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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豹小俠女 第八章

  「天兒?天兒?天——」掌理膳房的管事李大娘終于在爐灶旁的角落里找到她
要找的人。

  「天兒!惯是不搭理她?李大娘皺眉了,她一手插在圓滾的腰際!一手往蹲
在爐前背對自己的小身子肩上輕拍,「天——兒——」語氣有絲不耐。

  「該死!」天兒低咒一聲,纖盈的身子倏地起身,猛然轉(zhuǎn)身的動作,讓握在手
中的小刀差點沒劃過李大娘豐腴的胸前。

  李大娘大驚地連退了幾步,按著胸口,她臉色蒼白地瞪著天兒手里的傢伙,「
你……你在做什兒?」那是把削果子的小刀,鋒利的刀鋒閃著寒光。

  天兒望了李大娘一眼,伸出另一手!「就這——」她氣急敗壞地瞪著掌中心。

  這……這是啥?盯著躺在手掌里,形狀大小比自個兒的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白色
固體,李大娘愈看那玩意兒是愈看愈像……她上前探頭看向天兒方才蹲著的地上,
地面凌亂的果屑讓她不相信地瞪大眼睛。

  「天兒,你手中……可是地瓜?」一對眼圓睜地盯著眼前的女孩。

  「嗯,是鳳姐臨走前,交代我要弄好它們!固靸捍鞌〉貙⑹稚夏菦]什份量的
塊狀丟入一旁的竹籃內(nèi),其里頭正裝著自己花了大半天的「杰作」。

  打從自己傷勢無礙后,那可惡的男人即要她在繕房里幫忙。老天為鑒,她簡直
恨透自己現(xiàn)在的工作!再說,耍刀弄劍,她行!若要自己穿著女裝窩在這里,拿把
小傢伙,削剝那些玩意兒——他娘娘的!不如讓她一頭撞墻算了!

  天兒皺眉地瞪了手里的傢伙一眼,隨后揚手輕揮,刀身十分準(zhǔn)確地插入吊于石
壁上的圓木板。

  視線由籃內(nèi)收回,李大娘無奈地嘆口氣,這丫頭還挺能幫倒忙的。若再如此下
去,往后備份的份量得多加準(zhǔn)備十倍才行,否則,怎夠她這般高超的「手法」?唉
!少主可真會替自己找麻煩。

  李大娘忍不住又嘆口氣。她端起方才擱置一旁的盤子,將它遞過去,「來,將
酒端到『瑀宮』。」吩咐道。

  瑀宮?那不是──「他回來了?!」天兒直覺地問道。

  李大娘皺眉地望著口出不敬的丫頭,她深表不滿:「嗯,『少主』回宮了!
刻意強(qiáng)調(diào)「少主」二字。

  天兒的反應(yīng)是聳肩。接過擺著酒瓶與酒杯的方盤,她往門口邁去。

  那傲然的男人回宮了。打從在「別苑」他霸氣地脅迫自己,還道出自以為是的
宣誓后,自己足足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沒看到他。聽西門少鈺所言,西門少昊月前帶
著精銳的手下數(shù)人,前往北界圍剿一名喚千里聿皇的男人。

  據(jù)西門少鈺透露給自己知情的,那班盜匪可不是普通的角色!個個心狠手辣,
殘暴成性,具有不容輕視的殺傷力和敏捷的身手,所以,雖不是什么場面浩大的戰(zhàn)
役,卻也讓西門少昊不得不謹(jǐn)慎。

  這身子屬于我!唯有我才有權(quán)利……不知是西門少昊離去前的一番話?抑或擔(dān)
心他的安危?這陣子忐忑不安的、心總是莫名地想起那張讓她恨之咬牙的面孔。

  但是,天兒馬上將后者否定了。擔(dān)心他?哼,自己巴不得那男人就此一去不回
,戰(zhàn)死沙場上,好讓她盡速逃離這一切,怎么可能會關(guān)心起那無賴呢!而且他還天
殺的奪去自己的初吻!所以,這性子暴烈、情緒無常、自大狂妄的混蛋,早該下十
八層地獄去!

  憶起那令人手足無措的一吻,憤恨不平的小臉不由染上兩抹紅暈。

  繞過長廊,穿越中庭,天兒來到「瑀宮」宮門前。在兩旁禁衛(wèi)的注目下,天兒
小心翼翼地跨進(jìn)門內(nèi)!然而及地的裙擺,讓她右腳出,左腳跟著壓了一角,差些兒
就跌倒。

  「他娘娘!該死的衣服!我他媽的倒了什么楣……」連串的咒罵從她嘴中吐出
,驚人的語詞讓守候門前,面無表情的侍衛(wèi)們?yōu)橹畡尤莸氐裳邸?br />
  越過一個又一個的玄關(guān),在通過一個拱門后,在婢女的帶領(lǐng)下,天兒由側(cè)方的
紗簾而入。

  廉后是間寬敞的內(nèi)室,室內(nèi)垂掛著裝飾的絲帛于兩旁,輕柔的薄紗隨著氣流隱
隱飄動,恍如身著粉白霓裳的仙子們!舞動的美姿帶來如夢似幻的驚艷。

  哈,十足讓人享受玩樂、縱欲的擺設(shè)!將四周裝飾華麗的室內(nèi)隨意瀏覽一番后
,在陪同丫環(huán)的指示,天兒垂首避開紗幔,往最里頭走去。

  她來到一排晶亮的珠簾前站定,爽朗豪邁的性感笑聲有著止不住的狂放不羈正
從里頭傳出,并夾帶著女人的嬌笑聲。

  下流!天兒將手里的白瓷玉盤往身旁的桌幾重重一放,「少主!您的酒來了!
」粗聲丟下這么一句,天兒不待里頭的男人有何反應(yīng),她顧不得身份的扭頭就走。

         。        。        。

  齷齪下流的男人!無恥!尋歡作樂!十足好色之徒!哼,最好讓他「樂」死在
上頭別下榻來,讓自己眼不見為凈,省得壞了自己心情。

  這樣的話兒,在天兒心里已上下來回罵了數(shù)回,近大半個下午。

  彎著腰拭著桌幾的她,手持抹布的臂隨著咒罵不斷地使力,瞧那光潔的桌面就
快讓她給擦出痕來了!

  然后!窗前的纖細(xì)身子倏地驚覺自己反常的反應(yīng),天兒楞住了。

  自己一個勁兒的生什么氣呢?該死!(這回她罵的可是自個)天兒望著院里繁
花盛開的花簇,彎彎似月的眉蹙成一線。

  內(nèi)心的不安讓她沒了神地發(fā)起呆來,絲毫未覺身后悄悄的來了個人影。

  丫環(huán)小鳳輕拍前方的肩頭,「怎生來著,一個人發(fā)起楞來?」

  凝神的天兒微受驚地轉(zhuǎn)身,見是小鳳,她心虛地笑斥:「哎呀!鳳姐悶不出聲
的,可讓天兒受驚了!

  「悶不出聲?我已連喚數(shù)聲,就不見你答聲呢!」她疑心地問道:「天兒,有
心事?」盯著那張閃爍不定的臉。

  「心事?哈,怎么會呢!倒是鳳姐找天兒有事?」天兒抿著嘴笑了,笑意卻沒
延伸至眼底。

  盯著眼前毫無雕飾、冠世絕倫的漂亮臉蛋,小鳳聳肩將盛滿新鮮水果的玉盤遞
向前。

  「將它送至『瑀宮』  ,少主正候著呢!」

  不去!天兒直覺的想拒絕,但,還是忍了下來!缚,天兒尚未完事呢!」

  小鳳望向她身后一眼,「先擱著吧!少主吩咐要你送去,別遲了。」

         。        。        。

  無賴!該死的男人!這「琉璃宮」里里外外婢女?dāng)?shù)百人,他竟指名要自己服侍
!擺明是要挫她銳氣,耀他權(quán)威!他娘娘的!卑鄙的小人!

  端著水果!天兒一臉不滿地走進(jìn)一間布置極為精致的小軒。上了臺階,她一手
撩起眼前雪白的絲幔。

  「『少主』,您要的——呀!」猶不習(xí)慣女裝的天兒,忘了拎起裙擺了,低喊
一聲,無能為力地任白瓷玉盤由手中飛落,因為前撲的身子已讓她自顧不暇。

  當(dāng)千奇百怪的各種「摔相」一一掠過天兒腦際的同時,一雙有力的臂膀適時地
出現(xiàn),不禁讓天兒躲過一場出糗的畫面,飛出的器皿也令人贊嘆地被修長的手指以
瞬間的姿態(tài)緊緊扣住。

  天兒抬眼,一張面無表情的迷人面孔映入她的眼簾——西門少昊正以那對惑人
的黑眸冷漠地凝視著自己。

  哈,冰冷的面容?反正她也不希冀眼前的男子會和顏悅色地待自己,但他的及
時出手倒是讓自己免于出饃。

  「謝——啊——」天兒打算很有風(fēng)度地表示感謝!她低首垂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
一對手兒竟尚緊扣在西門少昊結(jié)實的手臂上,而她的上半身離那片裸露的胸膛僅有
咫尺近距!

  她失措地放開兩手,大氣喘也不敢喘地,深怕自己的身子會碰著了那片散發(fā)著
性感氣息的碩壯肌膚,心跳也急速地跳著。

  天兒花容失色地一心只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不料,又是陣低叫,她急促的步子
,很不幸地又壓著了身后的裙擺。

  這次西門少昊緘默地保持原有的姿勢,看著她在自己身前一個踉蹌后,跌坐在
石板上。他輕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看來——這身打扮令你不適!棺吓巯率羌ㄖ裂H的白衫。西門少昊在氣
呼呼的小臉前蹲下,他揚眉,懶懶地盯著那張令自己朝思暮想了近兩個月的絕俗美
貌。

  離開的這段時日,她的一頭烏絲長長不少,已長至肩后,散發(fā)出女人獨有的嬌
柔,雖說此刻讓她編成發(fā)辮垂于細(xì)白的頸側(cè),卻仍不減其韻味美態(tài)。

  他語氣里明顯的挪揄,令天兒不禁為之氣結(jié)。在地牢里他讓部下如此折磨自己
,即足以見這西門少昊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但是,就算沒有半點君子風(fēng)度,也
犯不著這般嘲弄她。

  「是!我是他媽的感到『不適』極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皆因『某位』卑鄙小
人趁人之危,將我那些『甚感舒適』的衣料竟全部予以燒毀!害我就這樣老像個站
不穩(wěn)的雞蛋般,東倒西歪地摔過來,摔過去──」

  心頭高漲的怒火與不平促使她勇敢地抬起下顎,理直氣壯地瞪著他可惡的笑臉
,連帶憋了一下午的氣一道發(fā)洩出來,憤慨地咒罵著。

  可是,片刻后,指責(zé)聲卻愈來愈微弱。就著身旁石柱上那鵝卵石般大小的「玥
石」射出的光線下,她這才驚見在那片令人心神游移的肌膚上,竟有條橫跨左胸,
性感的淡粉傷痕。由刀跡的走勢看來,分明是想讓人一刀斃命!

  沒想到他一身迅捷如豹、敏銳異人的身手,竟有人近得了他的身,有機(jī)可趁地
劃下這要命的一刀。

  是好奇?是生憐?天兒彷如受了蠱惑般,著魔地伸手探向那道驚心的疤痕——
如此反常的舉止令她甚感震驚、訝異,但是直覺的反射動作,讓她沒有足夠的時間
多想。

  就在纖纖玉指幾觸及淡淡的粉紅肌膚之際,愕然的西門少昊驀地明白眼前的小
女人正欲對自己做什么,劍眉皺起,他在一雙柔荑未得逞之前,倏地制住它們。

  「住手!」巨掌猶如鷹般強(qiáng)猛有力的鉤爪,緊緊的扣在柔細(xì)的腕骨上,彷如一
個使勁就會將它給捏碎似的。

  「呃,我──」魔咒在瞬間消逝了!腕上傳來的痛感令天兒動容地蹙額,而酡
紅的容顏顯示她正為自己方才的舉止感到羞愧。

  西門少昊陰暗不定的表情千變?nèi)f化,最后!在性感的唇際揚起一抹狂妄的笑紋
。「這么迫不及待?」他放開她的手,站起身,「會的!我保証!」眼神充滿曖昧
的望著她的眸。

  愣了半秒,天兒倏地明白他意指何事!改阈菹!」她掙扎地起身,盯著那張
寫著不懷好意的邪惡笑臉,叫嚷道:「該死的你!不會有那天的,我發(fā)誓!」

  她的背脊挺直得就像石頭般僵硬,但那對晶瑩如星的眼,卻仍止不住心中的害
怕,透露出驚恐之色。

  憤怒的叫罵并沒有發(fā)生太大的作用,西門少昊仍舊是一臉自信十足的笑容,那
表情彷如在說著「是嗎」二字。

  天兒咬牙,她恨極他的笑容,它讓她渾身發(fā)毛,血液止不住地凍結(jié)。害怕的潛
在因子迅速地擴(kuò)散,天兒鼓起勇氣地瞪視眼前的男人。

  「不會有那天的!除非地獄結(jié)成冰,太陽打從西邊出!」天兒雙手握拳地緊帖
身側(cè),堅決地說。

  瞧她分明十分驚恐,卻一臉強(qiáng)作鎮(zhèn)靜,他唇邊那抹壞勁十足的笑意加深了。西
門少昊故意逗弄她,探手撩玩著她耳旁垂落的烏絲,他聳肩,「我可沒那耐性等到
那天。不過──」他露齒一笑,「我會讓那天提早來臨的,女人。」

  熱呼呼的氣息吹拂向她的雙頰,西門少昊目光帶挑逗地盯著那兩片紅唇——它
讓他想起那一吻。他感覺那彷佛已遙遠(yuǎn)的如隔了幾世紀(jì)之久的事。

  天兒踉蹌地后退數(shù)步,躲開他的身、躲開他的手,更躲開他在自己身上所撩撥
出來的那股異樣與不安。

  刻意忽略加速不已的心跳,她一字一句,信誓旦旦地念道:「就算全天下的男
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屈服的!」她不會投降的,她會反抗到底!就算因此激怒他,
而再受皮鞭之苦。

  西門少昊瞇起雙眼。該死!這頑強(qiáng)的女人總是能挑起自己的怒氣。他眸里燃起
兩道熊熊的熾熱火焰。

  「你就祈禱那天別太早來臨!」想要讓她明白似的,他頓了一下后又道:「凡
我想要的,休得從我手中溜走!凡我得不到的,他人亦休想由我手中奪去!」語氣
肅冷而堅定,在在提醒她,今生今世他是要定她了!這輩子她休得逃離他的手掌心


  片刻后,天兒愣著臉走出「瑀宮」。一路上,她是三字經(jīng)、臟話從未間斷地咒
罵著。

  想想自己能有滿腹的「經(jīng)文」,都虧自己在「風(fēng)雷堡」時,像個跟屁蟲似的!
老跟著兄長在男人堆里鬼混,這混久了,耳熟能詳,罵人的話兒也就隨口而出。憶
起家園,天兒眼眸不由一暗──何時他才肯放自己走呢?

  懦弱之色漸漸盈上她的眼。害怕?是的!此時她才真正的感到恐慌。除了懼恐
他那霸氣十足、堅決不移的蠻橫威脅外,更教她害怕的是,自己莫名的情緒。內(nèi)心
那抹難理的感覺是什么?她害怕,害怕去探索它!

  是的!他不在宮里的這段時日,她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感到慶幸外,竟還夾帶著一絲
讓她深覺為恥的思念。哦,她覺得自己真是個心口不一的女人!嘴上說的,與心里
想的有著如此之大的差距,她為自己感到羞愧極了。可是每見他一分,這種要不得
的情感就泛濫的愈加厲害,令她不知所措。

  所以,她害怕!害怕他的監(jiān)禁是無限期的,害怕自己的一顆心會遺落在這陌
生的城都中,害怕在她抗拒的心房下,所隱藏的會是個令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不!不可能的!她不會喜歡上那狂妄自大的男人的!在他以嚴(yán)刑殘酷地對待她
之后,她不可能還會對他有所好感!即使他有張令人難以抗拒的俊美臉孔。

  推翻掉那該死的想法,天兒眉心緊蹙地告誡自己,她絕不允許自己喜歡上那尊
無心的軀殼──她記起西門少鈺曾向自己提起的事。

  愛上他,無非是讓自己一腳踏進(jìn)萬丈深淵,淪落萬劫不復(fù)之地,屆時,回頭難
矣!

  不!她絕不容許這種錯誤發(fā)生在她身上。

  低頭沉思的天兒!滿懷心事的繞過廊下的轉(zhuǎn)角,兩眼失神地盯著腳下地板,沒
注意到前方來了兩道身影,一個收不住步子地迎面撞了上去。

  「哎喲——是哪個不長眼的,撞了咱們小樓小姐?」風(fēng)小樓后頭的帖身丫頭
,驚慌地扶了主人踉蹌的身子一把,然后一個上前地瞪著惹事的丫環(huán)。

  「怎么,你這丫環(huán)沒長眼了?前方來了人,也不知靠邊閃,還魯莽地撞壞了咱
主人的身!」風(fēng)小樓現(xiàn)在是西門少主身旁的紅人,所以,連她帖身丫且皆沾主人的
光,一臉頤指氣使的表情。

  顛簸數(shù)步的天兒,好不容易站穩(wěn)身子,正打算開口道歉,豈料未來得及張口,
便讓對方先發(fā)制人地朝自己數(shù)落一番。

  微慍的眼望向來者,見是風(fēng)小樓與她丫鬢,天兒故作低姿態(tài)地道:「天兒『頂
上』確實沒長眼,撞壞了小樓姑娘的貴體,天兒在此向小樓姑娘陪不是!挂庵缸
己方才低頭想事兒,故怎見著她兩人來者。

  天兒拐著彎的將風(fēng)小樓的丫環(huán)給罵了一道,氣得那丫環(huán)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打算上前好好教訓(xùn)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青兒!退下。」一身紫紅羅衫、外被滾金邊黑袍的風(fēng)小樓挪步上前。

  天兒?一雙秀美帶精的眼眸,將眼前的丫頭上下地打量著。

  一身青綠長衣裙,黑緞似的發(fā)成辮地垂于胸前,讓人有股清純無邪的美感﹔天
生麗質(zhì)的臉蛋沒有一絲脂粉,泛著健康自然的紅潤——:這張麗質(zhì)嬌顏對自己而言
,可是個威脅。

  「你叫天兒?」據(jù)自己在宮里的眼線透露給自己知情,西門少昊對一名名喚天
兒的丫環(huán)是特別注目。今日一見,這丫頭果真有張吸引人的面目。哼!自己豈能讓
她動搖了自己在西門少昊心中的地位!

  天兒沒料到她會有此一問,愣了會兒,才緩緩點頭,「嗯!

  「那么,勸你別烏鴉想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小心惹禍上身!」

  丟下這么一句,風(fēng)小樓冷睨一臉愕然的天兒一眼,她輕挪蓮步領(lǐng)著自己的帖身
丫環(huán)離去!留下一出不知她所云何事的天兒。

         。        。        。

  自從西門少昊回來之后,天兒可無時無刻不處在警戒的狀態(tài)中,緊繃的神經(jīng)令
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但是現(xiàn)在她終于有了喘息的機(jī)會了,因為西門少昊去了訓(xùn)技場。也只有在他操
練訓(xùn)示手下的時候,自己方能從那雙危險迫人的目視下,偷得片刻的松懈。

  想起自己久違的愛騎──云,天兒四下瞧了一圈,她揚眉,兩手拎起及地的裙
擺。(被絆了那兩下之后,只要四周沒人,這不拘禮節(jié)的女人,總是將麻煩的裙身
拉高至小腿肚。)

  她大搖大擺地邁向馬廄的方向。

  咦?天兒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馬房前的空地上,圍著四、五個男人,而在他們的中間
有著擺動、掙扎的白點——

  「云!」天兒驚呼出聲。馬上地,迅速地,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要不是身上
這件要命的衣裳,她根本不必數(shù)到「分」,只需幾秒,足以抵達(dá)目的地。

  身著裙裝的天兒已來到騷動的現(xiàn)場。嬌小的身子努力地擠過圍繞在那兒的人潮
,放任地將美麗的發(fā)絲批于背后的天兒,美麗的烏絲于光線的照射下,閃閃發(fā)亮,
散落的發(fā)在紊亂的臉上散發(fā)出幾分野性美。

  突然出現(xiàn)的天兒讓圍觀的人們驚艷不已!刚咀!」其中一位大聲喝令道,他
高大的身軀倏地?fù)踝∫褋淼缴砬暗膵尚∩碜印?br />
  「讓開!」天兒的語氣已合怒意。

  臉帶稚氣的男人無動于衷地望著身長只及自己下巴的女人,眼神盡是挑舋。

  他娘娘的!天兒心擔(dān)憂著愛馬的安危,不假思索,揚腿狠狠的朝他的鼠蹊部一
踢。

  在眾人的喳呼聲中,天兒繞過抱著受傷部位低呼不已的男子,她看見「云」了
!謝天謝地,所幸它平安無恙。

  白馬嘶嗚一聲!顯然很高興見到自己的主人,它踢動著雙蹄。

  「臭丫頭,你想干什么?」正握著砩哪腥死魃實饋0茁淼募ち曳從Γ�
他皺眉地勒緊繩索,手里的那根烏鞭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看在天兒眼里是既緊張又害怕,心頭怦怦亂跳。她死盯著那傢伙手上的東西,
明白他打算對自己的「云」做下什么事。

  「此話該我問你才是!你他媽的該死的想對它干什么?!」她圓睜的眼怒視著
地。

  大膽的叫罵聲不禁換來現(xiàn)場一片竊竊私語與低笑,更讓眼前的男子老羞成怒。

  「此馬不知何謂『馴從』,本大爺正打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它──」男子挑眉地
將眼前的丫頭上下打量一番后,又道:「喲,瞧你緊張成這德行,莫非就是這匹野
馬的主人──少主的新奴?」邪淫的目光垂涎地在她姣美的臉龐上逗留不去。

  不屑的眼神就像在打量個妓女般,令天兒的眼中迅速燃起憤怒之火。

  「不錯!你他媽的猜對了!你要敢動地半根寒毛,我,席天兒發(fā)誓會讓你后悔
的!」

  但她的警告并未產(chǎn)生作用,手持烏鞭的男子再度挑眉。哼!你能奈我何?似乎
想要印証她的話,他猛地?fù)P手,鞭身狠且準(zhǔn)地朝那片雪白的毛發(fā)落去──

  一旁蓄勢待發(fā)警戒地注意男人一舉一動的天兒,在男人眸光輕閃之際,便已瞧
出他的意圖,她豈容得那傢伙得逞。

  趁著男人分神的瞬間,天兒撩起裙擺沖上前,狠狠又是——同樣的部位,卻加
重了十倍的氣力。

  烏鞭自半空中飛落至地面,原緊握砩氖炙煽梭櫓,男人抱着纠_吹氖篚�
部,一臉慘綠地跪坐于地,然后在泥地上滾動哀嚎不已。

  看來他得祈禱,天兒毫不保留的一腳不會讓他——絕后了!

  天兒迅速地?fù)炱鸨拮,在她抬頭的同時,由眼角她驚覺右側(cè)方有團(tuán)黑影正朝自
己逼近。她不假思索的,鞭身再度應(yīng)聲飛起,不過這次執(zhí)鞭的是只纖纖柔荑。

  天兒一個閃身、跳離的反射動作!不僅躲過來者的突襲,亦將對方手里的那把
利刃給反奪至自己手中,而這還得感謝那根細(xì)長堅實的鞭子。

  僵挺的細(xì)肩抵著馬背,天兒一手持劍、一手握鞭,像個女戰(zhàn)神般,她目光掃向
四周,「誰膽敢動它!」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頭張牙舞爪的母獅,令人驚駭。

  四間又引起一陣騷動。他們不安的面面相視,卻沒有人膽敢身先士卒,因為方
才那位沖動的男子已遭報應(yīng),讓天兒在他臂上留下一道「好看」的鞭痕。

  原以為身材嬌小的她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沒料到她竟會有如此敏銳
的反應(yīng)和令人詫異的身手!

  男人們再度相視,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著——主子將此丫頭留在身邊豈不危險
?

  然而他們豈知她的一身絕技碰到了西門少昊硬是起不了作用。

  但是身為女性總是占了下風(fēng),縱使身手再俐落、反應(yīng)再機(jī)靈,體力不如男人卻
是不爭的事實。再說眼前的男人個個是高大壯碩……

  天兒的手心已冒出冷汗。該死!天兒低咒一句,見幾位手持長劍的男子蠢蠢欲
動,他們眼中閃動的嘲弄之色彷如在提醒自己——再強(qiáng)!再厲害!你也只是一介女
流罷了。

  天殺的!她可不想惹出一片混亂而引來西門少昊的注意。天兒暗自祈禱,將劍
尖甩向前,「該死!誰想以身噬血,就放馬過來!」她揮動右手那把讓她備感吃力
的大劍,語氣充滿威脅地怒道,一心只想趕快結(jié)束這該死的一切。

  「事實上呢,」冷冷的聲音由她背后突然傳來,「我不認(rèn)為那是個好主意!
猶如一道冷鋒。

  哦,天!是他!天兒頓時全身血液凝凍。有自知之明的她,無力地垂下雙手
,只見劍與鞭同時飛落地面。她轉(zhuǎn)身面向來者。

  西門少昊平靜的表情,彷如無紋的湖面,罩著層層寒露。天兒內(nèi)心暗叫不妙,
身子不由地退了數(shù)步。

  冰冷犀利的黑眸掃向四周,讓人不寒而栗!最后,它們停駐在天兒脫俗的臉蛋
上。

  「將她帶到『瑾宮』!乖诿偷赜尚罗D(zhuǎn)為肅寂的空地上,低沉的聲音顯得格
外響亮。

  西門少昊的話并未針對某人!卻在他一聲令下,兩條黑影倏地由他身后竄出。
  
  兩位身著黑裝的男子二話不說,各自架起天兒的手肘。

  「放開我!放開……」受到驚嚇的天兒反射性地扭身掙扎!可是盡管她如何使
勁,架在自己胳臂上的硬爪依舊不為所動,像個鐵環(huán)緊扣住自己。

  天兒無能為力地讓黑衣男子將她帶離。臨去前,她聽見西門少昊對馬房的小廝
吩咐著:「將馬牽回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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