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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主招親 第二章

  水邊燈火漸,天外一鉤殘?jiān)。月色清照幅員遼闊的飛云堡。

  三層樓上,書房的油燈亮著,莫雪鳳頑皮地爬上爹爹寬闊的背,正在校閱書表的莫紹擎轉(zhuǎn)身將女兒抱進(jìn)懷里,然后將她擱在腿上,他俯視女兒,然后他輕輕皺眉了,他捏捏她身上湖水綠的衫子。

  「晏總管是怎么了?買這種下等料子的衣衫給妳!」他摸摸衫子,果然粗糙得可以。

  「爹,你不覺得這件衣服很別致嗎?」阿鳳笑瞇瞇地?fù)е⒌牟弊訂枴?br />
  莫紹擎思索著,那衫子的領(lǐng)上繡著精致的金色花朵,扣子也縫成花朵的形狀,其實(shí)挺特別的。縫線也許不夠靈活然而卻夠創(chuàng)意!傅拇_是沒見過這樣的童衫,奇怪,怎么不用好的料子做?可惜了這件衣服。」

  雪鳳靈話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傅,妳要選什么樣的老婆?」

  莫紹擎將女兒放下來,然后是滿不在乎的口吻!嘎犜挼木秃谩!

  雪鳳歪著臉想起蕾姨兇起來的模樣,不,蕾姨不可能是聽話的!高有呢?爹?」

  「妳問題可真多!」他俯身笑著用手里的書卷輕輕敲了女兒一下。「除了聽話還是聽話,爹可不要一個啰唆的女人!巩(dāng)然,還要長得漂亮的,免得有礙觀瞻。不過這個,他可不打算同女兒說,亦不打算說他希望那女的很會生,讓他的家族更壯大。

  顯然,女兒想問得更詳細(xì)!傅,你喜歡丹鳳眼的女人嗎?」她期待著,沒想到爹果斷地?fù)u頭。

  「我喜歡眼睛又大又圓的,丹鳳眼的女人給人一種太精明的感覺。女人是越笨越好!

  莫雪鳳在心底失望地呻吟,然后她不悅地瞪父親一眼!傅,我是女人還是男人?」

  「當(dāng)然是女的!」他露出夸張的表情。

  「那我也該越笨越好嗎?」她生氣地鄭重問道。

  莫紹擎仰頭哈哈大笑!妇椭缞厱@么問!顾蹛鄣貙⑴畠旱男∧樑跗穑缓笳J(rèn)真嚴(yán)肅地說:「但妳是我莫紹擎的女兒,妳不可能笨的!顾载(fù)地說著。

  「放心,一般女人的命運(yùn)不會在妳身上,將來阿爹絕對會找一個足夠匹配妳的男人。要是不幸這世上沒有任何足以匹配我女兒的小伙子,那么乖女兒,妳別嫁,留著在飛云堡享福也不錯,可以陪爹爹!」

  「哼!」莫雪鳳不以為然。「才不要,爹那么無聊,一輩子住飛云堡我肯定悶死!」

  莫紹擎拿女兒沒轍!笂叞。扇站拖胪馀。外頭有什么飛云堡沒有的,妳要啥爹不都差晏總管買給妳了嗎?」

  「外頭有件東西是飛云堡沒有的。」她清脆道。

  「哦?」他感興趣地雙手往腿上擱,等著聽!改俏业挂犅犑鞘裁础!

  「蕾蕾!顾靡獾匕褐∏傻南掳汀J鞘郎献詈米钣腥ぷ羁蓯鄣睦僖。不過,她可不打算全盤托出,她敢保證爹若知道了肯定會去打擾蕾姨。

  莫紹擎疑惑地摸著下巴問:「蕾蕾?是什么?吃的嗎?還是玩的?!」

  「呀!原來爹也有不知道的玩意兒。俊寡P得意地笑了。

  「鳳兒——」他俯低身子。

  「ㄟ,別問我!顾`地昂起下巴,神秘兮兮地說:「這可是我的秘密!

  「秘密?」他失笑!给P兒、妳才八歲,哪有啥秘密!

  她將臉湊近爹爹前認(rèn)真道:「八歲有八歲的秘密。而且——」她含笑地瞪著爹爹!干頌轱w云堡堡主,竟然連蕾蕾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從鼻子哼了一聲!高d!」

  莫紹擎氣得想抓住女兒逼問。「鳳……」雪鳳輕巧地轉(zhuǎn)身笑著跑了。

  「可惡——」他瞪著女兒頑皮的背影。「這丫頭越來越鬼靈精了!沟,蕾蕾究竟是什么?他不由得思索起來……

  此際,中崎當(dāng)鋪一片愁云慘霧。

  容玉樹晚上舊疾復(fù)發(fā),他咳出一錦帕的血,臥病在床。

  「蕾蕾……」他心疼的伸手握住緊守在床畔、不敢離開半步的女兒!笂吶ニ桑±倮,這是老毛病了!

  容心蕾故作輕松地笑著,捏捏阿爹的手道:「我知道不礙事,可我睡不著嘛。喏,我去端水幫你擦擦臉,你安心地歇著。」她起身踱出房間,看見芳姨毫不關(guān)心地在梳她的頭發(fā)。

  「芳姨,爹喝的高麗蔘呢?在哪兒?我去煮!

  「高麗蔘?」芳姨擱下梳子冷笑一聲!肝覀兗疫買得起嗎?」她站起來咄咄逼人的對她嚷嚷!溉菪睦,妳爹那病是不會好了,再珍貴的藥給他吃也是浪費(fèi)錢,高麗蔘我是不會再買了。」

  容心蕾握緊拳頭,冶冶地問她:「爹娶妳的時候,不是給了妳不少金子嗎?」

  「是,但那是我的老本,妳別妄想動我那些金子。我芳姨如今誰也沒得靠,那病死鬼只會拖累我而已。妳要當(dāng)孝女請便,有本事妳自個兒去掙錢來給他買藥材,我這兒……」她瞪大眼睛嚷道!敢幻矝]有!」

  「妳好歹是我爹的人,這樣見死不救不會太過分嗎?」她氣得想賞她耳光。

  芳姨氣呼呼地指著房間咒罵:「怪我嗎?要怪怪他,他會這么落魄都是他自己害的,一天到晚拿錢去救濟(jì)人家,把當(dāng)鋪都搞垮了,他活該,他喜歡當(dāng)爛好人。哼,瞧瞧現(xiàn)在,我到要看看誰會來救濟(jì)他,告訴妳,好人是不會有好報的!」

  「好,妳不救我爹,我自己救!像妳這樣冷血的人,也不會有多好的下場。」她氣得掉頭離開。

  容心蕾負(fù)氣地步出屋外,夜已深沉,小小的庭園一朵朵梨花映照在月影中,海棠葉上帶著些許濕露,她重重嘆氣,仰頭看天空云朵。忽然想起小時候爹常對她說的話——

  「蕾蕾,天空云兒有時陰暗有時明亮……」他說。「當(dāng)夜晚暗到最深處時,妳將會看見星星!

  是嗎?他們的處境益漸困難,屋內(nèi)不時傳來父親痛苦的咳嗽聲。這間父親死守的當(dāng)鋪經(jīng)營的搖搖欲墜,她真的不懂,像父親這樣善良的人老天爺為什么不眷顧他?為什么要讓他的晚景如此凄涼?還是好人當(dāng)真沒有好報?

  容心蕾疲倦地闔上雙眸,纖瘦的肩膀上承載著沉重的壓力,不論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她絕不向命運(yùn)妥協(xié),她一定要救父親,花再多錢都行!

  ※        ※        ※

  艷紅的酒旗在晨光中隨風(fēng)飄蕩,早市熱熱鬧鬧地喧騰起來。

  而莫紹擎方從一個秘密的聚會里離開,他及書僮阿莽帶著帽子并在眼下蒙上一層薄紗。

  孔雀城最著名的欽衾茶樓前不知何故聚攏了一群人,叫囂聲和尖叫聲此起彼落。

  「發(fā)生什么事了?」阿莽及莫紹擎二人靠近茶樓,這會兒才明白人們在喳呼著什么。

  一名小孩不知何故竟貪玩地爬上了屋頂,這會兒不敢下來,于是在破敗且脆弱的屋檐邊緣啼哭。

  小孩的母親恐懼地在茶樓外驚慌失措地喊著小孩的名字。

  莫紹擎丟了一個眼色給阿莽,他正打算進(jìn)茶樓營救這頑皮的孩童時,卻被另一個清脆的聲音吸引了。

  「你們這些男人快想法子救孩子,為何這樣袖手旁觀?」說話的是人群中的容心蕾。

  莫紹擎看見她了,對她竟敢當(dāng)街指責(zé)眾男子的行徑大感詫異。這女人穿著樸素,一件綠暗花綢大襟衫,沒帶任何頭飾,扎一條長的麻花辮子。她的聲音干凈清脆而且堅(jiān)定,白凈的臉上有一對他一向反感的丹鳳眼,可是令他詫異的是這女子給人的感覺倒不是精明,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可以依靠信任的感覺。

  她黑溜溜的眼珠子瞪著圍觀的男子們,嘴唇不悅的抿成一線,表情憤怒。

  眾男人面面相覷,一名大叔終于說話。「姑娘、妳沒看見那屋頂多老舊了嗎?我們還想保命哪,妳倒挺會支使人的嘛,要不,妳自己救?干么就要犧牲別人?」

  「是啊、是啊!」一群男人心有戚戚焉地紛紛起哄!覆蝗粖吶ゾ嚷铮 

  莫紹擎抬起一邊嘴角,這倒有趣了,他雙手環(huán)抱胸前決計(jì)暫不插手,他倒想看看她怎么收場。

  小孩的啼哭聲更大了,容心蕾仰頭擔(dān)心的張望,然后她不層地環(huán)顧眼前的男人們!笡]想到個個人高馬大的,哼,什么男人,原來全是貪生怕死之徒!顾龑⑥p子俐落一甩銜在嘴里,然后極聰明地躍身扯落酒旗,將之纏在腰上,另一端要那孩子的娘綁到茶樓頂層檐上,然后她步上茶樓。

  莫紹擎見她冷靜的踢掉繡花鞋,見她滿不在乎地將襟襬扎緊,更驚奇的是她面不改色地順著墻沿往屋檐上攀爬。他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膽識,她在晨光中顯得那么嬌小輕盈,她的鎮(zhèn)定令他意外。

  他看她爬上檐前,她溫柔地同嚇壞的小孩說話,她鎮(zhèn)定的表情仿佛她現(xiàn)下是置身在平常的地方而不是危險的高處。他注意到她完全不向下看一眼,她極可能會摔得粉身碎骨,她真?zhèn)膽識驚人!

  「來——到我這兒。我抱你下去……」容心蕾平靜地對小孩說著。她沒有笑,這種情況下她要笑得出來那當(dāng)真就見鬼了。事實(shí)上她怕得要死,可是她盡可能不讓那孩子察覺到她的恐懼,因?yàn)槟侵粫钍虑楦恪?br />
  小孩不哭了,只是狐疑地望著她。「我怕……我會摔下去……」他不敢過去。

  容心蕾耐心地同他說話!改憬^不會摔下去。」她嚴(yán)肅堅(jiān)定地看著他。「因?yàn)槲以谶@兒,你瞧——」她將雙手松開了一下,下方一陣駭叫,她對男孩眨眨眼睛。

  「我連松開手都沒事,那么你還怕什么?」

  「妳會飛?」小男孩雙眼發(fā)亮激動地問。

  「是,我會。你過來,我?guī)闳フ夷隳镉H。」老天,他再不過來她真要暈了。男孩彷佛相信了,他破涕為笑爬向容心蕾,爬進(jìn)她懷里。當(dāng)那溫暖的小東西投入她懷中,她的心一陣悸動,而下頭傳來歡呼聲。

  她一只手費(fèi)力的圈緊男孩,另一只手試圖攀緊墻沿,然后她將孩子拋向等在一邊露臺的孩子母親。

  「我的兒!」那位婦人感動得直嚷謝。

  容心蕾點(diǎn)點(diǎn)頭,試著將身子晃進(jìn)露臺,然而她心中暗叫不妙,她錯估了墻的堅(jiān)固,斑駁老舊的磚墻承載不了她的重量,砰然一聲掉落了一塊,她應(yīng)聲而落,在尖叫聲中她及時抓住腰側(cè)的旗繩,在空中她命若懸絲般搖搖欲墜。她的耳畔盡是鬧烘烘的尖叫聲,她驚恐的緊緊閉上雙眼,該死!這輩子從來不曾感到離死亡這般近過。她非常清楚這旗子下可能支撐她太久,而下面那群貪生怕死的男人,更是不可能冒險救她的。

  她想起重病的阿爹——若她死了,他還能依靠誰?她真的不該如此冒險,她自責(zé)起來,眼眶潮濕。

  「把手伸過來!」帶著命令的聲音在頂上響起。

  她錯愕地睜開眼,日光中只看見一對銳利如鷹般的眼睛。她沒看錯?她用力眨眨眼睛——真有人來救她?!

  這剽悍的男人看來似乎是個練家子,他徒手抓住墻柱,整個身子往她的方向傾,他似乎相當(dāng)輕松地維持住平衡。他的眼睛變得深邃,她彷佛能看見掩在面紗后他嘲弄的嘴臉。

  「放心,我是男人,但我不計(jì)較妳方才那番關(guān)于我們怎樣『貪生怕死』的陳述!

  她面色一凜,簡直想掐死他,在這種情況下他竟敢嘲笑她的狼狽?她的眼睛噴出盛怒的火焰,他好整以暇地落井下石抬起濃眉!笇α,或許妳不要男人救?」

  要不是情況危急,她真的想詛咒他去死吧;然時勢所逼,她還想保命回去照顧阿爹,她不得不地勉強(qiáng)吭聲道——

  「如果你能將我平安救下,我非常感激……」她刻意強(qiáng)調(diào)了「非常」二字。

  他沒疏忽她因不悅而輕皺的瓊鼻,他敢以生命打賭,她八成在心底詛咒他。

  「那好吧——」他笑道!肝掖路降哪腥藗冊?qiáng)呥@女人方才魯莽的評斷,畢竟現(xiàn)在要救妳的可是個男人,是不?」

  「……」他得意地令她想吐血。

  「男人是不該同女人計(jì)較的!顾载(fù)地補(bǔ)上一句。

  見鬼的,他再這樣耀武揚(yáng)威下去,她索性放掉繩子自殺算了!改愕降拙冗是不救?」她幾乎咬牙切齒起來。

  「當(dāng)然要救——」他極度自大地笑道!肝以跄芸磁耸茈y!

  他身子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些,白色金蟒大袍下隱隱看得出他結(jié)實(shí)的肌肉線條,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男人有一副強(qiáng)健高大的身軀。他的每一個移動,揉和著韌性和自信的優(yōu)雅。

  該死!她在心底罵自己,在這么危險的時候,她竟然渴望揭開他的面具,她竟然想象在那面紗后會是一張英俊的臉容。

  可是,下一刻,她又氣得想踢他了。

  「抱住我——」他在她耳畔笑著輕輕說!付乙Ьo!顾室庥靡环N嗄啞的曖昧口吻在她耳邊輕聲細(xì)語,一陣顫抖,使她頸上的寒毛豎了起來,他溫柔性感的嗓音仿佛愛撫,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

  她有一剎那的恍惚。

  抱緊他?上天明鑒,這輩子她從沒有抱過男人,而他說得好似這是一件極平常的事。

  她幾乎是立即地、反射性地發(fā)出一聲為難的嘆息,見鬼了!她滿臉通紅。

  他不疾不徐地說:「妳的猶豫將會加速繩子斷裂的時間?毂ё∥野伞顾龑擂蔚谋砬榱钏麕缀跻酥撇蛔∠氪笮Φ臎_動。他瞪著她的黑眸閃爍著調(diào)侃的光芒。「妳怕我吃掉妳嗎?」他笑了。

  她鼓起勇氣抬頭瞪他,顯然他很享受她的困窘,她在心底暗想——等她平安后,她要好好踢他一下,F(xiàn)在,她故作輕松地將手伸向他,她的身子隨著繩索微微擺蕩,她屏住呼吸終于碰觸到他的胸膛時,他的結(jié)實(shí)溫?zé)岬男靥,令她耳根竄紅心跳加速,她實(shí)在太緊張了。

  莫紹擎一直暗暗地衡量著繩索的狀況,他知道她再這樣慢吞吞下去,她可能會害死自己;而且,老天!當(dāng)那微微顫抖的指尖碰觸到他時,他竟然不自禁地在心底呻吟,他失去耐性索性大嘆一聲,伸手猛地將她結(jié)實(shí)攬進(jìn)懷中。

  同一時間那繩索也應(yīng)聲斷裂,下頭不住地傳來驚恐的呼叫聲。

  突然被堅(jiān)實(shí)溫暖的胸膛包圍,教她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現(xiàn)在圈住我的脖子!顾麌(yán)肅地命令。

  抬頭看見他和先前兩樣的冷酷眼神,她于是配合地將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然后她感覺到一只強(qiáng)壯的手臂橫抱在她后腰上,而她無法避免地貼緊他的胸膛,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激烈得像打鼓一樣。他緩慢卻俐落地將身子退向露臺,她聽見樓下恐慌驚呼的聲音,清楚地知道他們有多危險,她害怕得閉上眼睛。

  他能感覺到懷抱里的她是多么嬌小,他還能感受到她因恐懼而微微地發(fā)顫,他發(fā)現(xiàn)她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她只是個脆弱的女人,一個需要男人保護(hù)的女人。而且她是這樣地嬌小纖弱,他開始奇怪她怎么會這樣的大膽?他不禁好奇,在那勇敢的倔強(qiáng)的外表下是怎樣的一顆心?

  于是他加重手臂的力道,將她攬得更緊,他很想告訴她,害怕是多余的,憑他的能力,這點(diǎn)困難根本是難不倒他,甚至他可以驕傲地說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過他懷里的可人兒顯然害怕得不敢呼吸,全身繃緊僵硬。

  終于他成功地將兩人平安退到安全的露臺上,下方的人群紛紛拍手叫好,一旁急出眼淚的母子也感激地迎上他們。

  至于她還是閉緊著眼睛,而他也還緊緊地抱住她。

  當(dāng)容心蕾意識到她的雙足已經(jīng)扎實(shí)地碰觸到地面時,她下意識滿足地嘆息。

  她溫?zé)岬臍庀⒎鬟^他頸項(xiàng),他該死的感到下腹一陣繃緊,她該死的身上有一股溫暖的香味,更該死的她是那么的柔軟;而且如果她再這樣抱緊他不放,他很可能會不顧一切地想占有她!這念頭令他發(fā)出一聲挫敗的嘆息。

  她聽見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她用力地掙脫他,由于用力過猛,她踉蹌地就要跌落在地,還好他及時拉住她的手臂,她才不至于出糗。

  容心蕾站穩(wěn)后,禁不住生起氣來,生平頭一回她感到自己是如何的笨手笨腳,愚蠢至極!

  這都該怪他那對深邃黝黑的眼睛,現(xiàn)在他盯著她瞧了,她感到渾身不自在,而且臉頰發(fā)燙。她發(fā)現(xiàn)自己矮他一大截,這使得她必須仰著頭才能看清楚他。

  面紗后,莫紹擎浮現(xiàn)出溫暖的笑容,現(xiàn)在他終于看清楚她了——

  她非常秀氣,柳葉眉丹鳳眼,豐唇小口,兩腮飽滿紅潤,她的相貌似水般清澈,誘人想品嘗一口,她的美是溫柔而不帶威脅性的。她只是站在那兒,就輕易地令人感到賞心悅目、感到舒服。他發(fā)現(xiàn)是她正直的氣質(zhì)之故,而給人一種溫暖而活力的感受。

  當(dāng)然身為男人,他更下可能忽視她纖瘦卻玲瓏的身軀,她的腰很細(xì),曲線美好的臀部隱隱若現(xiàn),在他看來再美妙不過。

  他試著控制自己惱人的放蕩思緒和種種邪惡的邐想,將視線移回到她臉上。

  她也正看著他。她略略不安地將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肘上,然后她舔舔干澀的唇,輕聲地道:「謝謝!顾呛苷\心誠意跟他道謝的,可她隨即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因?yàn)樗哑炔患按匾鋼P(yáng)威起來——

  「不必言謝,保護(hù)女人是我們男人的責(zé)任。不過奉勸妳下回要想爬墻時,還是先衡量好自己的能力,畢竟不是每次都能有這樣好運(yùn)的!顾墒恰刚嫘恼\意」地向她建議,沒想到她竟瞪住他,而那眸子正狂燃著怒火。

  他該死的真是自大得可以!

  她昂起下巴,挺起胸膛,眼睛閃爍,聲音清楚而冰冷!钢灰贺澤滤馈坏哪腥松僖稽c(diǎn),哪還輪得到我們女人冒險。是不?」她露出虛假的甜美笑容問了一旁先前被救下的小孩。

  小孩仰望著容心蕾競十分不上道地問:「阿姨,妳不是會飛嗎?為什么還要叔叔來救妳?妳剛剛為什么不自己飛下來?」

  瞬間,容心蕾緊繃的表情足以令那男孩閉嘴。當(dāng)她聽見他縱聲大笑時,她開始后悔救這個愚蠢的小孩。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他又開始嘲弄她了,彷佛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他低頭對男孩說:「不,她不會飛。這么說吧,會飛的是我。」瞧他說得多么洋洋自得。

  這時阿莽已經(jīng)趕上樓來,他低聲催促堡主應(yīng)該離開了!戈炭偣苓等著你!顾嵝阎魅。

  「妳還沒告訴我妳的名字。」莫紹擎凝視著眼前這個有趣的女人,他發(fā)現(xiàn)他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那不是請問的口氣。他的確很習(xí)慣命令人,是不?她沒好氣地雙手環(huán)抱于胸前,一副驕傲的姿態(tài)。「『會飛』的男人——我想你蒙著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大概不是個正經(jīng)人吧,姑娘我不想透露姓名給來路不明的人!顾在生氣。她挑起的眉毛透露出她的不悅。

  他聳聳肩!概司褪切⌒难!顾麃G下一句,滿不在乎地轉(zhuǎn)身同阿莽離開。

  突然,他一個顛簸——有人踢了他一腳?!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瞪她!笂吿呶?」在他救了她之后?!他繃緊的下頷透露出他真的火大了。

  她一臉無辜地道:「有嗎?」心下暗忖應(yīng)該踢得更用力一點(diǎn)的,她左顧右盼起來,還生氣地嚷嚷!甘钦l?膽敢踢我的恩人?!」活該,他實(shí)在太驕傲了。踢那么一下簡直令她痛快極了;不過,他結(jié)實(shí)的小腿也令她的腳尖痛極了。

  莫紹擎瞇起眼睛,在他面前她竟敢裝蒜?他想,他將很難會忘記這張臉。他銳利的眸子深深地打量她,而她也肆無忌憚地狠狠瞪住他。兩人的目光交會,任火花在他們之間飛濺。

  這樣無聲地僵持一陣,他笑了,轉(zhuǎn)頭對阿莽吩咐:「走吧!沟谝淮斡信藷o懼于他嚴(yán)厲的目光,甚至還敢踢他。她真夠膽的,要是知道他是這個城的堡主,他很好奇,她是不是還有膽這樣放肆?

  阿莽急急跟上主子矯健的步伐,探問道:「主子,那女人爬上爬下的,肯定夠『健康』了,她一定可以幫主子生很多孩子。也許我該打聽一下她的來歷……」那女人符合堡主選夫人的首要條件。

  莫紹擎仰頭哈哈大笑,很篤定地說:「討那種女人當(dāng)老婆,簡直是自找麻煩,哼,根本是自殘的行為!

  他敢以生命發(fā)誓,他絕不要一個像那樣會爬墻又會踢人的老婆,他的妻子只要安安靜靜地幫他生孩子就行了。而且最好永遠(yuǎn)、永遠(yuǎn)也不會反抗他的任何命令,更不允許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畢竟他是男人,而且是統(tǒng)治飛云堡的男人,他可不需要一個意見頗多,跟他唱反調(diào)的女人來煩他,畢竟管理數(shù)十個城鎮(zhèn)已經(jīng)夠他煩了,他需要的是寧靜和諧地過日子,他確信只有不說話的文靜女人才適合他;至于剛才那個女人,他如果列入考慮,那真見鬼了。他干脆拿繩子勒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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