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鍥而不舍的努力,終于讓她追到了幸福甜蜜的愛情,她讓尹羿看到了她與眾不同的地方,讓他愛上了她。
當跨過了鑒定愛情的門檻以后,她的身分地位儼然大不相同了。
她已是他堂堂正正的女友,被他捧在手掌心里細細呵護著。
一周以前,她苦苦地等也等不到尹羿的電話,陷入一種嚴重的自我懷疑中,自信心也差點崩潰瓦解,日子過得絕望又痛苦。相比之下,現(xiàn)在的日子簡直可以說像蒙神眷愛般的幸福快樂。
尹羿是一個近乎完美無缺的男友,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約她出來吃飯,然而他的邀約通常都不是只有吃飯那么單純,總是在兩人用完正餐之后,接著在華麗浪漫的汽車旅館床上、車上、或是更奇特的地點繼續(xù)續(xù)攤。
自從那夜在沙灘的激情野戰(zhàn)后,尹羿的口味變重了,總是喜歡挑一些新奇的地點進行刺激的嘗試。
在這方面,她其實并不會拒絕或排斥,反而放開所有的矜持任由他索求。
尹羿是個欲望很強的男人,情欲燎燒起來的速度比火焰還快,當兩人裸裎相對時,她更能感受到最原始、最直接的尹羿,也更容易揣摩他真實的情緒。
“尹羿,你喜歡吃東坡肉還是糖醋排骨?”情欲之火兇猛地、狂野地燃盡后,唐莫如筋疲力竭地躺在他懷里,慵然輕問。
“只要廚師的手藝好,我就會喜歡吃!彼麄忍芍,手指在她柔軟溫滑的背部懶洋洋地游走。
“你覺得我需要減肥嗎?”她舒軟得不想撐開眼瞼。
“為什么要減肥?你這樣很好,我不喜歡女生太瘦!彼麚碜∷谒系袜氄Z。
唐莫如甜甜地笑了。
“不管你是不是哄我,我都很開心。”
“我沒有哄你,如果你看到了我姊姊,就會知道我為什么喜歡溫暖豐腴的女生了!彼谒缟嫌∠乱晃。
聽見他主動提起尹姊姊,唐莫如欣喜地抬起頭看他。
“可以帶我去見見她嗎?”
“我姊姊長年臥病在床,模樣有點嚇人。”尹羿望著她雀躍的表情,語氣變得非常謹慎。
“我不會介意的。”她小心翼翼地向他保證!爸灰悄愕募胰耍叶紩邮芩麄,不管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模樣!
“好,明天帶你去見他們!彼站o她的手,溫存地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那你是不是也會帶我去見你爸媽?”
“我爸媽在美國,不用見了,不過我會帶你去見我阿嬤!彼涯樎襁M他的胸前,喜歡跟他這般親密自然的依偎。
“好,不過,先不要告訴你阿嬤我的工作是討債的,免得嚇到她老人家!彼J真地說道。
唐莫如格格輕笑著。
“放心,我阿嬤早被我嚇習慣了,沒有那么不經(jīng)嚇!
“你做什么事情嚇她?”他鎮(zhèn)定地審睨她。
“大學畢業(yè)后,我曾經(jīng)把頭發(fā)剪成三分頭,還染成橘色的,也曾經(jīng)弄成黑人頭過喔!”她隨便挑了兩件壯舉說。
尹羿緩緩地抽了一口氣,怔愕地盯著懷中秀發(fā)如云的可人兒。
“嚇到你了嗎?”她有些得意。
“有一點!彼X中想象著橘發(fā)三分頭的莫如和黑人頭的莫如,實在無法和眼前的她畫上等號。
“我‘百變女王’的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她皺了皺鼻子,得意地吹噓。
“難怪你到三十歲了還能守身如玉。”他飛了飛劍眉。
“說什么!”她一拳槌向他的胸膛,嗔視著他。
“‘百變女王’,下次要變身之前,記得請先通知我一下,免得我適應不良。”他握住她的拳頭,好氣又好笑地說。
“我不是女王了,只是聽你差遺的小女仆。在愛情的面前,我是個俗辣。”她柔柔地笑著,在他胸前送上香潤的吻。
尹羿被她逗得笑出來。
“我覺得你更像勇者!彼鄟y她的發(fā),縱聲大笑。
。
刺鼻的藥水味迎面飄來,唐莫如站在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房內,徹頭徹尾被震訝呆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蒼白瘦削得可怕,原來應該是一雙漂亮的杏眼,此時凹陷無神地瞪著天花板,不管尹羿如何叫喚,她都全然沒有反應。
這是植物人,沒有記憶、思考、認知、行為或語言能力,像植物一樣無法行動,卻仍有生命跡象的人。
“我姊姊以前非常的漂亮!币嗨坪鯎奶颇缃邮懿涣随㈡⒌牟∪,從病床旁的抽屜里取出一本相簿,翻開來給她看。
唐莫如呆呆地看著照片上靈秀動人的美女,再與病床上的女子對照,胸口一陣心疼如絞。
她在病床的另一側坐下,學著尹羿的動作,輕輕握住尹姊姊消瘦枯槁的手。
好冰,好冷,好瘦。
尹羿喜歡她比常人高的體溫,喜歡她豐腴柔軟的身體,是因為他再也無法從姊姊身上感受到這些了。
她一直壓抑的情感一涌而上,眼淚如河水潰堤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尹羿拉起她走出病房,擁著她來到病房外的小花園坐下。
“對不起……”她劇烈地抽噎,泣不成聲。
“沒關系!彼阉哪樀熬o緊壓在自己胸口!皠e哭了!
“她這樣……要這樣……過一輩子……”她抽噎得幾乎無法完整表達字句。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人生,誰也無可奈何!彼蛧@。
“她還那么年輕……”未來漫長的歲月都要躺在床上度過,她想起來就覺得心疼難受。
“所以,她將是我一輩子的負擔,你明白嗎?”他把自己的責任對她說清楚,也免得她將來后悔。
“我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會要求來見你姊姊了!彼站o他的手,給他一份堅定支持的力量。
“一般人是會畏怯的!彼^對可以體諒。
“我是一般人,也會畏怯,但是我會學著接受。”她真誠地說。
“你真的……讓我很感動。”他蹙起眉,眼中摻雜了難言的痛苦和悲涼,仿佛在崎嶇不平的人生道路上,找到了一個可以相互扶持的伴侶。
“那個教授……曾來看過她嗎?”她輕輕問。
“怎么可能,他是禽獸!”他冷哼嘲諷。
“你為了他被停職,那么他現(xiàn)在呢?”
“雖然我打廢他一條腿,也打聾他一只耳朵,但因為我第一棍就打昏他了,所以他始終都不知道是誰干的。聽說他在病床躺了一年多,現(xiàn)在也算半個廢人了!彼Z氣淡漠得近乎冷酷。
“雖然他付出了代價,但是你也同樣付出了代價!彼龖z惜地望著他。
“停職就停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當警察我反而更能放手去做,沒有障礙、沒有阻撓!
“可是這幾年來,都沒有人檢舉過你嗎?”畢竟這是勒索耍狠的行為,就算理由再正當,也不能隨意侵犯他人的權利。
“檢舉我的當然有!彼灰詾槿坏芈柭柤!安贿^,我警校的同學都知道我在做些什么,講義氣的大多會幫我擋掉,而小馬的叔叔又是混黑道的大哥,暗中也挺我,所以我現(xiàn)在算是黑白兩道通吃!
“你會不會有一天被抓?”她有些憂懼。
“不知道!彼麚u搖頭。“你害怕嗎?”他若有所思地看她。
“我害怕你被抓!彼龁÷暢姓J。
“那么我必須告訴你,和我談戀愛沒有問題,但是我們能不能攜手共度一生會有困難!彼裘髁苏f。
“愛情本來就不是單純的!彼膫性更不是那種遭遇困難就退縮的!叭裟闳匀粓猿肿约合胱龅氖,那我絕對挺你到底!
尹羿噙著微揚的淺笑,輕輕將她攬抱入懷。
“謝謝,謝謝你。”
忽然,遠方傳來一陣凄厲的狗叫聲,聽起來像是幼犬的哀嗚。
他們兩個人同時起身望向哀叫聲的來源,赫然看見三個十幾歲的少年正抓著一只幼犬輪流拋著玩。
“這幾個死小孩!”唐莫如怒氣勃發(fā),大步朝他們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