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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的微笑 第6章(2)

  剛返家的花彩璽,一進到屋內(nèi)就脫掉外套,畢竟在外頭晃了一個下午,不僅腳酸,身體也很疲憊,于是她先洗個澡,才開始下廚準備晚餐。

  一個人住,花彩璽對于吃飯這事向來不太在意,隨便煮了碗湯面,她窩在電視機前,一邊看新聞一邊吃著。

  以前只要康薩森說要來這里時,她就必須為他準備晚餐,因為他不想吃外頭的食物,久而久之,只要有煮晚餐,就一定會為他留一份。

  偶爾用完餐,他會幫忙洗碗筷,或撩起衣袖擦桌子,自然而然的動作,彷佛他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

  看到他在擦桌子,她心里竟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她以為像他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必定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苦,只不過他做家事的動作熟悉又自然,更令她驚訝的是,當他在擦桌子時,那張嚴峻的臉龐竟不知不覺的放軟線條,讓她以為看到了另一個康薩森。

  他曾說過,求學時期他都是一個人在外頭生活,為了不讓自己變成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就連他的生活費與學雜費都是自己打工賺來的,所以煮飯、洗衣服或是拖地等家事,一點也難不倒他。

  他甚至提到,他曾經(jīng)有個幾乎要論及婚嫁的女友,卻不曾提過為什么會分手!

  但每當他提到這件事時,她就會發(fā)現(xiàn)他眼底有著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怨恨,就算他是用一貫淡漠的口吻說著,她仍敏感的察覺到,那個前女友似乎就是導(dǎo)致他游戲人間的罪魁禍首。

  花彩璽并不知道他玩女人有多驚人,但她相信除了自己以外,他一定還有其他情婦在別的地方,每次只要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會疼痛不已。

  只不過康薩森已經(jīng)三個多月沒有來這里,煮晚餐的習慣又稍稍改變,她回到煮一個人份的時候。

  剛開始她還不習慣已經(jīng)不再是兩個人共同用餐,老是為他多煮了一份,這舉動一直持續(xù)半個多月。

  即使在莫特森集團刻意隱瞞之下,但關(guān)于兩大財團的聯(lián)姻這種大新聞,依然逃脫不了狗仔隊的跟拍。

  花彩璽凝眸望著電視螢?zāi)簧鲜煜さ哪橗,微擰的濃眉,俊酷的臉龐,抿緊的薄唇,看得出來他不喜歡被記者包圍的感覺。

  但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的記者們,當然不肯放過挖更多八卦的時機——

  「莫特森先生,據(jù)說你和董安雅小姐的婚禮是在二月份嗎?」

  「有人說你和董小姐會結(jié)婚,是因為要拓展莫特森集團在亞洲地區(qū)的發(fā)展,真的走這樣嗎?」

  「莫特森先生,你和董小姐是真心相愛的嗎?」

  花彩璽癡癡的望著螢?zāi)簧系哪腥耍请p藍眸即使染著不悅的神色,依舊深深吸引住她的目光。

  自從訂婚消息曝光后,媒體整日追著薩森·莫特森跑,也因為這樣她才知道原來他竟是莫特森集團的總經(jīng)理。新聞也報導(dǎo)說,從薩森·莫特森來到臺灣以后,為了減少曝光的機率,便以母親的姓氏為中文名字,喚做「康薩森」。

  瞧瞧,她到底是跟一個家世背景多輝煌的男人談了桃色交易?也只有那些財大勢大的企業(yè)家,才會喜歡包養(yǎng)情婦吧。

  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成為被人包養(yǎng)的情婦,想來還真可笑。

  螢?zāi)焕,被一堆記者團團包圍住的男人,不曾開口回答任何一句話,冷著張俊臉,在幾名隨身人員阻隔記者們之下,迅速進入轎車離去。

  視線逐漸模糊,螢?zāi)簧夏菑埨淇〉哪橗嫴辉偾逦欢季w里卻仍滿滿的都是那個男人……

  能不能……就讓她的心恢復(fù)平靜,心如止水,直到交易結(jié)束?

  安仲明偷覷了眼后照鏡,老板臉色鐵青的模樣還真是嚇人。

  自從與董氏集團的千金婚事曝光后,老板的脾氣就更陰晴不定,而且對于媒體記者更沒有什么好臉色,這倒讓安仲明很好奇。

  以薩森·莫特森在歐美商界的聲望,可以說走到哪都是鎂光燈追逐的目標,與媒體記者之間的應(yīng)對早就習以為常,但是這一次他卻很反常。

  有媒體曾報導(dǎo)或許是因為薩森·莫特森聽不懂中文,所以才會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

  但是跟隨他已經(jīng)許多年的安仲明,深知由于薩森·莫特森的雙親是異國婚姻,他不僅會說英語,就連廣東話、中文也說得很溜,就算他要長期待在臺灣,語言也不成問題。

  經(jīng)過將近一年的規(guī)劃,莫特森集團在歐洲的聲譽立刻吸引臺灣許多企業(yè)爭相合作,也掀起臺灣商界一陣旋風,尤其莫特森集團總裁的獨于薩森·莫特森,與董氏集團千金董安雅的婚禮更引人注目。

  在這陣子沒日沒夜的忙碌下,工作終于快告一段落,本來以為老板是因為工作忙而變得陰晴不定,但是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這讓安仲明相當納悶。

  「仲明,等一下你先回去,我要去別的地方。」從上車后就不曾打開金口的薩森·莫符森,終于打破沉默。

  「可是等一下六點要跟董小姐吃晚餐,距離現(xiàn)在剩不到一個小時!拱仓倜鞅M責的提醒老板。

  「替我推掉。」他毫不考慮的開口道。

  在結(jié)束長達三個多月的工作以后,他現(xiàn)在最想見到的人,不是未婚妻董安雅,而是他的情婦。

  那個早已被他拔掉驕傲的翅膀,剝?nèi)匀桃懔ν鈿ぃ兂梢幻萁鹋幕ú虱t!

  想起那張笑得燦爛的小臉,薩森·莫特森瞇起藍眸,胸口有股窒悶感。

  她確實變了很多。

  不僅在床上迎合他,對于他的所有要求完全配合,甚至再也不曾對他出現(xiàn)憂愁的神情。

  她確實達成他的要求,成為一名能讓他身心靈愉悅的情婦。

  但是當她改變后,卻換成他無法適應(yīng)。

  他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也曾試圖從她那張笑得甜美的小臉找出點蛛絲馬跡,卻始終沒有找到。

  這些日子以來,他將所有心力都放在工作上,然而不管他再忙再累,花彩璽那張就算受再多委屈也隱忍住淚水,絕不輕言在他面前落淚的小臉,竟一再的出現(xiàn)在腦海。

  而他赫然發(fā)現(xiàn),他想看到的并不是拿著一張?zhí)摶眯θ菝鎸ψ约旱幕ú虱t,而是對他表露出最真實情緒的那個花彩璽。

  他不曉得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思緒被擾亂的感覺很糟,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抱她,以至于腦子才會不斷出現(xiàn)她的倩影。

  他想盡快見到那個將他擾得心神不寧的小女人。

  不曉得已經(jīng)過多久,直到嘗到冷涼的咸咸味道后,花彩璽猛然回過心神,星眸瞪著早已經(jīng)涼掉的湯面。

  冬天的氣溫,時常因為寒流來襲而驟降到十度以下,就算是煮沸的水也很容易變涼,而雙手捧著的這碗湯面,她甚至還吃不到一半。

  她想著那個男人,竟想到出神了。

  望著浮現(xiàn)一層油膩的湯面,她沒了胃口,于是起身走到廚房,將沒有吃完的湯面倒入廚余桶,將碗筷洗凈。

  脫下圍裙,望著窗外的夜色已黑,雖然才不過下午五點多,但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快。

  到浴室洗完澡,吹干濕發(fā),再到陽臺的水槽洗好衣服并脫水,接著一件一件的掛在竹竿上晾著。

  十二月的天氣好冷、好濕,寒冷到刺骨的風刮過肌膚,引起她一陣寒顫,但她卻不想這么早就進到室內(nèi),因為只有一個人的屋子太冷寂了。

  「你是想讓自己感冒嗎?」

  一道低沉隱含著慍怒的嗓音忽然在她背后響起,轉(zhuǎn)身一瞧,竟是已經(jīng)三個多月未曾出現(xiàn)的薩森,莫特森。

  她驚訝的望著他,但沒有移動腳步靠過去。

  「進來!顾斐鍪。

  花彩璽望著他伸出的大手,猶豫片刻后,才將右手伸出,讓他握在掌心中。

  被動的讓男人帶入臥室,她低首不語,小臉沒有像以往一樣對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她只是太震驚他的出現(xiàn),畢竟三個多月過去,他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如今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當然會驚訝的反應(yīng)不過來。

  就算她從來不刻意去探究他這三個月來都在做些什么,但是以他的名聲,就足夠讓狗仔隊追蹤他好一陣子,有關(guān)于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她都是從媒體報導(dǎo)得知。

  「好久不見了……這陣子很忙吧?」她溫順的為他脫去西裝外套,輕聲的問。

  「你有想我嗎?」薩森·莫特森沒回答她的話,反倒很在意她是不是同樣想著他。

  花彩璽被他攬入懷中,擱在纖腰上的手臂縮得緊,屬于他的溫度隔著襯衫傳來,融化她這陣子的孤寂。

  于是她想也不想的點頭,低聲輕道:「想,很想!

  她真的很想很想這男人,想到心都擰了!

  她誠實的反應(yīng)令薩森·莫特森滿意一笑,胸臆間全都因她的一句想念而快樂著,他再也忍不住相思的折磨,抬起她的臉,吻住那紅嫩的唇。

  他激烈而熱情的索吻,狂猛的動作讓花彩璽雙腿一軟,兩個人雙雙跌到床上。

  薩森·莫符森停下索吻的動作,藍眸望著她迷蒙的雙眼,在那雙如黑水晶般清澈明亮的瞳眸中。他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喜悅。

  原來,她看到許久不見的自己,也會很開心。

  這個發(fā)現(xiàn)滿足了大男人的心態(tài),他愉快的褪去她的衣物,白皙的身子傳來淡淡的馨香,明顯剛沐浴完。

  他沒有多猶豫,熾熱的吻一個又一個烙印在她身上,打算用一整夜的時間,與這個讓他的心亂了分寸的小女人,徹夜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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