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媽祖出巡會經(jīng)過這里嗎?”要不然這些人干么都慎重打扮,花枝招展得連電腦螢?zāi)簧系拿琅畧D都比不上她們。
“藥心,你怎么這么晚才來?”平常跟她較為要好的巫秋秋跑到她的位子來,“你不知道嗎?今天老板要來視察,大家都提早來做準(zhǔn)備,你怎么混到現(xiàn)在才來?”都已經(jīng)下午了耶!
“我昨晚太晚睡了!辈偶油臧啵丶揖捅秽従永ニ麄冮_的酒吧充當(dāng)服務(wù)生,忙到天亮才回到家,能在中午剛過趕到公司已經(jīng)很不錯了!安皇钦f老板幾乎已經(jīng)定居在英國了嗎?怎么突然跑回來了?”唔,好困,真想干脆蹺班算了。
巫秋秋忍不住翻個大白眼賞給她。
“小姐,你這樣被上面的人看到不被叮得滿頭包才怪!”尤其是今天這種非常時期,平常就算不到也沒關(guān)系,只要東西交得出來就好,可今天卻容不得她端著這張愛困臉出去見人!拔艺f的是老板的兒子!總經(jīng)理啦!”現(xiàn)在公司幾乎都是他掌權(quán),大家也早把他給當(dāng)成了老板。
老板的兒子哦……“那又如何?”反正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要管也管不到她這里來,美其名是視察,八成也只是噴一堆有的沒有的口水而已,她聽到一定會睡著的。
“什么那又如何?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我們公司最有……你做什么?”桌子都已經(jīng)很干凈了她干么還收東西?
“為了不讓大家事后圍毆我,請當(dāng)成這個位子沒有坐人。”她要去補個眠先。
“這怎么行,要是總經(jīng)理問起──”
“所以才說要你們當(dāng)成這里沒坐人咩!”真是,她的腦袋怎么比她這個頭昏昏、腦鈍鈍的人還迷糊呀!
“藥心,你才剛來就想開溜了哦!”戲謔的男聲傳來,一見到她將桌上給清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就已猜到了她的目的。
“難不成你愿意讓我在老總面前打瞌睡?”如此一來他這個課長的位置還坐得住嗎?“你們只要假裝這個位子沒有坐人就好了,等他一離開我就立刻回到工作崗位。”最近忙著一個案子,她要跑了,擔(dān)誤了進度可是會被大家砍的!
“你該不會想去廁所睡覺吧?瞧你一臉?biāo)獾,昨晚是跑出去干了什么壞事呀??br />
“對哦,昨天是七夕情人節(jié)耶!老實說,你是不是一整晚都沒回家?”巫秋秋跟著八卦了起來,好奇的眼緊緊盯著她不放。
“拜托!你們這兩個沒心沒肝的家伙還有臉說咧!要不是我這個苦命人委屈的在公司加班趕圖,今天要拿什么交差?”丟給他們一份資料后,橘藥心起身就要走人。
“不是說要月底才能完成嗎?”翻著手上的資料,兩個有點心虛的同事眼里均出現(xiàn)贊賞的眼神。
“你不是說很趕嗎?我提早做出來不好哦?看我這么努力,給我加薪吧!”嘿嘿,這不就算溜回去睡一個禮拜也沒有人會有異議吧!“我的部份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了吧,細(xì)節(jié)的話晚點開會再議,趕一點應(yīng)該能趕上預(yù)定的進度。老總走了再打電話給我。”呼!補眠去嘍!
“你要去廁所睡嗎?”也只有女廁是最安全、最不可能被總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的。
“你們可以去找我沒關(guān)系,找到了有獎。”朝身后揮揮手,她走得非常瀟灑。
。
二十三樓的逃生門里,橘藥心就這么坐在樓梯間,靠著墻壁打瞌睡,安心的模樣好像完全不擔(dān)心有人會舍棄電梯改走樓梯,因而逮到她這個摸魚現(xiàn)行犯。
只是原本睡得相當(dāng)熟的人兒眉頭突然皺在一塊兒,好像有什么不對勁,迫使她不得不犧牲睡眠睜眼看看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嗯?這是什么?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男性的臉孔,俊美溫和的臉龐很容易讓人徹下心防,而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仿佛在訴說什么溫言軟語似的,好聞的氣息像一泓溫泉將她層層包圍……
包圍?!
她這才驚覺,原本靠在墻壁睡覺的她居然枕在這個陌生男人的腿上?!
有沒有搞錯呀!她什么時候改變姿勢的?而且還是躺在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男人腿上!
這是做夢嗎?她在做夢嗎?
“睡飽了?”男人的眼中出現(xiàn)笑意,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當(dāng)然也沒錯過她驚嚇且迷惘的表情。
她的表情還真是豐富多變,尤其是那雙閃閃發(fā)光又靈活的美眸,光是用看的他就猜得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他會說話!所以……這不是夢!
“唉呀!”橘藥心猛地彈起,卻發(fā)現(xiàn)腳麻掉了!
他輕松自若的接住她倒下的身子,不慌不忙地將她安置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路人甲,放開我!”一拳揮出。
他輕松避開,而且還很厲害的摟著她。
“路人甲?我不叫路人甲!彼p笑,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像是帶著魅惑的魔法般誘惑著她的聽覺。
“我管你是路人甲還是路人──CD 的,放開我!”一拳打不著,橘藥心干脆再給他兩拳。
仿佛故意似的,他這次避也不避的挨下這兩拳,一拳落在左臉,一拳落在下巴。
“你怎么不閃?!”剛剛不是閃得很快嗎?
“閃不開!彼直垡痪o,“好痛。”接著便開始裝無辜。
他的舉動讓她想再補幾百拳給他。
“你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讓你三個月離不開醫(yī)院!”她擺出兇神惡煞的臉?煽丛谒劾铮瑓s像是顆已屆成熟、誘他犯罪的水蜜桃,尤其是那毒辣的粉色小嘴兒,更是讓他心里萬分掙扎。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家住哪里?”吃痛的揉了揉被揍的臉頰,他收起笑容,正經(jīng)八百的盯著她。
“你問這做什么?”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
“你毀了我的容,我不能問問兇手的名字嗎?”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
兇手!
她?!
他臉上連瘀青都還沒……好吧!她是兇手,但──“為什么要問年齡?”這不會太奇怪了嗎?
“我要知道你是因為年幼無知犯下罪行,還是蓄意行兇,這樣不行嗎?”
行,當(dāng)然行!等他死了,她會讓他清楚的知道她的“行兇動機”!
“那住址呢?問住址做什么?該不會是要寄存證信函跟醫(yī)療費賬單給我吧?”
“聰明!”他贊賞的輕捏了下橘藥心的鼻子,親昵的舉動立刻惹來第四顆拳頭,但這回他可是穩(wěn)穩(wěn)的接個正著。
“第一次可稱為意外,第二次可說是不小心失手,第三次肯定就是‘蓄意行兇’了。”她還真是暴力。
“那又怎樣?難不成你要報警抓我嗎?你──可惡!放手!”她居然掙脫不開他的鉗制!有沒有搞錯呀!她可是橘藥心耶!活生生的活動武器耶!
“放手讓你有機會收到存證信函?不,我不會那么沒良心,這你大可放心!
放心個鬼啦!
“你給我放開!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要不是她不屑當(dāng)個弱勢族群,現(xiàn)在一定大喊非禮讓他上警局!
“莫名其妙的家伙?難道你不好奇我是誰?”畢竟都跟她有“肌膚之親”了,一般人總會問一下吧。
“我管你是誰!那又不干我……好呀,除了名字以外,最好是把生辰八字也報出來讓我知道,越清楚越好。”
“做什么?”他絕不相信她是要拿去算看看跟她合不合。
“做法事呀!看看能不能做個稻草人釘死你!這種沒科學(xué)根據(jù)的事相信法院不會受理才是。”到時候存證信函就寄到太平洋去好了。
“你確定嗎?不確定的事最好不要隨便亂說,要是我身上帶個錄音裝置……”
“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奸詐呀!”忍著腿上難受的刺痛,橘藥心硬是拳打腳踢的掙開他那還挺舒服的懷抱!澳阕詈貌灰僮屛矣龅,不然我一定讓你后悔見過我!”
“唉,真是恩將仇報,要不是看你差點摔下樓梯,我怎么會伸手接住你?而且我還好心的出借雙腿讓你睡得舒服點,結(jié)果呢?現(xiàn)在好人真是當(dāng)不得吶!”他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剛剛真該不顧一切推倒她的,管她是不是在睡覺,美人在懷,他又心蕩神馳,他居然還忍得住,真不知該佩服自己,還是嘲笑自己。
“我……我摔下去又不會怎樣,你這是多此一舉!彼@才想起他的確是幫了自己,立刻心虛的低著頭,沒臉見他!安蝗晃易屇愦蚧貋砗昧。”以牙還牙,這樣應(yīng)該就能扯平了吧!
讓他打回來?
“我從不打女人。”他有點失笑,怎么也沒料到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一般的女性不都該是柔弱,需要男人保護的嗎?她有把自己當(dāng)成女孩子嗎?明明長得秀色可餐,可瞧她這一身打扮,他敢肯定她把自己當(dāng)成男人了,若是近視深一點的人,八成會喊她先生。
不過,火辣辣的她卻對了他脾胃,瞧這氣得紅咚咚的臉兒,粉粉嫩嫩的像極了成熟的水蜜桃,散發(fā)著陣陣甜香誘惑著他……他再次扼腕剛剛的君子之風(fēng)。
不打女人?嗯,不錯不錯,這路人甲還有一點點風(fēng)度嘛!可是這樣她不就很對不起他了?
“那……我道歉,對不起,如果你想報仇的話隨時都可以。還有,謝謝。”腳不再那么麻,她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反正他不認(rèn)識自己嘛,根本就沒辦法找她報仇,哈!
報仇?
他跟她之間不只有仇而已,還有……
他臉上出現(xiàn)了滿含陰謀的笑意,可惜橘藥心已經(jīng)離開,要是她看到了,肯定會急著收回自己所說的話。
*
“怎么了?被老總刮了是不是?”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一片愁云慘霧,橘藥心考慮著要不要先回家算了。
“不是!蔽浊锴镆啦换畹呐吭谧烂嫔希恢榈娜丝赡軙`以為她剛失戀。
“那是小杜被Fire 了?”他們設(shè)計課的課長兼“課草”若被Fire 掉,肯定有不少人要捧著面紙到廁所狂哭三天三夜。
“橘藥心小姐,還真是謝謝你的貴言哦!”說人人到,小杜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澳氵@一睡睡得可真久,都已經(jīng)過了六個多小時了呢!”他們都以為她跑回家去補眠了咧!
“六個小時?!”有這么久嗎?那現(xiàn)在不就已經(jīng)七點多了?“你們吃錯藥了?這個時候大家居然都還在!”太詭異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平常這時候至少有一半的人早就下班了不是嗎?
“我們在等人!蔽浊锴锟蓱z兮兮的盯著門口,期待的眼神就好像在等牛郎出現(xiàn)的織女。
“等我?我有這么偉大嗎?”還是說有什么陰謀?她橘藥心雖然不是什么善心人士,但也應(yīng)該沒大好大惡得讓大伙兒聯(lián)手起來對付她吧!
“你想太多了吧!”小杜弓起手指輕敲了下她的頭!笆强偨(jīng)理,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來,聽說連王秘書都找不到他的人!
“失蹤了?”那么大的人也會失蹤嗎?“那跟你們還在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既然他不見了就改天再來視察呀,又沒差。”她實在是看不過去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平常熱絡(luò)好玩的辦公室一安靜下來還真令人難以適應(yīng)。
“我們得等上面的指示下來再說,而且我看大家好像也不是說有什么事非走不可……你舉手做什么?”他忍不住皺眉,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我有非走不可的事!彼皇钦n里的小小設(shè)計人員,而且才剛來不到半年,實在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等人上,尤其那個太子爺還不知道是不是跑去哪里逍遙享天年,這種人一點兒也沒資格占用她寶貴的時間。
“不能改天再辦嗎?”他很希望所有人都能留下來。
“事關(guān)人命,事后就算你要負(fù)起全責(zé)也不行!苯涌蓯鄣男⊥丶遥@道圣旨她昨晚已經(jīng)接下了,反悔不得。
“你要生了?”小杜開玩笑的問。
“是呀,你可以先包個大紅包過來,我包準(zhǔn)我女兒會叫你干爹。”因為沒什么東西好拿的,所以包包背好后她就要走人!澳銈兒煤门ρ,看能不能多爭取些經(jīng)費,目標(biāo)越大的話工作起來也會更加賣力。”沖著為數(shù)不少的獎金,誰都會把命賣在公司里,就算要他們帶睡袋來工作,也會有人心甘情愿的照做。
“要蹺班的人還敢說咧!”好好哦,她也想回去,可是若錯過了總經(jīng)理出巡的機會,她會嘔死的!
“你也可以蹺呀,我真搞不懂你干么還在公司里死撐著。”平常不都最快跑得不見人影的嗎?沒事就該回去了嘛!真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什么。
“這種事你這個男人婆是不會懂的!毙《艙u搖頭,對她這男人婆的行徑就只能嘆息而已。
明明看起來是個柔柔弱弱的漂亮女孩兒,誰知內(nèi)在卻是個有暴力傾向的小男生,公司里那些不長眼的男性幾乎都被她狠狠教訓(xùn)過,就連他這個身為課長的帥哥也曾被她給蹂躪殘害過……嗚,往事不堪回首吶!
“那種會讓人煩惱的事我一點也不想懂。”光看這些人莫不是引頸企盼,就是對著照妖鏡猛照個不停,也不怕門被望穿、鏡子被照破,對此,她實在沒多大興趣去蹚那渾水。
“不過提到加薪或獎金時千萬別忘了我這一份哦,Bye-Bye !”自身的利益一定得顧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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