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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霸愛 第十章

氣死人了!真是氣死人了!隔天一早醒來,季曉涵又惱又恨地喃喃咒罵著。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是她要誘他愛上她,讓他對她說出那三個字,怎么反倒是她先將自己心底的秘密給泄了底!

  唉,真嘔人!每次和他交手都是她吃虧,實在太不公平了,她什么都說了,而他卻沒說出半句愛她的話語,嗚……她實在是心有不甘呀!

  一整天下來,她的心情可說是蕩到谷底,煩躁不已。一會兒忿忿不平地喃喃自語,一會兒愁眉郁結(jié)地哀聲嘆氣,整顆心全被宋天磊占據(jù)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事情忙完,回家的路上,她在心里不停地盤算著該怎么讓宋天磊也愛上她--如同她愛他一樣!她不要她的愛只是單向的,那太痛苦也太不公平!

  這天晚上飯桌上仍只有她和宋遠樵二人,宋天磊又沒有回來吃晚餐。

  原本她以為他只是忙晚了,但當(dāng)時針指著十一點時,她開始心慌起來--他從來沒這么晚回家過。

  當(dāng)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撥他的大哥大時,房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一把抓過電話,「喂?」

  (你還沒睡嗎?)話筒那端傳來宋天磊低沉渾厚的嗓音。

  「嗯,你人在哪里?已經(jīng)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她焦急地問著,完全沒察覺自己的語氣愈來愈像個擔(dān)憂不已的妻子。

  話筒那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才又響起他的聲音,(不必等我了,你先睡吧,今晚我會忙得比較晚,可能就睡在公司里了。)

  「喔!」季曉涵有些失魂落魄地答了聲!改恰阕詡兒小心點,別太勞累了!乖捳f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么。天啊!她竟然將對他的關(guān)心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今她不由得懊惱地咬緊下唇。

 。ㄎ抑懒。)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仿佛急著掛斷電話,季曉涵心里不禁感到有些難過。

  「你……你去忙吧,我會跟爺爺說一聲的!顾袣鉀]力地說完這句話。

  宋天磊模糊地答應(yīng)了聲,接著二人便陷入一陣沉默中。

  半晌后,她只好先開口:「我……我要掛電話了!蛊婀!她竟有些依依不舍。

  (等一下!)宋天磊忽然喊道。

  「還有什么事嗎?」她興奮地握緊話筒,壓抑住自己莫名雀躍的心,強自鎮(zhèn)定。

 。魈煜掳嗪笤琰c回家,我答應(yīng)玉楓參加她主辦的賑災(zāi)籌募慈善晚會,下午六點左右我回去接你。)他像上司似地吩咐。

  「喔!我知道了!辜緯院瓱o精打采地回了句,原本以為他有什么特別的話要跟她說,沒想到是這么一回事,真教人失望透了!

  臨掛上電話前,他又特別強調(diào):(記住,早些把自己打點好,我可不希望遲到。)

  「遵命!沒事的話,我要睡覺了!顾龥]好氣地吼回去?蓯旱某裟腥耍椭粫钏。

  不待宋天磊有什么反應(yīng),她火大地一把掛斷電話,氣呼呼地將自己塞進被窩里。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翌日,季曉涵將工作告一個段落之后便提早回家,為晚上的慈善晚會做準(zhǔn)備。

  她特地挑了一件款式高雅的黑紗露肩洋裝,裙擺迤邐至腳踝處,使她看起來更加修長、高挑。選擇這件黑紗長洋裝,是為了讓她能顯現(xiàn)出成熟的女人味,不要老是給人可愛嬌俏的感覺。但當(dāng)她站在鏡子前端視自己時,便沮喪地發(fā)現(xiàn)這身衣服雖能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及修長的身材,但和她那張娃娃臉實在不相襯!

  不管了,她負(fù)氣地想著,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換衣服,況且她就是故意要穿得老氣一點,免得宋天磊老當(dāng)她是長不大的小女孩。上了粉色唇膏,并戴上珍珠耳環(huán)后,一切便大功告成。她拿起一個手提式的銀色小皮包,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來到客廳等候。

  才剛走進客廳,菲傭茱麗便急急忙忙跑進來,以不太流利的國語對著她比劃道:「少爺請你走出去,他在外面等你。」

  季曉涵不悅地嘟噥幾句,然后吩咐茱麗:「跟老爺說一聲,我已經(jīng)出門了!

  一走出大門,她便看見宋天磊的朋馳跑車,而他正一臉不耐地倚著車門。

  一瞥見她,他大步地走上前來,抓起她的手肘快步走向車子,「再不快點我們要遲到了!」他沉著一張臉不悅地說。

  季曉涵一手拉著裙擺,狼狽地跟上他的腳步,心里頓時冒出一把怒火,他到底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不僅沒有好好地看她一眼,還這么粗魯?shù)貙Υ?br />
  宋天磊幾乎是一把將她塞進車子里,接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駕駛座,不發(fā)一語地發(fā)動引擎,將車子駛上馬路。

  一路上,二人均默不吭聲,季曉涵雖然仍有些氣憤,但仍隱隱感覺到今天的宋天磊顯得有些浮躁不安,不茍言笑的側(cè)臉散發(fā)一股嚴(yán)厲冷酷的氣息。

  沒多久,他們便抵達晚會地點,這也是他們結(jié)婚宴客的地方--皇家大飯店。

  慈善晚會在場地較小的翡翠廳舉行,會場布置得極為溫馨雅致,前方還高高架起一個舞臺,舞臺下方則是采圓桌式座位,讓與會的賓客們一邊用餐,一邊參與整個籌募過程。

  季曉涵挽著宋天磊的手,才剛踏進會場,迎面便走來一對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則溫柔美麗,小鳥依人似地緊偎著男人結(jié)實的臂膀。

  好一對金童玉女,真的是郎才女貌,她不由得在心里贊嘆著。

  「天磊,好久不見,這位便是你的新婚妻子嗎?」高大的男子首先開口。深邃的黑眸頗具興味地盯著季曉涵。

  宋天磊有些僵硬地點點頭,卻沒多說什么。

  見他絲毫沒有為她介紹對方的意思,季曉涵頗感不悅,不假思索地,她咧開一朵甜美的笑容,率先開口:「請稱呼我曉涵就行了,我不喜歡被稱呼為宋太大。」頓了頓后,她又說:「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男人雙眸閃著欣賞和有趣的眼神,微笑地望著她晶亮慧黠的瞳眸,「天磊沒跟你提過我嗎?」他假裝訝異。

  季曉涵斜睨了頗為不耐煩的宋天磊一眼,仍堆著笑回答:「恐怕沒有,要不,像你這么出色的男人,我一定記得你的名字!

  男人一聽,爽朗地大笑了數(shù)聲,「我是天磊的好朋友--凌震宇,這位是我的太太向海嵐!顾麛埦o身旁的女人向她介紹。

  「你好,沒想到天磊娶了個這么嬌俏可人的太太,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呢!」

  向海嵐微笑地說著,聲音輕柔悅耳。

  「哦!」季曉涵好奇地看著凌震宇夫婦,「你們原本以為他會娶個什么樣的女孩?」

  凌震宇和妻子對看一眼,接著摸摸鼻子、聳聳肩,不顧宋天磊投射過來凌厲的警告眼神!肝覀兟犝f他的未婚妻是個極為溫柔、內(nèi)向又文靜的女孩,不像你……呃……這么地生氣勃勃、俏皮可人!

  「喔!原來如此!辜緯院粍勇暽攸c點頭,正經(jīng)地回答:「那是因為新娘子換人了,他原本的未婚妻是舍妹曉苓,后來因為一些小小的變故,我便成了他的太太!

  她這一番話教凌震宇夫妻倆睜大了眼,不約而同地望向宋天磊,「怎么沒聽你提過新娘子換人了?」凌震宇噙著一抹興味的笑望著他的好友。

  宋天磊微瞇起眼,性感的嘴唇不悅的抿緊。他沒想到她竟會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季曉涵可以感覺身旁有二道凌厲的視線正灼灼地盯住她,但她并不予理會,仍一臉輕松地嬌笑著!溉绻銈冇袇⒓游覀兊幕槎Y便會發(fā)現(xiàn),那天好像沒看到二位!顾魺o其事地代宋天磊回答。

  凌震宇若有所思地點頭,「真不巧,那時候我和海嵐正在國外旅游!箍此翁炖谝骘@陰沉的臉,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們找個位置坐下來吧,晚會快要開始了。」

  四人剛坐定,一串溫柔輕脆的女性聲音便在他們身后響起。

  「你們都到了!拐f話的人正是這次慈善勸募晚會的主辦人韓玉楓,一襲象牙色的削肩長禮服將她的高雅氣質(zhì)烘托得更為出色迷人。

  韓玉楓看了眾人一眼,微笑地說:「感謝你們撥空參加,今晚我還怕參加的來賓會不夠踴躍,不過有你們在我就放心了!

  一邊說著,她的視線和煦地停在季曉涵身上,「曉涵,真抱歉,讓天磊忙了一晚,若不是有他幫我,我一個人可能搞不定這個晚會呢!」

  季曉涵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很快地理解,面無表情地斜睨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原來他昨晚是為了幫韓玉楓而徹夜未歸,可是他為什么要說謊,是怕她誤會還是自己心里有鬼?

  勉強擠出一朵微笑,她佯裝不在意,「那是天磊的一番心意,你不用介意!

  接著,韓玉楓又和眾人聊了一會兒,最后有些緊張地說:「希望今晚參加晚會的人都能慷慨解囊,我可準(zhǔn)備了不少拍賣物。」

  「放心,我和震宇會全力支持你的!」宋天磊遞給她一記堅定又溫暖的眼神。

  季曉涵怔怔地看著他們倆之間眼神的交會,心里頓時涌起一股苦澀感,但她硬生生地壓下那種感覺,假裝毫不在意。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整個慈善勸募晚會是以拍賣方式進行的,叫價最高者得,而所有拍賣所得的金額全部做為賑災(zāi)救濟金,F(xiàn)場參與的人還算熱絡(luò),但季曉涵根本無心留意這一切,只是安靜地坐著,什么也聽不見。

  直到最后一項拍賣物出現(xiàn)--一套價值不菲、手工制作,全球只有五組的蒂芬尼鉆石項鏈及耳環(huán)。晚會的工作人員捧著裝有鉆石項鏈、耳環(huán)的精致盒子,一一走過每一桌,將它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輪到他們這一桌時,眾人無不發(fā)出連串的驚嘆聲。

  這組鉆石佩飾設(shè)計得極為典雅脫俗,教人眼睛為之一亮,季曉涵也不由得被它內(nèi)斂的光華吸引,由衷地贊嘆:「好美呀!設(shè)計精美,打造細(xì)致,是難得一見的上等飾品!

  她一邊說著,眼里投射出二道燦然瑩亮的眸光,和鉆石所散發(fā)的璀璨光芒相互輝映,教眾人一時之間移不開視線。

  「沒想到你對寶石也有研究,還懂得鑒賞哩!」凌震宇贊賞地說。

  「怎么沒聽你提過?」宋天磊皺著眉。

  一聽到他的聲音,季曉涵陡地斂下笑容,冷冷地回了句:「你又沒問我!」

  當(dāng)主持人開始叫價時,所有的人皆很熱絡(luò),仿佛對這一組鉆石配飾極為喜愛。

  叫價至二百萬時,宋天磊突然喊道:「三百萬!

  會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一次跳一百萬叫價的,瞬間,眾人皆呆愣住。

  季曉涵震驚地望他一眼,雖然他剛才也曾參與叫價,但金額只有五十萬,而且那還是一只頗有歷史的小巧鼻煙壺,是宋爺爺喜愛的收藏物之一,但這套鉆石配飾對他來說有什么用途或意義?他竟肯一擲千金。

  凌震宇悄悄地觀察著宋天磊和季曉涵二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了然于胸的淡淡笑痕,若他猜得沒錯,宋天磊意欲奪得這套鉆石飾品,應(yīng)該是要送給他的小妻子;他在心里生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

  「五百萬!」他低沉的嗓音陡地回蕩在會場內(nèi),聲音堅定而有力,還不忘遞給宋天磊一記充滿挑釁的眼神。

  宋天磊沉凝地挑起一邊眉毛,斜睨凌震豐一眼!钙甙偃f!」他再度喊價。

  「八百萬!」凌震宇也不甘示弱。

  「一千萬!」宋天磊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故意找碴。

  凌震宇識相地攤攤手,忍住心里的笑意,微笑地盯著他冷凜的臉,「君子有成人之美,它是你的了!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晚會結(jié)束后,來賓們一個個逐漸退席離開,季曉涵上了一趟洗手間之后就沒看見宋天磊的身影。

  她來到凌震字夫妻身旁,「你們可有看到天磊,我正在找他!

  凌震宇輕攏眉頭,「剛剛還在這里,怎么一會兒就不見了!

  季曉涵向他道了聲謝,往里頭走去,人群已走得差不多了,她應(yīng)該很容易便能找到宋天磊才對,但舉目望去仍不見他的蹤影。

  來到最角落的一扇門前,她猶豫著是否要打開來,這個小房間是飯店特別撥出來給晚會工作人員使用的休息室。

  晚會已經(jīng)結(jié)束,工作人員大部分都已離去,里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人了吧!

  正思忖間,那扇門竟微微地向內(nèi)移動,露出小小的門縫,她捺不住滿腔的好奇心,緩緩地湊上前去。

  這一看,她整個人如遭雷擊,頓時怔愣住了……只見宋天磊正親手為韓玉楓戴上項鏈,不用仔細(xì)看也知道,那條項鏈必定是他剛剛以高價購得的鉆石項鏈。

  她的心猛烈地揪痛著,眼眶迅速積聚一股淚意,幾乎快要潰堤而出,她強忍住,并很快地轉(zhuǎn)身掉頭離去。

  轉(zhuǎn)眼間,她已淚眼朦朧,為了掩飾自己的狼狽,她始終低著頭,快步走向大廳。

  「找到天磊了嗎?」凌震宇察覺她的不對勁,走到她身邊關(guān)心地問。

  她不敢開口,怕自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只好猛搖著頭,顧不得他異樣的眼光,她快步?jīng)_出大廳,跑向飯店門口。

  凌震宇趕緊追了上去,卻已經(jīng)來不及;只見季曉涵攔了一輛計程車,絕塵而去。

  他又回到飯店里,直奔休息室,正好撞上剛走出休息室的宋天磊和韓玉楓。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沽枵鹩顡u頭一笑,對于宋天磊曾經(jīng)暗戀過韓玉楓的事,他多少聽杜庭淵提起過,但事情都已過了那么久,他真的還愛著韓玉楓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宋天磊不悅地瞇起眼,「我和玉楓只不過是聊了些小時候的事,并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他認(rèn)真嚴(yán)肅地申明。

  一旁的韓玉楓也趕緊點頭,「是呀!天磊只是將我以前送給他當(dāng)紀(jì)念品的項鏈還給我,他已經(jīng)找到他生命中的另一半,震宇,你千萬別誤會!」

  凌震宇咧嘴一笑,「我有沒有誤會不重要,重要的是剛剛曉涵過來找天磊,可能撞見你說的那一幕,理也不理我地就沖出飯店。」

  宋天磊聞言,黝黑的臉?biāo)查g刷白,一旋身便要追趕出去。

  「別追了!」凌震宇大聲喚道!肝铱粗嫌嫵誊嚕憔退阕烦鋈ヒ惨姴坏饺。」

  「那怎么辦?」韓玉楓擔(dān)憂地問。

  「我先回去一趟!顾翁炖谏裆龀,聲音也微微喑啞,此刻的他心焦如焚。曉涵向來容易沖動,一生起氣來就會喪失理智,他擔(dān)心她又會發(fā)生類似David的事件,畢竟誰也不能肯定計程車是否安全。

  他心里涌上一股強烈的恐懼感,不暇多想,他像一陣風(fēng)似地出了飯店大廳。

  「發(fā)生什么事?」向海嵐來到丈夫身邊,挽著他的手,「我剛剛看見天磊臉色蒼白地走出去,腳步又快又急!」

  凌震宇摟緊妻子,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微笑,「沒什么,他只是和從前的我一樣,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現(xiàn)在他得趕回去彌補這個錯誤!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宋天磊回到宋家大宅時,宋遠憔正坐在客廳里品茗。

  「爺爺,曉涵回來了嗎?」他心急地問。

  宋遠樵抬頭看他一眼,不解地反問:「她不是和你一道去參加玉楓主辦的慈善晚會嗎?」

  宋天磊陡地垂下雙肩,雙手顫抖地爬過頭發(fā)。

  她沒有回來!一個女孩子這么晚了還待外頭,怎不教人心急?

  「怎么?你們吵嘴了?」宋遠樵隱約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微瞇起老眼,嚴(yán)厲地質(zhì)問。

  「我……我跟她之間產(chǎn)生了一點小誤會,她以為……和玉楓……」他避開宋遠樵凌厲的注視,聲音沙啞地說著,卻無法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宋遠樵很快地便意會過來,嘆氣說道:「她之前就跟我問過你和玉楓的事,我以為她會再向你問個明白,沒想到你們居然就為了這件陳年舊事鬧成這樣!」

  宋天磊默然不語,難怪她之前表現(xiàn)得極為怪異,還費心地討好他,原來她是知道了他和韓玉楓從前的事,并且以為他仍愛著韓玉楓。

  「你可得趕緊把她找回來,好好跟她解釋清楚呀!」宋遠憔擔(dān)憂地吩咐著。

  「唉,想當(dāng)初為了給你討個好媳婦,我不惜乘機裝病,以病相脅!如今若不能讓曉涵獲得幸福,我豈不害了她!」他感嘆地繼續(xù)說道。

  宋天磊微微愣了一會兒,卻不感到驚訝。他早已隱約猜到爺爺可能是裝病、但他仍執(zhí)意娶季曉涵為妻,名義上是為了爺爺?shù)牟。粚嶋H上,他早已被她所吸引,甚至戀上了她,只是當(dāng)時他并不了解。

  「這么晚,她一個孤身女子能到哪里去呢?」他將臉埋入雙掌中,顫抖地喃喃自問。

  「試試看她娘家吧,她可能一氣之下跑回自個兒家里去!」宋遠樵冷靜地推敲著,曉涵這孩子雖然有些倔傲,但做事還是很有分寸,她不會舍得讓他這個老人家為她擔(dān)心受怕。

  宋天磊陡地站起身來,猛拍一下額頭,「沒錯,她可能回家去了,我這就去找她!

  他一邊喃喃低語,一邊抓起車鑰匙,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門外。

  ※※dreamark※dreamark※dreamark※※

  季曉涵將自己鎖在房間里誰也不理,任憑季中唐夫婦倆在房門外心疼又焦急地詢問、勸慰,她都無動于衷,只一味地哭泣著。

  半晌,哭聲漸漸止息,她抹了抹眼淚,開始咒罵起宋天磊。

  這個臭天磊,死天磊,她是哪里比不上韓玉楓?沒錯,她承認(rèn)自己是兇了一點,不夠溫柔、體貼,可是她已經(jīng)很努力地試著改進呀!他難道沒看見她的用心嗎?

  原本以為他對自己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她還自作多情地妄想著,他高價買下那一套鉆石飾品是要送給她的,沒想到他竟拿去送給韓玉楓?!一思及此,她又哀哀切切地啜泣起來,哭得好不凄慘。

  季中唐在門外聽得是心驚膽跳,雖說常常訓(xùn)斥這個令他頭痛的寶貝女兒,可當(dāng)她真正傷心難過時,他這個做父親的總免不了又急又慌又心疼。

  正束手無策時,門鈴聲忽然響起。

  季中唐吩咐妻子好好留意女兒的動靜,趕緊前去應(yīng)門。

  打開大門,門外站的正是神色焦急不安的宋天磊。

  「天磊啊!你來得正好,曉涵這孩子怎么突然跑回來?還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他一邊搖頭不解地說著,一邊領(lǐng)著宋天磊進入屋子里。

  「我問她怎么了她都不說。」一向大嗓門的季中唐壓低嗓子說話:「我本想打電話給你,可曉涵那丫頭一聽到我要打電話給你,直嚷嚷著不許我打電話,哭得更加厲害!顾裼龅骄刃撬频,滔滔不絕地詳述著目前的情況。

  「對不起,讓你們擔(dān)心了!」宋天磊誠懇地向季中唐夫婦道歉,沉穩(wěn)堅定的嗓音中隱隱帶著自責(zé)的意味。

  「我和曉涵之間有些誤會,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我會好好跟曉涵把誤會解釋清楚的!

  季中唐既安慰又滿意地點點頭,他總算沒挑錯女婿,「那好吧!我們夫妻倆就不妨礙你們,讓你們小倆口單獨談?wù)。」他環(huán)住妻子的肩膀轉(zhuǎn)身下樓。

  待季中唐夫婦倆離開后,宋天磊伸手敲了敲房門,「曉涵,我是天磊,請你開門好嗎?」這是他生平以來最低聲下氣的一次。

  房里的季曉涵先是一愣,隨即大吼:「你給我滾開,我不想見到你,更不想和你說話!」

  宋天磊微皺眉頭,看來,要讓他這烈性子的小妻子開門,非得下帖猛藥不可了。

  「沒想到你是個膽小鬼,我本來還想將實情跟你說明白,既然這樣,那就算了,爺爺那里就由我去說清楚吧!」

  話才剛說完,他便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房門霍地被打開。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季曉涵睜著紅腫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他,劈口第一句話便是火藥味十足的質(zhì)問。

  望著她哭得跟核桃似的紅腫雙眼,宋天磊心里一陣揪疼,想也沒想地,他一把緊緊摟抱住她,并將她帶進房里,順手關(guān)上房門。

  「你放開我!」季曉涵拳打腳踢地掙扎著,滿腔的憤恨亟欲宣泄。

  而宋天磊只是悶哼著,任她發(fā)泄,直到她筋疲力竭地喘著氣,停止掙扎。

  「心里舒坦些了嗎?可不可以好好靜下來聽我說。」他柔聲問道,雙眼里凈是款款深情,教人難以抗拒。

  季曉涵微微怔愕了好一會兒,她頭一次看他這么認(rèn)真又深情的樣子,教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你……你別以為三兩句話就想要我相信你!你和韓玉楓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顾坏財D出話。

  「我承認(rèn)我確實暗戀過玉楓!顾\實地說!傅且咽嵌嗄昵暗氖铝!」

  「你騙我!我明明看到你親自為她戴上你高價標(biāo)得的鉆石項鏈,如果不是還愛著她,你會送她那么貴重的禮物嗎?」她掄起拳頭槌打他的胸膛,激動地低吼。

  宋天磊攫住她揮舞的拳頭,雙眸閃現(xiàn)一貫嘲謔、輕佻的神采!改愦_定你沒看錯?我給她戴上的真是那條鉆石項鏈嗎?」

  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絨盒當(dāng)著她的面打開盒子,瞬間,散發(fā)著璀璨光芒、閃閃發(fā)亮的鉆石項鏈呈現(xiàn)在她的面前。

  「這……」季曉涵張口結(jié)舌了好半晌,「我明明……看見你……」她簡直無法把話說完。

  宋天磊微微一笑,趁她晃神的時候替她戴上項鏈!纲I下它,是因為你喜歡它,我從沒想過將它送給其他人!

  她怔怔望著他好一會兒,接著又低下頭盯著那正躺在她胸前的鉆石項鏈,一臉的不敢置信。

  雖然內(nèi)心狂喜不已,但她仍充滿疑惑,水亮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

  仿佛看出她的疑問,宋天磊伸手輕撫她紅通通的臉頰,「你看到我為玉楓戴上的那條項鏈?zhǔn)呛芫靡郧拔蚁蛩魅〉募o(jì)念品,現(xiàn)在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他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我會永遠戴著那條項鏈,但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

  已經(jīng)不需要它了!顾穆曇粲行┼硢,深邃的黑瞳閃著熱情的光芒凝視著她。

  被他這么深情又熱切地注視著,季曉涵一時之間竟感到有些靦腆、不自在,她清了清喉嚨,「我不懂你的意思,既然是她送給你的紀(jì)念品,對你來說應(yīng)該很重要吧!你為什么又還給了她?」

  宋天磊略微遲疑一會兒,嚴(yán)肅地回答:「從前我總以為自己深愛著她,也認(rèn)為這輩子再也沒有其他女人可以代替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但--」

  「但怎么樣?」她不悅地回了句,她已經(jīng)快沉不住氣了,一聽到他坦承對韓玉楓曾有的愛意,她就忍不住醋勁大發(fā)。

  看著她嘟著嘴慍怒的模樣,他縱容地笑了笑,「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的心竟在不知不覺間教一個兇巴巴又愛吃醋的小女人給占滿,再也騰不出任何空間給其他的女人,所以我把項鏈還給玉楓,這也是為了告別過去的自己,你懂嗎?」

  他的告白令季曉涵心兒一陣怦怦跳,他這是在向她做愛的表白嗎?她欣喜地思忖著,隨即又蹙緊眉頭。不對!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他愛她的話,這算哪門子愛的告白!

  「我不懂!」她沒耐心的嚷了句:「你說了一大串,我還是沒聽到我最想聽的那句話,除了那三個字,其他的話我都不要聽!」她任性地抱怨著。

  宋天磊大笑出聲,他簡直被她直率又霸道的嗔怒模樣給打敗了。和她生活在一起,他絕不必?fù)?dān)心日子會變得枯躁又乏味,她將是他生活中最大的樂趣,也是最有效的興奮劑。

  「笑什么笑?不許你笑!」她惱怒地低吼著。

  他陡然止住了笑,黑眸既深又沉地直直盯住她,一臉正經(jīng)地說:「我--愛--你!」

  霎時,季曉涵以為自己就要停止呼吸,狂喜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美眸迅速彎成二道弧形,甜絲絲又喜孜孜地笑了開來,多么美麗的一句話呀!而且還是出自于一個素行不良,風(fēng)流事跡滿籮筐的花花公子口中。

  她真是太高興、太滿足了,竟一直傻傻地笑著,樂不可支的模樣教一旁看著的宋天磊不禁哂然一笑。

  突然間,她坐直身子,沖著他笑道:「再說一次!

  宋天磊霎時愣住,這多不好意思呀!要他說一次就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還要他再說一次,簡直要他的命!但看她一副期待又幸福的甜美表情,他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得紅著臉在她耳旁又說了一次。

  這一次她更夸張,竟樂得在床上翻起滾來,好半晌,她又突然坐起身來,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一溜煙爬下床,翻箱倒柜地尋找著什么東西。

  「你……你在干什么?」宋天磊被她的舉動給搞迷糊了,上一秒她還樂得很,下一秒后她竟迫切地找起東西來;她永遠不按照牌理出牌。

  「我在找錄音機呀!」她隨口應(yīng)了聲,手邊的動作可沒停下過。

  「錄音機?你找錄音機做什么?」他不解地問。

  「哎呀,我想要你多說幾次這句話,然后把它錄起來當(dāng)作證據(jù),預(yù)防你以后耍賴、不認(rèn)帳。」她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留意到宋天磊瞠目結(jié)舌、呆愣的驚嚇模樣。

  這還得了,讓她錄音存證,這事傳出去他鐵定會遭受好友的嘲諷,他的「一世英名」也會跟著毀于一旦。

  不暇多想,他從她身后一把抱起她將她壓制在床上,沖著她邪邪一笑,「你愛聽幾次我便說幾次,尤其在床上,我會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說給你聽!顾呀(jīng)著手解開她洋裝后的拉鏈。

  「至于錄音,那就不必了!」他一說完,便迅即低下頭,張嘴攫住她粉嫩的唇,不讓她有抗議的機會;他在心中暗忖著,今晚他會讓她疲累到忘了要錄音這一回事……

  夜仍漫長,屬于愛侶們的時光才正要開始……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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