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明凈的玻璃,灑向曲身睡在一張大床上的曉凈身上,刺眼的光芒干擾她的好夢,她緊皺著眉,不太悄愿地揉揉眼睛,醒了過來。
奇怪,今天早上飯店怎么沒有MorningCall?不是要搭飛機回臺北嗎?她還有一半神智飄在太虛之境,只用另一半大腦在懷疑。
低頭看著腕表,時間是差一分七點,她的睡蟲在這一剎那被嚇跑。
九點五十九分?飛機是十點起飛,剩下的一分鐘她就算用飛的也飛不到機場!
為什么小吳沒叫她?其他的團(tuán)員呢?慌亂間,她大步跨下床,習(xí)慣地要找自己的皮箱,才驀然被這個陌生的房間駭?shù)脛訌棽坏谩?br />
這是哪里?不是她住的飯店。
她焦慮地左右看著,二十坪大小的房間,擺飾高雅簡單,有一整面墻是落地窗,正好可以遠(yuǎn)眺整個維名利亞港。
她現(xiàn)在到底身在何處?還是,這只是個惡夢?“你醒了?」丁翊在這時出現(xiàn)在房門外,棉質(zhì)的薄襯衫和一條米色休閑褲,神清氣爽的樣子正好和曉凈的灰頭土臉成對比。
“是你?”曉凈倒抽一口氣,開始回想起昨夜的拷問案!拔以趺磿谶@里?”“昨晚你醉了,所以我把你帶來我的住處!倍●醋哌M(jìn)房內(nèi),在床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你的住處?”她更慌了,連忙低頭有著自己的衣服,幸好還是昨天那件。
“別瞄了,你以為我會有興致非禮一個喝醉的丑女?”丁翊笑著一手撐住左腮。
曉凈被他損得怒氣頓生,罵道:“你……你把我?guī)磉@里做什么?說好要送我回飯店的,這下好了,我預(yù)定搭十點的飛機回臺北,現(xiàn)在……我會被你們害慘。”“誰教你昨晚不乾脆一點,把事情說清楚!倍●床粍託,沉穩(wěn)地看著她。
“我不是說了嗎?”曉凈皺著眉,一時想不起昨夜最后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你說到重點之前就倒下了!倍●刺嵝阉
“是嗎?”她有點茫然。
“現(xiàn)在,你把張馬文要你去哪里拿束西說出來,我就立刻讓你回臺北!倍●措p手手指交握,靜靜等待。
“拿東西?拿什么柬西?”曉凈根本想不起來。
“麒麟玉璽。 薄笆裁词趋梓胗癍t?是張馬文偷的東西嗎!”丁翊一早的好脾氣又飛了,他站起來大步走近她,一手扯住她的手肘怒道:“我沒時間跟你花了,說,你要多少?開個價吧!”“你……丁先生,就算你給我一百億我也無法給你答案。我真的沒將張馬文在我身邊說的廢話記住,你到底要怎樣才甘心?”曉凈摔開他的手,大聲地說道。
“哦?”丁翊挑高了眉,衡量著她的話的可信度;蛘,他們是找錯了方向,她真的和麒麟玉璽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急著要找的什么玉璽有多重要,不過很抱歉,我?guī)筒涣四銈!睍詢魯n一攏長發(fā),提起皮包就想離開。
“慢著,你還不能走。”丁翊冷冷地道。
曉凈條地轉(zhuǎn)身!盀槭裁矗课叶颊f得那么清楚了……”“因為你現(xiàn)在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倍●床皇腔K⒉畟サ娜丝赡芤苍谡宜,她就這樣闖出去,他們是不會放過她的。
“什么?”曉凈瞠目結(jié)舌。
“你已經(jīng)攪進(jìn)張馬文的事中了,最好別單獨行動!薄拔沂裁炊疾恢,有誰能對我怎么樣?我現(xiàn)在就要回飯店拿行李,誰也不能阻止我回臺灣!”曉凈氣得大吼,沖出房間。
丁翊跟著沖下樓,在客廳的轉(zhuǎn)角處攔下她,怒道:“你這個笨蛋,想找死嗎?”“找死?不!我還想長命百歲,只要不想看到你們這些叫什么麒麟的男人!彼虉(zhí)地要推開他。
“是嗎?好,不怕死的話你就走吧!”他閃到一旁,手抱著雙臂,看她要如何下山。
“走就走!要不是你,我已經(jīng)在飛機上了。”她的火氣不小,氣沖沖地打開大門往外走去。
丁翊站在原地倒數(shù),五、四、三、二、一,果然,曉凈又奔了回來,滿臉悻悻然地大喊:“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出大門,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為丁翊的住處竟是在山腰,大門外根本有不到半輛車,人生地不熟的,她怎么下山?“我家!倍●葱χ弊谏嘲l(fā)的扶手上,頓時覺得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滿好玩的。
在他身邊出現(xiàn)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舉手投足皆是風(fēng)情萬情,面對他時無不使盡渾身解數(shù)把最好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但看有這個俞曉凈,他第一次了解到世界上原來還有這種不修邊幅的女人存在!
“看我被整你覺得很好笑?”曉凈像一座快爆發(fā)的火山,巖漿已在體內(nèi)亂竄。
“冷靜點,你如果想回去,我可以送你下山,不過,你得在四個小時內(nèi)離開香港,最好以后都別再來憊這樣比較保險。如果她真的對張馬文的事不清楚,那么她再留在香港只會對她不利。
“我巴不得!”曉凈立刻道。
“那走吧!”丁翊拎起車鑰匙,走向車庫。
曉凈跟在他身后,偷偷環(huán)視這幢建筑,不禁詫異這個姓丁的男人到底多有錢。這里一定是小吳說的太平山別墅區(qū),能在這里擁有私宅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家。
但這些與她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坐在丁翊的跑車上,她只想快點拿了行李就到機場候機,好飛離這個“亂象之都”。
車子在她住宿的飯店前停好后,曉凈便忙不迭地沖下車,直奔她的房間。
當(dāng)她用鑰匙打開房門一看,并刻愣住了。整齊的床和被子,像是沒人住過,更過分的是,她的行李都不見了!
丁翊隨后跟來,看兒她杵在房里,皺眉問道:“怎么了?”“我的行李不見了!边@是怎么回事?小吳他們把她的行李運回去了嗎?還是……被偷了?她氣急敗壞地又沖回一樓,到柜臺前問個究竟。
“哦?你是俞小姐?昨晚有個男人說是你的親戚,已經(jīng)把你的行李取走了。
他還告訴你的導(dǎo)游說你會在香港多待幾天,暫時不回臺灣!憋埖杲(jīng)理向她解釋。
曉凈傻眼地看著那位經(jīng)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男人長得什么樣子?”丁翊提出疑問。會不會是劉伯偉派來的人?經(jīng)理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具體的形容,丁翊不耐地帶著曉凈離開飯店。坐上車后,他轉(zhuǎn)頭對還反應(yīng)不過來的曉凈說:“行李里有沒有貴重的東西?如果沒有,你最好現(xiàn)在就到機場去,我有認(rèn)識的人可以幫你弄到機位,讓你馬上離開香港。我可以肯定是劉伯偉的人干的,他們想絆住你好打聽麒麟玉璽的下落!睍詢魮u搖頭,又點點頭。說話的力氣早就泄光了,她現(xiàn)在只是兩眼發(fā)直,什么都不想。
丁翊重踩油門往啟德機場馳去。一路上曉凈的心情惡劣到極點,行李丟了讓她難過又氣憤,連話都懶得說。
“你在大廳等我,我去拿機票!倍●赐:密囎雍蟊阆萝囃鶛C場的貴賓室走去。以祥和會館在香港的勢力,要弄到一張機票太容易了。
曉凈拖著沉重的步伐踱到大廳,整個人的頭上能罩一片烏云。這趙香港之行,只能用“衰斃了”來形容。為什么其他人都能快快樂樂地來去,偏偏只有她得受這種罪?難道老天也看她不順眼,想用這種方式消滅她?太可恨了!
她正頹然站在大廳角落等候,沒料到一群男人正慢慢向她圍攏過來,當(dāng)她不經(jīng)意抬頭找尋丁翊時,才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包夾住,無處可逃。
“麒麟玉璽在哪里?”一個穿西裝、戴墨鏡的男人向她咧嘴一笑。
完了!曉凈嚇得全身發(fā)抖,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可能又無法回臺北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彼龂肃榈卣f。
“張馬文和你在酒吧里聊得很開心,會沒對你說什么?”那男人低低冷笑,森然的白牙在她面前閃著金光。
“沒有,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倏地大聲納喊,吸引左右的人群,趁著那幫人訝異的時候,往大廳跑外跑。
“臭娘兒們!”那票人跟在她身后緊追。
丁翊一走出貴賓室正好看見這一幕,心中一驚,毫不遲疑地邁開大步?jīng)_過去。
曉凈沒命地奔逃,慌忙間被石階絆倒,整個人跌倒在地,后頭的人蜂擁而上,伸手將她拉起,要把她強行帶到車上。
丁翊從側(cè)門出來,街向曉凈,一把推開那個挾持她的男人,將她拉到自己身后,喝道:“放手!”那個人一看見他,冷冷地道:“金麒麟,久違了。”“劉子燦!”丁翊怔了怔,沒想到劉伯偉的兒子會親自出馬辦事。
“怎么?一向只和美女交往的商界金童今天怎么變了性了,竟會伴個丑女出游?”劉子燦挖苦地說,眼睛還不時瞄著曉凈那有如鳥巢的頭發(fā)和驚悸不定的臉。
“這一點不關(guān)你的事吧?”丁翊揚起頭,神色漠然。
“我想一定是這個女人死纏著你不放,好心替你擺脫她……”“這種事不用你費心,倒是有空的話多多開導(dǎo)你那冥頑不靈的老爸,別老是做些傻事,祥和會館最禁不起外人的挑釁,他如果還想活過百歲,最好安分點!倍●戳滔铝司妗R酝逍绪梓氩⑽磳⒉畟シ旁谘劾,才會對他頻頻的小動作視若無睹,但這次他顯然撈過界了。
“好大的口氣!你真的以為五行麒麟能繼續(xù)在香港橫行下去?只要我們拿到了麒麟玉璽,你們祥和會館就完了!”劉子燦恨恨地反擊。
“有能耐的話,盡量試試看。”丁翊才不怕他的狂言。
“首先,我們得請這位小姐到伯偉企業(yè)作客!眲⒆訝N朝身后的手下招招手,決定不論如何要把曉凈帶回去。
“恐怕不行。這位小姐是祥和會館的貴賓,沒空拜訪貴企業(yè)!倍●匆褱(zhǔn)備動手揍人了。
“既然咱們都想要她,就得看看誰比較行了。”劉子燦才說完,他身后的三個手下已揍向丁翊和曉凈。丁翊雖然外表文質(zhì)彬彬,但身手不差,幾個釣拳就將對方打了回去,不過劉子燦趁那三名大漢對付丁翊時,已經(jīng)抓住曉凈的手,把她拖往停車場。
“救命。》攀!”曉凈急呼,想擺脫箝制。
丁翊見狀撥空去救她,伸出手握住曉凈的另一只手,和劉子燦兩人各執(zhí)一方,拉扯中,曉凈脖子上掛的那枚金麒麟印石跳了出來,在丁翊的面前晃來晃去。
金麒麟印石?丁翊呆了兩秒,退來不及細(xì)想下巴就被揍了一拳,整個人往后倒去。
劉子燦拉住曉凈,回頭喝道:“快走!”四個男人于是帶著曉凈奔向車子。
丁翊還在強烈的震驚中,乍見那顆五行麒麟每個人都有一對的麒麟印石,他以為自己看走眼了。
擁有麒麟印石的人可以向五行麒麟要求任何事,這是祥和會館的一道秘密。
只有對自已有恩的人,麒麟們才會以麒麟印石相贈,以為將來報恩之用。但他的金麒麟印石偏偏在上一代當(dāng)家手中遺失,因而到目前為止,只有他的金麒麟印石不是一對。他常常擔(dān)心會有不肖之人拿走了金麒麟印石,屆時來向他索求無度。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金麒麟印石竟會在俞曉凈身上!
老天!這樣他還能放她走嗎?事情似乎愈來愈復(fù)雜了。他瞪著劉子燦那群人的背影,伸手拿出行動電話,按下五行麒麟彼此通用的警訊按鍵。不出三十秒,劉子燦便會被他們祥和會館在各處分會出動的人馬逮住。
而他,只需耐心地等著俞曉凈回到他身邊就行了。
他還有一大堆問題要“請教”她呢!
曉凈原以為自己這下子鐵定完蛋,落入丁翊口中的黑道劉大爺手里,她這條小命還會有救嗎?可是,就在她被押進(jìn)劉子燦車內(nèi)不久,車子突然緊急煞住,她一時搞不狀況,驚愕中只見一群西裝筆挺的男子圍住了車,很客氣地用槍“請”他們下車,而劉子燦則臉色鐵青地乖乖將她推出車外。
這是干什么?她又換了主人了嗎?曉凈的膽幾乎要被一早的混亂給嚇破了。
“俞小姐,請!眮砣说故呛芸蜌庹埶狭硪惠v車。
她抬頭一看,這還得了,七、八輛黑色轎車前后左右地檔住了劉子燦的座車,圍在四周的人少說也有三十個。
“哼!祥和會館也只會用這招而已!眲⒆訝N在車?yán)锏吐暸馈?br />
“劉少爺,得罪了!币粋壯碩的男人微笑地向劉子燦揚了揚手中的槍,一招手便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通行。
“叫金麒麟給我記!”劉子燦氣得拋下這句話后揚長而去。
曉凈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大票人全是丁翊的手下。
“你們要帶我到哪里去?”她上了車后小心地問。
“丁少爺要你到祥和會館見他!蹦菈汛T的男子回答她。
“祥和會館?他不是要讓我回臺北了嗎?怎么又要把我?guī)Щ厝?”曉凈一聽,怒氣又回籠。
“這件事請你當(dāng)面問他!本瓦@樣,像個玩笑似的,她到機場兜個風(fēng)又回到祥和會館。臺北,離她是愈來愈遠(yuǎn)了。
丁翊在祥和會館的正廳等她。這次其他四個麒麟沒有出席,只有他一個人。
“你這個騙子!”曉凈一見到他便沖到他面前,手指著他的鼻尖,氣得大罵:“不是說好要幫我弄張機票回臺灣?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丁翊抽著煙,輕輕地潑開她的手指,伸手觸向她的脖子,嚇得她到抽一口氣,后退一步。
“你想干什么?”她連忙揪住衣領(lǐng)。
丁翊悶聲不吭,一把抽出那顆金麒麟印石,冷冷地道:“這個金麒麟印石你從哪里拿到的?”“買的!睍詢粽UQ,不知道他對這印石也有興趣。
“胡說!這種東西怎么可能買得到?”丁翊聳起他那雙個性十足的眉。
“真的,昨天才買的!逼媪耍看嗡f什么他都抱持懷疑的態(tài)度。
“用多少錢買的?”這枚印石是用琥珀刻成,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價錢應(yīng)該不便宜,他不相信她買的起。
“一塊港幣。”有點荒唐,卻是事實。只是曉凈知道這種事沒人會相信,說不定丁翊又要大笑了!
被她猜中了!
丁翊果然笑聲如雷,還差點岔了氣。
“說謊話也得先打打草稿,俞小姐!彼Υ鴼獾馈
“我知道不可思議,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昨天我在一個街口轉(zhuǎn)角處看見那家骨董店,走進(jìn)里頭,一眼看中這塊印石,那個店主還好意幫我刻了名字……”曉凈拚命解釋。
“你刻上名字了?”丁翊大叫一聲。完了!他們五行麒麟曾約定,以后擁有另一顆麒麟印石的女人一定會是五行麒麟的另一半。這下好了,他的金麒麟印石被留了名,他以后還能用嗎?“是那個店主說的,要買就得刻上我的名字。”怎么?她真?zhèn)印石也要向他報告啊?“走!告訴我你在哪里買的!”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向他的跑車,往市區(qū)駛?cè)。他得弄清楚,說不定那個擁有者與祥和會館有淵源也說不定。
又是這樣!她這樣來來回回被當(dāng)成貨物找來找去的已不下十次了,完全不能有自已的主見。瞪著身旁的丁翊,曉凈有點不悅地問:“請問,你憑什么問我這顆印石的事?”“它原本是我的!倍●粗币暻胺健
“什么?你的?”曉凈愣住了。
“沒錯!”“哪……哪有這么巧的事?”怎么這次到香港老是和他牽扯不清?“我老實說吧!我們五行麒麟每個人都有一對麒麟印石,金木水火土各有不同顏色和質(zhì)地。我的便是這琥珀雕成的金麒麟印石。祥和會館的五大家族早年曾以贈送麒麟印石來報答對自己有恩的人,日后他們可以憑麒麟印石向五大家族要求任何事,這件事一直是我們內(nèi)部的機密。不過,自從到上一任的麒麟為止,所有的麒麟印石早已收回,獨獨我這顆金麒麟印石不見蹤跡;我一直在找它,怕落人有心人之手,會持其向我做非分的要求,惹來麻煩!倍●窗亚耙蚝蠊蛩f明。
真是復(fù)雜家族做復(fù)雜的事。曉凈不得不佩服祥和會館在是個奇怪的組織,連這種事也會發(fā)生。
“你如何能肯定這顆印石就是你要找的?或許只是相似而已。”曉凈轉(zhuǎn)頭看他。
“我自己的東西還會看錯嗎?”丁翊空出一只手從腰間解下一個鑰匙□子,遞給她看,果真是另一枚金麒麟印石!
她把兩尊麒麟印石比對一番,兩只相合竟是頭對著頭;ハ嗬矬碌挠H愛模樣。
她一時沉浸在欣賞的喜悅之中。原來那個店主說的麒麟就在丁翊手中,和她頸子掛著的麒麟正好是一對!
“這種東西絕對不只值一塊港幣,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倍●磳④囎愚D(zhuǎn)向她所說的地方,慢慢停住。
那間骨董店鐵門已拉下,生繡又斑駁,看不見里面的事物,丁翊看了半天發(fā)現(xiàn)連一塊招牌都沒有,根本像是間久棄不用的店面。
“你說的就是這里?”聲音中已有被騙的氣焰。
曉凈遲疑地點點頭。當(dāng)時并未對店的外觀多作觀察,她是隨興走到骨董店門口便晃進(jìn)去的。
“你確定?”丁翊已經(jīng)雙手□腰地立在她面前,清俊的臉布滿怒氣。
“我……我沒有特別注意店的四周,純粹只是隨意逛逛,不過應(yīng)該是這里沒錯……”曉凈連忙后退一步,對這種連著兩日行動受制又備受訊問的情形已感到相當(dāng)厭煩了。
這里的街道她還有點印象,她打算從這里逃走,再想辦法到機場搭機。反正證照在背包里她應(yīng)該能夠安然返回臺北,擺脫這些麒麟。
一打好主意,她又向丁翊道:“去敲敲門看看,或許店主還會開門!倍●匆蚣敝胫澜瘅梓胗∈膩硖,無暇細(xì)究曉凈鬼祟的眼神。他轉(zhuǎn)頭走向鐵門,用力地拍著。
就是現(xiàn)在!
曉凈想也不想地拔腿就跑,管他東西南北,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丁翊一聽見背后有動靜,立刻回頭,看見她飆向路的另一頭,氣得低咒一聲,快步追上去。
曉凈對地形不熟,只是橫沖直撞地奔跑,一段時間之后,她發(fā)現(xiàn)身后沒有丁翊的影子,便喘口氣躲進(jìn)一家速食店,匆忙買了一份餐點,決定先把體力補足,再攔計程車到機場。
從昨夜到現(xiàn)在未進(jìn)食,她已經(jīng)覺得有點虛脫,跑的時候四肢差點散掉,心跳頻率也有點負(fù)荷不了。
“這群沒天良的男人,連一口東西也不給我吃,還想問我一堆問題,真會虐待人。”她邊大口咬著漢堡邊嘀咕著。
“哦?你就為了這個原因要逃跑?”丁翊的聲音陰魂不散地灌進(jìn)她的耳朵,嚇得她一口漢堡肉噎在喉嚨,幾乎窒息。
“你……”她猛捶著胸口,拿起可樂大喝一口。真煩!他是怎么找到她的?“別急,我會等你吃完!倍●葱χ谒龑γ娴囊巫幼拢氩[起的眼閃出嚴(yán)厲的光芒。
“你……你干嘛一定要纏著我?”順了順氣之后,曉凈的食欲在瞬間降低。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我的金麒麟印石也要偷走!彼斐鍪终菩摹
對哦!她忘了將他的金麒麟印石還給他了。
她急忙將另一枚金麒麟印石還給他,然后站起來!案好了,東西還你,我可以走了吧?”丁翊將麒麟印石收好,瀟灑地?fù)u頭,走到她身旁低聲說:“不行,你得跟我回去!薄盀槭裁?”她大聲嚷嚷,引來四周好奇的眼光,又羞得把頭低下。
“因為我們還有事要擺平!倍●凑f完便用力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出速食店。
“喂喂……姓丁的……喂……”她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往停車場的地方走去。
“你給我安靜點,否則我會把你賣給酒樓,讓你一輩子在香港當(dāng)應(yīng)召女郎。”應(yīng)……應(yīng)召女郎?他這句話真把曉凈給駭住了。這個混蛋男人!
他把她丟進(jìn)車庫內(nèi)之后,猛踩油門往他的住處沖去,一路上沒有好臉色,似是在思索著什么事。
半個小時之后,她又回到了他位在山腰的住所,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他在客廳走來走去。
“請問,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她再也憋不住了。
丁翊驀地轉(zhuǎn)頭盯著她。“等我替你辦一件事之后。”“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曉凈實在不懂。
“既然你擁有金麒麟印石,那么你可以要求我替你做一件事,等事情辦完,你得將金麒麟印石還我,咱們之間就再也沒有瓜葛憊又不是阿拉丁神燈,還能許愿?簡直是神話!
曉凈突然笑出來,“你當(dāng)真?任何事都行?”“只要不是為非作歹或叫我去死。”丁翊認(rèn)真地看著她。
“別鬧了!這個金麒麟印石我是不會還你的,我還要帶著它回臺北!笨尚Π!她竟會遇到這種事。
“那么你就別想回臺彎,永遠(yuǎn)別想!倍●床皇腔K。金麒麟印石他勢在必得,只要她提出一項要求,他就可以將印石收回。
“你……”曉凈為之氣結(jié)。
“我再告訴你,我們五行麒麟早就說過,每個人身上的另一個麒麟印石是要交給未來的妻子的,你留著一點用處都沒有!薄拔磥淼钠拮?”曉凈臉微微發(fā)紅。那上頭刻上了她的名字怎么辦?后他老婆不就要醋勁大發(fā)?“說吧!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词拢俊薄笆堑。”“我一提出要求就必須將金麒麟印石給你?”才不要!這枚麒麟印石愈看愈讓人愛不釋手,她怎么能退還他?她在心里沉吟。
“快點,我也不想與你牽扯太久,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玉璽的事交給其他四位麒麟調(diào)查找尋,他得趕緊將這些突發(fā)狀況解決掉,才能快點回復(fù)原有正常生活的軌道。
“我…”顧殼白釹氳氖戮褪腔靨ㄍ澹笳餉慈菀椎氖虜皇翹鬩?這家伙了?她得故意刁難他,說一件他做不到的事情讓他傷腦筋,這樣才能平復(fù)她這兩日來的悶氣。
有什么事天底下最不可能做到,而她又很想試試看的事呢?“你想要我替你做什么?”丁翊不耐煩的催促。
“那……把我變美,讓我變成男人眼中的夢中情人!笔裁?這種要求還真是破天荒。
“把你……變美?”他指著她,忍不住失笑,完全沒料到她會出這種題目。
她以為他是神仙?“還要有許多男人追求我!睍詢舻靡獾?fù)P起下巴。這下子可把他搞垮了吧!她暗中偷笑。
此言一出,就看見丁翊那張煥然的臉糾成一團(tuán)。
“你這根本是無理的要求!”他憤然地大喊。讓她變美,還要有人追她?天!殺了他還比較容易些。
“你不一定要接受!彼柭柤,看到他為難的表情,這兩日的委屈一掃而空。
“為什么你會要求這種事?雖然你長得不是頂漂亮,但是基本上還滿……
滿……”轉(zhuǎn)得有點硬,只是他實在想不出下一句該用什么形容詞來贊美她。
“滿什么?你做不到就算了,別勉強!彼酒饋恚蛩憬Y(jié)束談話。
“等等,你不是急著回臺灣嗎?為什么你不要求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的手肘。
“好不容易可以許個愿望,丁先生,如果是你,你會這么輕率地就把它用掉嗎?”她湊上前,有點咄咄逼人。
“你……”他為之語塞。該死的,原本打算快點擺脫她的,這下子可有得玩了。
“是你說的,‘任何事’,只要不是要你為非作歹。你如果自認(rèn)做不到我的委托,就讓我?guī)е瘅梓胗∈嘏_灣,別再阻攔我!焙呛呛牵〗K于一紓積壓在心中的晦氣了。
好,她顯然是沖著他來的。丁翊吸了一口氣,平緩下意識揍人的沖動。
“如果我辦到了,你得將金麒麟印石還給我,不能后悔!彼(zhèn)定下來之后,仔細(xì)打量她,她其實不算丑,只是五官不夠出色,或許他認(rèn)識的一些服裝殺計師和美容師能替他解決這個難題。
“只要你辦得到。”曉凈一副穩(wěn)占上風(fēng)的表清。這件事連她自己都認(rèn)為不可能!
“你得給我一星期!备脑煲粋女人他沒有多大把握,不過,一星期應(yīng)該夠了。
“一星期?那我的工作怎么辦?我要住哪里?”她想起她在臺灣還有班要上,一星期不回去,肯定會被炒魷魚。
“你可以繼續(xù)住我這里,不然你換個題目!彼艣]多余的精神去替她想這么多。
“你……”可惡!有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倒想看看他打算如何將她變美。“好!就一星期,我看你怎么辦?”曉凈氣得握緊拳頭;沓鋈チ!
“等著瞧吧!”丁翊冷笑一聲,欣然接下這個挑戰(zhàn)。
就這樣,曉凈的美化計畫開始了,她對這件事并不看好,反正是整整丁翊,她就等著一星期后看丁翊慘敗地送她上飛機回臺灣,當(dāng)然,還帶著她的金麒麟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