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嘗著心傷,語柔把臉埋入膝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她青澀的初戀在「奇跡」過后悲慘的結(jié)束了。
她早該知道的。
打從那一天下午她不小心撞見他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在自家庭園熱烈擁吻時,她就該徹底死心!
偏偏,她固執(zhí)的懷抱著希望,傻到以為自己已得到了他的注意。
瞧瞧她得到什么?她抬起淚臉,無語問著自己。
在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為著「幸福」這東西感覺心歡喜時,卻又在瞬間被人突然掏空,心中宛若被人打了一個大洞。
她是不是該死心了?懷抱著一份永遠(yuǎn)不可能達(dá)成的夢想,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可是為什幺她偏偏那幺傻?為什幺不肯放棄?為什幺要執(zhí)著佇立在一旁等候,期盼他回頭再看她一眼?
你還不肯死心嗎?一次又一次,你收的傷害還不夠多嗎?語柔站起來,走到梳妝臺前,靜靜望著鏡內(nèi)悲傷的人兒。
看看你自已!看看你自已!
她哭了出來。 她哀傷的湊近鏡面,「你不夠出色、不夠亮麗,你想他會喜歡你嗎?」
鏡中人默默凝視,無法回答這懸宕已久的問題。
他喜歡艷麗、出色的女孩,只有亮眼又自信的女孩才能配得上搶眼的他,而她相形之下是那樣失色……
她就該死心!
望著鏡中的自己,她又像以前一樣挑剔的看著臉上的雀斑。
如果臉上沒有雀斑有多好。
可是她卻忽略了她的臉白里透紅,看起來青春動人。
更忽略了一身細(xì)滑的肌膚,就像天空飄下的白雪,輕輕灑覆在她身上,讓她柔細(xì)的雪膚泛著一層光澤,看起來晶瑩剔透。
其實語柔是很美的,只是她并不相信,因為她在意的是無損她美麗的瑕疵。
于是她看到的永遠(yuǎn)是自己無法引以為做的一部分,眼里只有深深引以為憾的缺點。
※※※※※※※※
撒旦敏銳的神經(jīng)被語柔的陣陣哀傷牽動了,他忽然由椅子跳起,靜靜感受著體內(nèi)一陣陣奇異跳動的波動。
有人接近宇光耀!
深怕這一次會輸?shù)娜龅谟罟庖乃闹茉O(shè)下了重重魔障,凡是有人對宇光耀起了真心真意的情愛,他都能接收得到。
他得回去看看!
一陣閃光,撒旦眨眼間便由東京回到宇光耀的房間,憤怒的看著正深情擁吻的兩人。
原來趁他不在對宇光耀發(fā)出了情思的是她!撒旦冷笑著。
冰涼的哼笑聲突然竄進(jìn)了宇光耀的心頭,他突然愕住。
「你聽聽這聲音!」他瞠圓了眼睛自言自語道。
「噢!拜托!」又來了!美雁受不了的輕喊道。
拜托!拜托!求求你恢復(fù)正常好不好?我求求你!
看著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在找尋聲音的來源,她就受不了。
「美雁!」他駭然拉住她!竸e離開我!」他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聲音又會出現(xiàn),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再……
「我累慘了。」美雁回避的說。不愿看向他的臉,更不愿看向他的眼。
原本濃濃的情意在頃刻間全消失了。
她不會愛你的!你看,她甚至連你的臉都不敢看呢!
撒旦陰狠的刺耳笑聲傳來,讓宇光耀的臉驟然變了色。
他僵直的看著美雁轉(zhuǎn)開的側(cè)臉,心像被人狠狠撞了下,瞬間被掏空。
倏地,他放開了她。
「再見!」
這句話是珍重,也是再見,或許他什幺都沒剩,但他還有驕傲。
別開臉,不愿意再看到美雁,這一回他絕然的心已經(jīng)沒有猶豫!改阕甙,不用再來了!
「光耀!」她驚喊。為什么他的情緒又變得忽冷忽熱了?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不適合你了,美雁。」他仰首輕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執(zhí)著毫無道理,只會傷害對方。
「可是光耀……」
「你走吧!」
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她只有先離開再說。
「我改天再來看你!
宇光耀只是痛苦的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再見!顾珊笥昧Ρё∷,將臉貼在他的背后!肝腋奶煸賮砜茨。」
哼!撒日一冷笑道。他會全力阻止到底!
宇光耀重重吁了口氣,「再見。」
不愿再回頭,他的「再見」是珍重、祝福。
美雁走了后,撒旦繞著房間苦思著對策。
他如何讓宋美雁不再糾纏著宇光耀?
幸虧他設(shè)下的重重魔障及時通知他趕回來,否則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恐怕要死灰復(fù)燃了。
這一次跟上帝打賭可是一萬年呀!他可不能有絲毫大意,左思右想一直想不出好主意的撒旦突然靈光一閃。
有了!他去盯宋美雁!
反正他能來去自如、任意穿梭,頃刻間,便能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所以假期照常、玩樂照享,他只消將魔障改設(shè)在宋美雁身上,在她動任何心念之前,就能及時封殺,如此一來宋美雁就再也沒有接近宇光耀的機(jī)會了。
而他只消安心等時限一到,開心的驗收成果就可以了。
于是撒旦將設(shè)在宇光耀四周的魔障撤除,改盯住美雁。
自認(rèn)為聰明的撒旦其實比任何人都胡涂,他作夢也沒想到在他和上帝下任何賭注、動任何心念之前,上帝早已掌握了一切。
他以為現(xiàn)在變得丑陋無比的宇光耀,根本不會有人要,卻不知道真愛不渝的真諦,其實是發(fā)自內(nèi)心對愛情的深摯,不因任何缺憾而改變。
愛是包容、愛是原諒、愛是一切的希望。
上帝如此教導(dǎo)世人,當(dāng)然,他也如此教導(dǎo)撒旦。
所以在撒旦能領(lǐng)悟這番大道理之前,他無法感受到語柔和宇光耀之間的愛情光華,以及語柔從沒有因宇光耀的缺撼而改變的堅定情意。
不過想要教撒旦接受這些「知識」,恐怕有點困難。
※※※※※
「語柔!沽簨屧陂T外輕喚道。
「媽,我睡了!拐Z柔沙啞的聲音微帶著哽咽,聽起來好疲憊。
「語柔。」梁媽嘆了一口氣。這傻孩子!「媽不是告訴過你,把他忘了嗎?」
女兒的心事她懂,可是她這個做媽的除了勸她不要再對光耀少爺心存妄想之外,又能幫上什幺忙呢?
「媽,別說了!顾貌蝗菀捉K于下定決心要把他忘了,偏偏媽媽又在這時候提起他。
「光耀少爺想吃消夜,你幫他端過去!
「媽,我……」她打算天一亮就悄悄離開這里,如此她的決心才不會瓦解。
「只有你端去他才肯吃!
「可是媽……」她已經(jīng)決定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這是少爺特別吩咐的!挂欢ㄒZ柔陪他一起吃消夜才行。
語柔一直堅持不肯開門,但梁媽比她更堅持。
「語柔乖,媽媽捧得手好酸,快出來幫忙。」
語柔終于投降了,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打開門。她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丑斃了,她誰也不想見。
更何況還要她捧消夜去伺候光耀哥哥和他心愛的美雁小姐,她才不想去!
「喏,捧好哦!」這兩碗鮑魚粥她可是加了好多好料。
「嗯!箍v使有千般不愿意,她還是把一切委屈往肚里吞,誰教她是人家的下人。
待會兒她該怎幺說?光耀哥哥看到她紅腫的眼睛一定會問。
她邊捧上樓,邊打算該如何圓謊。
她該怎幺說?就說……
她的圓謊計謀還沒想完,門突然開了。
「我聽到了腳步聲,進(jìn)來!顾^一側(cè),要她人內(nèi)。
語柔一點都不想進(jìn)去,可是他是少爺,硬著頭皮進(jìn)去后,她很訝異竟然沒看到美雁的影子。
「她回去了。」簡短的陳述,只是宣告,再無其它。
而今后他跟美雁不會再有任何「其它」。
「回去了?」她以為她要留下來過夜。
「是的!顾镣吹拈]上眼睛,「也許放她自由,對她才是最好的!
「也許她不想離開你。」就像她一樣。「也許她只是想守護(hù)著你!辜词贡轶w鱗傷也無所謂,「也許……她只是還無法接受變成這樣的你,她需要時間來調(diào)適心情!
說這些話令她痛苦,但看著他為深愛的人深蹙著眉頭、郁郁寡歡,她寧愿將自己的痛苦深埋在心中,只愿他快樂。
盡管說了會令他更加思念美雁,讓他重回美雁的懷抱,但這些都無所謂。
只要他快樂,她就快樂。
因為面對不快樂的他,她的心好痛。
「我也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我……我需要時間!」他望著她,技巧的轉(zhuǎn)移話題,不愿再提起美雁。「我的樣子……很丑嗎?」
她咬著唇,因他的話而睜圓了眼睛。
「很丑嗎?」他追問。
他要她實話實說,如果他想站起來,他就必須要有接受被人嫌惡批判眼光的勇氣。
而這……得從最親近的人開始。
「很丑嗎?」見她垂下眼不說話,他更擔(dān)心了。
是不是他的模樣太丑,讓她不好意思說?
他能漸漸接受這張臉,不代表別人也能接受它,所以她不好意思說?
幾度用力咬著唇,似有千一肓萬語難以啟齒,但她終究由猶豫中抬起了眼睛,筆直的注視著他。
「你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我要你說真話,因為我想聽!」任何打擊由此刻開始,而他必須學(xué)著去適應(yīng)。
她緩緩握緊他的手,彷佛想將自己的力量都傳給他,眼里的那份執(zhí)著令他深深動容。
「那么請你閉上眼睛,聽我慢慢說。」
他依言閉上眼睛。
「如果今天受傷的人是你的父親,你會覺得他很丑、變得很可怕嗎?」
「不會!」他斬釘截鐵,「永遠(yuǎn)不會!」任何事物都改變不了他深愛著父親的事實。
「所以說,在你爸爸的眼中,你依舊完好無缺,永遠(yuǎn)是他最棒的兒子,你說是不是?」
他的心震顫了下,因這突然貫注而入的思維竟開放了他頑冥不靈的腦袋而深受悸動。
是的!也許他沒有辦法讓每個人都對他滿意,但他還有家人!他殘缺的是這張臉,沒必要把家人也一起拖入痛苦的深淵,畢竟他在他們的眼中依舊完好無缺,而人與人之間相處,原本就需要包容。
誰沒有缺點?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若缺少了包容,生命將是缺憾,永遠(yuǎn)不會完整。
「以前你看過類似這樣的朋友,你心里可曾有過一絲嘲笑他們的念頭?」
「沒有。」
他怎幺會去嘲笑他們?一絲悲憫和惋惜往往化成眼中的不忍,只能無奈的與他們擦身而過。
「你想,他們會嘲笑你嗎?」
「我……」他猶豫了,答不上來。他知道短暫的悲憫絕大多數(shù)人都曾有過,但如令換成他,他卻沒把握不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會嗎?」
「應(yīng)該……不會。」他艱難的吐出話。
「你該在乎嗎?在乎別人認(rèn)為你多丑?或是瀟灑嗎?你認(rèn)為人的價值和人格的受尊重與否是建立在一個人的外貌上嗎?」
「當(dāng)然不是!」他激動的說。
「這就對了!顾蝗宦冻隽诵θ荨!杆悦琅c丑很重要嗎?」人的價值不能靠美與丑來衡量。
他緩緩張開眼睛,心靈清明得彷佛剛被洗滌過一樣,內(nèi)心有了重大決定。
「我懂了!」他的眼里有著贊賞。連日來積壓的郁悶一掃而空,他的心好象被重新灌入了活力,輕得像乘著風(fēng)在飄。
語柔靦腆的咬唇輕笑,非常高興自己淺顯的道理打開了他的心結(jié),但興奮的她唯一能表達(dá)的只是嫣紅了臉蛋,不知所措的直笑。
「謝謝你!顾袆拥卣f。望著她嫣紅的臉蛋,有了重大的發(fā)現(xiàn)。
語柔是個不善于表達(dá)感情的女孩。
這個他忽略了多年的女孩,她的心從沒變過。她說話依舊溫柔,笑容依舊羞怯,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那緩緩由雙眼、笑容中流露出來的關(guān)懷,一直清楚浮現(xiàn)在她臉上。
多年前的她表情一直是如此,只是他當(dāng)時忽略了。
「吃吧,粥快涼了。」她被他盯得不知所措,連忙找話說。
他默默吃著粥,內(nèi)心復(fù)雜萬分。
美與丑的深刻定義,讓他對自己的人生有了全新的體認(rèn),當(dāng)然也讓他對眼前的女孩改觀。
突然他摘下了她的眼鏡,讓她一愕。
他欣賞著她晶亮的雙眼以及微張的紅唇,訝異她的肌膚竟是如此白皙剔透。
「你好美!」他由衷的說。
她的臉蛋更紅了,明知道這是安慰,卻忍不住雀躍。
「什幺樣的男人如此幸運能擁有你?」
是你,一直都是你。她在心中答道。
一想到她已經(jīng)有了男朋友,他的內(nèi)心五味雜陳。
如果一切重新來過,或許他還有機(jī)會,但如今他已失去追求她的立場,他不應(yīng)該想太多的,就讓這份剛萌芽的情感隨風(fēng)而逝吧!
「你……打算振作了嗎?」被他盯得很不自在,語柔只好找話題聊。
「我打算接手潤泰的案子。」
「喔。」明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難過,但是一想到他要跟他心愛的人在一起,她的心彷佛跌入谷底。
「你怎么了?」他盯著她的眼睛,問出心中已久的疑問。「誰欺負(fù)你?」否則為什么紅著眼睛?
「沒有。」她笑著吸了吸鼻子,強(qiáng)裝出笑臉,故作輕松的道:「我剛看了一出感人肺腑的連續(xù)劇,眼淚就一直不聽話的直掉!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聞聊著,感覺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但話題都刻意挑「安全」的說。
他介意她已有男友的事,她則掛心自己不該成為第三者,應(yīng)該默默的退開,將這份感情深埋入心中。
她不知道他接手潤泰,打算自己來;她則以為潤泰是他和美雁復(fù)合的開始,而她該選擇祝福。
※※※※※※
隔天一早,語柔提著行李,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形下離開,沒想到她的舉動為好不容易獲得平靜的宇家再次掀起了風(fēng)暴。
「語柔呢?」
中午看不到語柔、傍晚看不到語柔、晚上看不到語柔、現(xiàn)在已是凌晨依然看不到語柔,等得不耐煩的宇光耀終于發(fā)飆了。
「語柔已經(jīng)回去了!箓蛉祟澛暤拇稹
「回哪里?」他吼道。她的家就在這里,她能回哪兒去?
他這幾天的修養(yǎng)、好脾氣,一下子全飛了。
「語柔回學(xué)校上課!沽簨尯転殡y的出面解圍。
少爺今天怎幺突然關(guān)心起這丫頭來了?
一股氣在他心中爆發(fā)。「可是她昨天還好好的,怎幺突然不吭一聲說走就走?」他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尤其一想到她急著走可能是等不及要跟男友見面,他心里頭就有一股想揍人的沖動。
「我去找她!」問她為什幺不告而別?
「。咳フ艺Z柔?!」
大伙的下巴全驚掉下來。
少爺……敢……出門了?
「可是……」這樣不太妥當(dāng)吧!
有人喊住了正要離開的宇光耀,被他轉(zhuǎn)過身的蹙眉狠樣嚇得說不出話來。
現(xiàn)在是……半夜耶!那人把話吞回肚子里。
「可是現(xiàn)在是半夜呀!」勇敢的梁媽替那人把話接下去。
宇光耀這才想起了現(xiàn)在是凌晨,學(xué)校宿舍早過了會客時間。
好!他就等明天。
「少爺,你急著找語柔有事嗎?」梁媽覺得奇怪。
宇光耀突然很渴望知道有關(guān)語柔男友的一切。是什么樣的男人這么有魅力?讓她迫不及待投向?qū)Ψ降膽驯В?br />
「梁媽。」他使了個眼神教其它人回房,他想單獨跟梁媽談?wù)劇?br />
「什幺事?少爺?」梁媽順著他指的方向坐下,雙手不安的交迭在膝上,等著他的指示。
「你見過語柔的男友嗎?」
語柔的男友?!
梁媽驚愕的瞪著宇光耀,「語柔沒有男朋友?」她一直偷偷喜歡一個人,怎么會有男朋友?
「沒有?可是她親口告訴我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是嗎?那她昨天為什幺一直拚命掉眼淚?」女兒明明就是在為少爺心有所屬的事難過。
「跟我有關(guān)嗎?」他聰明的做了個大膽的假設(shè),直覺梁媽話中有話。
梁媽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好象是不小心說錯話,又好象是被宇光耀問中了什幺不該問的問題,突然一臉尷尬。
「到底是什么事?」他眼睛故意瞇了起來,警告的看著梁媽。
梁媽更加不安了。她剛剛想都沒想就把話說出來,少爺是何等精明,他一定聽出她話里隱藏著什么了。
「梁媽,你直說,我不會怪你!褂罟庖难凵裰倍⒅,讓她渾身不自在。
梁媽的眼神一直閃避著宇光耀,真怕被他看出什么了。
「說!」宇光耀板起了臉孔。
「其實……」還……還是說了吧!反正也瞞不過少爺。「其實我們家語柔喜歡的……一直是……少爺你!
轟的一聲,一道電雷瞬間穿過他的腦中。語柔燒紅的臉蛋,微垂著螓首欲言又止的模樣,清楚浮現(xiàn)他腦里。
語柔……
他的心倏地漲滿,那是感動、溫暖,及一股不知名的喜悅,迅速涌向心頭。
語柔……
他在心底輕嘆著,感動如波濤,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喚,溫柔的將他包圍住。
一如她對他的溫柔從來沒間斷過。
只是他不曾體會,也不曾把握,現(xiàn)在會不會太遲?
如今他的心因這突然注入的喜悅更添生命力。
他要活下去!而且要過得更好!
因為他有了一個可以守護(hù)的目標(biāo),粱語柔將是他今生永遠(yuǎn)的伴侶。
就讓他好好對待她,好好疼寵她,彌補(bǔ)他對她曾有的忽略吧!
梁媽愣愣地看著宇光耀突然綻亮的臉,和隨即蹙眉深鎖又握緊拳頭的模樣。
「梁媽,這事別說出去。」
「是……」梁媽的心難過了起來。
女兒是匹配不上少爺,可是被人家這么囑咐,還真令人難過,好象被她女兒喜歡上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記住我的話,任何人都不許說!」否則以語柔害羞的個性,恐怕在他還未展開攻勢之前,就已經(jīng)先把她嚇跑了。
梁媽覺得氣虛!肝抑,少爺,我不會說的,你放心!
她的女兒有什幺不好?聰慧、乖巧、聽話又貼心,想娶她女兒可得有天大的福氣呢!
她好難過,可是有什么辦法呢?誰教女兒不肯聽勸,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