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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兒媚 第四章


  “爹,讓香兒陪您一起到城里賣菜吧!”

  “不行,女孩兒怎能到街上拋頭露面呢,你留在家里繡花,不準出門!”

  “哎呀,你們看看那個女人竟然在酒樓里買酒喝,八成是不正經(jīng)的女人!”

  “你說話可要小聲點,她是天鷹幫幫主的千金,在江湖上有女羅剎之稱呢,性子兇得很,本來有個未婚夫的,但她不安于室整天愛外出游玩,行為不夠端莊不像個閨女,所以未婚夫和她解除婚約了,她就更是整日在外廝混,丟盡了天鷹幫的臉!”

  “女人本來就該待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鎮(zhèn)日往外跑當然不像話了,那叫野女人,誰想娶她呢?活該被拋棄!”

  “喂,你知不知道城西蘇家的才女到怡紅院做姑娘了?”

  “我當然聽說了,蘇家本是有錢人家,不幸前陣子失火整個蘇家被燒個精光,蘇老爺和蘇夫人都沒逃出,只有蘇小姐被救起,為了籌錢為爹娘打理后事,蘇小姐只好賣身了,可憐一個知書達禮的閨秀要淪落風塵。傳言蘇小姐才情之高連城里的鄭舉人都被比下去,若她是男兒身,一定能考上狀元揚眉吐氣的,哪用得著青樓賣笑呢!”

  “是啊,還是做男人好,當女人限制太多,就算有才能也沒有用,白費的!”

  宓如意和師父浪跡江湖時,聽過太多這樣貶低女子的話了,那時她非常不諒解上蒼為何不生她是男人,而要她做個百無一用的女子,女子永遠都無法出人頭地,這是她非常清楚又痛恨的事實。

  尤其她常聽到師父的友人對師父叫可惜,說師父收了個女弟子,女子當大夫總是無法讓人信任,而且又怎能行走江湖四處為人看診呢?師父醫(yī)仙的美稱是無法傳承下去了。

  這些不管是有心或是無心的話語都教她難過自己是女兒身,她不甘心所有的努力只因自己是女子而化為烏有,所以她下意識排斥自己是女子的事實。她穿男裝,將自己打扮成書生模樣,和男人一樣喝酒吃肉,也曾到賭坊,妓院走動過,認定自己就是男人,除了衣服下的軀殼無法改變外,她從內(nèi)到外的行為舉止也和男人無異,長久下來,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是男人,早忘了如何做女人了。

  只是這樣就真能讓她成為男人嗎?她明白自己裝得再像也不過是個假男人,改變不了命運的安排,她仍舊是女人,自己最討厭做的女人!

  心中驀然涌起的憤懣讓宓如意覺得好笑,她怎么想起這些心事了,她已經(jīng)許久沒意識到自己原來還是個女人,是奎行云那復雜又怪異的目光震動了她平靜的心緒,才引來她腦里不該有的情緒。

  宓如意低頭看著趴在床上還未清醒的奎行云,他身上的陽火之毒已經(jīng)化解了,只是他不是鐵打的人,苦撐一天一夜后,他仍被強烈的劇痛侵吞意識昏了過去,幸而療程已到了最后階段,他身上的陽火邪氣也被木桶里的藥水吸收殆盡,首次的治療非常的成功。

  她命仆人將奎行云扶出木桶,為他沖凈身體送他回房,脫去上衣趴在床上是為了讓她能在他背上的大穴下針,他流逝太多的元氣,她用金針為他補充精氣。

  宓如意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沉睡的奎行云,這么靠近觀視他,更能感受到他的俊美無儔,加上他又有過人的家世和不凡的才學,難怪可以游戲風塵、坐擁美人了,只要他有心追求,世上有哪個女子能逃得開這樣杰出的男人呢!

  宓如意伸出小手,輕輕的為他撥開落在臉上的發(fā)絲,也怯怯的撫上他出色的俊容,她盯著他出了神,直到敲門聲響了喚醒她。

  她在做什么?宓如意急急收回手,人忙站起快速離開床。她……她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呢?難道她對奎行云……不,不會的,沒有的事,別胡思亂想,不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宓大夫。”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宓如意嚇了一大跳,她受驚的捂著胸口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婢女,“喜夏、惜冬,原來是你們啊!”

  “宓大夫,我們嚇到你了嗎?我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回應,宓大夫在想什么?”惜冬看著宓如意笑問。

  宓如意面紅耳熱,一臉的很不自然,“沒……沒什么,你……你們怎么來了?”

  “奴婢們是來看看公子醒了沒,也是要用晚膳的時刻了,不知宓大夫要在哪里用膳?”喜夏問道。

  “少莊主還沒醒,大概還需一些時間才會清醒,我會在這里守著他,晚膳先緩緩,我還不餓!

  喜夏和惜冬走到床旁看看奎行云后,再回身向宓如意行禮,“奴婢知道了,就不再打擾宓大夫,奴婢告退!闭f完,兩人轉身離開了房間。

  宓如意再走回床邊,拉著奎行云的手把脈。他的脈象已經(jīng)穩(wěn)定,氣血循環(huán)正常,可以放心了。

  她松口氣臉上浮起笑容,想放好他的手時,卻發(fā)現(xiàn)奎行云不知何時醒了,正睜大眼睛盯著她看。

  宓如意心一驚,忙將他的手擺回床上,疑問:“你……你怎么這么快就醒了?”

  奎行云想起身,但是身體一動背上卻傳來疼痛,“我的背怎么了?”

  “別動,我為你針灸補精氣,算算時間也好了,我把針移走。”宓如意坐在床旁按住奎行云,小手飛快的起落,頃刻間數(shù)十支金針就全被拔起,她拿起放在一旁的盒子,將金針放回。

  奎行云起身盤坐在床上,活動筋骨。

  “如何?你有什么感覺?”宓如意問道。

  “整個人清爽許多,胸口不再發(fā)悶,真氣運行也順暢多了。”奎行云欣悅的表示。

  “恭喜少莊主順利除去身體里的一股邪氣!卞等缫庀蛩老病

  “我不想聽你用說的,笑一個給我瞧瞧。”奎行云突然伸手抬起宓如意的下巴,漾著淺笑提出要求。

  宓如意沒料到他會這么做,先是一愣,然后是羞怒交加的大力揮去他不安分的手,站起身斥責,“你……請你自重,這不是知禮的人該做出的事!”

  奎行云卻笑得魅惑迷人,“難道我向宓大夫要個鼓勵的笑容都不對嗎?還是宓大夫一向是吝于給病患笑容呢?”

  “你別把話說得冠冕堂皇,你剛才的舉動和登徒子有什么兩樣呢?”宓如意不客氣的斥罵。

  “咦,登徒子指的是戲弄女人而不是男人,宓大夫竟然將我看成了登徒子,那宓大夫承認自己是女子啰?”他捉住了宓如意的語病。

  她冷著一張小臉,“少莊主,你別和我玩這種言語游戲,你愛戲弄人請去找別的對象,不要找我,我不是你的玩具!”

  “我從沒看輕你,我只是想明白你真實的一面,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呢?”奎行云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就問。

  這話讓宓如意心驚,他果然起疑心了,就不知道他是確定知道,抑或只有懷疑?她強逼自己冷靜,不可以驚慌。

  “我沒必要回答你這種問題,你只要明白我是來治療你的大夫就行了!彼徽娲鸶病

  奎行云露出閑逸的笑容,卻緊追著問題不放,“病人有權利了解為自己治病的是怎樣的大夫,性別是最基本的認識了,我總不能連大夫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明白吧!”

  宓如意冷笑,“是男是女有那么重要嗎?風云山莊會找我來為你看病看中的該是我的醫(yī)術,而不是我宓如意這個人,若少莊主認為我身分不明沒資格治療你,我愿意立刻就離開風云山莊!”說完她甩手走向門。

  奎行云譏笑聲隨之響起,“想落荒而逃嗎?原來宓如意也只是個不敢面對自己的膽小鬼,沒膽量的你敢違背你師父訂下的玄鐵令誓言嗎?你不會真離開風云山莊的!”他拐個彎提醒她。

  宓如意腳沒停,憤然的拉開門走出房間。

  奎行云有些挫敗的揉揉額頭。說好不能急的,他還是克制不住沖動差點壞了大事,若不是捉住宓如意無法置師父所立下的誓言不顧這點,這下子真會將她嚇跑了。

  只是她越生氣,言語越無情冷漠,卻更激起他想要她,或許是一般的女子都對他太溫馴了,讓他失去了追逐的樂趣,宓如意卻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她非是養(yǎng)在深閨的無知女子,也不是驕縱得不明白人間疾苦的千金小姐,她聰明堅毅,擁有一身好武學,也習得過人的醫(yī)術,而且行走江湖見過人生百態(tài),論智慧、論才能、她絕不下于自己,這樣一個文武兼?zhèn)涞呐,眼界之高是可以想見的,傾心的必定是能令她懾服的男子,相對的,也唯有不同凡響的偉男子才能擁有這樣不俗的女子!

  奎行云揚起瀟灑的笑容,既然發(fā)現(xiàn)了稀世珍寶,他怎能將她拱手送人呢?為了挑戰(zhàn)、為了喜歡,或是為了征服都可以!

  他奎行云,是要定她宓如意了!

  ※※※

  宓如意盤腿坐在床上,想用打坐來平靜心神,可是滿腹的怒火仍擾得她心浮氣躁,徒勞無功的睜開眼下床,她只好在房間來回踅步排遣心里的憤懣。

  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男人,揭人隱私就算了,既然看出她的身分,他還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他將她當成什么樣的人了?和他身邊的四婢一樣嗎?只要他喜歡便要溫柔體貼的順從他嗎?真是該死的大男人迂腐想法!

  身為女人不是她所愿,但是她絕不會讓自己成為男人的玩物,她寧可女扮男裝過一生,也不愿為了男人一時的興趣而毀了自己的清白。

  她所向往的是師父那種執(zhí)著不悔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的依戀,絕不是如奎行云這般自命風流、游戲人間之徒,她欠風云山莊的只是要治愈奎行云的病,不是連她自己都得賠上,待他病愈完成了玄鐵令的誓言后,她就和那個男人毫無瓜葛了。

  她明白自己該做什么,不屬于她的事,大可不用理會,反正山莊里還有個李大夫,奎行云若再糾纏不休,她就教導李華一治療奎行云,不用自己動手,那就看他還會不會對個真男人不規(guī)矩了!

  找到了解決方法,宓如意心情好了許多,感覺肚子有些餓了,不過她不想用晚膳,有種東西能令她忘憂解愁,進風云山莊后就沒碰它了,今晚就讓它來陪自己吧!

  宓如意主意打定,離開客房,找尋能讓她快樂的東西。

  ※※※

  月影輕移,不管這夜是好過、難過總會度過,月落日升一夜盡,曙光劃破灰暗的天空,天亮了,又是一日好時光的開始。

  春夏秋冬四婢捧著水盆面帕進入奎行云房里,伺候他起床。

  奎行云伸伸懶腰下床,先用水洗凈臉,再由婢女伺候更衣梳頭,打理好儀容,精神不錯的他決定去向爹娘請安,再和雙親一同用早膳。

  走進大廳,他神情愉悅的向父母道:“爹、娘,早安!”

  奎夫人見到兒子,滿臉歡喜,并關心的問:“云兒,你來了,昨兒你剛解了身上的陽火之毒,娘本想等會兒去看你的,你倒先來看娘了,你現(xiàn)在覺得身體如何?可有舒爽些嗎?”

  “娘,孩兒人在您面前,情形如何您用眼睛就可以看出來了!笨性菩Υ。

  奎夫人將兒子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直點頭,“氣色佳、神態(tài)也好,娘許久沒見你這么有精神了,宓大夫真是醫(yī)術高明,馬上就讓你的病大有起色。老爺,你也過來看看兒子嘛!”她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丈夫。

  “我已經(jīng)看到了,云兒樣子不錯,我也很開心!笨藮|簡單表示,只是他的語氣里實在教人嗅不出有歡喜的成分在里面。

  “你爹還是對醫(yī)仙沒有好感,這兩天像個孩子在鬧性子呢!”奎夫人小聲的對兒子說,泄丈夫的底。

  奎行云低聲笑了,走到父親面前,“爹,一起用早膳吧,膳畢孩兒可以幫忙爹看帳本、處理公事!

  “好啊,有你在旁協(xié)助,事情做起來就簡單多了!笨藮|立刻眉開眼笑,這是最讓他歡喜的事,兒子的才能出眾,處理起事情來是輕松明快,若不是他身體不好,他早就將家業(yè)全交給兒子了。

  “那就到膳廳用膳吧!”奎行云陪在雙親身旁,一家三日愉快的走向膳廳。

  一個早上奎行云就和父母一起度過,順道也一起共進午膳,膳后,奎夫人擔心兒子的身體,不想他太勞累,所以就吩咐他回房休息了。

  這也正合奎行云的意,大半天沒見宓如意了,他挺想念那個壞脾氣的女大夫,便告別爹娘,匆匆趕回云軒。

  奎行云來到客房敲敲門,沒人回應,他推門進入,卻不見宓如意。

  難道她真離開風云山莊了?應該不會的,否則他應該會接到守衛(wèi)的通知才對,奎行云心里有絲不安,走出客房喚來了四婢問話。

  “宓大夫呢?”奎行云忙問。

  “宓大夫在風樓!睉偾锘卮稹

  “風樓?她在風樓做什么?”風樓是山莊里的賞景閣樓,共建有五層,站在最高層可以看遍整個風云山莊。

  喜夏笑說:“喝酒啰,沒想到宓大夫看起來斯文,又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竟然會喝酒!”

  “酒量還好得嚇人呢,仆人說宓大夫至少喝了兩大壇百花釀了,而且──”愛春話還沒說完,惜冬就打斷她的話。

  “而且還沒喝醉哦,現(xiàn)在還在風樓上喝呢!”

  奎行云越聽臉色越難看,立刻轉身走出云軒大步趕往風樓。

  ※※※

  宓如意坐在木椅上,在和煦的春陽里,迎著溫柔的微風,居高臨下看著底下美麗的庭園。來到風云山莊后,她就一直忙著治療奎行云的病,從沒放懷休息,也不知道山莊里有這等好地方,還有這么香醇的美酒,以嘴就壺再喝口百花釀,她細細品味喉間清雅的花香和流入胃里的甘醇玉液。

  昨夜她想喝酒,就在山莊里隨意攔了個仆人,問他山莊里可有酒,那仆人正巧就在酒窖工作,敬她是山莊里的貴客,立刻向她介紹山莊里最好的百花釀,還帶她到酒窖親自品嘗,她沒想到世上還有酒能和老張酒坊里的汾酒比美,便向他要了一壺,再問清山莊里能賞景的地方,就到風樓喝酒賞夜景了。

  只是景美,酒更好喝,讓她一喝就欲罷不能,她也忘了要仆人去提了幾次酒來,但她真的喝得很過癮,既解了心頭的憂悶,也消除了腦里的麻煩事,無憂無愁一身輕,整個人好舒暢,她不擔心自己會喝醉,自己的酒量她很明白,絕不會醉的!

  不過她的頭卻越來越昏了,而且自己從昨夜喝到現(xiàn)在,也喝得太多了,她很少這樣放肆的飲酒,喝完這一壺,她真該要回房休息了。

  宓如意半瞇起眸子,拿起酒壺要再喝一口酒,手上的酒壺卻被人伸手搶走,她忙睜開眼看去,很意外見到奎行云站在自己面前。

  “為什么要搶走我的酒壺,還給我!”她伸手向他討回酒壺。

  奎行云鐵青著臉,不悅的道:“你看你喝成了什么模樣,誰準你喝酒的?”

  宓如意歪頭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我喝酒為什么要人同意呢?”

  奎行云將手中酒壺重重的放在桌上,怒斥道:“酗酒本來就不對,尤其你還是一個女孩子家,實在太不像話了!”

  “我是什么身分?喝不喝酒都和你無關,你也沒資格管我!”宓如意漠然的反駁。

  “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分,我就能管你,以后不準你再喝酒了!”奎行云嚴厲的下命令。

  宓如意斜眼看著奎行云,很不以為然的對他說:“少莊主,我不過是來風云山莊為你治病的,等你病愈后我就離開,此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一點關系也沒有,你為何要管我這么多呢?若只是為了無聊,那請你去管別人,別來找我,我不想和你有糾葛!

  “太遲了,我們已經(jīng)遇上,你讓我知道世上有宓如意這個人,我就無法不管你,你的事我管定了!”奎行云挑明告訴她。

  宓如意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少莊主,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自己有那么大的權利嗎?我看喝酒的我沒醉,沒喝酒的你卻醉得胡言亂語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無聊話,我走了!币徽酒鹕硭齾s身形不穩(wěn)的搖晃著,奎行云忙扶住她。

  “你都站不穩(wěn)了還說沒醉,百花釀后勁極強,你又喝了那么多,就算酒量再好也支撐不住的!笨性茢Q著眉頭告訴她。

  “我才不會醉呢,我曾和人打賭連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也沒醉,這小小幾壺酒怎醉得倒我呢?放開我,我不要你扶!”宓如意大力的掙脫奎行云的扶持,才跨出一小步,一陣天旋地轉讓她站立不住往旁邊倒。

  奎行云再次伸手抱住了她,“小心!老天,你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還強說沒醉!”

  “我真沒醉嘛,可能是一夜沒睡愛困了,我要回房休息,你放開我,我要回房了!

  宓如意虛軟的推拒著奎行云,卻止不住越來越昏沉的腦袋,反是無力的靠入奎行云的胸膛。

  他擁緊她,“你這樣沒人扶著能回房嗎?我?guī)慊厝。?br />
  “不用你扶,我可以自己走,你別想再占我便宜,別靠近我,走……走開啦……”宓如意逞強的要自己走,不斷的推打著奎行云。

  對個醉到無理取鬧的人,奎行云實在沒了耐心,他索性身子一彎將她攔腰扛起,快步走下風樓。

  宓如意倒栽蔥般的掛在奎行云肩膀上,覺得很不舒服,她小手捶著奎行云的背掙扎的叫道:“放開……我,放我下來,這樣我好難受,快放……放我下來,放開我!”

  奎行云不理會宓如意的抗議,身手俐落的走出風樓回云軒。

  宓如意醉了,再加上頭向下血全沖入腦門里,讓她更加暈眩,她掙動了一會兒就撐不住,聲音漸小,反抗的力道也變小了。

  奎行云腳不停的回到云軒,扛著人走入客房,反手鎖上門,再將宓如意帶到床上放下,見她已經(jīng)是醉昏了過去。

  奎行云抱她躺好,一靠近就聞到她滿身的酒氣。

  他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女人,喝了那么多的百花釀到現(xiàn)在才醉倒,這丫頭的酒量也真不是假的,可是如此的行為實在不值得鼓勵,尤其她還是個女人。

  搖搖頭,奎行云皺眉的輕嘆了氣,伸手撫著宓如意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也忍不住摸著她姣好的臉龐,輕輕描繪她細膩的五官。男裝扮相的她斯文儒雅,像個文弱俊書生,雖然看不出破綻,但總讓人覺得少了點男子氣概,不知她若變成女子會是何模樣呢?奎行云起了好奇心,現(xiàn)在也是他最好的機會了。

  這是乘人之危嗎?奎行云略一思索后就笑了。宓如意不是不承認自己是女人嗎?那就是男人,男人照顧男人就不是乘人之危了。

  大手一挑,宓如意的發(fā)髻被挑開,如云的秀發(fā)散在枕上,奎行云將她的柔絲理順在頰邊,宓如意的女兒家樣貌立刻顯現(xiàn),不再是個顛倒性別的弱書生,變成美若仙子的麗人了,他驚艷,也歡喜,自己發(fā)掘到的果然是個寶貝。

  奎行云的手從宓如意無瑕的臉蛋往下滑落,經(jīng)過白皙的頸項來到她平坦的胸前。

  女子怎可能沒有胸,莫非是……

  他輕解開宓如意的衣帶褪下她的外衣,她身上如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內(nèi)衫,而他的手正停在內(nèi)衫上。

  他可以這么做嗎?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衣下的玄機,算了,登徒子就登徒子吧,他從不自詡是正人君子啊!

  宓如意的內(nèi)衫被解開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和包纏在胸上的縛帶,真如自己所想的,她用這種方法掩住自己的女性特征,但這一定很不舒服,身體被束縛了怎可能好過呢,難怪她連睡著了都秀眉深鎖。

  奎行云看得不忍心,轉開眼用摸索的方法為宓如意解下交纏的縛帶,再忙穿好她的內(nèi)衫后,才轉回眼看她。

  因為天暖了,內(nèi)衫料子非常的單薄,就算有衣蔽體,仍能隱約看到薄薄衣下的動人胴體,渾圓的胸隨著呼吸而微微起伏,那猶如櫻桃般的兩朵小花蕊嬌嫩得讓人想咬一口,奎行云急急拉起被子替宓如意蓋上,也蓋去自己不該生成的遐思。

  風流和下流是不同的,他不能非禮佳人。

  奎行云幾次深呼吸后才壓制下身體里的蠢動,看看自己手中還拿著她的縛帶,他邪氣一笑,這下子她可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更有機會可以親近美人兒了。

  在這時他真的很感謝他娘請了這位醫(yī)仙來救治自己,不但是治療他的身體,也醫(yī)到他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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