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ㄇ樵福
不管我等待或離開
無論如何我都會錯過你
那我寧可在等待中錯過你
早晨,金色的、白色的、夢的早晨。
當(dāng)鐘雨純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熟睡的梁崇毅,眼淚不知一何故慢慢凝聚,讓眼前的男人看來更加遙遠(yuǎn)不可捉摸。
她伸出手,帶著點(diǎn)顫抖摸過他的眉毛,這原本只能在夢中偷偷幻想的動作,而今卻已成真,對此她不是不感動的,畢竟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等待!
但是…多么害怕他一醒來,又要對她說那些“責(zé)任”
的話,讓她的心情蕩至谷底,因此只有這一刻,趁著他還熟睡,就讓她假裝他們是相愛的一對吧!
梁祟毅終究還是會醒來的,當(dāng)他睜開眼看見這世界,看見他的女人,他的唇邊浮現(xiàn)實意,雙臂一伸就將她接進(jìn)懷里。
“早,小純!彼谒叺袜。
她低下頭,不敢看他,臉上發(fā)燒得厲害,“放開我……”
他卻將她整個壓在身下,抵著她的額頭說;“昨晚我沒有弄痛你吧?”
昨晚——噢——要命的昨晚一—“我不知道啦!”
他愛煞了她這嬌羞的表情,帶著惡作劇的趣味,一路吻下她的肩膀,“是嗎?那我來檢查一下好了。”
“不要——大哥,不要這樣!”她的小手敲在他的背上。
“大哥?”他不滿地抬起頭來,“現(xiàn)在還叫我大哥?”
“不……不然呢?”她叫他大哥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叫我的名字,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她愣愣地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知道你的名字!可是……可是…我叫不出來…”
他眼中浮現(xiàn)殘酷,“那我只好嚴(yán)刑逼供了!
看著他又低下頭去東吻西吻,而且伸出雙手上下襲擊,鐘雪純?nèi)矶冀┯财饋,“大哥,不要啦!我…我叫你的名字就是了……你快住手……?br />
“叫。 彼麘醒笱蟮卣f。
“呃…那個…那個……呃……崇……崇毅……”
他滿意地微笑,“給你一個獎賞!”
說著他就吻住她的雙唇,非常徹底、盡責(zé)、絕對地給了她獎賞。
*****
一早起來雖然還其是愉快的氣氛,但一說到要公開這件事,鐘雨純就怒目相向,嘴巴嘶得老高,像個和丈夫冷戰(zhàn)的妻子。
梁崇毅將行李提到后車廂,狗籠也放到后車座,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小純,我已經(jīng)打電話給大家了,他們都在公司里等著,走吧!”
“我不去!”她堅定地轉(zhuǎn)過身去。
“你走不動,要我抱你是嗎?”他說著要伸手抱起她。
她忙跳開到一旁,“別碰我!我說不去就不去,你別逼我!
她這鬧脾氣的模樣真可愛,梁崇毅心底這么想著,臉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反而冷冷他說:“我逼你?不!是你逼我的!
他硬是抱起她,將她塞到座位上,自己也上了車,立刻發(fā)動引擎。
“我討厭你!全世界我最討厭你!”她的怒氣只能發(fā)泄在敲打車窗上。
他想笑卻不能笑,轉(zhuǎn)過去替她系上了安全帶,這親呢的動作倒是讓她安靜了下來。
“先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吧!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你成為梁太太,而且我們的小孩也會乖乖叫我爸爸的!边是如此溫柔摸著她的發(fā),他的語氣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鐘雨純又怕又氣地看著他,“介文和介武哥不會答應(yīng)你的,我爸媽也一定會反對的。”
“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車子很快開到龍磐偵探杜,里面的人早就都引頸以待了。
大門一開,梁崇毅的聲音傳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每個人都抬起頭來,不約而同地發(fā)出驚叫聲!
因為,梁崇毅正牽著鐘雨純的手,盡管鐘雨純一臉的不愿意,但梁崇毅還是緊摟著她走進(jìn)來,硬讓她坐到沙發(fā)上,而且遣得乖乖受限在他的臂彎之中。
所有人都呆掉了,唯一猜到情況的就只有鄭士銘,因為,他算是這兩人的月老呢!
梁崇毅清了清喉嚨,轉(zhuǎn)向鐘介文、鐘介武說:“抱歉,介文、介武,你們把小純交給我照顧,我卻讓她發(fā)生這樣的事,完全是因為那晚我酒醉以后,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記得,到了昨天我才弄清楚真相。既然小純懷著我的孩子,我就會負(fù)起一切責(zé)任,我希望你們能同意讓我和小純結(jié)婚,我一定會好好照料他們母子的。”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三秒鐘,無法反應(yīng)過來。
鐘介文“啊…啊……”了幾聲,才找回聲音說:“你……你就是讓小妹懷孕的人?”
“是的,我就是!绷撼缫闵髦氐攸c(diǎn)頭,“我了解你和介武會想教訓(xùn)我一頓。請不要客氣,這是我該受的,你們盡管動手,我不會還手的!
鐘介文和鐘介武面面相覷,都沒了主意,對方是自己最尊敬的大哥,卻又讓小妹未婚懷孕,這樣矛盾的情況,是他們兩個從未面對過的。
三個男人僵持了片刻,鐘介文終于咬了咬牙,伸出左拳往梁崇毅胸膛擊下去,換鐘介武上陣時,則皺眉擊出了右拳。
“大哥,我們小妹就交給你了!
“小妹是個好女孩,大哥,你一定要疼她、愛她,我們就原諒你!
梁崇毅平靜地接受了這兩拳,連腳步都未曾倒退一步,鄭重地允諾,“從今以后,我就只有小純一個女人,我會讓她幸福的!
“我們祝福你們。”鐘家兩兄弟流聲說。
鐘雨純默默地看著鐘介文和鐘介武,眼淚不由自主的涌了上來,哥哥們對她是多么關(guān)心、擔(dān)憂,她又何嘗不了解呢?
對鐘介文、鐘介武有了交代之后,梁崇毅轉(zhuǎn)向其他人道:“尚維、勇仔、阿亮、小銘!”
“是!”他們一起站立答道。
梁崇毅握起鐘雨純的手,對著屬下命令說:“從今以后,你們都要喊小純大嫂!
“。俊辩娪昙兪亲铙@訝的人,她居然從小妹變成大嫂!
其他人盡管詫異,但也不敢遲疑,立刻喊道:“大嫂!”
“不,我…哦……不是……”鐘雨純搖著手要否認(rèn)。
梁崇毅卻不給她這樣的機(jī)會,大手用力攬住她的腰,
“很好,稍后我們?nèi)w往云林出發(fā)。介文、介武,你們兩個跟我同一車,勇仔、阿亮、小銘,你們坐尚維的車,我們的任務(wù)就是到鐘家去提親。”
“是!”大哥一聲令下,有誰敢說不呢?大家趕緊分頭準(zhǔn)備各樣?xùn)|西,聘金啦、紅包啦!要買禮品的也失去采購,屆時非得讓大哥、大嫂有面子才行!
“你不要鬧了!”鐘雨純轉(zhuǎn)向梁崇毅說。
“鬧?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梁榮毅微笑道。
“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要不要打賭?我想贏的人會是我。”
大哥和大嫂吵嘴,其他人無權(quán)過問,反正要辦喜事了,就快點(diǎn)行動吧!
*******
云林縣虎尾鎮(zhèn),在這農(nóng)業(yè)為主的縣境,四處仍可見綠油油的田地,隨著一陣陣的風(fēng)吹拂,涌起一波波的稻浪。
鐘家兩者是典型的農(nóng)家夫婦,在這個陽光明朗的下午,他們正緩緩開著耕耘機(jī)回到自家的三合院,卻意外看見廣場上已經(jīng)停了兩輛氣派的轎車。
“有人客來啊?”鐘慶風(fēng)拿下斗笠,仔細(xì)打量這兩輛車。
“咦!這不是介文、介武嗎?”何蓮妹一抬頭,看見兩個兒子從大廳走了出來。
“阿爸,阿母,我們回來了!辩娊槲某堕_嘴笑道。
鐘慶風(fēng)又驚又喜,“怎么說回來就回來?攏沒打一通電話通知!”
鐘介武吐吐舌頭,“有個好消息要通報你們知道啦!”
何蓮妹“哦!”了一聲,“什么事?是你們兩個誰要娶某啦?”
“都不是!不過,總之是喜事啦!”
鐘介文和鐘介武把父母迎到了大廳,坐在位子上等候的眾人立刻站起來致意。
鐘慶風(fēng)和何蓮妹兩夫婦一愣,直接聯(lián)想恐怕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介文、介武,你們是不是在臺北惹了什么大麻煩?人家現(xiàn)在都找到家里來了!你們這兩個不肖子,想把我氣死?”鐘慶風(fēng)高聲罵道。
“沒有!我們乖得很呢!”鐘介文和鐘介武連忙否認(rèn)。
“伯父,您誤會了。”梁崇毅開口解釋,“事實上,我們是因為令千金而來的!
“小純?”何蓮妹臉色都白了,“難道說介文和介武把小純抓去抵債了?你們是來跟我們要錢的嗎?”
“阿爸、阿母,你們怎么老是想一些有的沒的?”鐘介文真是徹底被打敗了。
梁崇毅站直了身子,深深地一鞠躬,“伯父、伯母,很冒昧這樣突然打擾,我叫梁崇毅,現(xiàn)在經(jīng)營一家偵探社,如果你們答應(yīng)的話,我希望能娶小純?yōu)槠!?br />
“娶我們小純?”鐘慶風(fēng)和何蓮妹都驚叫起來。
“是的,而且還要盡快,因為,小純肚子里已經(jīng)有我的孩子了!
梁親毅一連丟下兩顆炸彈,讓鐘家夫婦是詫異到無可復(fù)加。
“黑白講!我們小純那么乖,怎么會沒結(jié)婚就懷孕?不可能……不可能……”鐘慶風(fēng)氣得差點(diǎn)沒中風(fēng),鐘介文連忙
扶老爸到椅子上坐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蓮妹腦袋一片空口。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讓我負(fù)起責(zé)任!绷怀缫愕念^垂得更低了。
鐘慶風(fēng)握起拳頭,“你這小子,居然這樣欺負(fù)我們家小純,我絕對不原諒你!
“請伯父、伯母處罰我吧!實在是萬分抱歉,我只能以一輩子來補(bǔ)償小純!绷撼缫汶p膝一彎,跪倒在地上,垂著頭道歉。
鐘慶風(fēng)火大起來,用力踢了梁累毅幾腳,沒有人敢上前阻止,直到何蓮妹阻擋住丈夫,“阿風(fēng),別打了,人家他是有誠意的!
在何蓮妹看來,一個大男人肯這樣被罵、被踢,不就是誠意的表現(xiàn)嗎?
“哼!什么誠意?混帳!”鐘慶風(fēng)從小最疼么女,萬萬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梁崇教這時才抬起頭來,“請伯父、伯母相信,我會好好照顧小純和我們的孩子!
何蓮妹嘆了一口氣,決定給他一個機(jī)會,“你是在做什么的?有沒有辦法給我們小純過好日子啊?”
“阿亮!绷撼缫憬辛艘宦暎⒘亮⒖谭钌弦环菸募。
“伯父、伯母請過目,這是我公司的帳務(wù)狀況,還有我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在婚后這一切都會以小純的名字登記,我的一切都是她的,我會讓她過好日子的。”
鐘慶風(fēng)不識字,但何蓮妹還讀過國中,接了過來一看,“阿風(fēng)!這年輕人還算有錢那!在臺北開公司,又有自己的房子呢!
鐘慶風(fēng)咳嗽了一聲,還是不置可否。
“勇仔!绷撼缫阌纸辛艘宦暎伦刑醽硪恢幌渥。
梁崇毅打開箱子,里面滿是嶄新的紙鈔,“這里是一百萬的聘金,我希望伯父、伯母能夠?qū)⑿〖兗藿o我。我們還帶了各式聘禮,都是為了要提親的!
鐘慶風(fēng)和何蓮妹一看,果然桌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禮品,幾乎堆成了一座山。
看到他們這么有誠意,鐘慶風(fēng)也有些動搖了,“小純懷孕多久了?”
“一個半月。”梁崇毅回答道:“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所以我希望能盡快舉行婚禮,讓小純穿著白色禮服結(jié)婚!
何蓮妹則說:“可是時間這么緊迫,要聯(lián)絡(luò)親友也很麻煩呢!”她說出這話,表示已經(jīng)有答允的意思。
“這全部都可以交給我們,保證一切都沒問題!焙钌芯S代替回答道。
“真的嗎?你們可以辦到。俊焙紊徝孟渤鐾。
“等等!我還沒答應(yīng)這門婚事呢!”鐘慶風(fēng)怒吼道。
梁崇毅開口,“伯父,坦白說,我曾經(jīng)離過一次婚,年紀(jì)又大了小純十歲,我應(yīng)該是配不上她的,但現(xiàn)在我們都要有孩子了,我保證我對小純是真心的,我會讓她幸福的!
鐘慶風(fēng)牢牢的瞪了他一眼,像是要研究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性,然后他又問:“你……能發(fā)誓好好對她嗎?”
“我以生命發(fā)誓!绷撼缫阏\摯地說。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默默感受到一股氣勢在蔓延,那正是誓言所散發(fā)出的力量。
鐘慶風(fēng)嘆息了一聲,“看樣子沒辦法了,只好把我們小純交給你。”
“謝謝伯父、謝謝伯母!绷撼缫懔⒖逃志瞎硎局x意。
“恭喜、恭喜,這不就要開始辦喜事了!逼渌诉B連祝賀道。
事情談到這里,總算是告一段落,梁崇毅站起來,走到旁邊的房門前,取出鑰匙打開門鎖,原來鐘雨純被反鎖在房里,到現(xiàn)在才被放出來。
至于鎖著她的原因,當(dāng)然就是不想讓她壞事羅!
“你們好過分,竟然把我鎖在里面!”鐘雨純紅著一張勝,快被氣炸了。
梁祟毅只是寬容地笑笑,沒多說什么。
‘你剛剛跟我爸媽說了什么?你們怎么一瞼達(dá)成共識的模樣?”鐘雨純還沒有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純,都要結(jié)婚當(dāng)媽媽的人了,也不穩(wěn)重一點(diǎn)!焙紊徝谜f。
“結(jié)婚?”鐘雨純沖到母親面前,“河母,我才不嫁給他呢!”
鐘慶風(fēng)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小純,你說,你是不是懷了他的孩子?”
在父親嚴(yán)厲的眼光下,她不得不承認(rèn),“是……是他的沒錯…”
一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你一定要嫁給他!
“阿爸,你講講道理好不好?”鐘雨純還是不死心。
鐘慶風(fēng)連回答都沒有,直接走到梁崇毅面前,拍了拍女婿的肩膀,“我這個女兒還不太懂事,就請你多照顧了。”
“我會的,請您放心!绷撼缫慊卮鸬。
而何蓮妹最擔(dān)心的還是細(xì)節(jié)部分,“那婚禮要怎么辦呢?
場地也要找,婚紗照也要拍,還要通知好多人呢!”
“伯母不用擔(dān)心,我們幾個兄弟會把事情辦好的,我想大概三天后就可以舉辦婚禮了!绷撼缃虒@點(diǎn)倒是自信滿滿。
“那太好了,一定要辦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才行瞻!”何蓮妹開心極了。
“不過,在這三天內(nèi),小純還沒出嫁,得要住在家里才行。”鐘慶風(fēng)可是很重名聲的。
“當(dāng)然,我們幾個兄弟打算住在鎮(zhèn)上的旅館,三天后我會來迎娶小純的,那么我們就先告辭了。”梁崇毅一準(zhǔn)備離開,其他人也陸續(xù)跟著走到門口。
“這……”鐘雨純瞪大了眼,望著這一切,不敢相信大家居然都沒現(xiàn)她的存在,就這樣擅自決定了她的終身大事。
“小純,等我,我很快就來娶你了!绷撼缥业皖^對她說。
“你…作夢!”
梁崇級只是朗聲大笑,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鐘家大門。
“大嫂再則不要再三心二意了懂!大哥是不會讓你跑掉的啦!”其他人更是火上加油,紛紛這么打趣著道別。
等這些外人都離開了以后,鐘雨純才轉(zhuǎn)向父母說:“阿爸、河母,你們真的決定了嗎?要把我嫁給這個男人?不會吧!”
面對女兒的質(zhì)問,何蓮妹只是嘻嘻笑了幾聲,“小純,眼光不錯嘛!這種好男人已經(jīng)不多了!
鐘慶風(fēng)悠閑地喝了一口高山茶,“你上去臺北這四年,總算沒有浪肥時間,這下于是給你撿到寶了!
鐘介文和鐘介武也頻頻點(diǎn)頭,“說得對,像大哥這種負(fù)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shù)拿眯,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啊廣
完蛋了,鐘雨純終于領(lǐng)悟到一點(diǎn),這下所有的人都站在他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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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天氣像是銀白的星光。
我坐在窗前,田野間的蛙鳴、蟬叫、風(fēng)吹,—一擾亂了我的心。
三天以后,我真的要嫁給大哥了嗎?當(dāng)我喊出他的名字時,我只想抱著他掉眼淚,但是不行,我不行,我不想這樣完成我的夢!
我愛他,我寧可遠(yuǎn)遠(yuǎn)地愛他,像這樣永遠(yuǎn)留在他身邊,兩人的身體如此靠近,卻不能得到他的真愛,對我才是最大的折磨,固為我太貪心了,我想要他,就會想要他的一切,我不只要他做我的丈夫,還要做一個愛我的丈夫。
神啊!請告訴我,暗戀究竟該走到什么地方去?難道真的只有幻滅一起嗎?
******
三天后,婚禮真的如期舉行了。
龍磐偵探社的員工平?刹皇谴蚧祛I(lǐng)薪水的,他們的辦事能力確實一流。
鄭士銘用筆記型電腦和列表機(jī)印出了喜帖,親自—一去發(fā)送。侯尚維只打了幾通電話,禮服立刻就由臺中送了下來,還連帶送來了化妝師和攝影師。勇仔和阿亮負(fù)責(zé)訂桌,扎餅等事項,開著大貨車到處買齊了禮品。
當(dāng)天下午五點(diǎn),鐘家的三合院前就開始上演布袋戲,接著又是歌仔戲,鑼鼓喧天之中,充滿了鄉(xiāng)土的歡樂氣息。
早到的客人們一邊啃瓜子,一邊欣賞表演,大伙兒吱吱喳喳個沒完。
鐘雨純從窗口偷看一下外面,就被外頭的人潮嚇壞了,天,她真的要結(jié)婚了嗎?
“小純,快過來,化妝師在等你呢!”何蓮妹將女兒拉到梳妝臺前。
這時,鐘雨純已經(jīng)穿好禮服,正等著化妝師做最后的打點(diǎn)。
“阿母,我真的不想嫁人……”她還在做臨死掙扎。
“人客都到齊了,你要是給阿母沒面子,你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diǎn)!焙紊徝貌辉试S這種丟人的事發(fā)生。
“你們就為了那一百萬聘金把我給賣了啊?”
“哈!你在講什么瘋話?一百萬光給你買金子、戒指、玉佩就花了多少錢?其他的也都拿來給你做嫁妝了,你可不要說阿爸和阿母貪你的錢,太不孝了!
鐘雨純無奈地嘆氣,看來她是怎么也說服不了母親的。
良辰吉時一到,新娘子被請了出來,鞭炮也齊聲點(diǎn)燃,大伙兒拍手熱烈歡迎。
“哇!女大十八變,小純小時候就像男生一樣,長大以后居然這么漂亮啦!”
“你們小純好福氣喔!嫁到一個這么投緣的夫婿!
親友們紛紛祝賀,讓鐘家夫婦面子十足,對這個女婿更滿意了。
別的不說,光提這席開五十桌,就可說是鎮(zhèn)上的大新聞了,宴席從三合院開始辦起,一直延伸到對面的大街上去,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場熱鬧的廟會呢!
梁崇毅走上前去,牽起鐘雨純的手,從現(xiàn)在起,她就是他的妻了,她還是一個好小、好小的妻子,但是,他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感覺到他熱切的視線,她抬起頭望向他,皺著眉問:“你看什么?”
“你好美。”他低頭吻了她的臉頰,讓大家高聲叫好。
鐘雨純動容了,在這一刻她也不愿破壞氣氛,就讓她稍微沉醉~下吧!假裝這是個幸福的婚禮,假裝他們是相愛的一對。
婚禮上,大家又吃又喝,十分盡興,尤其是新郎和新娘敬酒時,更掀起英大的高潮。
“大嫂,恭喜你。”鄭土銘舉起酒杯說。
“小銘……”鐘雨純端著杯子,手指有些顫抖。
小弟和小妹之間,交換著只有彼此才能了解的訊息,那仿佛在對彼此說著:暗戀聯(lián)盟要結(jié)束了,要變成幸福聯(lián)盟了喔!
鄭士銘平常都不喝酒的,但今天是鐘雨純的大立之日,所以他破例喝了幾口,粉嫩的臉頰呈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
一旁的候尚維看得有些傻了,“喂!你的險很紅耶!”
鄭土銘摸摸自己的臉頰,“是嗎?我很久沒喝酒了,我怕自己會喝醉呢!”
“那還逞強(qiáng)!”侯尚維搶過他的杯子。
“沒關(guān)系,我知道維哥去照顧我的,對不對?”鄭上銘眼里心里都在笑。
“笨小子!”候尚繼敲了他一記,卻是很輕報柔的。
鐘雨純見到這一幕,心中暗為鄭土銘感到高興,這段長達(dá)兩年之久的暗戀,終于也有走到終點(diǎn)的一天了。
“看什么?”梁榮毅可不喜歡這情況,要她轉(zhuǎn)過頭來,“不準(zhǔn)看別人,看我就好了!
他在胡說什么?鐘雨純有點(diǎn)懷疑自己的耳朵,“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我才沒有,我清醒得很,我知道今天是我結(jié)婚的日子,而且你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彼麛堖^她的肩膀、深深吸取她身上的芬芳。
“是嗎?”她無奈地微笑。
或許,她寧愿她不要這么清醒。
*****
夜深了,梁崇毅乘機(jī)從酒席中溜走,腳步不穩(wěn)地走進(jìn)新房。
鐘雨純背對著他坐在梳妝臺前,似乎正在寫什么,一聽見他的腳步聲,就把東西收到抽屜里。
“小純?”他在床邊坐下,醉態(tài)可掬。
“你又喝醉了!彼f得很平靜,但是很冷淡。
“沒關(guān)系,有你會照顧我!”他輕松地笑了。
睡雨純早已換下禮服,穿著一身保守的睡衣,此到她直接爬上床,拉超被子蓋住自己、這就是她的回答。
看著背對自己的小妻子,梁崇毅探上前去,“我頭疼,你不幫我按摩嗎?”
“你別煩了,上次那只是一次意外,我不會再照顧你這個醉鬼了!
都是那一夜,都是那錯誤的一夜,他才會盡責(zé)地成為她
的丈夫……
“意外?那也是一次很幸運(yùn)的意外,不是嗎?”他卻很愉快似的。
“才不是呢!”她推開他的手,躲得更遠(yuǎn)了。
“為什么不是?你究竟為什么不高興?”
她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眼眶微微濕潤,嘴唇輕輕顫抖,“我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意外結(jié)婚……你懂了嗎?”
“不懂,我不想懂……”他盯住她粉紅的嘴唇,“我想了一整晚,只想這樣做……”
他眼底漸濃漸深的欲望,讓她開始想退后,“你做什么?
不要.,,
太遲了,他已經(jīng)吻住了她,這個吻里面有酒精的味道,讓鐘雨純又像上次一樣無力思考、無力反抗、無力無力無力
于金一刻的新婚之夜,一個喝醉酒的丈夫,和一個心情矛盾的妻子,就這樣展開了他們的婚姻。
*****
月光如水,流泄在白色的大床上,映照出鐘雨純眼中的脆弱,迷亂,室內(nèi)只聽得她虛軟的聲音,“別這樣,我不能呼吸了……”
“我停不下來,你好香、好暖,我怎么都要不夠……”
作為丈夫的第一晚,梁崇毅放肆摸索著妻子的一切,因為,前三天等待壓抑的日子,讓此刻的他變得貪得無厭。
他以左手抓住了她的雙手,低頭舔吻她的頸子,右手則飛快除去了她最后的束縛。
“你的手不要那么放意嘛……”她不住扭動著身子,卻躲不過他的糾纏。
“不喜歡嗎?我卻好喜歡碰你呢!”他粗硬的手指逗弄著她胸前的柔軟,故意要讓她嬌喘、讓她低吟,這是他最愛對她做的惡作劇。
“不是不喜歡……我……我……”這教她談如何形容呢?
又想停止,又想更多,她什么都搞不清楚了。
看著她雙腿輕顫,在他的撫弄之下融化,他才放開了她的小手,要她撫摸他緊繃的肌肉,“摸我,你感覺到了沒?
我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你身體好燙……別過來……”看著他眼中的欲火,她幾乎有些怕了。
“給我,我想要你,全部的你!你是我的人,永遠(yuǎn)都是!彼麑⑺鲞M(jìn)懷里,拉開她雪白的大腿,堅持要她付出自己的身子,不準(zhǔn)有一絲絲的保留。
“天!”她又陷落了,陷落在他熱烈無比的情焰中。
而她柔嫩的身子,也像是找到了家,那溫暖是為了他,那嬌吟是為了他,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你是我的……每一個地方都是,永遠(yuǎn)不準(zhǔn)離開我、背叛我,我要把你牢牢綁在我身邊!彼屗拈L腿環(huán)繞著他,要她切實感受到他的進(jìn)出,每一次都是占有的表現(xiàn)。
“我不僅你在說什么?輕一點(diǎn)……我快昏了……我喘不過氣了……”
“從今天起,我會不斷的占有你,直到你沒有力氣離開!
你快昏了是嗎?這還不夠,我要你真的昏過去才行……”他加快律動,更為深入,要和她完全結(jié)為一體。
清涼的夜風(fēng)吹來,房里的溫度卻節(jié)節(jié)高升,兩人封住了
彼此輕啟的唇,就像找到了失落的另一半,緊緊擁抱住這自合的感受。
******
八月十六日,天氣就像婚紗一樣潔白。
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我穿著白紗禮服,大哥穿到黑色和服,我們結(jié)婚了。
如果暫時不去想那個原因,那么我應(yīng)該可以說是幸福的,受到大家的祝福,挽著大哥的手臂,懷著大哥的孩子在故鄉(xiāng)展開熱鬧的宴席。
一切的一切,都做夢,我感動得想哭,因為幸福而哭。
只要不要想起那個原因,我就不會因為傷心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