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嗎?我回來了嗎?但當(dāng)映入眼瞳的景象是她以往一年醒來每天都看到的熟悉屋頂時,挫敗的再次合眼,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叫她在這兒生活還不如到地獄去算了!潔兒在心中任性的抱怨著。不過,她再怎么抱怨,事實仍是事實,無法改變,她輕嘆口氣,回想起一切的事情。
梅兒碧……
“梅兒碧!”潔兒激憤的起身,但頭馬上因為她起身過猛而適應(yīng)不良產(chǎn)生暈眩,她扶住自己快掉下來的頭,發(fā)出一聲低吟。
“來,喝口水!币粋陌生的男聲及有力的扶持及時出現(xiàn)。
潔兒不疑有他的喝下男人湊至唇邊杯內(nèi)的水,喝完才覺奇怪,抬首一看,落入一雙湛藍(lán)眼眸中。
藍(lán)眼睛……那個民事官!潔兒后知后覺的推開摩根,“走開!”
摩根俐落地跳下床,拍拍身上的灰塵,一派優(yōu)雅她笑道:“好一個潑辣的村姑!
“滾出梅兒碧的小屋!”她不會讓涉嫌殺死梅兒碧的人踏進(jìn)來污染這兒。
摩根因潔兒濃厚的敵意而略皺下一眉!拔覜]有殺死梅兒碧,兇手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向一個村姑解釋,他覺得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殺死一個女巫哪用得著您親自動手呢?大人!睗崈壕o握拳,眸里怒火旺盛,竭力克制自己一時沖動上前殺了這個可憎的民事官。
摩根的藍(lán)眸黯了下,“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亂污蔑人,梅兒碧和我情同母子,我不會害死自己的親人!
這個女人形于外的無言指控讓摩根不適,一個村姑竟敢如此膽大地挑釁他。即使是因為梅兒碧的死亡,他的權(quán)威也不容許人家挑戰(zhàn)。不過,太久沒有人這么大膽,反而讓摩根產(chǎn)生興趣。
潔兒因摩根語間幾乎聽不出的壓抑而愣了愣,想了想,她也有錯,的確是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他,竟失了冷靜的頭腦,“我道歉,但是,你不能怪我對民事官的印象不好!
在英格蘭,不,到處都是這樣,只要一個告密,民事法官就會前來逮捕告密者口中所稱的女巫,像梅兒碧這樣的受害者,不計其數(shù)。
“你這是以偏概全!蹦Ω姖崈夯謴(fù)理智,不再計較她的無禮。
“那么,你有線索查出是誰動用私刑嗎?”潔兒問。
摩根再次挑起一邊的眉毛,再次注意到她并非用敬語,而是用同平輩一般的語氣。
她,很奇怪。
他的思緒轉(zhuǎn)到那個藥草籃子里的信,連忙掏出來閱讀。
潔兒見摩根不回答她的話,反而取出一封信來讀,有些疑惑,但她耐心的等待摩根回答她的問題,一邊打量著摩根。他穿著一件黑絨外套、黑褲、白衫,樣式簡單卻繡有復(fù)雜的花樣,且是上等質(zhì)料制成,從他的穿著及氣質(zhì)看來,絕非一般平民,可能是地主或是什么貴族之類的人,但是他沒戴假發(fā),黑亮的頭發(fā)往后梳固定用紅絲帶綁成馬尾,皮膚不見貴族般凄慘的白皙,反為小麥色,顯示他常在陽光下走動,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潔兒依稀可見到摩根左側(cè)的臉頰上有一道疤痕,愈合的情況不錯,至少不像電視電影見到的大惡人臉上總有個十字形的刀疤。
摩根讀完信,難掩心中的訝異抬頭,正好和潔兒打量的眸光對個正著,潔兒迎視,并無女子應(yīng)有不與男子的視線相對的規(guī)范。但此刻摩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摩根突兀的問話讓潔兒遲疑了下,但她沒讓摩根等太久。“潔兒。潔兒.魏!
“潔兒.魏?”潔兒的姓讓摩根皺了下眉,這個姓聽起來像外國人,打量過潔兒的容貌才發(fā)現(xiàn)她的輪廓不似純正的英國人,看來是混血兒,而且她說話的腔調(diào)及口音很怪。
“你是哪兒來的?”
潔兒的眸子閃了下!昂苓h(yuǎn)很遠(yuǎn)的西方來的!
總不能跟他說她是來自離現(xiàn)在好幾百年以后二十世紀(jì)的美國人吧!
“梅兒碧說你是她送給我的禮物!蹦Ω紤]了下才將信中讓他驚訝的字句說出。
“什么意思?”潔兒不太懂摩根話里的意思,梅兒碧不是才去世嗎?而且,禮物……
用膝蓋想也了解那是什么意思,梅兒碧怎可能……把她就這么送給這個民事官……
摩根看出了潔兒的心思,揚(yáng)揚(yáng)手中的信!靶派险f的。”
“信?”潔兒的眉頭皺緊了。
“信!蹦Ω粗鴿崈旱谋砬椋恢獮楹,覺得熟悉。
“給我看看!睗崈荷焓指拧
“你懂?”摩根語氣中有強(qiáng)烈的質(zhì)疑。
“大人,我看得懂英文,會說流利的英文,會寫流利的英文,您……還有疑問嗎?”
潔兒為他的質(zhì)疑惑到一股火焰上沖至腦門。
竟然看輕她,好歹她也是個靠敲鍵盤、搖筆桿為生的小說作者,差只差在寫的是現(xiàn)代英文。
“很少有女人,尤其是村姑識字的!蹦Ω勓砸舶櫰鹈碱^,藍(lán)眸冰冷,他一再地容許這個女人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不代表他怕她,而她還變本加厲。
潔兒瞇起眼,絲毫不為摩根冷凝的視線所動,她是個成熟見過世面的女人,不是十二、三歲那種少女,他休想這樣就壓制她。
兩人對視良久,眼眸交鋒似有火花出現(xiàn)。
久久,潔兒才以一個微笑化解沉默。
“大人,與其起爭執(zhí),不如您將信給我看,不就分曉了嗎?”潔兒綠眸漾著挑戰(zhàn)的光芒。
摩根直勾勾地凝視著潔兒,藍(lán)眸浮現(xiàn)接下挑戰(zhàn)的冷光,他沉默地將手中的信交給潔兒。
潔兒接過來一看,就只見上頭寫滿梅兒碧的字跡:
伯爵大人:
或許您在看梅兒碧這封信時,梅兒碧已到天國和姊姊會合了。不必為我的死傷心,更不必為我的死免得憤慨,梅兒碧活到這把年紀(jì),早該蒙上帝召喚了!只是梅兒碧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到來,這個人,就是我送給您的禮物。
她的名字,叫潔兒,潔兒.魏。這個禮物對您助益良多,梅兒碧已將生平所學(xué)全數(shù)教給潔兒,依她的能力,足以繼任我擔(dān)任大家的守護(hù)者。
我希望您能發(fā)誓保護(hù)這份禮物,她的價值遠(yuǎn)超過任何一個人。
伯爵大人,這份禮物您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退還給梅兒碧了,我希望您能替我照顧她。
您忠誠的梅兒碧潔兒難以置信的看完整封信,不自覺的捏緊信紙,可惡的梅兒碧!瞧她把她寫得多賤價,送給別人別人還不要似的!
她……她怎么可以……可以就這樣……虧她還為了她的死傷心難過,還想為她報仇,可她是怎么報答她的?
把她當(dāng)成禮物硬送給別人,這個撈什子的伯爵大人,她連他的面都沒見過,搞不好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咦?不對,她該想的不是這個人的長相,而是梅兒碧侵犯到她的個體自由。
她跟梅兒碧前世一定有結(jié)仇。她老爹說過前世仇今世報的道理給她聽過,她一定和梅兒碧結(jié)過仇,所以這輩子在二十世紀(jì)活到二十五歲后,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時代讓梅兒碧出賣她,一定是這樣的!
她……她怎么這么倒霉!
潔兒氣憤地咬著下唇,梅兒碧之死的傷心憤恨全讓這個新的消息占據(jù),“可惡!天殺的!他媽的!該死!……”
潔兒粗劣的臟話教摩根皺起眉頭,他沒想到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聽到只有船上水手才會罵出口的臟話。他幾乎可以看見潔兒身上冒出的火氣。
“我絕對不要被塞給那個什么伯爵!民事官,你可別將信上的內(nèi)容泄漏出去,不然我會讓你見不到今天晚上的月亮!”潔兒失去理智恫嚇,向來壓抑著的火爆性格在梅兒碧的死及梅兒碧的信當(dāng)導(dǎo)火線下全數(shù)爆發(fā)。
摩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恐嚇是在這種情形,而他竟然只想大笑,一點兒怒氣也升不起。
“你聽見沒有!”潔兒見摩根保持沉默,按捺不住的大吼。
摩根回過神,盈滿笑意的藍(lán)眸加上抽搐的嘴角加深了潔兒蹙眉的動作,須臾,摩根在潔兒面前放肆的大笑。
他在笑……潔兒不記得自己講過什么好笑的話,她剛剛說的除了咒罵梅兒碧之外,就是威脅這個民事官,她沒講過什么笑話。
可是他在笑……好象一百年沒笑過一樣……
潔兒不停的深呼吸,想冷靜自己浮動的心緒,她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發(fā)過脾氣了,上一次她這么生氣是因為上中學(xué)六年級時有個男同學(xué)把白玉項鏈扯掉,氣得她把那個男同學(xué)所有的隱私全查出來,公告全校,讓他當(dāng)了好一陣子的笑柄。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好不容易,摩根止住了笑,他輕咳幾聲來掩飾自己仍然旺盛的笑意,真不可思議,梅兒碧才去世,他沉重的心情竟因潔兒的存在而輕盈不少。
這份禮物,果真有她的“功效”。
“梅兒碧要你進(jìn)城找的賽倫伯爵是何人,你可知道?”摩根面色一正問。
“回民事官,不知道!睗崈阂赃@樣的言語來抗議剛剛摩根不禮貌當(dāng)著她的面笑她。
等等,賽倫伯爵……潔兒的臉色凝重了起來,難不成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差點被梅兒碧推入火坑?可惡!她什么時候這么好騙來著?竟然連這點把戲也看不出來,她開始要懷疑自己的智商是否有減退的現(xiàn)象。
“聽著,我不管那個賽倫伯爵是什么人,那不關(guān)我的事,我嚴(yán)正的警告你,你要是敢將我的行蹤泄漏半點出去,我就要你的命。別看我是個沒力氣的女人,梅兒碧的本事我每一樣都學(xué)會了,我隨便在你的食物里下個毒,包準(zhǔn)你無痛覺的死去!睗崈翰还苋叨,想著只要這封信被湮滅,再讓眼前這個倒霉的民事官封口,一切事情就會風(fēng)平浪靜。
她將來的生活將會踏上尋找回家路途的旅程中,而非當(dāng)個貴族的玩物。
面對潔兒再一次的威脅恐嚇,摩根忍俊不住再次大笑,但他努力地維持面無表情,“你可知你是在恐嚇一個發(fā)誓要維護(hù)政府法律的忠誠之人?”
潔兒不屑的笑了笑,冷哼:“自古以來,貪官污吏不勝枚舉,我不以為我真能相信你是個忠誠之人!
摩根眼前一亮,這個村姑,不,這個女人來歷到底是……她說的話和舉止都很怪異,但吸引他的視線,不過,她似乎一點也沒發(fā)覺自己的行為在旁人眼中是多么奇怪。
“很遺憾,我不能答應(yīng)你的要求!蹦Ω(zhèn)定自若的露出一個優(yōu)雅的微笑。
“什么意思?”潔兒不滿的蹙眉。
“因為我就是賽倫伯爵!蹦Ω従徴f出自己的名號,明白這將會造成潔兒多大的反應(yīng)。“也是梅兒碧送上禮物的人!
果然,潔兒先是睜大那雙綠眸,然后像是看到瘟疫一般往后跳離他一大步,但不小心撞到梅兒碧的放置藥草的木柜,重心不穩(wěn)地往后倒,“。
摩根見狀連忙上前“拯救”她,誰知,整個人因而壓上她。
兩人的身子無縫的貼合,藍(lán)眸和綠眸相對,一抹奇異的感覺流竄,他們的心思霎時被定住,沒人想到要移動或者起身。
此時,一名仆役進(jìn)入小屋,單膝跪地。
“爵爺,我們已將梅兒碧的遺體安葬且……”他話說到一半抬頭,正好看見伯爺壓在一名女子身上,看起來他似乎來得不是時候!鞍,爵爺,小的不知……”
他隱去話尾,言語間的曖昧濃得百里之內(nèi)都嗅得到。
摩根遏制翻白眼的沖動,明白仆役已誤會他們的情況!拔抑懒,去吧!”
“遵命!逼鸵鄣椭^起身,轉(zhuǎn)身出屋之前還偷瞄了眼仍然躺在地上,幾乎成了礦物的潔兒一眼才出去。
“這下就算我要放你走也不行了!蹦Ω靼灼鸵圻@一走,不消一刻鐘,全城的乃至全郡的人都會知道他──賽倫伯爵在梅兒碧的小屋內(nèi)跟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做那檔子事。
他要是提不出一個足以蓋過事實的理由,潔兒就別想在諾頓郡被當(dāng)成潔身自愛的良家婦女。要是放了潔兒走,這個不是事實的事實將會成為事實。唉!摩根的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身為一個君子及廉潔的軍人,他不能讓一個女人就這么毀了。
潔兒還沒從民事官就是賽倫伯爵,也就是那個梅兒碧將她出賣的對象的打擊中清醒過來。所以,對方才發(fā)生的事一點感覺也沒有。
“綠眼睛,你必須跟我回去!蹦Ω鶑澫律砝饾崈,一邊宣告。
“為什么?”潔兒好不容易才清醒,甩開摩根扶持的手,冷聲問:“我要待在這兒。”
“你是梅兒碧送給本爵的禮物,當(dāng)然得跟我回去!蹦Ω鶖[出主人的姿態(tài)。
“我才不要當(dāng)你的禮物,找別人去吧!”潔兒理理衣裙,指指門口。“爵爺,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請回!
摩根瞇起眼!懊穬罕桃呀(jīng)把你送給我了。”
“那是梅兒碧一相情愿,與我無關(guān)!睗崈弘p手交抱胸前,撇清一切,置身事外。
“綠眼睛,你是梅兒碧的什么人?”摩根冷淡的表情看似無痕,但藍(lán)眸里的怒火卻熊熊地燃燒著。
“什么人也不是。”潔兒否認(rèn)得快。
“既然什么人也不是,為什么你趕我出去,這兒可是梅兒碧的小屋!蹦Ω冻鲑F族專有的優(yōu)雅笑容。
潔兒一愣,隨即皺起眉,該死,讓他擺了一道!安贿^,算起來她跟我情同母女,又如同朋友,她死后,我這個情同女兒的人,也該為她守墓。”
“那么聽母親的話才是好女兒吧,綠眼睛?”摩根得意的宣布。
潔兒一聽,方知自己一腳踩進(jìn)摩根布下的陷阱里。
“那又怎樣?我是一個獨(dú)立的個體,梅兒碧沒有問過我就把我當(dāng)成禮物送人,我不能接受!睗崈壕G眸圓睜!澳梢宰吡,以后別再來,我沒有梅兒碧那么好客。”
“梅兒碧把你送給了我,你現(xiàn)在的主人是我!蹦Ωm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執(zhí)著于眼前這名來歷不明的女子,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接受這個梅兒碧送上的玩笑性質(zhì)的禮物,但梅兒碧的禮物既然送上了,他沒有道理不收。
“我不是奴隸!”潔兒因為摩根的用語而反彈!敖o我滾!”
“你叫我滾?”摩根的藍(lán)眸危險地瞇起,壓低聲音反問。
“我管你用什么方式離開,總之,走就對了!”潔兒不想再跟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說話。
“很遺憾!蹦Ω樕料聨追,聲音更是低了許多!澳闶敲穬罕趟偷亩Y物。而我,接受了,你必須跟我走。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乖乖地上馬跟我回城;第二,把你五花大綁帶回城,這兩種方法你可以選一種!
他受夠這個女人無禮的態(tài)度了!
潔兒眸里冒出火花,直視同樣冒著怒火的摩根。明白自己是真的惹怒了這個貴族,他是當(dāng)真的,要是她……
潔兒一握拳,她兩個都不要!憑什么她的生活必須讓人控制,好端端的為什么冒出一個“主人”,主人?她想了就惡心。
“很抱歉,我兩個都不選!睗崈赫f完馬上發(fā)揮在校短跑健將的功力──拔腿就跑。
摩根沒想到潔兒會野到這種程度,見她跑出小屋,他冷冷的笑著。
她以為他是白活的嗎?
不消一秒,摩根也追出來,問過仆役們潔兒的去向,便騎上塞斯追了上去。
潔兒跑呀跑,跑到最后因腳讓裙子一絆,整個人失去重心往前一倒,趴在地上,潔兒沒力地翻身,把自己翻到正面就懶得動了。
跑到這兒,那個臭伯爵應(yīng)該不會追上來吧!無論他腳程有多快,也應(yīng)該沒快到她這種程度,所……所以……她應(yīng)該可以放心的休息一下吧!
她實在搞不懂這個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她拒絕了那么多次,一次比一次明確,他為什么就是死守著梅兒碧信上說的話呢?
難道是因為看上她的美貌?
潔兒皺起眉,覺得忽然吹過來的風(fēng)聲在嘲笑她這么夸耀自己。
她承認(rèn)自己長得不是像莎朗.史東、妮可.基嫚這一類的明星,但好歹也能看,走在路上還不會有人當(dāng)場嘔吐。她全身上下就只有這張面皮稍微可看,其它的依他這個才認(rèn)識不到一天的男人怎可能看出來?
算了,別想了,再想下去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的。
一聲近在眼前的馬嘶聲響起,潔兒睜開眼,就見塞斯那雙圓圓的眼睛在看她,她嚇得整個彈坐起,因而看清了坐在塞斯背上的男人。
“女人,總算找到你了!睕]想到她逃命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追了近半個森林才追上她。
潔兒才想起身再跑,“咻!”的一聲,一條馬鞭瞬間纏上了她的腰。
“你……”潔兒還來不及說什么,一下子就被拉上塞斯的背,還來不及掙扎,她的手就被繩子套住。
然后,她來不及意識到事情如此快速的轉(zhuǎn)變,就因塞斯的疾奔三魂七魄嚇走了一半。
“放我下來……嗚……”潔兒吼到一半便讓痛楚吞噬,該死,她去咬到舌頭還喝了滿嘴風(fēng)。
摩根低頭望一眼暫時無法說話的潔兒,微微一笑,驅(qū)趕塞斯加速。
這只自大的沙豬!可惡的貴族!混帳民事官!不是人!變態(tài)!
潔兒滿腔怒火怎么也不敢發(fā)泄,深怕自己一開口又去咬到舌頭,只好用怨忿的目光看著摩根,在心底大罵,略微降低自己忍得快內(nèi)傷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