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定離手!”
作莊的是這個村子有名的惡煞女神醫(yī)楊破命,亦即江湖上極負盛名的鬼神醫(yī)。她一向刁鉆麻煩,喜怒無常,擅使各種暗毒,平常沒事看見她,大家是能避就避,要不然就三緘其口,免得惹禍上身,自找苦吃。
可是要找她幫忙的人也多如過江之鯽,因為她的醫(yī)術(shù)高超,無人能及。
這個楊家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姓楊,這也是楊破命的姓的由來。
她的師父告訴她,她是被人丟棄在破廟中,被他給撿來的,像小貓小狗一樣,命很破不值錢,所以叫她破命。
她已經(jīng)在這個楊家村生活了十六年。
如今大伙之所以在這聚賭起來是有原因的,因為每個想要她幫忙的人,都要和她賭上一把,贏了她才會答應(yīng)幫忙醫(yī)病,只有她有辦法讓人起死回生。
“莊家全贏,回家準(zhǔn)備安葬親人吧!”
一局下來,眾人垂頭喪氣地扛起病者,傷心落淚,緩緩邁開腳步離去。
可不知怎地,楊破命突感于心不忍,于是又叫喚,“回來,回來,干啥走這么快,你們急什么急啊!”
這……病者親屬們喜出望外,張眼等著下文。
她一替病者把脈后,道:“我開藥,你們拿回去煎了給患者服下,保證生病的人死不了活跳跳!
“謝謝神醫(yī)!謝謝神醫(yī)!”
她才不是想要人家謝她咧,只是……只是突然覺得這樣比較好玩罷了。
“告訴你們,我只是今天心情還不錯才破例,不要天天來,明日你們再來求診,我沒空啊!”
“是,是。”大伙忙點頭。
看來這個嗜賭女神醫(yī)嘴巴很壞,但是心腸其實還好啦。
寫完藥方后,楊破命轉(zhuǎn)而進入村子里惟一的賭坊。
每個人見到她,嚇得想要抽手。
“干嘛?見到我好像見到鬼,我這美女有那么可怕嗎?”楊破命眼神犀利地橫掃眾人,拿起骰子就說:“我來作莊,要玩的下注!”
“我娘子等我回家吃飯……”有人拔腿想要落跑。
楊破命惡狠地叫住,“給我等一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落跑,誰要敢跑,我就讓他今晚睡不著直往茅廁跑!薄
這下子誰還敢離開啊,只得乖乖地留下來。
“買定離手!”一條軟鞭突然甩向一名中年壯漢,楊破命哼著氣,嘲諷道:“又不是千兩黃金,如此舉棋不定,準(zhǔn)贏不了錢!薄
“未開盤怎知輸贏,小女子大言不慚,就看我把你贏回家當(dāng)美嬌娘。”大漢人高馬壯,語氣更是狂妄。由于他是途經(jīng)楊家村,順道進來玩兩把的外地客,所以不識得這人人避而遠之的女神醫(yī)。
眾人聞言紛紛調(diào)轉(zhuǎn)視線,對他猛使眼色。
“干嘛拿那種眼神瞧我?我又沒說錯什么,活得不耐煩了是嗎?”
眾人不語,想提醒卻好心沒好報,大伙決定隔山觀虎斗。
倒是楊破命開口了,“我說你們怎么不提醒他,告訴他上一個對我出言不遜的男人現(xiàn)在怎么了呢?”
沒人敢說話,大漢好奇地笑問:“怎么?難道被你給吃了?”
“覬覦我的美色的下場總是落得凄慘,那個人啊,現(xiàn)在已變成無種男子,你有沒有興趣成為下一個無種男子?”楊破命呵呵笑道。
她的個性極為古怪,這大概要怪她的師父,她的師父也是個正邪不分的怪人,受其熏陶,想正常恐怕很難。
大漢不信,噴著氣說:“小小女子豈有那等能耐,你可知道我是誰啊?說出來準(zhǔn)嚇得你大叫哥哥饒命!
好個不知死活的猛漢!楊破命笑說:“你這么愛說大話,我看就讓你開不了口,免得你到處去吹牛!
楊破命笑得邪佞,兩眼滴溜溜地轉(zhuǎn)著!
眾人聞言慌忙退避,生怕遭受波及就倒霉了。
“你們那么害怕干嘛?這女子生得貌美如花。難道還是個蛇蝎女?”
“一、二、三。”楊破命笑數(shù)三聲,一手暗彈出一顆毒丸,就聽見大漢開始痛叫,“早說過了,管管自己的嘴巴,你就不肯聽勸!薄
“嗚……”大漢捂著嘴,又痛又恨卻說不出話來。
“我叫做楊破命,要是沒聽過,愛賭鬼聽過吧?”楊破命哼著氣自我介紹,“我想敗在我手中,你不至于太過于心有不服。”
轉(zhuǎn)過身,她再度吆喝,“快來、快來,下注、下注!買定離手!”
賭是她惟一樂趣,但這里的人怕她怕得要死,賭起來根本不能盡興,突然之間,她興起了闖蕩江湖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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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江南北,提到天鷹山莊,恐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鷹山莊的莊主關(guān)鎮(zhèn)山可是黑白兩道皆畏懼的五令旗主。
一旗令水路,一旗令陸路,三旗令三大幫,所以,黑道聞之喪膽,白道人人敬畏。
所以,身為五令旗主的兒子,關(guān)靖云可謂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呼雨得雨。
想嫁入天鷹山莊當(dāng)少莊主夫人的女子難以計數(shù),可這關(guān)靖云眼高于頂,尋常人家的千金看不上眼,煙花柳巷的女子則成為他暖床的工具。
“表哥,人家來好幾日了,好不容易盼到你回來,你卻還是不陪人家出去走走,好悶?zāi)?”
許卉仙是關(guān)夫人遠房親戚的女兒,打小就常往關(guān)家跑,關(guān)靖云清楚兩老的打算,想讓他們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惜,他只把許卉仙當(dāng)成妹子。
“我忙,別鬧了!标P(guān)靖云走往長廊,瞧見了母親連忙迎上,“娘親,靖兒給你問安來了。”
“你舍得回來了啊!”關(guān)夫人笑睨兒子,“這五湖四海當(dāng)真比家吸引你嗎?”
“娘親說笑了,靖兒可是替爹去管理商號。”
“管理商號?”關(guān)夫人笑著搖頭,“別以為娘不清楚稱在外頭做些啥事,聽說陸廣這次水難,你把收到的貨款都發(fā)給那些可憐人去了。”
關(guān)靖云聞言一笑,不多作解釋。
“這是做善事,媽就不叨念了,可聽說前陣子有個云仙……”關(guān)夫人瞧見許卉仙緩步踱來,慌忙停下未竟的話語,“卉仙,晚些陪姨娘去上香。”
“那我去找爹談些事情!笨梢月渑,關(guān)靖云飛快地把握住機會!
“站住,娘話還沒有說完呢!”關(guān)夫人赫然叫住他!
關(guān)靖云深知她又要訓(xùn)話,忙說:“這回孩兒回來是有要事與爹商討,那黃山附近盜賊出沒,恐怕會影響咱們關(guān)家水陸兩方的生意,此事甚為嚴(yán)重,孩兒怕慢了損失慘重……”
只要能使他娘不要開口閉口提婚事,扯扯謊他倒是不在意。
反正這事不假,只是沒他說得那么嚴(yán)重罷了。
關(guān)夫人聞言忙問:“要不要緊?”
“得趕緊與爹商討對策!
“那快去吧!”關(guān)夫人慌忙催促。
得此令,關(guān)靖云拔腿逃之天天。
望著他遠去背影,許卉仙臉上露出失望神色來,“表哥是不是不喜歡卉仙?”
關(guān)夫人疼愛外甥女,忙安慰道:“不是的,你表哥怎么會不喜歡你,他是太忙了,你也知道你姨丈外頭的生意都靠你表哥去打理,既想要嫁進關(guān)家,你就得要有心理準(zhǔn)備才可以,他恐怕沒太多時間陪你!
“卉仙知曉!
“安心吧,有姨娘給你作主,你表哥遲早是你的人!标P(guān)夫人笑著打包票。
得此承諾,許卉仙自然笑開了臉,“謝姨娘!
“不害臊!”關(guān)夫人忍不住取笑。
許卉仙嬌羞地跺起腳,“姨娘怎么取笑起人家來了啦!”
“好了,不鬧你,不過說真格的;你倒是要想辦法討你表哥的歡心,知道嗎?”關(guān)夫人深知自己兒子的眼光極高,忍不住要外甥女加把勁使魅力。
許卉仙點頭,心底想著,握有關(guān)夫人這張有力的王牌,關(guān)少夫人的位置,她深信自己是坐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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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一處草原上,端木成帶領(lǐng)一群族民駐扎在這兒,遠離其他好戰(zhàn)的同胞,他們過著游牧的生活,養(yǎng)牛放羊,自給自足好不自在。
端木成生性溫和,與他的兄弟們大為不同,他不好戰(zhàn),只喜歡過著和諧安詳?shù)奶饺兆,然而善良并沒為他帶來好運,十六年前,他失去了他那剛滿月的女兒,自此他和他的王妃就過著痛不欲生的日子!
十六年了,他的妻子始終為了女兒的失蹤悶悶不樂,長年累月望著女兒失蹤前所睡的小床發(fā)愣落淚!
“王妃,你又在想紅袖了啊!”
看妻子如此掛念那無緣的女兒,端木成心疼不已。
端木王妃轉(zhuǎn)過頭望著夫婿,嘆了口氣說:“今日是女兒的十六歲生日,不知道有沒有人幫她慶祝生辰!
連生死都不知曉,還管生日,也真是難為她了!
“王妃,別想了;都失蹤十六年,我們能找的地方都找過,若是還在……”
“當(dāng)然在,不許詛咒我的女兒!”端木王妃激動不已,臉色漲紅。
“好,我不說,但是你這樣日思夜想,只怕會搞壞了自己的身體,要是女兒出現(xiàn)了,也會感到心疼不舍的!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真的好想她,好想知道她現(xiàn)在好不好,是否平平安安!比缯渲榘愕臏I水再度滑落她的雙頰。
端木成看得心疼,一把擁住妻子,承諾道:“我會繼續(xù)派人去找,一定找回我們的女兒!
“王爺……”
“但是我不許你這樣折磨自己!
端木王妃清楚夫婿不比自己好過,“你也很想念女Jl是吧?”
他點點頭,“我是想女兒,但是我更希望你好好過日子,已經(jīng)失去女兒,我不希望再失去你!
他們就紅袖一個女兒,而這十幾年來,端木王妃又不時生病,使得他們想要得子更加困難。
端木王妃甚至提議過要端木成納妾,卻被他給拒絕了。
端木成深愛妻子,這輩子只愿與她長相廝守,所以早就有了有子有子命,無子天注定的想法。
“老天爺會可憐我們的,一定會讓女兒回到我們身邊。”
“嗯。”
他們深信,好人會有好報的。
“要不要跟我去趟中原?”端木成突然提議。
“中原?”端木王妃感到不解,“我族與中原并無邦交啊!去那兒做什么?”
“我打算去拜訪一個好朋友!
“好朋友?”
他點頭,笑說:“一個忘年之交!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個忘年之交的朋友在中原?”
“他到這兒來買賣商貨,我與他相談甚歡,兩人甚是投緣,我在想,若是我們的女兒紅袖在我們身邊,他會是我中意的女婿人選!薄
這樣聽起來,端木成相當(dāng)中意那個忘年之交。
端木王妃不由得對那個年輕人好奇起來!拔乙蚕胍娨娔隳莻好朋友。”
“那我就讓人安排一下,明日我們即動身前往中原一趟,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意料之外的收獲? ”
端木王妃突然興奮地叫嚷,“我們怎么就沒想到紅袖有可能在中原呢?”
她不禁滿懷希望地對天祈禱,“老天爺,請你保佑,讓我們早日找到寶貝女兒紅袖!
看妻子如此,端木成反倒憂心起來,生怕妻子寄望高,若是此趟中原之行毫無收獲,那失望肯定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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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靖云交游廣闊,朋友可說是三教九流都有,上至達官顯要,下至市井小民,這常叫關(guān)鎮(zhèn)山為之氣結(jié)。
“關(guān)家有頭有臉,你卻讓那些尋常小百姓隨便進進出出,這傳揚出去,實在有損我天鷹山莊聲譽!薄
“爹,楊大哥幫過我許多忙!毙±习傩沼行±习傩盏挠锰,比起那些自命不凡的江湖幫派來得討人喜歡。
他就不喜歡那些看見他爹就拍馬屁奉承的江湖客!
“如果沒有楊大哥幫忙,我恐怕已被那些自稱是你好友的名門正派給做了!标P(guān)靖云刻意加重語氣,要他爹認(rèn)清他所謂的好友與兄弟,其實都只是想攀附強權(quán)的下三濫罷了!
兒子這一說,關(guān)鎮(zhèn)山直覺臉上無光。
“我問過了,那些是被你世伯?dāng)f出去的敗類,不關(guān)你世伯的事。”
“是嗎?”
“當(dāng)然是,你世伯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仍舊懷疑,但作為人子,關(guān)靖云也不好讓自己的爹親太下不了臺,他只好多注意,再觀察看看。
“這是這次海路進貨所得的賬款,該收的都收了,只剩下一兩家營運不善的我讓他們延后付款。”
“你這樣做生意是不成的,如果對方存心賴賬,我們要賺什么。”關(guān)鎮(zhèn)山忍不住又訓(xùn)起兒子來。
關(guān)靖云笑了笑,說道:“天鷹山莊不缺那些賬款,爹就當(dāng)作是行善為樂,畢竟那些店家也是關(guān)家的老主顧,不好做得太過絕情啊!”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去做,反正天鷹山莊現(xiàn)在是你當(dāng)家作主!
“孩兒還是要提醒爹親,多注意那些逢迎拍馬的人!彼傅氖悄莻和他稱兄道弟的世伯。
關(guān)鎮(zhèn)山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
看來爹還是不大愿意相信拜把兄弟會扯自己后腿,關(guān)靖云決定要私下調(diào)查那個黃天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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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給我一間最好的上房!睏钇泼砟醒b打扮闖蕩江湖,沒有人知道原來她就是名聲響當(dāng)當(dāng)?shù)墓砩襻t(yī)!
可她毛病不改,講話狂妄,以為自己還在楊家村,人人都怕她,不知在外人眼中看來,她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掌柜的瞄了她一眼,便低下頭說:“小哥,我們的上房都滿了,只剩下普通房,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就讓小二帶你上去!
那怎么成,她就是聽人說這間客棧上房像皇帝寢宮那么舒服,才特地趕了一大段路來到這兒。
楊破命霸道地命令,“我就要上房!”
“我說滿了!
“你……”
楊破命還想大吼,正巧有人走過來,掌柜的立刻換上另一張笑臉,逢迎地說:“關(guān)少爺,您來了啊。”
喝,態(tài)度真是天壤之別!
楊破命冷眼看著掌柜的那副勢利模樣,標(biāo)準(zhǔn)的狗眼看人低。
“掌柜的,還有上房嗎?”關(guān)靖云脫下身上的披風(fēng),掛在自己手臂上,一身風(fēng)塵仆仆。
“當(dāng)然有,您愛的那間上房還幫您留著呢!”
聽到這兒,楊破命已經(jīng)火冒三丈高。
一個轉(zhuǎn)頭,她撞上身高體壯的關(guān)靖云,“喂,死大個,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
“我?”真是無辜哪,關(guān)靖云被罵得有點莫名,看看眼前這俊俏秀氣的小哥,真是人小嗓子大,明明就只是個小不點,丹田卻是十足有力。
“離我遠一點,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挺不錯,有得吃又有得拿!标P(guān)靖云笑著調(diào)侃。
楊破命氣得抬眼一瞪,卻看呆了眼。
哇哇哇1這男子長得真是俊哪!高挺的鼻梁,剛毅的唇瓣,加上那雙鷹般利眼,是她見過最賞心悅目的男子。
但,她可沒因此被沖昏了頭!
“掌柜的,我剛才問過你有沒有上房,你怎么說來著?”楊破命猛地轉(zhuǎn)身,惡狠狠’地質(zhì)問掌柜的,“為什么他要上房就有,我要就沒有?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我就讓你一夜睡不安穩(wěn)!
“小哥,那間上房是這位爺專用的,我當(dāng)然要替他留下!薄
楊破命態(tài)度堅決,“不管,我就要上房,你非弄一間給我不可!
關(guān)靖云看兩人僵持不下,只好退讓一步,“掌柜的,就把我的上房給這位小哥,另給我一間普通房好了。”
“可是……”
“就這么說定,上房我要了,”楊破命不給掌柜發(fā)言的機會,也不給關(guān)靖云后悔的機會,徑自朝木梯拾級而去,走了一半,發(fā)現(xiàn)關(guān)靖云跟在后面,她轉(zhuǎn)過頭哼著氣說:“不要想我楊破命會感謝你,因為本來就是我先到你后來!
她很用心地告訴他這個事實,卻發(fā)現(xiàn)他臉上掛著一抹不在意的笑。
“你笑什么?再笑讓你笑不出來。”
“小兄弟,放輕松,脾氣別那么壞!标P(guān)靖云豪爽地朝她的胸部拍去,這一拍,他差點跌下階梯。
對方是個姑娘!
突然被個大男人襲擊,楊破命差點扯嗓大叫,但她想到自己是男裝打扮,因而趕忙警告,“你要敢亂張揚,小心我剪了你的舌頭!
“放心、放心,我不會到處張揚的!标P(guān)靖云攤攤手,一臉正經(jīng)八百。
看他那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模樣,楊破命氣得想甩他一巴掌,但是她沒沖動地那么做,只是轉(zhuǎn)身對著小二大叫,“小二,我的上房在哪里?還不快來帶路!”
“需不需要我?guī)兔Π?”關(guān)靖云的好奇心被她勾起!
女子之于他從不缺,想嫁進關(guān)家的豪門千金多如過江之鯽,就連他母親也想親上加親,把遠房表妹安排進府,以便近水樓臺先得月。
可是,他沒有任何感覺,她們都不是他想要的妻子人選。
如今遇上這個男裝打扮的女子,她比那些門當(dāng)戶對的千金有趣多了。
“滾離我的視線!”這已是她最大的恩典,他要是再不懂得進退,她會讓他那張俊臉笑不出來。
“小二,帶這位兄弟去歇息吧!标P(guān)靖云退開,讓小二經(jīng)過。
直到走到轉(zhuǎn)角,楊破命才問起小二,“剛才那個人是什么大人物?”
“你不知道天鷹山莊?”小二驚訝地提高嗓門,眼睛瞪得大大的。
難道不知道什么鬼天鷹山莊犯了滔天大罪?楊破命哼著氣說:“怎么,那個天鷹山莊是龍?zhí)痘⒀ò?’”
“江湖上沒人不知道天鷹山莊,天鷹山莊的關(guān)莊主是武林盟主,剛剛和小哥你說話的就是鼎鼎大名的天鷹山莊少莊主,這樣你懂了吧?”小二說話的神情帶著崇拜!
可楊破命根本不把他告知的天鷹山莊放在跟里,她懶懶地走進小二推開的房門內(nèi),說:“我累了,改天再去你說的天鷹山莊逛逛好了!
逛逛?
小二愣住了;壓根不信自己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