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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戲夫 第5章(1)

  姚采臨很喜歡上燈節(jié),每每看著那些停泊在綠水湖上的大大小小船只,以及岸邊那些擺攤的、賣燈籠、賣花的,好生熱鬧、倚岸而筑的茶舍酒館里,有文人雅士在品茗賞燈,也有三五好友在把酒言歡,廣闊的綠水湖入了夜仍燈火通明、如織游客,人來船往,總予她太平盛世的感覺。

  下午她在族學(xué)里遇到玉觀云,兩個人的交情已經(jīng)爛熟,也已熟不拘禮,聽她說起上燈節(jié),她不過隨口說晚上會到西洋人的洋鋪?zhàn)淤I東西,他便說什么都要跟來,還“楚楚可憐”地說他們大梁民風(fēng)保守,至今不允西洋人入境,他還未見過西洋人,也未見過西洋物,想開開眼界。

  老天,他都把自個兒說成井底之蛙了,她還真無法拒絕,便允了帶上他一起,自然不能漏掉他的隨身小廝小福兒、小安兒。

  侯府的姑娘雖然人人都向往一游那水上市集,但那是不被允許的,而姚采臨這逛水上市集的行程是孫氏默許的,往年都會帶上兩個大丫鬟和孫氏的陪房吳景祥一起,姚采臨客氣,喊他一聲吳叔,他拳腳功夫不錯,人也機(jī)靈,孫氏讓他跟著是以防萬一有事,可以保護(hù)姚采臨。

  湖光映圓月,姚采臨戴了面紗,一行七人從平陽侯府的小門搭了孫氏備好的馬車到了綠水湖畔,玉觀云已經(jīng)按捺不住,幾次掀起車簾朝外張望,看得姚采臨好笑不已。

  “看看,你這哪有半分世子模樣?”

  玉觀云聞言放下車簾,正色地看著她!拔艺蛩氵@次回大梁時,請求我父王撤了我的世子之位,讓我弟弟當(dāng)世子!

  姚采臨一愣!澳愕囊馑疾粫,往后將長住在大淵吧?”

  其實(shí)有斷袖之癖的勛貴子弟何其多,連德碩公都有此癖好,心照不宣便是,誰不是照常娶妻生子,再養(yǎng)幾個男寵,誰會揭了自己的底?哎,這個玉觀云果然特別,特別的笨,特別的純情,竟為了姚傾要放棄將來的王位,她有點(diǎn)替他擔(dān)心,不知姚傾是否能回報(bào)他一片真心?

  “我確實(shí)有此打算!庇裼^云微微一笑!拔覑鄣娜嗽诖颂,我自然想長長久久的待在這里,再說我也喜歡貴國的民風(fēng),想來能適應(yīng)此處的生活!

  姚采臨不想影響他的決定,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自己考慮清楚便好,我也不說什么了,反正若在大淵住不慣,你還能回大梁去。”

  玉觀云一臉惋惜!翱上憔涂斐捎H了,不然在府里有你做伴,一塊兒說說話多好。”

  姚采臨促狹一笑!澳憧梢哉椅椅迕妹门隳阏f話,她肯定很樂意!

  玉觀云無奈地道:“別取笑我了,我如何不知道五姑娘對我的心意,我是見了她就怕啊。”

  姚采臨樂呵呵地笑,登船的地方也到了,兩個人下了馬車,讓車夫去休息。

  一艘小船可容納八人,他們前頭已經(jīng)排了六個人,不可能再容下他們七人,姚采臨心急想快點(diǎn)去看貨,怕好東西被別人買走,于是跟玉觀云先上船,讓落楓、瑤想、吳景祥和小福兒、小安兒搭后班小船,她想著反正船東想多賺點(diǎn)銀子,船只是一班又一班的往來,落楓他們隨后便到了,她與玉觀云先登船也沒什么,殊不知看在旁人眼里他們就是對少年夫妻,貪新鮮出來逛市集。

  偏偏,大梁國境內(nèi)少河川,他們的京師也沒有河,玉觀云沒搭過船,姚采臨怕他登船時重心不穩(wěn),一直與他扣著手,落在梧桐眼里不得了,這是背著他家爺偷人!

  又偏偏,要下船時,有個孩童搶快,閃過玉觀云身邊,他忽地一個踉蹌,眼見就要落水了,姚采臨嚇得魂飛魄散,忙抱住他,以免他落下水去。

  一個連河川湖泊都沒見過的人,自然是不會游泳了,掉下湖去準(zhǔn)死的。

  抱住他之后,她余悸猶存,小聲嘀咕道:“世子爺,您還真會給我添亂!

  她前生雖然會游泳,但這一世她的身分是大家閨秀,根本沒學(xué)過游泳,總不能她跳下水就會游了吧!若是他落水,她也只好被迫游泳,這傳回平陽侯府不得了,她是何時通曉泅水的?身邊的丫鬟婆子恐怕都會被狠打一頓再發(fā)賣出去,所以,玉觀云這不是給她添亂是什么?

  她不知道,玉觀云給她添的亂還有更大的,婚期定下之后,李霄鋒在江湖上的朋友傳來風(fēng)聲,那群夜劫懷達(dá)寺的山賊原來真是梅花寨的,手下這么多人卻栽了個大跟頭,那寨主顏面一夜掃地,十分介懷此事,就算氣惱手下胡來,仍決心要給平陽侯府好看,盤算要在姚采臨出嫁前擄走她,毀她清白。

  李霄鋒既然知道了便不可能坐視不管,他派人保護(hù)姚采臨,也因此,姚采臨一出府就有人通知梧桐,梧桐原是不相信知書達(dá)禮的侯府貴女會與男人結(jié)伴游市集,待他親眼確認(rèn),頓時冷汗涔涔。

  這是怎么回事?姚二姑娘竟如此不守婦道?

  所謂好事不瞞人,瞞人沒好事,如果她堂堂正正,又何必遮遮掩掩?侯府一定不知道她來這里,還跟男子狀極親密的相偕而行。

  這這這、這成嗎?都還沒成親呢,她就做出這等出格事來,成親了還得了?豈不上房揭瓦了?于是心急火燎地去通報(bào)李霄鋒了。

  姚采臨渾然不知未婚夫也在此處,她拽了玉觀云的手下船,熟門熟路的跳上另一艘樓船,入口處掛著垂地黑漆錦幔,她領(lǐng)著玉觀云掀簾而入。

  他們下船的地方是臨時搭建的平臺,四面八方都有不同的船商鋪?zhàn)樱绻涞匿佔(zhàn)硬辉诖颂,便再上船告知船東要去的商鋪即可,開頭在岸邊已買過船票了,便不需要再付額外的銀子。

  這是姚采臨第三年來逛西洋人的商鋪了,洋人的物品在這時代還很稀奇,若不是上燈節(jié)的水上市集很有賺頭,這些洋人也不會大費(fèi)周章的走水路過來做生意。

  說是西洋人的鋪?zhàn),但掌柜的還是大淵人,就是受顧于洋人東家,洋人將貨品一一定價了,能賣多少銀兩就看掌柜的本事,多賣的,全歸掌柜所得,因此受雇的掌柜都會格外賣力。

  “客官請隨意。”店里的二掌柜、三掌柜、四掌柜都在招呼客人,京城富人多,對洋玩意兒感興趣的人也多,也出得起價,掌柜們見貴客上門,自然都賣力招呼了。

  玉觀云眼眸四處轉(zhuǎn)著,暗暗贊賞。雖然是在樓船里,但布置半點(diǎn)不含糊,好多精巧的擺設(shè)都是他未曾見過的,他果然來對了。

  姚采臨摘下了紗帽,對鋪里跑腿的小廝說了要找大掌柜,往年她都是跟大掌柜采買,大掌柜對物品出處來歷都知之甚詳,也會向她介紹一些隱藏版的珍品,那可都是不輕易拿出來展示的,怕磕碰壞了,碰到熟客才會取出來。

  小廝進(jìn)去喊大掌柜了,但從里間走出來的卻不是她認(rèn)識的吳大掌柜,而是一名身材挺拔壯實(shí)的中年人,大臉方正,皮膚古銅,嘴邊蓄著八字胡須,穿一身軟趴趴的灰色長衫,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但那灰衫貼在身上,卻看得出身軀結(jié)實(shí)。

  姚采臨看著他微微一愣。“怎么不是吳掌柜?吳掌柜呢?”

  那中年人笑了笑!氨中帐,姑娘叫我蕭掌柜就行了,吳掌柜家中有事,今年沒有過來,由我來為姑娘介紹也是一樣!

  說著,他很快瞥了眼站在姚采臨身邊的玉觀云一眼,身姿如松,一雙星眸湛亮如星,溫雅中透著脫俗氣質(zhì),真真是個十足十的美男子。

  “原來如此!

  自稱蕭掌柜的人聲音異常低沉,像用內(nèi)功在說話似的,姚采臨打量了他幾眼,不置可否的與玉觀云一同坐下來。

  小廝連忙勤快地為兩人上了西洋花茶,姚采臨不免俗地打賞了一兩銀子,小廝面露喜色,連連稱謝退下了。

  兩人品著茶,蕭掌柜取出兩只大黑匣,第一個黑匣打開,里面分為九格,每一格里都置放著一件首飾,自然與姚采臨穿來后看過的首飾都不同,有個小騎士銀墜她看了頗喜歡,另一個黑匣是一瓶瓶可愛精巧的香水,共有二十六瓶。

  大淵還在用熏香,香氣也不足,她上回買的香水全送完了,不但她那些姊姊妹妹愛透了,連老太君和孫氏也喜歡,來之前她便想著要再買香水,做做人情也好,嫁入典親王府之后,也能送給王妃和王府里的姑娘們。

  “這里的香水我全要了,麻煩蕭掌柜算算要多少銀兩!

  玉觀云忙靠過去!笆鞘裁礀|西這么好,你全要了?”

  姚采臨淺淺一笑!斑@玩意兒叫做香水,顧名思義,這小瓶子里裝的是有香氣的水,就這么用……”

  兩個人湊在一塊兒,頭幾乎要碰在一起了,姚采臨又親昵地拉起玉觀云的手,取出一瓶香水,打開瓶蓋,在玉觀云白皙的腕上噴了噴。

  玉觀云心花怒放地將手腕湊近鼻子一聞再聞。“這好香啊!”

  姚采臨望著他滿臉的興奮,掩嘴而笑!八苑Q為香水啊!

  蕭掌柜忽然粗聲打斷他們,“姑娘,這些香水價錢不一,共是五百兩銀子!

  西洋來的東西,五百兩銀子也在情理之中,只不過她抬眸見到蕭掌柜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嘴角還微微翹起,估計(jì)是頗為不屑玉觀云,見狀她不禁好笑。

  都說人無笑臉休開店,會打圓場自落臺,這蕭掌柜卻是不掩飾自己對客人的喜惡,這要如何做生意?反觀吳大掌柜就不同了,總是笑呵呵的好脾氣。

  不過,玉觀云這娘們似的反應(yīng),是男人都會看不順眼吧……

  她的視線又不經(jīng)意的掃到蕭掌柜,忽然心里一個咯噔,蕭掌柜那微翹嘴角的模樣怎么好生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似的……

  玉觀云見香水她全要了,不禁急道:“好妹妹,你就不能分我?guī)灼繂??br />
  姚采臨見蕭掌柜眼睛一瞪,眼角一挑,彷佛在說:不會吧,你一個大男人要學(xué)姑娘家用香水?

  她好笑地說道:“分你不成,不過,我可以送你一瓶!

  玉觀云頓時喜上眉梢地說:“多謝妹妹!”

  而姚采臨則望了眼入口。

  真是奇怪,落楓他們怎么還不來?每年落楓他們都會跟著來,都知道要在哪兒下船,又該上那艘樓船,不可能船班到現(xiàn)在還沒到吧?

  姚采臨心里滿是疑問,幸好銀票在她身上,為了大肆采購,她把一年來平日攢下的銀兩全帶來了,她身為嫡女,月例銀子多,加上落楓精打細(xì)算,院子里花費(fèi)少,足足攢下了五百兩,孫氏又給了她二千兩,加起來共有二千五百兩。

  蕭掌柜又拿出幾樣?xùn)|西,她看中一個蛋形小鐘,開價二百兩,她要了,跟著看中一組十六對的玻璃杯碟,大淵目前的技術(shù)只有琉璃,還沒有玻璃,琉璃是低溫?zé)傻牟煌该魈沾,精致程度不若玻璃?br />
  那組十六對的玻璃杯碟,蕭掌柜開價五百兩,還不能講價,姚采臨實(shí)在喜歡,雖然貴了點(diǎn),還是買了,又買了幾樣特殊的首飾要送給孫氏和孟老太君,加上她相中的那個小騎士銀墜,又買了兩雙大淵朝至今沒有的手套和一個桌鏡、一瓶葡萄酒、一張掛毯、一幅油畫,至此已花費(fèi)二千一百兩銀子了,而玉觀云還在那里躊躇不定,這樣摸摸,那樣碰碰,不知道買什么好。

  自然了,她是因?yàn)橹滥切〇|西是什么,該怎么用,所以才會見獵心喜地狂買,玉觀云根本不知道那些洋玩意兒怎么用,如何下手?

  “妹妹,你說,我到底要買什么才好?”玉觀云滿心歡喜卻又舉棋不定地問。

  姚采臨拿起一頂飾滿花朵緞帶羽毛的鑲邊女帽子試戴,那帽子后部有較大的首飾和精致刺繡,她對玉觀云笑道:“你可以什么都不買,來這里也不一定要買東西!

  蕭掌柜看她從從容容的戴上了那頂滿是羽毛羽翎的古怪帽子,還對著鏡子俏皮地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他瞪直眼,頓時感覺心房的位置有股熱流竄過。

  姚采臨對著桌鏡調(diào)整好帽子,問玉觀云:“如何?可好看?”

  “太好看了!”玉觀云贊嘆著,邊幫著調(diào)整帽上的緞帶羽毛,一邊嘖嘖稱奇道:“西洋人怎么會想到在帽子上插這么多羽毛呢?真真是別出心裁!

  “是吧?”姚采臨笑容可掬,即便她是從現(xiàn)代來的,也沒戴過這種歐洲貴族的帽子。

  玉觀云實(shí)在覺得姚采臨戴那帽子太好看了,他便心動了,有些猶豫地問:“妹妹,還是,我也買頂這樣的帽子可好?”

  蕭掌柜瞪著玉觀云心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又蹙眉看著姚采臨,這種娘們兒似的男人你也喜歡?

  姚采臨卻是笑望著玉觀云!昂冒!你皮膚比我還白呢,想來你戴也是很好看的。”

  蕭掌柜的神情越來越冷,姚采臨看見了也沒放在心上,只覺得他不太像生意人,哪有生意人這樣瞪客人的?他們又不是不付錢,她覺得蕭掌柜的眼神都快把他們大卸八塊了似的。

  兩人把各色物品賞玩了一番,又交頭接耳的討論了一番之后,姚采臨微仰了臉,抬眸客氣地笑問:“蕭掌柜,除了眼下的這些,沒有其它的了嗎?”

  蕭掌柜注視著她青蔥似的小手,那小手適才幾次碰觸到她旁邊那娘們似的家伙……他有些暴躁地哼道:“有是有,可是姑娘恐怕是不會用!

  姚采臨端起茶盅,輕輕地抿了一口,臉上凈是笑容!安淮蚓o,能夠給我看看嗎?”

  蕭掌柜朝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馬上登登登的跑進(jìn)內(nèi)室,很快拿了個罩著布套的東西出來,看似一把琵琶。

  姚采臨見那布套形狀,心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了,待蕭掌柜將那布套褪下,果然與她想的一般,是一把吉他,不過不是她前世學(xué)過的六弦吉他,是五弦吉他。

  “這玩意兒叫吉他!笔捳乒褚娝劬Ψ殴猓挥傻么嬉闪耍y不成她會彈奏這個叫吉他的玩意兒?

  姚采臨把玩了吉他一陣之后,朝蕭掌柜展顏一笑。“掌柜出個價吧,我要買!

  蕭掌柜忍不住問道:“難道姑娘會彈奏這吉他?”

  姚采臨面帶笑意,并不回答是或不是,只笑吟吟地道:“就是貪圖新鮮有趣罷了,買回去與家母一同玩賞!

  蕭掌柜深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姑娘已經(jīng)采買許多了,這把吉他原價要一千兩,就算姑娘八百兩吧。”

  八百兩?

  姚采臨嚇了一跳,在前生,吉他鑲金才要八百兩,她身上只剩四百兩,無妨,等落楓他們到時再付也可以,吳景祥那里有孫氏給的備用銀票,幾千兩是有的。

  “就八百兩吧!”她干脆地說!暗鹊任业难诀呒叶【偷搅,到時再把不足的銀兩補(bǔ)給您!

  她身上的銀子已經(jīng)全部用盡了,想買的也都買齊了,只能等明年再來看看有沒有什么新鮮物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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