜,都傷成這樣了,不想想自己還在替我著想,你是要讓我內(nèi)疚到死嗎?」羽良秋又氣又笑,覺得自己快要歇斯底里。

  四年前,我沒履約,四年后,我一定會做到……你回山上,等他去接你……

  語末,宇跡潦草得難以辨識,握在她手中的筆也因無力而掉落。

  醫(yī)護(hù)人員見狀驚喊著,不一會,加護(hù)病房里一陣兵荒馬亂,羽良秋被請到病房外,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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