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都在想著——他是不是喜歡她?
綠蘿不斷的用冷水沖臉,可是還是無法讓自己清醒,精神不濟(jì)地背著包包打開房門,剛剛好就見到也才走出房間的柳寧夏。
他一身白毛衣、白外套,搭配筆直的藍(lán)色牛仔褲和一雙灰色銀光綠底休閑鞋,看起來悠閑自在又不失品味,再加上他那張神采奕奕的俊顏,竟看得她莫名一陣氣惱。
“睡得好嗎?”柳寧夏先開口問候。
“很好。”
“是嗎?”他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微笑!霸绮陀浀煤赛c(diǎn)咖啡!
說完,他率先走在前面,又把她給落下。
就這樣?綠蘿看著那高大好看的背影,說不出心里頭那股惆悵是怎么回事,難道她真的在期待嗎?期待他會對她說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話?譬如說:對不起,我昨晚是情不自禁?或者是——其實(shí),我喜歡你?
她跟著他走向餐廳,突然,有人大喊一聲她的名字——
“綠蘿!”一個(gè)高大的陽光型男朝她跑過來,是郝約翰,他笑著露出一口健康白牙,就像冬雪里的燦爛朝陽,眩目而溫暖。
看著他,綠蘿也不禁笑了。“早啊,約翰。早餐吃了嗎?”
“正要吃,一起吃吧,今天要到金閣寺,我?guī)惆,跟你說說那里的故事,免得你還得每天找資料,要背的東西比電腦還要多,嗯?”
聞言,綠蘿看了走在前頭的柳寧夏一眼,他明明聽見約翰的話了,可是卻沒回頭,既然這樣,是不是就表示他同意?
“還有,晚上我?guī)闳タ慈毡揪┒甲蠲赖囊咕啊!奔s翰接著道。
“晚上?”綠蘿又看了一眼前頭的柳寧夏,他一樣沒回頭,繼續(xù)優(yōu)雅地走他的路,一個(gè)轉(zhuǎn)彎便消失了。
“你不會忘了吧?你今天生日耶,大小姐!”約翰受不了的低叫!澳苡腥讼衲氵@樣的嗎?連自己生日都會忘?”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綠蘿意外地嘴巴張得大大的。
“團(tuán)員資料表上有,我不小心瞄到的。”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去看我是不是比你老?”她皺起眉,看樣子是在糗他,事實(shí)上卻是在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因?yàn)橐粋(gè)男人不可能無端端這么關(guān)心一個(gè)女人……就算她再笨,也知道對方的關(guān)心不尋常,何況她一點(diǎn)都不笨。
“不管是哪個(gè)原因,對你都沒壞處,賺到一個(gè)帥哥陪過生日,度過可能是這輩子最難忘的一天,不是嗎?”郝約翰很大方,好看的眸子繼續(xù)閃閃發(fā)亮的盯著她,也不想刻意避嫌。
綠蘿微微紅了臉。“真是臭美……”
約翰伸手捏捏她鼻子。“喂,你別沒大沒小的,我說什么都是你的前輩呢!
“對對對,你是老人家……”
“說好了喔,我已經(jīng)訂好餐廳,對了,你家老大會一起來嗎?我要不要多訂個(gè)位子?”
綠蘿微微笑!安挥昧,他不會來的,他喜歡一個(gè)人看書喝茶!
她說了好多話,可是她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前方轉(zhuǎn)角處那已經(jīng)消失好一會兒的背影,心里空空洞洞地,待回過神來,卻瞧見約翰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臉上,像是在這一瞬間領(lǐng)悟了什么。
“你喜歡柳寧夏。”他用的是肯定句。
綠蘿瞪著他!安灰f八道!
“很多女人都喜歡他,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他的確出眾,不只是他俊美的外貌,還有他天生的建筑師才華,連身為男人的我都很欣賞他!
嘖,這兩個(gè)男人都說對方是天才呢。
“是啊,你們兩個(gè)人都是天才,我是狗熊,現(xiàn)在狗熊要去吃飯了,再見!彼龥]好氣的說,朝他揮揮手想離開,卻被他拉了回去。
因?yàn)閯幼魈蝗,她差點(diǎn)就跌進(jìn)他懷里——
“你干什么?”一下子靠人家這么近,害她非常不自在。
“你可以喜歡他,但不可以愛上他,知道嗎傻女孩?”約翰突然很認(rèn)真的對她說。
什么跟什么?這些人,總愛把她當(dāng)小孩,什么事都要三令五申的!他們究竟是她的誰?
綠蘿別開眼,約翰卻把她的臉給轉(zhuǎn)回來,一字一字的對她說——
“聽清楚了,他,不是你愛得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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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點(diǎn)了。
綠蘿醉得一塌糊涂,是被約翰抱回旅店的。
柳寧夏的房門沒關(guān),聽到聲音看到人,他從房里走了出來,張開雙臂想接過約翰懷里的女人。
“我抱她進(jìn)去就可以了!奔s翰說。
“已經(jīng)到這里,不必再麻煩你!
“一點(diǎn)都不麻煩!
柳寧夏睨著他,最后選擇找綠蘿的包包拿鑰匙,開門讓他把綠蘿抱進(jìn)房間。
綠蘿的手還在亂揮,嘴里嚷著還要喝,并且說她今晚喝的酒是世界上最香最好喝的酒……
“你不該讓她喝那么多的,她酒量很差!绷鴮幭陌欀,想到她一整天、一整個(gè)晚上都跟這男人在一起,還讓他抱她……他的心情就有說不出的郁悶。
他擔(dān)心她一整晚,她卻是狂歡了一整夜——和這個(gè)男人。
雖然他早上走在前頭依稀有聽見約翰約她晚上出去吃飯看夜景,但她卻是一通電話、一通簡訊甚至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這樣把他一個(gè)人給落在旅館里,忘了每天晚上的約定,忘了于情于理她都應(yīng)該要跟他報(bào)告自己的行蹤。
“或者更正確一點(diǎn)地說,請你以后不要再接近她!绷鴮幭暮茌p很輕地說了這句話,說完才驚覺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是什么。
心,微微一震,像是在安靜的雪地里突然間被驚擾的兔子,帶著莫名的慌。
約翰好笑的挑挑眉!斑@不是上司該管及可以管的事吧?”
的確……不是。
連柳寧夏自己都覺得說這種話太不得體,可是,他卻說了,而且說完還不覺得后悔。
“你可以走了。”柳寧夏淡淡地下了逐客令,他沒必要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
約翰笑了笑!拔覒(yīng)該可以放心把她交給你吧?”
“絕對可以比交給你讓人放心!
約翰再次大笑出聲,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敖裉焓撬,你不知道吧?記得要跟她說一聲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