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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xùn)花郎 第一章

  瘦西湖畔的“紅花苑”,乃是現(xiàn)今揚州城里首屈一指的青樓花苑。

  此刻方過正午,樓里已聽見男女猜枚行令的歡笑聲,二樓裝飾奢靡的百花閣里,只見一名身穿雪白綾羅、唇紅齒白的俊美男子,正斜倚在鑲著軟墊的紅木長榻上,接受四名妖嬈舞伎的伺候。

  “不喝了!蹦凶油蝗煌频粑杓啃√m喂酒的手,小蘭一嚇,差點打翻了手里的玉杯。

  此俊美公子名喚常隸,是揚州城富可敵國的鹽商大佬之子,現(xiàn)年二十五,自幼便聰慧過人,備受府中女眷寵愛。十五志學(xué)那年,常隸陪同娘親上城里大廟拜拜,參拜的香客一見他貌勝西施般似男若女的外貌,無人不驚訝,自那一天起,他“揚州第一俠少”名號便不脛而走。

  “常爺您怎了?”一旁伸手按摩的小菊驚訝道。

  一雙邪媚不似男人的鳳眼朝她一瞥,恍若沾了胭脂般艷紅的唇冷淡地吐出三個字!拔覠o聊!

  手正撥著琵琶弦的小梅一聽,急忙說話:“不然由小梅唱個曲兒讓您解悶……”

  常隸白眼一翻——她們就想不出別的事情可做了么?

  伸手推開正要引吭唱曲兒的小梅,常隸不耐地從軟榻上起身,盡管眾女嬌聲挽留,卻喚不回常隸離去的腳步。

  候在百花閣旁打盹的小廝丙兒猛地被人搖醒,抬頭一見主子出現(xiàn),忙不迭起身問道:“少爺,今兒個怎么這么快——”

  常隸不悅地瞪了丙兒一眼。每天重復(fù)再重復(fù)都是相同的場景,喝酒狎妓聽曲看景——要他怎么能不快!

  丙兒脖子一縮,趕忙伸手推開大門,不敢再碎嘴。想不到連“紅花苑”里的四朵花兒們,也沒能讓少爺多開心幾日,不知這會兒少爺想上哪?“麗春院”前些日子才去,少爺也坐沒兩下就喊膩,那那那……

  常隸突然停步,交代道:“我不搭馬車了,你等會兒把車弄回府里!

  丙兒一愣,還沒張口說話,只見常隸縱身一躍,上了“紅花苑”屋頂,一個眨眼,隨即不見主子蹤影。

  常隸穿著白綢軟鞋的長腿在他人屋上踏行,炯炯黑瞳掃過周邊景物,心中大感煩悶。

  他自小便愛找些難事做,不管是讀書習(xí)字乃至習(xí)武,他都喜歡往常人不可及的極限處行去。為此,他甚至還闖進(jìn)少林寺,說動當(dāng)今的住持道廣大師收他為徒。他以為禪理深厚的少林武功應(yīng)當(dāng)可以滿足他求難的渴望,怎知才十年功夫,俗家弟子能學(xué)的十門武藝,他竟已全部參透。

  可以想見常隸學(xué)成當(dāng)時心頭之難過!

  常隸的求難之舉不只習(xí)武這一樁,之后,不知他打哪得來消息,傳說天山頂上有個雪洞,里頭藏了世人難得的四把寶劍——他二話不說即刻動身,怎知他手方摸上“集醒”劍柄,未假思索劍就跟著他起身,在神劍輕易到手的那一瞬間,常隸萬分驚愕。尤其一思及世間困難,說不定都被他給破解完了之后,他更是忍不住落下了一滴英雄淚。

  他想要刺激,想要不一樣的生活,如此平淡無奇的日子,他真的過得好膩!

  “老天爺,難道都沒其它把戲好讓我玩了么?”常隸端著秀麗清雅面容對天質(zhì)問,但他的怒吼似乎沒上達(dá)天聽,頂多只嚇著停在一旁的鳥雀。

  見狀,常隸忍不住大聲嘆氣。他俯視著整座揚州城自問——難道今后,他就只能浸泡在無聊的泥水中,煩悶地過完他的一生

  念頭方轉(zhuǎn),他腳底下的街邊,突然響起一陣騷動。常隸蹙眉望去,只見一名身穿水藍(lán)衣衫,年約十七、八歲的姑娘環(huán)胸佇立街頭。他好奇地趨前看,只見美姑娘一張瓜子臉兒白凈似玉,眉眼靈動鮮活,神色柔媚中還帶著點英氣。

  敢情她是在跟人吵架?常隸被挑起了興致,一下竟忘了方才的煩憂。

  “你是在叫我嗎?”

  立在美姑娘前頭的,是一名外貌蠻橫的高壯男子,常隸認(rèn)得他,此人名叫王二虎,是揚州城里有名的地痞惡霸。

  白初蕊纖手指向被男子撞倒在一旁的老婦!拔铱匆娔惆牙掀牌诺臄傋幼驳,你不道歉也就罷了,走過還把婆婆攤上的水果踩得稀爛,太過分了,你該賠償!”

  有骨氣!瞧見白初蕊一臉堅定,常隸不得不暗暗贊許。這年頭已很久沒人敢出面仗義執(zhí)言,更何況還是這么一個水靈靈的貌美女子。

  王二虎人如其名,孔武有力,一雙胖手似乎略略使勁,便能將白初蕊那纖細(xì)脖子給勒斷——也真虧她能一臉無畏,站得直挺挺地等他過來。

  瞧白初蕊纖細(xì)的模樣,蹲在地上收拾殘局的老婦息事寧人地說:“不要了小姑娘,真的不用了!

  “賠償!卑壮跞锶耘f堅持。

  “你這臭丫頭!”王二虎掄起拳頭朝白初蕊臉上一揮。

  旁觀的眾人同時發(fā)出驚呼,沒想到白初蕊卻一個閃身,及時躲過了王二虎的重拳?蛇@一閃,卻也激怒了王二虎。

  王二虎火大地連打了十多拳,但白初蕊身形靈巧,每次都被她堪堪閃過。這下王二虎更惱,眼角余光瞧見旁邊擱了支扁擔(dān),他手一抄抓起,突然往一旁的老婦身上招呼去。

  不好!一察覺王二虎意圖,常隸即從屋上躍下,可卻還是遲了一步。

  扁擔(dān)“啪”地一聲重打在前來攔擋的白初蕊背上,白初蕊當(dāng)場嘔了一口血。

  王二虎一見擊中,正要乘勝追擊,怎知方要出手,卻發(fā)現(xiàn)他手上扁擔(dān)竟然揮不動!見鬼了這是——

  王二虎猛地回頭,驀地對上常隸那雙勾魂攝魄的妖艷黑瞳。常隸紅艷唇角輕輕一勾,立時把王二虎迷得忘了自己姓啥名誰。

  常隸將他似男又似女的俊美面容朝王二虎面前一湊,黑眸緊盯著他眼,輕聲低語:“女人,是用來疼的,你這么粗手重拳,很不好!

  說罷,常隸突然將手放開,也沒見他使什么勁,但王二虎整個人卻像沙包袋似的,忽地往前一顛,狠摔了一跤。

  “是常公子……”

  姑娘們的嘆息有如墨滴入水般倏地渲染開來。

  常隸眼見騷動將起,忙從身上掏了錠元寶擱在老婦手上,隨后抄起被打昏的白初蕊,縱身躍上屋頂。瞧他身形飄飄,仿佛翔過天際的飛鳥,眼兒一眨,瞬間已然不見他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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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xué)成下山前,師父道廣大師曾喚來常隸,問了他一句話:“何謂俠?”

  一般人習(xí)武練功,常是抱懷著鋤強扶弱,俾以增益社會的偉大精神——但這種話套在常隸身上,可不受用。

  常隸壓根兒不管什么俠不俠!要他插手沾惹只有一個重點——有趣。若缺了這點,就算落難的人是什么皇親國戚,他一樣也是八風(fēng)不動,視若無睹。

  總而言之,常隸性格之難以捉摸,絕非常人所能理解。

  常隸抱著痛暈過去的白初蕊回常府,一入“東風(fēng)閣”,將她往客房榻上一放,同時找來一名婢女過來看顧。

  “她背上受了傷,記得請個大夫過來!闭f罷,常隸唇露淺笑地朝婢女小憐眨了眨眼睛,逗得婢女一臉心花怒放,連聲應(yīng)好。

  “少爺您在?太好了!”

  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常隸腳步方踱進(jìn)書齋,常府總管馬上抱著一疊賬本尋上門來。

  “又有什么問題?”細(xì)長妖艷的鳳眸冷睇了總管一眼,眸里寫滿不悅。

  總管心知常隸耐性有限,朝常隸一躬身后,便立刻打開賬本指出疑問。單瞧常隸平日游走花樓狎妓喝酒的行徑,不知情的人定以為他只是個不務(wù)正事的紈绔子弟,但這可就大大地不對了。

  自兩年前始,常父已將鹽運事業(yè)交由常隸掌管,不過數(shù)月時間,“常記”已從單純鹽販發(fā)展至船舶營運,且常隸近來還有打算,想收幾支駱駝隊將“常記”版圖拓展到塞外大漠——至于時機,就等看他哪時覺得船隊不再有趣。

  常隸將賬本拿來眼前默算了下,須臾便揪出問題癥結(jié);總管一見大喜,忙提筆在賬本上寫下注記——

  常隸這廂在書齋里忙得不可開交,被他帶回東風(fēng)閣的白初蕊也沒閑著,尤其當(dāng)她張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陌生之地,只見她雙眼圓瞠,表情倏地一凜。

  她腦中直覺浮現(xiàn)王二虎那張胖臉——該不會她方才暈了之后,竟被那地痞帶回他宅子里了!

  趁現(xiàn)下沒人,她得快走——念頭一閃過,白初蕊不管劇烈疼痛的背傷,隨即翻身下床。只是方走出廂房不遠(yuǎn),伺候她的婢女突然從院落里轉(zhuǎn)了出來。

  兩人四目相對,表情同樣怔愕。

  “姑娘您要上哪?”

  小憐一喊,白初蕊臉色霎時發(fā)白。這會兒她背疼痛不已,可沒多余力氣跟人發(fā)生沖突。

  白初蕊瞧了瞧左右,忍著背疼,縱身跳上回廊欄桿,本想來個借力使力,一舉躍上屋頂然后遁逃,怎知內(nèi)息一個不順,她突然失足摔下。

  “姑娘危險!”

  小憐驚喊的同時,聽聞到聲響的常隸驀地丟下仍在說話的總管,閃身從書房竄出,堪堪在白初蕊身子落地前將她往懷里一兜。

  常隸摟緊懷中人兒暗暗吁了口氣,好在他輕功了得,不然這么一摔,懷里這張美臉不當(dāng)場摔成了花臉!

  白初蕊早在常隸接住她前又痛暈了過去,小憐趕忙跑到常隸身旁來解釋。

  “少爺明察,真的不是小憐的錯;小憐只是出門送一下大夫,怎知回頭姑娘一瞧見我,就嚇得想跑!

  常隸點點頭,能夠猜得到這姑娘慌忙逃離的理由。

  “少爺,這事我來吧!”隨后趕至的總管急忙伸手欲代勞,結(jié)果卻被常隸伸手推開。

  “姑娘我來就好,總管你還是快回書齋看賬本去吧!”

  開什么玩笑!剛好有個機會可以讓他逃離那悶死人的帳 ,他怎么會傻到放棄!常隸身一轉(zhuǎn),即抱著白初蕊走往廂房。

  或許是步履震動搖醒了白初蕊,常隸還沒放下她,她已幽幽轉(zhuǎn)醒。

  醒來頭一知覺,是鼻間一陣混著檀香男人氣味,這味道挑起了白初蕊的鄉(xiāng)愁,眼還未張開,兩顆晶瑩珠淚早已滑落她眼角。

  依稀記得,爹爹衣上,也是熏著同一種香……

  白初蕊留戀地將臉往常隸懷中磨蹭,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仍是那個不過丁點兒大、仍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娃娃,每次她在花園玩得太累不小心睡著,爹爹總會走來尋她,隨后張手臂小心翼翼把睡著的她抱回閨房。

  “爹爹,蕊蕊好想你……”一聲飽含思親之情的呼喚逸出唇瓣,聲音雖小,但已被常隸聽得分明。

  蕊蕊……常隸在心里覆誦,然后一笑。好可愛的名字。

  一臉留戀地張開眼睛,白初蕊沒意料自己會撞見一雙妖美黑眸,正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

  她瞬間一怔,打自娘胎出生,她還是第一回瞧見如此俊美妖艷的面容——深邃炯亮的黑瞳有如暗夜星子般閃著光亮,白皙如玉般的肌膚,看起來直比女子還要嬌艷上幾分——若非他脖間喉結(jié)點出他性別,不然白初蕊還真會錯認(rèn),開口喚此人姐姐。

  他是誰白初蕊腦中倏地閃過疑問。

  “好哥哥、親哥哥、俊哥哥這些稱謂我倒是聽多了,還是頭一次聽人喚我‘爹’——”走進(jìn)房間,常隸將白初蕊往榻上一放,隨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歪臉瞧她!霸趺矗愕议L得挺像?”

  男子聲音一不讓白初蕊清醒過來,她強忍住胸口背上火辣辣的疼,掙扎地想從床上坐起。

  瞧她一臉疼痛的表情,一股憐惜突然流過常隸心房,常隸未假思索突然伸手要幫忙攙扶她,可白初蕊卻很不給他面子,忍痛扭動肩膀不讓他手搭上。

  “我自個兒來——就好!

  常隸饒富興味地望著她的面容,自有記憶以來,姑娘們看見他,無一不像見著花的蝴蝶,唯獨她不同。

  “請問這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兒?”白初蕊看著常隸發(fā)問。

  “是我救了你!背k`將街上發(fā)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白初蕊恍然大悟。“原來公子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得快快同他道謝,掀開被子便想下床叩謝常隸救命之恩。

  不過她身子一動,常隸便伸手制止她!皠e忙別忙,道謝的事,等你傷養(yǎng)好再說。”

  “這怎么可以!”尤其一想起方才對他的失禮,白初蕊表情更是愧疚不安。

  常隸瞇緊黑眸審視她的表情,她性子之固執(zhí),他早從她與王二虎對峙一事就看出來了——但話說回來,讓她下床叩謝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頂多只是沒趣了點……

  眸光一閃,一個主意突然從常隸腦中竄過,何不乘機捉弄她一番……

  “既然你執(zhí)意謝我,那就挑個我喜歡的方式吧!闭f罷,常隸伸手朝自己頰邊一點,一雙眼笑得好不狐媚。

  什么?白初蕊驚訝地停下掙扎下床的動作。

  “加上方才,我一共救了你兩次,所以一共是兩個吻。”

  他話一說完,只見白初蕊活似被鬼嚇著,倏地彈向床邊一角。“這怎么可以——噢!”她一時動作過大,又牽動了她背上傷勢,疼得她冷汗直冒。

  一雙黑眸評估地打量著白初蕊,直到確定她眼里的排拒為真,不是在耍什么欲迎還拒的手段后,常隸原本揚起的唇角倏地一斂。

  從小到大,常隸何曾嘗過被拒絕的滋味!城里姑娘見著他,有哪個不眼角含春,四肢發(fā)軟的,偏偏就她一個人特別!

  這會兒常隸是真的跟白初蕊卯上!肮虻刂x恩這檔事太俗氣,你真要謝,就照我喜歡的方式,不然就免了!背k`看準(zhǔn)了白初蕊不會喜歡他這么說,故意用反話激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見白初蕊眉心緊蹙、小臉僵白,仿佛心里正陷入天人交戰(zhàn)。

  門外突然響起小憐的拍門聲!吧贍,藥熬好了!

  常隸一拂袖即從座椅上起身,白初蕊怔怔地瞧著他,仿佛還未從他方才的宣告中回過神來。

  知道自己已成功擄住她的思緒,常隸表情相當(dāng)?shù)靡。開門讓小憐進(jìn)門前,他猶不忘補上這么一句——

  “我等你消息!闭f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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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姑娘聽了常隸的話,立刻就可明白——他想一親芳澤?墒悄兀壮跞锏哪X子偏偏和一般姑娘家不同,她完全沒辦法理解常隸為什么會那么說。

  小憐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捧來,一邊細(xì)心地吹去熱燙,一邊叮嚀:“大夫說良藥苦口——為了姑娘您身體好,這藥可不能剩下!

  心里惦著旁事的白初蕊壓根兒沒注意聽,手接過碗即仰頭喝下。

  藥一入喉,白初蕊隨即皺起眉——天吶,這藥還真苦!

  勉強將藥咽下,白初蕊撫撫胸口,望著正在拾掇什物的小憐!澳阆葎e忙,我有話問你!

  小憐停下動作!肮媚锬f!

  “你知不知道,一般人是怎么答謝你們家少爺?shù)亩髑??br />
  不都是跪地謝恩?這句話小憐方要說,可一瞧白初蕊表情,她原本張開的嘴巴突然又合上,決定還是問清楚再答得好!澳鷨栠@個做啥?”

  “你們家少爺,剛說了一個我從來沒聽過的答謝方式,所以我……”

  一瞧白初蕊表情,小憐大概明白了她隱在話里沒說的部分。小憐掩嘴一笑,少爺自小就愛吃姑娘的嫩豆腐,照這情形看,少爺鐵定是想捉弄姑娘她。

  既然這樣,她就不應(yīng)該掃了少爺?shù)呐d。小憐朝白初蕊淡淡一笑。“既然少爺有指定,那當(dāng)然只好照做!

  白初蕊再問:“即使那要求聽起來頗不合常理,也一樣照做?”

  小憐一點頭!霸谖覀兂8,少爺?shù)脑捑褪且?guī)矩!

  相較于小憐的輕松,白初蕊考慮的可多了。依她爹爹教誨,沒錯,受了人恩澤理當(dāng)回報答謝,但是常隸的要求卻超乎一般禮教規(guī)范了。

  如果說,她不照做掉頭就走呢——這念頭一閃過,白初蕊隨即搖頭。不成的,她光用想的,就覺得良心不安,這種事她做不出來的!

  莫怪白初蕊不知變通,實是因為雙親的影響,才會鍛煉出她沒法得過且過的脾性。

  白初蕊的爹爹生前為徐州知縣,生性耿介清廉,這一點白初蕊頗得白父真?zhèn)鳎绕渌诟赣H一手調(diào)教之下,從書上學(xué)得了不少做人處事的道理——白初蕊的娘親梅氏就曾笑言,單看白初蕊與人應(yīng)對的姿態(tài),她還會以為自個兒生的是個男孩,而不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該不該順著常隸意思呢……這事一直苦惱著白初蕊。就這么的,她一連想了五日,背上的傷都好了大半,她仍舊沒法拿定主意。

  一日晨起,趁小憐送早膳過來廂房,坐在位上等待的白初蕊,一看見她就說:“小憐,我打算明天離開了!

  “!”小憐驚訝地轉(zhuǎn)過身來。

  白初蕊天性和善,自小就很能跟人打成一片,與小憐相處不過五日,兩人儼然成了可以互聽對方心事的手帕交。

  驟聽白初蕊要離開,只見小憐一臉舍不得,可白初蕊先前也提過,她有很要緊的事等著她去做。

  “有件事想麻煩你!卑壮跞镉终f。

  小憐點了點頭。

  “幫我問問府里的人,常公子他什么時候有空,我想親自跟他道聲謝再走!

  這事不難,小憐一口允諾。但——“您已經(jīng)決定好要照少爺說的方式,‘答謝’他了么?”她歪著頭問。

  白初蕊先前已經(jīng)同小憐提過常隸的要求,坦白說,乍聽白初蕊竟為了這種事萬般掙扎,小憐真是覺得不可思議。

  吻少爺耶!這可是揚州城里每個懷春少女心頭的夢想——瞧白初蕊那一臉為難,小憐真恨不得可以代為幫忙。

  “不可能!卑壮跞镆荒樄麤Q,這是她反復(fù)思索之后得出來的答案。“常公子的要求于禮不合,所以我打算見了他之后,再見機行事。”

  再不濟(jì),就朝他一磕頭隨即使輕功離開——白初蕊對自個兒功夫頗有自信,她認(rèn)為區(qū)區(qū)小事,她應(yīng)該可以勝任。

  “您既然做出了決定,小憐自然不好置喙,只是我想來想去,還是不懂您為什么要拒絕——難道您不覺得我們家少爺好看?”小憐嘴里一邊嘟囔,一邊將手上的筷子交到白初蕊手上。

  “拒絕照做跟你們家少爺外貌是兩回事,我承認(rèn),你們家少爺外貌的確是俊——”說到這,白初蕊腦中突然浮現(xiàn)常隸那張總帶著一抹笑意的俊臉。坦白說,白初蕊覺得常隸與其說是俊,倒不如說他美。

  尤其那雙勾魂似的黑眸,深幽幽的,仿佛能把人魂魄給吸走了似的妖魅……

  一想到自己還得跟他見面,白初蕊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怎么了?”小憐剛好瞧見白初蕊反應(yīng)!澳涫敲矗俊

  “我沒事,”白初蕊微笑。“倒是我剛才說的那個,還得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我這就去!毙z邊說話邊朝門外走去!澳任,我馬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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