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以前是個會蹦蹦跳跳、大笑大叫的正常人,只是因為一個爛研究所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聽完了他輕描淡寫的結(jié)論,夏冬莓單純的腦子里馬上浮現(xiàn)一個超無厘頭的問題。
歐麥嘎!她無法想像現(xiàn)在面前這個冷面男人,曾經(jīng)有無時無刻綻放閃亮笑容的時候。
不可能吧!這比那兩只超脫世俗認(rèn)知的肥田鼠還要更不可能。
會蹦蹦跳跳、大笑大叫的正常人?算是正常人嗎?厲振國錯愕地看著她。
看來他們對于正常人的定義有很大的落差。
“等一下,你還沒交代清楚那兩只田鼠為何會詭異成那樣?”
“我剛剛說過了,研究所會利用動物去做各式各樣的生物研究,甜甜還有蜜蜜算是突變種,跟其他身體殘缺受傷的實驗動物不一樣,沒有人愿意領(lǐng)養(yǎng)它們,所以……”
“所以你就大發(fā)善心把它們拎回來養(yǎng)?”把他沒說完的話一次補齊,夏冬莓再次覺得這男人表里不一。
外表看起來沉默冷酷,身材又壯碩,感覺像是個狠角色,偏偏卻是溫柔又愛護動物的濫好人一個。
竟然因為動物的可憐眼神和植物枯萎的模樣,而把自己陷于噩夢中──好啦!那個血淋淋的胚胎真的很可憐,所以他特意搞垮那間研究所可以理解,但是最后還安排每一只動物的去處,就非一般人會做的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長大的,若不是他外表還可以唬唬人撐撐場面,依他這般溫柔的性格,只怕被人欺壓到頭上來。
這么說來,或許該感謝一下那家沒啥天良的研究所,起碼對他善盡教育責(zé)任,讓他不再“單蠢”下去。
看著她望著他久久不發(fā)一語,讓厲振國不知所措,“你生氣嗎?”因為他過去助紂為虐做了那些事情?
生氣?“當(dāng)然生氣了。”扯住他的衣領(lǐng),夏冬莓不停搖晃他,“氣你這種小事不說出口,還傻傻的埋在心里當(dāng)作值錢的東西,還氣你既然要弄垮那家研究所,干么不多挖一點那些不義之財,幫他做善事積陰德!
“你……是在氣這個?”厲振國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他自責(zé)的原因,還有他助紂為虐的冷酷呢?她為什么不提不問?
“當(dāng)然,要不然還能氣什么?”她沒好氣的哼聲。
“就這樣,沒別的?”他還是不敢相信急急追問。
她用怪異的眼神瞄他,臉上像寫了他是白癡的表情,“別的喔……我剛剛突然想到一點也讓人很生氣──”
厲振國屏住氣息,等著她停頓后的下一句。
“那就是你真的很愛在不該多話的時候多話!编街欤冻霾粷M的神情,“譬如剛剛,你多話到讓我想踢你下床!卞e了,剛剛他們是在沙發(fā)上。
聽見她隱喻的說法,厲振國黝黑的臉上浮現(xiàn)淡淡紅暈,吶吶地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基本上,除了這幾點我沒有生氣,懂了吧?”她捏捏他的臉,有趣地觀察他臉上變化的多種表情。
事情搞清楚的感覺真好,雖然故事真的還挺老梗的,不過還是不要跟他說,免得傷到他的自尊心。
“我不是多話……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讓紅唇在他的頸項上輕擦而過。
“我只是怕你……后悔。”他重重喘息,連忙推開想作怪的她。
他是個無聊男人,生活規(guī)律,沒有其他休閑娛樂,也不懂得討女孩子歡心,更不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才不會惹她生氣,老實說,這樣的自己,實在不敢相信為什么她會這么執(zhí)著于他。
“說什么傻話,我不會后悔的!彼尚毁獾仨谎。
好不容易逮著這種上等貨,她怎么可能后悔?尤其是她都已經(jīng)拆封試用了,也非常滿意,更不可能退貨。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希望可以直接買單打包帶走呢。
“莓莓。”眼里有著化不開的濃烈情感。
他何其幸運可以擁有她。
他的沉默有她的聰慧彌補,他的無趣因她天真爽朗的表情而消失,她就像是老天送給他的可愛天使。
“現(xiàn)在先不要用你的男色誘惑我!毙∧槤M滿的掙扎,雙手推拒著他靠近的臉,“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厲振國被她好笑的用詞逗笑,不介意她的手對他的臉又推又?jǐn)D,“什么事?”
“你只解釋了你為什么變得陰陽怪氣,可沒解釋為什么你一看到那封信就不高興!边@可是重點呢!
他怔愣了下,垂目看著桌上那封信,眉頭又忍不住緊蹙,“也沒什么!
“沒什么才怪,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她微瞇眼,故作威脅的瞪著他,“還不從實招來!
“那個可能是研究所的招攬信函,要不就是什么會議的邀請函,但是不管哪一種我都不喜歡!
“那讓你想起過去?”她大膽推測。
“對!彼蠈嵆姓J(rèn),看那封信的眼神有著藏不住的厭惡。
再度證明這男人真的很幼稚!夏冬莓忍不住在心中OS。
因為一次受騙就徹底搞封閉,不管人家是不是好人全都拒于千里之外。
不管怎樣,她都要糾正他這種習(xí)慣才行,否則總不能他們每次約會都高唱“我們宅在一起”吧!
“就算討厭,還是把信拆開來看過比較好吧!如果直接把信丟進垃圾桶,那封信不是很可憐嗎?”她說著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論。
“是這樣嗎?”他蹙眉,不太確定。
“當(dāng)然是這樣,來,我?guī)湍悴稹!痹掃沒說完,她主動拆了信,然后獻寶地送到他面前,“來,看看這到底是要干什么?”雖然她很想拆了自己看,但是上面全部是英文,讓她馬上放棄這個念頭。
沒辦法,她的英文幾乎全還給老師了。
隨便瞄了下信件內(nèi)容,厲振國不感興趣地別過臉,“日本的農(nóng)業(yè)技術(shù)國際研討會,按例請亞洲各國的農(nóng)業(yè)研究開發(fā)人員到場發(fā)表最新技術(shù)和研究成果!
這樣的信件他一年可以收個十來封,早已見怪不怪。
那一長串的會議名稱夏冬莓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但國家名她可沒放過,“日本的研討會?”
“嗯!彼苫蟮乜粗溉婚W閃發(fā)亮的小臉,不明白他剛剛說了什么可以讓她頓時表情大變。
“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所以你會去參加這個研討會對吧?當(dāng)然,我可以自費陪你去喔!你覺得怎么樣?”
今年春天出版社舉辦員工旅游就是到日本賞櫻,她卻該死的染上重感冒無法成行,只能咬著陳姊買回來的餅干出氣,沒想到現(xiàn)在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去玩,要是不拚命說服他帶她去,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但是厲振國卻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
“答應(yīng)我的話,我提供你其他福利!毙∈秩粲兴茻o的在他身上輕撫。
哼哼,只要能讓他點頭,哪怕再卑鄙的手段她都做得出來的,所以,還不乖乖說好?
厲振國不愧是個呆愣子,即使她暗示的話說得如此明顯,他還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我不想要福利……”握住她在他身上放肆的手,深深凝視她,“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
說完,薄唇重新貼上她的唇,大手迅速在她身上點燃熱情,白色的信函早被甩落到不知名的角落。
在高潮來臨前,閃過她腦中的想法是,這男人真是個大騙子,還說不要福利,這會不是把她這個福利吃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